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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站在高楼上放眼望去,树枝光秃秃的,天空却蓝的沁人心脾。
“这一套很好,交通便利、视野开阔,价格也能接受。”赵承泽想暂时在安北租一套办公室,方便接下来企业开展工作,从长远来看,他也有企业转型的思量。于是,他一早约了赵思远来陪他看办公室。
“临近经济政治的心脏,是个不错的开始。”赵思远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定下这里。”赵承泽转身对秘书说,“具体的事情你来执行吧。”然后转头看了看赵思远,“你今天中午有约吗?我想请你吃午餐,感谢你来陪我看房。”
“没,我想自己去附近走走,有机会的话下次再约吧。”赵思远淡淡的说。
“我感觉你对这周围的环境很熟悉。”
“我在这附近长大,你看,”赵思远指了指远处的一座钟楼,“那就是我的中学。”
赵承泽之前对这附近做过了解,他知道赵思远所说的学校学费不菲,“原来你是大城市长大的女孩。”他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没有接着问下去。
“中学之前是在小城市念书的。”赵思远跟赵承泽走了出去,电梯里只有他们二人。“我以前很想在这样气派的办公楼里做白领,穿着OL制服,拿着咖啡,拎着电脑。”
“现在呢?”
“之前已经实现了……”年少的她,最初设想过的场景,是傅一鸣会在她下班后,倚着他的车,在公司门外等她下班。只是他突然间开始对她冷淡,她把这个憧憬隐藏在了自己的内心。
“哈哈。”赵承泽想到他们一起共事的时光,尴尬地笑了笑。
“到一楼了,我要去周边转转了,有事再联系。”说完,赵思远对着赵承泽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开。
赵承泽站在原地,手还没来得及抬起,苦涩的笑了,他们相处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人带着疏离和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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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远来到她读书时所在的中学附近转了转,不一会儿,她感觉肚子饿了。
她看到自己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面店还开着,只是当时的青年夫妇已经变成了中年夫妇,夫妻二人还是会不停地拌嘴,手下的忙碌却从未因此停止。
赵思远进来点餐,见到店铺的布局没有多大的变化,墙上还有十多年的明星来此地的演唱会宣传海报,岁月在这里好像有些迟滞。
“老板,来一份油泼面,不要辣椒。”
“好,稍等,还需要什么饮料吗?”女店主走上前来,收拾着赵思远眼前的桌子,不时的端详着她,“是你啊,好久不来了,你在外面得待了十多年了吧?”
赵思远没想到当初的阿姨竟然还认得她,她走到饮料柜前取出一瓶可乐,“嗯,是啊,阿姨我要这个。”
“好,这次回家,就不再出去了吧?”
“嗯……打算是在这边工作一段时间,以后的事也说不准。”计划没有变化快,赵思远不曾想到,不久以后,她会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
“这是你的面,吃什么调料自己加,调料在柜子那边。”不一会儿,老板把赵思远点的面端了上来,随手打开了电视。
熟悉的午间娱乐频道的背景音乐响起,赵思远抬头看了看电视屏幕,感叹店主夫妻喜欢看娱乐八卦的爱好一如往常。只是电视里的主播让赵思远感到陌生,和娱乐沾边的行业好像特别钟爱新的面孔。
今天的这位女主播是御姐风,穿的干净利落,播报之余不时拨弄自己的短发。赵思远一边吃面,一边听她播报。
“据悉,去年因参加恋爱综艺而被人所知的女星周丽柔被祖父母控告,说她没有进到赡养老人的义务,也从没有去探望过老人。”
电视里的声音传来,赵思远抬头看着一个高龄的老人在记者面前声泪俱下,“自从她爸爸去世后,她就认贼作父,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和她奶奶,连她奶奶去世她也没来过,我这么大年纪了……”老人的画面上有一栏小字介绍:钱建华,周丽柔的祖父。
赵思远阴暗的想到,接下来老人是不是该提要钱的事情了?
“啪”突然间,电视被换了一个频道,“今天有球赛直播。”店主说道。
女店主有些不满,嘴里嘟囔了几句,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还是任由他换了台。
“人红是非多,我记得她爸妈好像跟着她上过综艺,原来是后爸啊。”女店主感叹,“不过她家庭看着挺和睦的,她连姓都改了,要不是这个新闻,外人还真看不出是重组家庭。”
赵思远点头,她记得周丽柔,是和叶淮枫搭档综艺的那个女明星,可惜没有拿的出门的作品。赵思远看过她在网络上的介绍,周丽柔之前是科班舞蹈演员出身,后来演了几部不知名的作品,转战了演艺圈。
“她是不是动过啊?我记得几年前,她鼻子没那么高,她当时参加舞校校花评比的照片网上还有呢。”赵思远前面那桌坐了几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子,开始借着新闻上的话题交流了起来。
“你看照片,这是网友保存的。”
“我看看,”另一个女孩子探过头去,看了看对方的手机,“还真是这样呢。我当时还嗑过她和叶淮枫这对CP呢。”
“我知道,柔风CP,是吧?”
“她继父好像很有钱,你说她转战演艺圈,她继父是不是使用‘钞能力’了?”
“这还用说,她不就属于资本给大家塞的丑孩子吗?你看过她演的电视吗?惊讶就瞪眼珠子,高兴就咧嘴笑。”
赵思远看着前面的女孩子聊的起劲,她想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当时的她不热衷于和同学打交道,生活被学习和对傅一鸣的情愫所占据。
她站起身来,晃晃脑袋,想把曾经自己幼稚的想法抹除掉。结完账,走出了店门。
她刚走出店门,那几个女高中生中,坐赵思远对面一直没说话的女孩发话了,“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感觉她有和周丽柔有点像呢。”
“哪个?”她对面的伙伴问道。
“和你背对背坐着吃饭的那个女的。”说着,她们一起看向窗外,却发现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赵思远的身影。
赵思远走在那条熟悉的小吃街上,她当时在这里上中学的时候,傅一鸣没时间来接她,她就会自己来这条街上逛逛。
然后等到很晚才慢慢走回家,她期待看到的是他一脸担忧的质问,但是每当这时,傅一鸣回家总会比她还晚,好像故意躲着她似的。
在这条不长不短的小吃街上,开了很多家店,好像无论在哪里,都有这些品牌的存在。
赵思远在一家店里挑选了几样点心,排队等着结账。正轮到她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折返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她背上的伤口被震得隐隐作痛。
“莉娜阿姨。”赵思远跟她打招呼后,转头向等待收款的收银员道歉,付完钱后,她和莉娜走了出去。
“莉娜阿姨,我还准备一会儿去你家里拜访你呢,想谢谢您前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不用那么客气。”莉娜仔细端详着她,“你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对了,现在还早,你傅叔叔……”突然间,莉娜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一鸣今天在上班吗?要不你先去我家坐会儿?”
莉娜一回到家,电话就接连打来,赵思远只能在她家里四处转转来消磨时光。
之前的酒柜已经换成了最新的款式,赵思远隔着酒柜的玻璃,看到里面被各种各样的酒塞的满满当当。
电话响了,赵思远见莉娜还在忙,就替她接了起来,“李总,关于公司法人变更的事情,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就可以。”莉娜的声音从电话分机里传来,赵思远觉得有些尴尬,默默地挂了电话。
莉娜接完电话从二楼书房走了出来,站在楼梯转角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思远,“一鸣有没有给你说法人变更的事情?”
赵思远摇头,但她知道,企业法人是个烫手山芋,不知道莉娜为什么要接。
“一鸣这几年工作上很忙,他不想再因为公司上的事分心了,就全盘托付给了我。”莉娜漫不经心地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腕表。
赵思远知道莉娜话中的意思,按照傅一鸣之前的安排,她回来后肯定会在傅一鸣的公司担任职位。而现在傅一鸣把公司托付给了莉娜,莉娜最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权力,自然是没有了她的位置。
赵思远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脸对莉娜说,“莉娜阿姨您能者多劳,公司里的事就靠您了。”
莉娜听到这里,发现赵思远的归来并没有对她造成威胁,扯出一副谄媚的笑脸,“马上到饭点了,留下来吃饭吧,我给一鸣打个电话,叫他也来。”
赵思远可不想再面对莉娜对傅一鸣的一厢情愿,“莉娜阿姨,不用麻烦了,我跟朋友有约了,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赵思远走到门口,推门而出,吸了一大口凛冽的冷空气,新鲜但是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