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都起床了,我也才迷迷糊糊地起来。
门外接连传来阵阵惊呼,我下床往外一瞧。
白晃晃一片,雪竟漫到了我们的脚下。
“那今儿还巡不巡逻?”
“别了吧,多危险,你不要命啦?”
“问问队长问问队长。”
外边的人将矛头指向我,要我表个态度。
我从屋里裹着大袄出来,往远处雪山眺了眺,又转身看了看再往上的山顶。思索过利弊后,我摆摆手说那就别去了。然后在欢呼声里去找自行车,打算去趟腰里往上级报一下。
直到我走,我们谁,连哥,都没注意到,屋里还死水个人,根本没听到我们的话。
路上,我把对讲机别在腰上,又觉得太颠簸,把它扔到了车篓里。
我沿着湿滑的山路往下骑车,偶尔往山外看看,无边的白。我心说还好今天决定不出勤,这种天气,出去迈个脚都得雪崩。
雪崩。
我哼笑了下,却又笑不出来了。
其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笑。
这时,我只听见缓慢的崩塌声,有块儿雪从山顶上塌了下来。
那下边儿要是有人,肯定连尸体也找不到吧。
我想。
到了地方,我汇报了下情况,进行登记后就又转头骑上自行车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地不安,脚下加快了速度。
怎么回事?
空虚感渐渐把我淹没,莫名地,我的手竟有些抖。
奇怪,太奇怪了。
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什么小石子,把我绊了下,我自行车连着人尽数摔倒在雪地,对讲机从娄里掉了出来。
我的手越来越抖,恐惧像虫,延爬满我全身。
我去捡对讲机。
这时远处的山又一次塌下一块儿。
而我手里的铁疙瘩也延迟地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滋——请——滋啦——请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