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醒了吗?】
【南方:脚怎么样了。】
江百黎拿起手机,就看见这两条信息,随即还有一张照片。
江百黎点开照片。
樊也南在机场。
美国机场。
意识到这一点,江百黎怔神,随即发去信息。
【dawn:你来美国了,樊也南?】
那边秒回。
是一条视频。
视频里在充满涂鸦的街头,樊也南嘴里叼着根烟,朝着镜头笑了一下,像是在说——你猜对了,我在美国。
【dawn:有工作?】
【南方:没有,来找你。】
就是这一句话将江百黎的所有猜想通通击碎。
江百黎看着他肿了的右脚,深吸口气,问——
【dawn:你在哪。】
樊也南直接给他发了个位置。
不远,就在酒店所属位置周边,这是除参赛人员外的其他人所能踏入的最接近酒店的位置,看来,樊也南早就搜了此次比赛的举办位置。
江百黎本想穿上运动鞋再出去,但那实在是太痛了,脚肿大了许多,挤在鞋里让他止不住地拧紧眉头,眉间像是乱线缠绕,最后,江百黎踩着拖鞋慢慢走出去。
他走路的速度很慢,对于他来说,慢些没关系,但他不想要踉跄着身子,那样不好看,看起来很狼狈,就像是一幅画的色彩凌乱,难以入眼。
【dawn:我现在去找你,你别着急,樊也南,我可能会走的很慢。】
看见这一句,樊也南就知道,江百黎脚上伤得不轻。
【南方:上药了吗。】
【dawn:没有。】
樊也南叹了口气。
小朋友不乖。
江百黎不乖。
樊也南先转身到了两条街外的药店买了个药,他庆幸自己来的时候记得换了些美元,否则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樊也南坐在一处等了一会儿,江百黎姗姗来迟。
见到江百黎那一刻,樊也南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江百黎右脚的肿胀。
江百黎的右脚比左脚胖了一圈,就像是泡水泡得浮肿了一般,惨不忍睹,更别说小拇指处的血泡已经被磨破,周边有着红红的一圈血痕,像是清理好后在路上又磨出来的,血泡破了之后出现的圆圆的伤口里还在不断流血。
樊也南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江百黎拦腰抱起,问:“怎么这么严重,你昨天又去了哪里?”
“给你发完信息之后就没去别的地方了,坐了一会儿就回酒店了。”江百黎双臂圈着樊也南的脖颈,抱得紧了些,脚不自觉地上翘,怕拖鞋在走动时掉到地上去。
樊也南发现,干脆用一只手去把他脚上的拖鞋都脱掉,拿在手里,说:“脚上别用力,省着疼。”
江百黎抬眼看着樊也南半晌,才慢慢说道:“我好像个被照顾的小孩儿啊,樊也南。”
“你是不省心的小孩儿。”樊也南干脆利落地说。
樊也南打了个车,两个人到了他订的酒店去。
樊也南订的酒店离江百黎那里不远。
下车后。
樊也南抱着江百黎进去,直接给他放到自己床上。
樊也南半蹲在地上,抓着江百黎右脚踝,打量了下,才说:“江百黎,你还要出去到景点打卡吗?”
江百黎没立即回答,而是琢磨了下,樊也南来美国,应当是来旅游的,肯定要出去玩,樊也南问他这话是想和他一起出去玩吗?
江百黎看了眼脚上的伤口,觉得自己咬咬牙也能忍着疼,便点点头,说:“嗯,我要出去打卡。”
樊也南真是被他气笑了。
樊也南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指点点江百黎的脚背,指着那处泛着的红,说:“你的脚都成这样了。”
江百黎又拿不准樊也南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便讷讷地应声:“嗯,它变红了。”
“然后你还要出去打卡?”樊也南问。
江百黎把脚向后退了退,含糊地说:“…..不打卡也可以。”
樊也南深吸口气,从衣服兜里拿出来药。
“我给你上药,上完药之后你老实待着,别出去打卡了,你要是非想做什么消耗体力的运动,就跟我说。”樊也南意有所指。
江百黎没吭声,他暂时不想做,早上起来的早,昨晚睡得又太晚,他还有些迷糊,只是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
江百黎垂眼看着樊也南给自己上药。
或许是在外演出的时候基本都是艳阳天,樊也南晒黑了不少,他的手抓着江百黎的脚踝时,两人的肤色形成极大的反差,江百黎实在是太过白皙,这也显得他更加孱弱,像是入了虎穴的小白兔,被欺负了也只能自己哽咽着哭。
上好药。
樊也南托了下江百黎的脚,说:“把脚放到床上,别踩地面,凉。”
“不凉。”江百黎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收回脚,他身子也向后挪动了下,空出一片位置,说:“你坐在这儿吗,樊也南。”
“吃饭了吗?”樊也南先问。
“没有。”江百黎摇摇头,他看到消息后就来找樊也南了,哪有时间去吃早饭,他现在胃里空空。
樊也南站起身,说:“我出去买早餐,是中餐还是西餐?”
“我不挑食,樊也南。”江百黎话落,樊也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转身离开,在关酒店门的那一刻,他还不忘嘱咐一句:“尽量别碰脚,脚别踩地,好好养养。”
“嗯。”江百黎笑着应声。
江百黎躺在床上,放空一切,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有,要是真说有什么想法的话,就是在听见樊也南用房卡开门的那一刻,他眸子轻微转动,视线落到门把手上,樊也南的身影渐渐闯入他的视野,他想——
“樊也南长得好漂亮,像是老照片里色彩斑斓的画迹。”
樊也南一抬眼,撞上江百黎的视线。
“睡着了?”樊也南见江百黎眸底有一瞬迷茫。
“没有。”江百黎坐起身,说:“一直在发呆。”
樊也南将买回来的早餐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他买了很多东西,中餐的炒菜米饭,西餐的牛排法棍,应有尽有。
“我们吃不了这么多,樊也南。”江百黎说。
“没事,不用全吃光,你吃饱了就好。”樊也南说。
江百黎吃了两口炒菜,直蹙眉头。
味道有些别扭,就像是用现成的材料包炒出来的菜,不新鲜。
樊也南见此就把其他的食物推到他面前,把炒菜拽到自己面前,说:“不喜欢吃就吃点儿别的东西。”
“嗯。”江百黎点头。
“你来旅游吗,要待多久,樊也南。”江百黎陡然问。
“五天。”樊也南回:“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找你的。”
“找我?”江百黎眨眨眼,问:“找我干什么?”
“你觉得我找你是干什么?”樊也南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问。
“让我给你画画。”江百黎看着樊也南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是演出时的那件,或许是一路风尘仆仆,衣服有些皱巴了,看着就像是落魄少爷的无奈,江百黎觉得,樊也南是世界上最有资格成为艺术品的那个人,他的落魄都看起来如此可爱。
樊也南哼笑一声,摇摇头,喉结滑动了下,说:“你怎么不觉得我是来找你做运动的?”
他怪不正经。
“这个是我的第二个推测。”江百黎老实巴交地说:“所以是这个吗?等晚上的吧,我也想你了樊也南,但是现在我有点不想做,我只想在晚上运动,白天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江百黎毫不掩饰自己的一切感受,他如此坦诚直率,连为**披件衣服的遮掩都没有。
樊也南不吃了,放下筷子,伸手点了下江百黎的额头中央那颗痣,揶揄着说:“江百黎,你这颗痣真不该长在你的额头上,太不合适了。”
“为什么?”江百黎问。
“你的**太重了。”樊也南说。
“可是人人都会有**。”江百黎顿了顿,接着问:“我的**很重吗?为什么呢?”
“经常做做做做,江百黎,你说你重不重。”樊也南笑着反问回去。
江百黎“哦”了一声,像是认下这句话,但他吃了一口牛排,咀嚼两下,又口齿含糊地添了句:“那你的**更重,樊也南。”
“怎么?”樊也南问。
“因为你——”
“就为了这件事还特意坐飞机跨越10212公里。”
江百黎总结:“和你比起来,我很清心寡欲。”
说完,江百黎还重重地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话。
樊也南忍俊不禁。
他双腿蹬地,让自己坐着的椅子不住后退。,退到离江百黎远一些的距离,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低头吃东西的江百黎拍了张照片。
“咔嚓。”
这声音太过明显。
“你拍我干什么?”江百黎问。
“记录一下。”樊也南垂眼检查了下照片,确认没拍上周围的窗户,才抬起眼皮,笑着说:“清心寡欲的人。”
这下,江百黎再傻也知道樊也南这是在揶揄他,江百黎扁扁唇,说:“和你比起来,我确实清心寡欲。”
“嗯。”樊也南不疾不徐地说:“为了这么个小运动跨越10212公里实在是太傻了,哪里有人会干这么傻的事。”
“只有你这么干了。”江百黎说。
樊也南笑笑,耸耸肩,认下:“嗯,我傻。”
“我能发条微博吗?”樊也南陡然问。
“发什么?”江百黎一愣,下意识问。
“发你那个照片。”樊也南用手撑着头,歪着头看他那呆愣的表情。
樊也南心里没底。
一张照片。
江百黎自己的微博里都没法过他的照片,樊也南想过,或许江百黎是不喜欢在网上发布自己的照片,但是,楚松砚早期的微博里,有和他的合照。
樊也南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猜测能否被推翻,他只知道,他想推翻江百黎和其他人独一无二的羁绊。他讨厌别人的特殊,他只想让自己成为那个无可替代的特殊。
譬如“第一个缪斯”这个头衔,他就很喜欢,因为这是江百黎赋予他的,别人没有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就像是色彩之中诞生的信仰,是独属于樊也南的万年春。
“可以。”江百黎点点头。
一张照片而已。
况且是樊也南拍的,他想发就发。
顿了顿,江百黎又说:“为什么要突然发我的照片,樊也南。”
“因为我想。”四个字,简单明了。
与此同时。
微博照片也发了出去。
只有照片,没文案。
江百黎也吃完了。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博,给樊也南点了个赞。
“这个照片把我照的好小,樊也南。”江百黎抬眼说。
“你本来就小。”樊也南起身,亲了下江百黎的嘴角,呢喃散去,他才直起腰,收拾饭盒。
“我哪小了。”江百黎说:“我就是年纪比你小而已。”
“你心眼也小。”樊也南说。
“我心眼哪里小了?!”江百黎倏地瞪大眼睛,在他心里,“心眼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心眼小的人吝啬,他才不吝啬,他哪里心眼小了!
江百黎想要站起来,但用力点不对,没站起来,还险些扭了脚,樊也南连忙过去扶住他,让他在床上站好。
江百黎站在床上,樊也南高出许多,他双手撑着樊也南的肩膀,他垂眼,樊也南抬眸。
“我心眼不小。”江百黎说。
樊也南说:“怎么不小。”
江百黎拧着眉头,说:“我哪里心眼小了。”
“我不吝啬,樊也南。”江百黎重申。
“吝啬。”樊也南说:“你怎么不吝啬。”
樊也南慢条斯理地说:“江百黎,你想想你之前说的,一周三次,你觉得你吝不吝啬。”
江百黎听见樊也南这话,瞬间松开皱着的眉,没忍住笑了一声,说:“可是后来这个决定不是又被取消了。”
“那是我磨着你,你才取消的,要不然,咱们现在还在禁欲呢。”樊也南说着,手摸上了江百黎脖颈中央那小巧的喉结。
江百黎的喉结温吞滑润地滚动了下,樊也南的手指也跟着上下移动,弄得江百黎有些痒。
“你别这样,樊也南。”江百黎说。
江百黎伸手去抓樊也南的手。
樊也南任由他抓着,在江百黎低头的那一刻,他抬起脚,掠夺式地侵入江百黎的呼吸,这吻像是积攒了大半个月的汹涌澎拜,这是在狩猎**。
窗外的光线在房间里游荡,落在江百黎紧闭的眼上,江百黎的呼吸渐渐局促,他还是适应不了樊也南亲吻时凌乱无序的节奏,他猜不到下一刻樊也南要侵占的领土究竟是何处,他还没有跟上樊也南的步伐,还要接着学习,学习**的释放源头,学习灵魂的风拂低语。
这个吻停止的那一刻,房间内静谧一片。
“江百黎,你的吝啬还表现在——”
“你只肯给我三分之二的爱。”
“我想要更多。”
“我真是贪心啊,江百黎。”樊也南喟叹道。
江百黎盯着他眼眸尽头处的深邃,胸膛止不住地上下起伏,他调整着呼吸,樊也南笑笑,在他唇边啄吻一下,说:“还是喘不上来气?”
但樊也南的一只手已经自然而然地绕到江百黎身后,轻轻地拍着江百黎的背,为他顺气。
半晌,江百黎的呼吸频率稳了稳,他才开口说道:“樊也南……..早就不是三分之二了,你不要说我吝啬,现在已经变成……..七分之六了。”
江百黎说出数字前停顿数秒,像是在缄默地衡量自己对樊也南的感情究竟有多少,他的心底宛若存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小秤砣,专门用来衡量他心底的情与爱,当然,小秤砣上刻着“樊也南”三个字。
这是樊也南专属。
它只会为了樊也南而衡量。
“那也吝啬。”樊也南说:“只有到了百分之百的时候,你才是不吝啬的江百黎。”
“但是我不想骗你。”江百黎说:“骗人是很糟糕的事,樊也南。”
“嗯。”樊也南笑着说:“所以我常常也会爱你的吝啬,至少,你从未骗我。”
江百黎小声嘟囔道:“吝啬有什么好爱的。”
“因为那是不含虚假的吝啬。”樊也南轻描淡写道:“很难得。”
江百黎抱紧樊也南,环着樊也南的脖颈,说:“你这是盲目地在夸奖我,樊也南。”
“我不盲目。”樊也南说:“我是真心实意地夸奖。”
“好吧。”江百黎不想和樊也南接着犟嘴,反正他嘴笨,最后获胜的一定会是樊也南。
“好了,松开我吧。”樊也南拍拍江百黎的后背,说:“我先去把餐盒收拾了,都扔出去,要不然房间里都是饭菜的味道了。”
“哦。”江百黎乖乖松开,说:“我和你一起收拾。”
但樊也南却拦住他,说:“我自己弄就可以了,你在床上待着,别总走路了。”
江百黎只能坐在床上看着樊也南来来回回。
陡然间。
电话嗡嗡得响了两声。
江百黎看过去,是他的手机。
是路尘年。
“喂。”
“江百黎,你和樊也南在一起?”路尘年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但或许是因为昨晚过度饮酒,他的嗓子是哑的,声音很低,也让这质问多了些低沉的情绪。
“嗯。”江百黎应下。
路尘年深吸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过了数秒,他又问:“我给你的画笔你看了吗,江百黎。”
“看了。”说起画笔,江百黎才想起来问:“你为什么要送我那两只画笔?”
“……..”路尘年无言两秒,才说:“赔礼,你不是脚坏了,那是给你的赔礼……..我看见樊也南发在微博的那张照片了,也看见照片里的脚上的伤了…..对不起,江百黎,是我昨天没顾着你,我以为那行程没什么大不了的,是我太忘我了。”
“赔礼?”江百黎说:“我不需要赔礼,我也没说清楚我的脚受了伤,我知道你也不是有心的,你只是想多看看景点找灵感而已。”
顿了顿,江百黎说:“回去之后,我把画笔还给你。”
江百黎看了包装袋上的牌子标志。
菲利尔。
最贵的画笔品牌。
最贵的一支能达到几百万,最便宜的也要四位数。
路尘年不像他一样偶尔接画单,路尘年自诩清高,自认要有个知名画家的傲气,死也不肯靠接大众的画单来赚钱,他从始至终都是靠参加比赛来赢冠军的奖金,所以他也常常被戏称为“比赛刷题机”。
路尘年的钱来之不易,更不会大笔大笔地挥霍,或是用来买什么奢侈品。
江百黎不希望路尘年用这么贵的价格去买两支画笔。
况且菲利尔这个牌子的画笔并非最好用的,但绝对是最贵的,在他看来,这不值当。
路尘年听见江百黎的话,太阳穴处一瞬绷紧了,他觉得宿醉后脑袋就像炸开一样的痛再次翻涌而上,即将要吞噬刚见黎明的他。
“江百黎,这是给你的赔礼。”路尘年重复一遍。
“可是你没有错。”这句话落,樊也南收拾好一切,回了房间,他看江百黎正在接电话,奔向后退两步出去,但又堪堪停住,他想知道电话那端是谁,是不是楚松砚,他承认,他现在不仅想要偷窥,还想要偷听。
渴望爱的时候他也变得如此卑鄙下流。
樊也南站在门口,抬眼看着江百黎,翕动嘴唇,无声地问:“江百黎,我需要出去吗。”
江百黎摇摇头。
樊也南心安理得地站在门口听着。
他不算偷听了,他只是光明正大地停留。
在发觉江百黎给予他的爱变多的那一刻,他的野心也在迅速膨胀,他想要一点一点地试探江百黎的底线。
但他只能一点一点地慢慢试探,他怕江百黎对他的爱会因为他肆意妄为的野心**而减少。
爱常伴惶恐,欲紧锁不安。
江百黎没有刻意将手机的声音调小,所以樊也南也能清清楚楚地听见手机那头路尘年的声音。
“江百黎,你在怪我吗,你不肯原谅我吗。”
“你没有错,我为什么要原谅你。”江百黎陡然觉得他有些听不懂路尘年的话,抑或是,路尘年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没有错又何来原不原谅之说呢。
路尘年沉默两秒,才开口说:“江百黎,你变了。”
“什么?”江百黎更觉得他听不懂路尘年的话。
路尘年说:“是因为樊也南吗,你才变了。”
路尘年的话砸过来:“江百黎,就像赛克说的,樊也南只是你的第一个缪斯而已,仅此而已,现在他让你有很多灵感,你因为这远远不断的灵感而对他感到痴迷,所以他就是珍宝,但倘若有一天他没有办法再让你产生灵感了,那他就是分文不值的草芥,而那时候你还会有第二个缪斯、第三个缪斯、甚至是第一百个缪斯,江百黎,我是画家,我们是朋友关系,而非艺术家与缪斯的关系,我们才是更长久的!”
“况且,江百黎,樊也南算什么第一个缪斯,你为什么对他这么特别,就是因为‘第一个缪斯’这个称谓吗?要我说,如果不是你因为楚松砚产生灵感的时候还不懂缪斯这个词的真实意义,楚松砚早就成为了你的第一个缪斯,哪里还轮得到樊也南,江百黎,你为什么把樊也南看得那么重要!”
“你说你脚坏了,你的脚也确实坏了,但结果呢,你现在和樊也南出去了,这时候你就能忍着疼和他到处逛了吗!?”
一句句话不仅冒到江百黎耳朵里,也飘进了樊也南的耳朵里。
江百黎深吸口气,扔过去一句:“路尘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根本就没有打算认真听我的话,你一直在偏执地认为自己是错的,认为我没有原谅你,还固执地认为所有都是因为樊也南,路尘年,你真是和赛克在一起久了,也变得……变得素质低下了!”
江百黎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他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被气的。
路尘年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但此刻江百黎已经不想接通电话。
他已经能猜到路尘年会再次说出一大段不理智且没有任何道理的胡话。
江百黎直接将路尘年拉黑了。
江百黎抬眼看着樊也南。
樊也南表情平静,问:“脚还疼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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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