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兰清辞依依不舍的拉着少夫人又搂又抱的,而少将军眼神很是幽怨,竹青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
回程竹青先拉着马车出发。
严澈带着沈昭禾坐上了轿子。
沈昭禾疑问:“为何不骑马了?”
严澈答:“你第一次骑马,久了会腿疼。”
沈昭禾看着严澈眼里的关切,悄悄并进了双腿,并无任何不适。
晚上回去陪祖母用膳过后,严澈陪着沈昭禾回了厢房。
沈昭禾看着屋子多出的许多东西,都是从书房搬出来的。
她走到顶箱柜打开看了看,果然多了许多严澈的衣物。
就连他平日上朝的官服都叠放的整齐。
看来真打算住下来不走了。
她坐在妆奁前,看着铜镜里严澈垂下的头,修长手指小心的将她发间朱钗取下来。
举手投足的都赏心悦目。
沈昭禾拿起梳子将头发拨在前面一下一下通着发。
她的头发很黑很顺,像是缎子一样在烛光下闪着光。
严澈别开眼,退了几步,出了厢房。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没再多想,只是刚站起来,大腿上的酸痛疼的她站不起身子,勉强扶着妆奁缓了一下。
自小她就怕疼,耳洞都不敢打的人,放到旁人身上这点酸痛忍忍也就算了,可是她却疼出了眼泪。
心里不禁埋怨起来。
念一端着水盆进来就看到沈昭禾眼睛含着泪一副痛苦的模样。
她放下盆子,赶忙去扶起沈昭禾,“怎么了?哪里不适?”
沈昭禾委屈:“腿疼。”
念一扶着人躺回了榻上。
严澈推门拿着药油进来,看着趴在床上的沈昭禾便知晓她这是大腿疼起来了,“用些药油揉一揉。”
沈昭禾趴在被子里轻哼一声。
严澈退开走到了屏风后坐着。
耳边时不时传来沈昭禾咿咿呀呀的叫苦不迭,书页久久未曾翻动,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里面的声音停了,严澈视线才落在书页上。
“严澈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报复我。”
严澈手足无措的走到床边半跪着,双臂搭在床头,一脸的诚恳:“我没有。”
沈昭禾看着严澈这副模样嘿嘿笑了起来。
严澈却愣住了。
她趴着手臂支撑起身子,朝着严澈脸上亲了一口。
“你……,我……”严澈语无伦次,看着沈昭禾笑的一脸得意。
视线微微向下,便能看到她趴在榻上半撑起身子漏出来的一片雪白,和中间那条深深的沟壑。
他站起身子双手强势拦过她的肩膀,将人从被子提出来坐在床头,捧着她的脸,肆意的在那唇瓣上掠夺着。
沈昭禾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那双手仍旧紧紧不放。
两只拳头在他肩膀来回的挥舞着,像是雨点子似的砸在石头上。
“嗯……”嘴里只能模糊的发出呜咽声,张嘴的瞬间却被严澈更进一步的攻略,直至最后溃不成军。
不知过了多久,沈昭禾昏沉的脑袋瞬间涌入大片空气,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严澈双手落在她的肩头,将人护在怀里。
“我没有故意,我只是想带你骑马去散散心。”
这个时候了还想起解释这个,沈昭禾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他了。
严澈下巴抵在沈昭禾的头顶,感觉怀里的人迟迟没有回应,他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又冲动漏出本性的强势,反将人吓着了。
“昭昭?”
“嗯。”
听到了回应,心里才安心一些。
又抱了一会,沈昭禾打起了瞌睡,严澈依依不舍的将人从怀里抽出来,给她盖好被子,转身躺回了软榻。
熄灯后厢房很静,连翻身的声响都格外的清晰,屏风隔着软榻借着月光模模糊糊能看到那床榻上的人,睡的很沉。
翻了半夜的煎饼,严澈身上的躁动也渐渐沉寂了下去。
四月十八,严澈带着沈昭禾进宫面圣,一路上都牵着她的手。
沈昭禾自知皇宫深严,一切小心谨慎,那身紧张被严澈紧紧攥的手掌上得到一丝安抚。
皇帝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便让人前去太医院。
出了大殿便遇到了朝阳公主。
沈昭禾随着严澈弯腰行礼。
“倒是个奇女子。”她眉眼没有丝毫笑意,声音淡淡的却字字有力。
沈昭禾垂着头只能看到那长长的衣摆从视线中划过。
待她抬头时,那人已经坐上了步撵,雍容又华贵。
原来她就是朝阳公主,沈昭禾也曾听到一些传闻,当初严澈差点成为她的驸马。
至于为什么差点她就不得而知了。
太医院在皇宫外,走过去距离不算近,严澈拉着沈昭禾坐上了官轿。
下了轿子便看到站在门口看到一位年级大约四十多岁的老者。
拱手拘礼后,那人先出声喊道,“你就是沈昭禾。”
沈昭禾征了一瞬,点头应是。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昭禾感觉那人肩膀似乎抖了一下。
“跟你母亲很像,也很像你父亲。”
看来这人是认识她的父母的,听着语气似乎交情匪浅。
此人太医院现任掌使赵何仲堪,曾与沈承民是同门一起在太医院任职。
严澈跟在沈昭禾身后像个护卫,寸步不离。
沈昭禾与何掌使细说了万金消的研制以及提炼,何掌使听得泪流满面,眼睛满是欣慰。
细心又大胆,像极了当年的沈承民。
严澈静静守在一旁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忙碌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忙到了点卯时候,二人一同乘坐轿子回去严府。
接连几日严澈都送沈昭禾去太医院,到了点卯时候早早便在门后守着接人回家。
连着过去了半月,余下的事情就由太医院那边接管,她便不用再去了。
五月初,等来的不是太医院传来关于万金消的好消息,反倒是将人连夜宣进了宫。
深夜急诏,可不是什么好事。
严澈有条不紊的穿起了衣服,沈昭禾一边回忆着研制交代那些医者的一言一行,没有任何差池。
“别慌,我在,你不会有事。”
沈昭禾连穿鞋的手都有些抖,最终还是严澈给她穿上了。
深夜的宫墙像是一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一路急走到大殿外。
公公传话来说沈昭禾这是欺君之罪。
皇帝夜里不慎被划破了手掌,太医院便拿出研制好的万金消来用。
发现完全没有沈昭禾说的那般神奇,痛感并未消失,全是信口胡言,谈何造福众多军营将士。
皇帝大怒。
从提炼,到炼制,任何步骤都没有问题,可是万金消炼制出来的第一批怎么会全全然无效呢?
沈昭禾与严澈一同跪在大殿外。
沈昭禾眼神的慌乱一只手不自觉攥紧了脖颈上的玉蝉哨子,声音坚定,“民女愿以性命担保,万金消绝非信口雌黄,恳请圣上给民女一些时日,定能查明缘由。”
严澈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带着安抚。
他字字恳切:“此时定有蹊跷,臣愿以命担保,恳求圣上查明真相。”
他的头深深埋在地面,月光沿着他的脊背滑落。
一阵错中有序的脚步声传来。
听到公公叫道,“朝阳公主到。”
不知为何,沈昭禾感觉朝阳公主似乎专门为了此事前来,不知为何心里仿佛多了一份安心,明明才见过一面而已。
或许是女子之前的惺惺相惜,或许是因为公主对她的那句赞赏。
过了约有两刻钟。
“沈昭禾,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呀。”语气漫不经心,拖着长长的尾音,感觉这声音仿佛是带着蛊惑。
二人齐应声:“多谢公主殿下。”
公主走后,她身边的一个侍女传话,“公主在陛下面前做了担保,仅有十日期限。届时……”
她没说沈昭禾也猜到了,欺君之罪,人头落地,搞不好还会牵连到严府上下,她开始庆幸没有撕掉那封和离书了,若真到了那一步还能将严家摘出来。
沈昭禾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为什么帮我?”
“沈姑娘届时亲自问公主殿下吧。”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从皇宫回来的了,直到她坐到了床榻上,严澈帮她退了绣鞋,才反应过来。
“严澈,你相……”
“信。”他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随即话音又带着软意,“睡吧。”
沈昭禾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松。
看出她心里仍旧是带着不安,宛如收了惊的兔子,眼神带着一丝慌乱。
严澈褪下外衣,将人揽在怀里,“我陪着你。”
沈昭禾枕在他的臂弯,后背紧贴的他的胸膛,耳边时不时拂来他的气息。
好像是有天大的事情只要他在,就觉得很心安。
看到怀里的人睡熟了,严澈轻手轻脚的将胳膊抽离出来。
简单穿了外衣出了厢房。
严澈在临入宫之际就猜到了,连夜让竹青带着羽麟守卫军去了太医院。
今日万金消的事情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万金消,曼陀罗,王权正,王重德,还有刘堂主,所有的事情有有着细枝末节的关系。
他骑马赶去了太医院,瞧见羽麟军已将太医院把守严密。
特意调了两队人轮流看守,唯恐有谁“一个不小心”将太医院给烧了。
竹青负责看守炼制万金消的场地,确保等明日少夫人来的时候复盘找出问题所在。
天蒙蒙亮时严澈想着等下沈昭禾估计要睡醒了,便骑着马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