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十几天里,我一直听哥的话,每天在值班室里守着对讲机,听着那头“沙沙”的声音,没了巡逻的来往,我和哥的交流越来越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哥看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也可能是我看哥的次数变多了。
可每回看过去,哥不是留下一个忙碌的背影,就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我开始怨恨,哥怎么就这么狠心,就这样,就能直接视我如无物,好像我们本就不认识,本就该如此一样。
哥真讨厌。
我不止一次地想。
以至于,每回他巡逻,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竖着耳朵一直听着。
可他那头始终都没有传来一句话,任何话。
只是偶尔听到些喘息声,或远处雪崩的声音,这时我总是心里一揪。
是啊,讨厌又能讨厌到哪去呢?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始终远高于那一点点的讨厌,我要做的不过是接受,自己爱的人很狠心罢了。
他倒像没事人。
我长吁一口气,从大通铺上抹黑下来,在外面坐定了。
有是这样的黑夜,寒冷的天气,湿硬的土地,这是我来这儿后第二次失眠。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儿只有我一个人。
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再过阵子部里就会来带人。我本以为恐慌感和失落感会伴着时间消散,可,越是一天天得过,我越不踏实,越焦躁,我的空缺感也越来越强烈。
我尽力往更远的地方看,想通过视野的扩大而放大自己的心境,可目及之处,仍旧是无穷无尽的黑——这让我更堵得慌。
前途和哥,我都想要...
身后一阵声响,我赶忙回头,以为是哥来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儿还是只有我。
我横着心,又在这儿做了会儿,却久久不能安心,反而越来越烦躁。
就在我打算转身离开时,一块儿冰冷落在我额头。
雪山那头的雪怎么刮到这儿来了?还是第一次见值班室这边下雪。
我伸了伸腰,从地上起来,回到宿舍里,并没在意这次的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