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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赵思远回到她和傅一鸣的家。打开家门,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比以前多出来的另一半侧房间,还没有进行过多的装修。
玄关上的摆件上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挂着有一张塑封卡片,她拿起来端详,上面写着“伸手要钱”四个字,她看后会心一笑。
那是她十多年前,她和傅一鸣告别莉娜,才搬到这里是她写给傅一鸣的出门备忘,这四个字分别对应的是“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如今看来,现在出门只需要带个手机就万事大吉了。
赵思远的脚步轻轻地走到傅一鸣的房间门口,却发现他还没有回家,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面对他,毕竟她现在连怎么称呼他都不知道。
她自己洗漱之后坐在床上,室内的中央空调开着,暖气很足,她从衣柜里找出一条睡裙,思量再三,还是在吊带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
忽然间,赵思远发现窗台的角落里放着的香薰蜡烛,那是傅一鸣过去带她出国旅行,在一家慈善用品商店买回来的。买的时候标签就已经脱落,被商店贴了一个标签,她读了出来,说是具有舒缓安神、消除疲劳的作用。
她凑近了闻了闻蜡烛,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她之前没舍得打开,一直拿来当室内香氛用的。
她心血来潮,找来打火机,点燃了蜡烛。香味随着蜡烛的燃烧,越加浓烈,“这么快就起作用了吗?”赵思远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慢慢的失去了意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赵思远感觉自己的头晕沉沉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傅一鸣在叫她的名字,说着十多年前她梦寐以求希望从他口中听到的话。
她摇了摇头,身体上的知觉慢慢恢复,她这才真切感受到她身体异常的疲惫,好像散架一般,肩膀上还有红色的印痕,睡裙的肩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睡裙,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蜡烛被用一个玻璃杯罩住了。她想站起身来凑近查看,却被人拉住了衣角,她回过头,才发现傅一鸣精壮的手臂线条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赵思远大吃一惊,刹那间她好像知道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的脸刷的一下被晕染的通红,她隐约回想起昨天夜里,她感觉浑身发热,还有傅一鸣叫她的声音……
“小远,再睡一会儿。”傅一鸣从背后抱了抱赵思远,赵思远感受到他**着的上身传来的温度,傅一鸣身上肌肉分明,热气由内而外扩散过来。
赵思远此刻内心却如同置身冰窖,她装作若如其实的样子,小心翼翼的从傅一鸣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三步做两步地跑到了浴室。
傅一鸣以为赵思远是不好意思面对他,她需要时间来克服女性的娇羞,他看了看浴室的门,又重新躺回到赵思远的床上。
赵思远刚刚躺过的位置还有她残余的体温,傅一鸣凑近还能够闻到赵思远身上在床单上留下的味道。
傅一鸣盖上被子,开始重温发生在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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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鸣到家已经是深夜,赵思远房间的门还是像往常那样留了一条缝,他看到灯影憧憧,犹豫了着要不要在睡前跟赵思远打招呼,等他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赵思远的房间门口,手习惯性的放在她房间的门把手上。
还没等他进去,傅一鸣就察觉到赵思远的房间里有一股奇特的味道,这激起了他的职业自觉。他捂住口鼻快步走进赵思远的房间,发现她床头柜上的蜡烛又异样。他吹灭蜡烛之后,担心蜡烛残留的香味会二次扩散,随手就把一只玻璃杯罩在了蜡烛上。
躺在床上的赵思远好像已经中了招,傅一鸣只见她脸色绯红,她睡裙外面的外套已经被她扔到了地上,被子也被她团成了团,凌乱的堆在脚边。她就那样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不时发出几声哼叫声。
“小远,醒醒。”傅一鸣走到她身边,抱起她,摇晃着她的胳膊。只见赵思远的眼睛慢慢睁开,她的眼眸不再清澈,好似沾染了**的味道。
傅一鸣时隔多年看到这样的她,喉咙一紧,机械的咽了咽口水,把她重新放在床上,“我去给你放冷水,你需要清醒一下。”
傅一鸣起身之际,却被赵思远环住了脖子,宛如十年前她那未完成动作的继续,傅一鸣愣住了,任由意识不清的赵思远吻上了他的唇。
傅一鸣一开始还想推开她,但当他看到身下的赵思远,她不满的用力拽自己睡裙的肩带,双腿不断地交替摩擦着,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他开始动摇了,过去和现在的图像不停地在他脑海里交叠。
“小远,现在是十年后,我不用再克制着自己来拒绝你了。”哪怕你意识不清,也是对我的一种暗示,不是吗?
傅一鸣的理智逐渐被身体的本能所控制,他嘶吼了一声,双手颤抖地解开自己的制服外套,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他扑到了赵思远的身上,开始吻她,从她的嘴唇到耳边,脖颈到腰际。
赵思远早已失去了意识,任由身体里最原始的呼唤驱使着她,迎合着他的动作,嘴里不住地发出若有若无的呢喃。
傅一鸣看到身下喘息的人,她的身体呈现出粉红淡粉的色泽,和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交相辉映,让傅一鸣想到了他们之前一起参加的那个舞会……
“小远,既然你回来了,就不要想着离开我。”傅一鸣在赵思远的耳边说着,不管我用什么手段,总能留住你。傅一鸣已经在此刻做好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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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远在浴室里迟迟没有出来。
“昨天只是个误会,都怪我,我不知道那个蜡烛里会有催情的成分。”
赵思远一边淋浴,一边不停地安慰自己。昨天夜里的情景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她不知道怎么出去面对外面的傅一鸣。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的关系彻底改变了。
赵思远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她不停地揉搓着身体的各个角落,想把傅一鸣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冲走。冷热水不断交替地留下,直到她身上的皮肤被她搓的通红,她被冻得打了个激灵,才想到有比清洗身体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做。
她擦干身体,裹上浴袍,在浴室门后探头探脑,再三确认傅一鸣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她才从浴室走了出来,换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小远,吃早饭了。”正当赵思远开门之际,傅一鸣叫住了她,把她吓得身体一怔。
傅一鸣拿着吹风机走了过来,示意她在玄关处坐下,“头发不吹干,可是会生病的。”说着,开始给赵思远吹头发。
傅一鸣给赵思远吹完了头发,拿一面镜子给她看,一脸请赏地跟赵思远说,“怎么样?在我这里,你还是第一个有这种待遇的人呢。”傅一鸣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邀功请赏的感觉。
赵思远慌乱的点头,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留下一脸洋溢着幸福的傅一鸣。傅一鸣哼着歌,从桌下拿出一沓的装修手册,开始考虑另一半房间的装饰,幸福好似近在咫尺。
赵思远慌慌张张跑到药店的时候,药店的卷帘门才被打开了三分之二,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围巾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然后弯腰走进了药店。
里面的药店员工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营业前的准备工作,只是抬头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
她走到货架,按照刚才自己在网上查的资料,买了药,为了避免付款时的尴尬,她还随手拿了几盒维生素、钙片之类的保健品抱在怀中。
收银台的医师指了指她最初拿的那盒药,给人照例念了医嘱,“像这种紧急的,72小时之内服用一片,12小时内加服一片,服药后容易出现月经提前或延后,恶心呕吐的症状。”
赵思远听后,耳根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连连点头。
“维生素还可以配着这个吃,吸收效果更好。”店员接着推销了另一种保健品。
“谢谢,不用了。”赵思远快速打断了店员的话,交钱后快速将桌上的药品一股脑地扫到她的包里,快步走了出去。
赵思远走在路上,想去便利店买瓶水借着服药,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很疼。去厕所后她发现自己的内裤上有经血,她喜极而泣,第一次由衷感谢自己的月经来的那么及时。
这一刻,仿佛消除掉了她之前所有的顾虑,什么身份尴尬的孩子、处境尴尬的父母,都随之在她的脑海中散去。
“就这样吧,反正是误会,当做没发生过好了。”赵思远自我安慰道,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压倒了一切。
她兴高采烈地走进超市,买了几包卫生用品。表示早上的新到的蔬菜、水果、肉类特别新鲜,她挑了几样买回家去。
回到了家中,傅一鸣见她眉眼含笑的在厨房准备,嘴巴里哼着歌,好像之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是如此的自然。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欢乐的原因可能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