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浅（末世） 第4章 第四只丧宝宝

两人并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气质截然不同，但相处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轻松愉快地一路闲谈。

有个人从背后打了声招呼：“庭哥！”

见是同班同学，戚松庭笑道：“早啊。”

“哎，你吃早餐了吗？”

“吃了啊。”

“你竟然不跟我们一起！”同学指控道，他指了指不远处校门口小摊上穿着同样训练服正嬉笑怒骂的一伙体育生，道：“大家肯定给你留了一份，你不吃归我了啊。”

“你去吧，我直接在操场等你们。”

于是同学欢快地冲向了同窗们，路过的大部分学生都对这群人绕路而行，晏深路过时被他们洒脱欢乐的氛围感染，他扭头，疑惑地道：“你这么聪明，走文化不是更轻松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聪明？”戚松庭摊了摊手。

“感觉出来的。”

“你对我哪来的信心？”

“问你自己咯。”

两个人对视，一笑带过。

“校舍会不会住不惯？”

“会，没找到合适的房子。”

“以防再次发生那种事，那你要不先搬到我那？”

晏深存了一份自己的私心。父母常年不见人影，他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第二个活人的气息了，多一个人或许能增加点活力。

“可以啊，你那里方便的话，待会儿就能打走读申请条上去。”

“没问题，中午放学帮你搬行李。”

“以后请多关照啦，好室友。”戚松庭伸手搭上他的肩，被晏深拂开，又笑着搭了上去，俩人一路笑闹，在四楼分开。

晏深来到班门口时不留痕迹地环视一圈，没发觉任何异样，便回到自己座位，拿出书本准备上课。

有人拍了拍他，仍是刘烨，“嘿，听说你和一个体育生一起上学的？”

“对啊。”

“那个体育生蛮有名的，叫什么庭来着？”

有人在一旁提醒他：“戚松庭。”

“对，”刘烨半趴在他桌上，神秘兮兮地道：“听人说，戚松庭家里有个科学家，百年一个的那种大科学家。”

“哦？”

“而且他本人也超级聪明，但是不愿意学文化课，入学测验据说将近满分，九门。”

晏深颇为震惊，科学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太过遥远，但是九科将近满分什么概念他还是了解的。

“你怎么知道？”

“人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风云人物，大家口口相传嘛，就是没啥证据。”

“没证据等于瞎说，回座位吧，准备上课了。”

“……好吧。”

科学家……

晏深手指敲了敲桌子，心里浮出隐约的异样感觉。

放学了。

晏深在早上两人分开的地方看见了等待的戚松庭，后者笑着招招手，两人一起往宿舍楼走去。

“老头同意我走读了，我东西不多，早上已经收拾出两个行李箱，直接拉走就可以了。”

“才两个？”

“都是衣服鞋子，我们中午哪儿吃啊？”

“自己做。”

戚松庭脚步一顿，微微苦着脸装可爱道：“我只会炸厨房，不会做饭耶。”

“我做。”晏深忍俊不禁道。

“哇——看不出来，你竟然是贤惠型的。”

晏深道：“你能看得出来什么？”

“看得出来你很善良，家庭背景属中上，你一直被教育要刻苦学习，故自我约束能力很强，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一个目标，所以太过专注于目标而没有好好经营人际关系，但是社交对你来说并不棘手……”

晏深一顿，转过头看着眼前这张不太正经的英俊的脸，沉思半晌：“星座运势看多了吧？”

“……你怎么知道。”

“劝你多打游戏，有助于社交和益智。”

“接受建议。”

两个人拿了箱子，一路闲聊回了晏深的公寓。戚松庭正式得到了晏深隔壁的房间，回房整理衣物了，晏深则从冰箱拿出准备好的食材下锅，很快满室飘香。

戚松庭颇为新鲜地嗅了嗅同龄人做的菜，被晏深笑着赶去拿碗筷了。

这是晏深许久没有体会的感觉。

自小独立的他能够一个人完成很多事，唯独坐上餐桌最是孤单，独自面对冰冷的灯光，做出怎样的美味佳肴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做的特别好，真的，”戚松庭不断给自己添菜，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虽然我不会做菜也不会评价，但是我觉得，即使刚杀完丧尸吃这些都很有食欲，你知道吗，昨天我一天没吃饭，吃进嘴里的东西都老让我联想到杀丧尸的时候，所以靠喝啤酒撑过去了。”

“谢夸，”晏深笑得眉眼弯弯，“在哪喝，寝室吗？”

“对啊，舍友藏了一箱在衣柜里。”

“住校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还行，就是没什么个人**。”

“需要什么个人**？”

“看看片撸撸炮，你不需要吗？”

晏深浅咳一声：“吃饭的时候麻烦说点能听的。”

“噢，好吧。”

两个半大小子把炒的三个菜吃干净了，戚松庭主动洗碗，晏深清理厨房和地面，又是片刻喘息。

下午正常上学。

晚上正常上学。

两个人其实心里一直紧绷着一根线，生怕不知何时出现丧尸，所以都变得多少有点神经质。除了在学校的时间他们基本同进同出外，晏深申请调换了教室后门旁的位置，便于迅速逃跑，戚松庭则摸清从操场到校门的逃生路线，尽量远离人群，两人一起回家后就各自紧锁房门。

而晏深还藏着一手，为了更好使用这份力量以保住小命，抱了一堆娃娃回家，在尽量不养成习惯的情况下勤奋练习如何控制那股力量。如此准备之下，两个人的生活却好似回到了正常轨道，时间一天天向后推移，一直到了周末的半天假。

一周内两人的萎靡不振终于得到拯救，午饭过后各自美美的睡了一个下午觉，晏深从床上爬起来时已是下午四点了。

窗外是炎热的艳阳天，晏深关了空调，揉着头发去了客厅，隔壁戚松庭的房门还紧闭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环视一圈，又打开冰箱看了看，最后洗了把脸准备出门。

走前他敲了敲戚松庭房间门：“我去超市，要不要帮你带什么东西？”

门内传来模糊不清的呢喃：“不用，注意安全。”

一路人来人往，也没什么异常，晏深放心了，进入冷气充足的超市，拉了一个小篮子。

若不站在逼近一米九的戚松庭旁边，他在南方人民中并不显矮，加上清秀帅气的面容，一路被不少姑娘红着脸躲避视线，晏深无奈地笑了笑。

他是gay，天生就是，也从小就知道自己与大多数人不同。

但毕竟晏深并不是对恋爱抱有憧憬的人，除了独处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能和非同类的同性好好相处，并且不引起怀疑。

超市人比较多，晏深拉着购物篮避开许多手推车，一路走到零食区，装进了一些零食，拿面包时，手不小心和另一人相触。

他缩回手，见是一个高挑英俊的男生，对方正巧也扭过头笑着看着自己，晏深道了声抱歉迅速离开。

有些时候，同类见面会引起莫名的共鸣。

晏深走进生活用品区，在僻静的内行走廊拉动购物篮，表面盯着面前一列扫把和拖把，实则平复内心波澜，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使他稍微平静下来，忽然脚步一顿。

刚在零食区见过的男生从后一排货架走出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开口却差点让晏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你好，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对方逼近一步，微微低头道：“你应该也是……吧？可以认识一下吗？”

晏深恰好站在货架挡住光线的地方，此时仿佛被对方的身影完全拢在黑暗里，他微微后退一步，道：“不用，我没兴趣。”

“认识一下也不行嘛？”

“不行。”

“你不告诉我名字和学校，那我就粘着你咯？”

晏深垂下的右手抓了抓衣角，道：“我现在只想学习，告诉你你不能来烦我。”

男生笑出声：“我不会烦你的。”

“晏深，晏殊的晏，深邃的深，在市二中。”

“名字也这么好听。”男生抬起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晏深顿时脸热地后退，对方眸色一深，上前一步，慢慢低下了头。

晏深大脑当机，看着对方不断放大的脸，脑中一片混沌。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戚松庭，大脑便突然被出现的这一丝清明唤醒，就发现眼前英俊高大的男生顷刻之间脸皮脱水萎缩，眼眶扩张眼眦欲裂，头发迅速干枯脱落，衣服也变成老旧破烂的样子，大张着尽是腐肉的嘴向他咬来。

晏深仿佛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都浸在刺骨的凉意里，他跑开几步，伸出手。

丧尸被一股凭空出现的气流击中，退了七八米远倒在地上，晏深站在原地恐惧地大口呼吸，再看四周，崭新明亮的超市不知何时变得老旧斑驳，哪儿还有冷气的感觉，身上也早就被热出了一身汗，心脏受惊快速跳动，不断后怕着。

“艹！”

他心头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当即扔下购物篮向外跑去。

原本超市里的人流果然消失了，各个货架空空荡荡，很快，一阵嘈杂混乱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以晏深的位置看去，不远的拐角处已出现一两个丧尸，他们姿势诡异，行动速度却极快，晏深心中不妙，四处寻找可用的武器，见货架上还剩几把扫把拖把，动作极快地把一个扫把拆了头，只剩木头把柄，再出去时正好迎上打头两只丧尸，一棍一个打倒在地，却绝望地发现不远处一行丧尸正在浩浩荡荡逼近，无法恋战，只能握紧棍子疯狂逃跑，在货架间迅速穿梭，目光不断扫视周围，并分心思考如何用上自己的异能。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丧尸群分作几波，正在穿越这些货架，向他不断逼近，丧尸饥饿贪婪的嘶吼声仿佛就在耳边。

安逸惯了的本性在这样的处境中不免感到威胁，他眼角微微泛红，就近跳上一处原本摆放水果的大货台，凭着这段时间在家里练出的本能甩出一个风刃，成功在打头一只丧尸眼眶造成一处深深的伤口，随后用木棍补刀，见围上来的丧尸太多，又爆发出一股劲抡倒三四个丧尸，万幸虽然这些丧尸速度异常的快，但仍比较脆弱，打倒之后就很难站起。

晏深松了口气，又见更多的丧尸齐聚而来，想要爬上台子，便不断放出风刃，他的准头不算精确，但十发也有六发使命中丧尸失去行动能力，而且在不断的出手中，他的手乃至大脑全身都与周围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场开始共鸣起来，所有的空气仿佛在他眼里有了形状，在他的手中被肆意使用，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接纳这些能量，却在左右手意外的碰撞中拉出一道长长的风束，直接拦腰砍断一小片丧尸，鲜血四溅，眸中的景色被这些血色填满，直到不再有丧尸扑向他。

晏深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货台上，泪水不由夺眶而出，视线里充斥着曾作为同种生物乱七八糟的残肢断臂和血迹，他闭上眼，但不远处又传来怪物嘶吼。

“rnm，没完没了了！”

晏深着实有些疲累，他环视四周，看见一个半开的小杂物间，便跳下货台冲了进去，迅速反锁上门，将可怖的声响隔绝在外面。

这是一个扫帚间，昏暗逼仄，但门上还有一个透明的小窗，不多时门上轰然一响，已有丧尸趴在窗口冲着他张开皮肉不全的嘴部，晏深后退两步，看着那些面孔，胃酸不断翻涌。但门恐怕支撑不了太久，借着恐惧带来的清醒，他来到门前，集中注意力盯着门前这片丧尸，锁定每一张大张着的血盆大口，心中燃烧着要毁灭一切的**，然后，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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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松庭醒来时天色已然不早了，不知为何心中有股浓浓的不安，随后想起晏深独自去了超市，他懊恼地捶了捶脑袋，迅速收拾好自己，跑向了最近的超市。

他一路奔跑中，只见原本熙熙攘攘的马路上车影与人影越来越少，天色也逐渐染墨，直到跨进超市门口的路障，本在远处看见超市明亮的灯光骤然一暗，墙面老旧斑驳，两边柜台空空荡荡，而里面传来混乱的脚步和怪物的吼叫声。

戚松庭暗道一声：“果然。”

进入地下一层的超市，转进第一个拐角，已看见了许多徘徊的丧尸，见了他立即疯狂扑了过来，戚松庭迎上打头几个丧尸，动作干脆利落地擒拿并扭断他们的脖子，随后被自己的熟练惊得一愣。

“轰—”

前方传来响声。

戚松庭记起了自己的目的，脚下生风跑向声源处，只见前方出现一大片丧尸集结在超市一角，而中心像是埋了许多炸弹，不断爆炸炸得丧尸血肉横飞，密密麻麻的丧尸不断被轰开，却又被新鲜血肉的味道吸引过去。

戚松庭计上心头，再度跑回入口处，过了一会儿穿着厚实宽大的工作服外套，推着运货推车冲了过来，迅速将外围一部分丧尸扫了出去，而后立即送出几拳，把试图咬他的丧尸打翻在地，而后甩开攀在身上的几只腐烂的手，想要跑出丧尸群。

他不是不怕死，胸腔里心跳很快，耳膜也被震得鼓动起来，但脚下不停，一路又踢飞几只丧尸，眼看火力分散，向他聚集而来的丧尸越来越多，戚松庭硬是冲出血路，拉住购物车向四周的丧尸疯狂甩去，甩出了一片缺口让他逃出来。

他未曾注意到自己聚精会神时突然变快的速度和更强的力量，但他心中一直在祈祷：给我一件武器，什么都好，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戚松庭的目光忽然锁定超市入口的服务柜台，那里面的储存柜高处放着一个赠品包装盒，盒子上的图样显示这是一把西瓜刀，刀身修长闪亮，看上去是一件趁手的好武器，就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刀了。

他用手里的购物车给周围的丧尸最后一击，而后放手迅速跑向柜台，而后一跃跳上半人高的柜台，伸手够到储存柜高处，取下了那个盒子，抽出宝物一般的武器。

有丧尸已经抓住了他的裤脚，戚松庭嘴唇一抿，双目中透出冰冷和嗜血。

手起刀落。

一只手臂掉落在地，连着半个肩膀，冒出丝丝泛黑的血。

刀砍果然比直愣愣的肉搏战高效许多。

接下来，在贴身的战斗中，每一脚迈出都是直逼死亡的步伐，每一次甩刀必然带着血肉四处飞溅，戚松庭不清楚身体里是否有这样嗜血的本能，但他面对四面八方扑来的丧尸，紧握着唯一的武器，厮杀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解决了一部分，四周遍地狼藉，附近已经没什么丧尸，戚松庭重新拉着运货推车后退，对准那个包围圈加速冲去。

屏障一般的丧尸群终于被他破开一个口，他看见里面竟然是一个小门，但已来不及思考，一部分丧尸又被他吸引过去，戚松庭只好继续厮杀，向后吼了一声：“晏深！！！！”

“我在里面！不用救我！保护好自己！！”不远处传来闷闷的回应，证实了人确实躲在一个紧闭的空间里。

戚松庭稍稍放心，但由于丧尸数量过多，只好又杀出丧尸圈，一脚蹬上货柜，站在丧尸够不着的地方看向那处。

晏深的确是在使用莫名的超能力，而且似乎在变换着方式做实验，被他利用的东西看不见，想来应该是“气”。

击中丧尸，可以暂时失去行动力；流动起来，又使丧尸不得逃脱，束缚在门前；进入身体，可以爆炸；当作利刃，可以见血。这样的异能，着实可怕，幸好是用在这些怪物身上。戚松庭削下几只不安分的手，心里估量着。

不断的实验中，杂物间的小门几近摇摇欲坠，终于在一声细响中轰然倒下，人影出现在门内，迎着昏黄的光线，低吼一声：“爆！”

戚松庭瞳孔一缩，连忙跳下去，躲在了货柜后。以小门为中心红白飞舞，四处掉落残肢断臂，恶心得要命。

戚松庭见丧尸都被清理了，站起来，看着晏深朝自己走来，两人皆一身血污，戚松庭压下心里的后怕，正要打趣，却被一把抱住，回过神时少年的头已抵着肩膀，甚至无意识蹭了蹭埋得更深，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

“吓坏了？”

戚松庭看着眼前柔软的黑色短发，眸里有些担忧。

“差不多。”

晏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他抬手揉了揉那头乱发：“——抱歉，早知道不贪睡了，应该跟你一起出来的。”

“没事。”

晏深平复了心境，松开人形充电宝，冷冷抬眸，锁定重新出现的丧尸，“……又来了。”

凌乱的脚步声从前后两个方向传来。

戚松庭紧了紧手上的西瓜刀，“从哪离开？”

“原路返回。”

“好，杀出去。”

某处操控室内

费闵推门而入，外出任务用的面具早已卸下，也换上了蓝色的工作服。他身后有几名技术人员在各处机器上操作着，自己则大爷似的坐进了室内唯一的真皮办公椅，把双脚架在桌上，转了转仍然别在腰上的唐刀，整个人好似没了骨头。

有人为他打开镶在墙上的电子大屏。他摸出一包瓜子，吃得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和编写代码的技术人员聊上两句，但大部分都是他在叭叭叭。

“太狠了，晏深这不得对男同有阴影吗？丧尸放过男同吧，让我们独自美丽。”

技术人员：“……”

“没完，盯的就是你，晏深出来不找秦书俞算账我把头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

“不过戚松庭也就算了，晏深进步这么神速，你们没给他什么好东西吧？”

技术人员带着深深无力开口：“没有，晏深先生的潜能十分强劲，此前只是未曾激发异能。”

“也是，”蝎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枉学校白吃白喝供他那么多年。”

又看了一会儿，蝎木扶着椅子懒洋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走了，看看秦书俞这回打算让他怎么死。”

“不过怎么死都不是真的死，出来后使不出本事，那才是万劫不复。”

他身后技术人员关上了电子屏幕，那一瞬间屏幕中的人忽然抬头看过来，正好错过了技术人员转向别处的目光。

戚松庭似有所感，抬头望了望上空，某一瞬间他的潜意识向他传送了一丝被窥探的粘腻感，但是他没有任何发现，只有锈迹斑斑的超市吊顶和老旧的冷气设备，与他在丧尸包围的嘈杂的险处沉默地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