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死亡事件的地方就有食死徒的影子——他们在这儿,他们在那儿,他们无处不在。
我不愿意回忆那天的场景了。安妮是个伟大的母亲。我先前只是因为一种我也说不上来的随意的心态和她结了婚,但是我深深地崇敬她,并缅怀她。
那个叛徒出卖了她,无处不在的食死徒找到了这里,原因我现在都还不清楚,安妮让我抱着露西离开,而她留下来——她说他们是来找她的。
我这辈子的勇气都花在那个地方了,我的脚牢牢地扎了根,我说:“那先杀了我吧。”
“你傻了吗?”安妮很不客气地骂着我,“否则我们都要送命!”
我知道她说的对,慌忙带着露西跑了,用门钥匙去了沙菲克老宅——那门钥匙能自动检测你是否有沙菲克的血统。在此刻,我前所未有的痛恨血统——我墙头草的观念也在那一刻发生了变化。
但是沙菲克老宅也是危险的,自从外公外婆走后,老宅就被那些疯狂的纯血论者占领了。财产还在分割,但他们已经不客气地住了进去,迫不及待地想把遗产奉献给黑魔王了。
我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紧紧抱着露西,用自己的身体暖和她,期望她不要发出声音——虽然这对于一个一岁的女孩太过强人所难了。
我还能去哪里?我不知道。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但我一定要逃出沙菲克老宅,我知道这是最不安全的地方——他们知道我公开反对黑魔王,一旦看见我,我和露西都别想好过。
所幸我对老宅比较熟悉,我贴着墙角,慢慢移动着,但时不时要停下来确认露西是否还在睡着——我不能随意施咒,因为这里该死的有家养小精灵!它们对任何的魔力波动都很敏感!
现在我要经过逃生通道出去,感谢在天堂的外公外婆告诉我那条密道。
可我却听到了一个模糊又熟悉的声音,我死都忘不了的声音。
汉弗莱·阿普比!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谈论遗产分配的?我有救了……算了,不大可能。因为他已经倒向黑魔王了。我痛恨与黑魔王有联系的任何人。
我微微探头,看着他的嘴唇在翕动,他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但阿普比正在笑,背对着他的是一位沙菲克,一位也是黑魔王狂热粉丝。
他们挡住了我通往密道的路了,我现在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等他们讲完,要么原地折返,绕更远的路过去。我最终还是选择待在原地不动——我怕一点动静就把他们吸引了。
我又冷又饿,伸出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直保持蹲着的姿势。
阿普比和沙菲克说完了,有一个脚步走了,我难耐地等待着另一个脚步的远去。
但我却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