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时分 第8章 犯困

太阳高升，阳光斜斜的跑进玻璃窗，照耀在忙碌的身影上。

店员把装满食物的托盘放到点餐台：“宋凡把这个端去二号桌。”

“好。”宋凡端起托盘走向二号桌，他把托盘上的咖啡和蛋糕一一放到桌面，“两杯咖啡两块黑森林，请慢用。”

座位右边的女生偷偷瞟了他好几眼，小声道：“我就说要这个时间来吧，是真的养眼啊！”

“不知道他是哪个学校的，你朋友不是多吗？托她们打听打听，没准就能开启一段甜甜的恋爱。”

她们的谈话全部传到了，有着一头黑色大波浪的人的耳朵里，她说：“活招牌，你可不能离职啊，店里的小女生都是冲着你来的，话说你真不想谈恋爱？那两个女生长得多好看啊。”

宋凡放下托盘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帅有帅的烦恼，我还是当好祖国的花朵吧。”

“叮铃”门边一声响。

“嗨。”何晨浩向点餐区挥了挥手。

“来这么早？”宋凡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还要一会儿，你们先出去逛逛？”

“不去了。”唐冉蔫了吧唧寻找空调，“要热化了，我们吃点东西，边吃边等你。”

“行，那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找到空调的唐冉如看到了金子般，“我过去吹吹风，吃的和梦豪要一样的就行。”

乔红星浏览了一遍点餐屏幕说：“你们吃黑森林吗？我每次来找宋凡的时候都会吃，味道还不错。”

“尝尝。”刘梦豪说。

陈晓画：“我要提拉米苏。”

“那就四个黑森林，一份提拉米苏。”宋凡输入蛋糕订单，“可以了，你们找个位置坐吧。”

何晨浩扫了一眼位置：“我们坐空调旁边吧，唐冉也在。”

“有新朋友了？等会儿从冰箱里拿几瓶汽水过去。”马姐说，“请你们喝。”

“好，谢谢马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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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空调旁吹风的唐冉见朋友们走来，说：“挑个在室内的地方玩吧，下午的室外真的能热成狗。”

刘梦豪率先提议：“要不去电玩城？我要横扫那里的娃娃。”

“行啊。”何晨浩用手比出枪状，“biubiubiu，去打丧尸。”

“丧尸不好玩，要玩就玩最经典的街霸。”乔红星的脑袋微微扬了扬，“没玩过的我教你们啊，相当年我可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何晨浩嫌弃：“我的耳朵已经有厚茧了，一去玩就拿这个吹，枪才是男人的首选，天天街霸街霸我看都看吐了。”

“你懂个啥？怀旧才是经典。”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身上的热气和汗水也吹的差不多了，唐冉转身拉开手边的椅子坐下。

“嘿嘿。”陈晓画小小的憨笑了一下。

“傻笑啥？手机里有金子？”

唐冉偷偷伸长了头想看，陈晓画反手一盖，把手机屏幕盖的严严实实。

她脸上开心里掺着害羞：“秘密，时机到了带来介绍给你们认识。”

她说的含糊，但唐冉懂了：“行吧，受欺负了就说，一定不要忘了介绍给我们认识，替你把把关。”

“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替我把关，能把到啥？比谁更能打吗？”

“那也是一种技能，是吧梦豪？”

刘梦豪非常赞同：“你想想看，如果遇到危险他挡也不能打也不能，你俩抱头鼠窜吗？”

陈晓画亮出自己的指甲和牙齿：“看到没，这些可是我们女生的秘密武器。”

“果然漂亮的小姐姐都已心有所属，不过被咬一口疼吗？我有点好奇。”何晨浩说。

唐冉下意识摸了摸被短袖遮挡的痕迹，不想再来第二次的疼。

“你是傻逼吗？被咬肯定疼啊，你想试啊？我现在就能让你实现。”乔红星张大嘴巴靠近他。

“滚滚滚，恶心死了。”

“你们点的蛋糕来了。”宋凡把食物从托盘拿下，“汽水是送的，下午准备去哪儿？”

何晨浩吃了一口蛋糕说：“我们商量着去电玩城，不冷不热也有的玩。”

“宋凡来端餐了。”店员喊道。

“来了，你们吃我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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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温度稍稍下褪，泡了一下午电玩城的他们玩了个爽。

刘梦豪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我们先回学校了，冉冉你是准备再逛逛，还是直接回家？”

“回家，一个人没什么好逛的，撒手没该想我了。”

“行，那我们走了，拜拜。”

“拜拜。”

“叮咚”微信提示音响，宋凡停下离开的脚步。

她：你是不是准备去学校了？妈妈给你买了些吃的和鞋子，去学校之前去快递站拿一下，下晚修试试鞋子合不合适，拍个照片给妈妈看看。

宋凡回：知道了，等会儿去拿。

关掉手机宋凡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妈给我买的东西到了，我去拿一下学校见。”

乔红星：“好。”

六人团体解散，唐冉说：“我去快递站附近的公交站牌，一起走一段？”

“走吧，我妈给我买了吃的，等会儿你拿些回去吃。”

“可以吗？”

“当然，昨天在你家平白无故蹭了一天的饭，怪过意不去。”

“说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你看梦豪和晓画他俩就差住我家了，让你吃你就吃，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不过你昨天一天没回家，你奶奶没说什么吗？”

“没有。”宋凡语气淡淡，“我和奶奶的关系有些特殊，在家只要夜不归宿就没事。”

唐冉问的小心翼翼：“你奶奶不喜欢你啊？”

“也不是。”宋凡想了想，“应该叫熟悉的陌生人？”

“那撞面不是很尴尬？”

“都撞十几年了，早习惯了。”宋凡打开手机查看取件码，“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取快递。”

“好。”

“啧啧啾”等了没一会儿，身后忽然响起奇怪的声音，唐冉没忍住好奇回头看去，只一眼便让他后悔不已。

身后两人过的巷子内一男一女相依相偎，他们的头紧紧相贴，时不时发出“啧啧”声。

唐冉猛地扭回脑袋，连连靠近左侧便利店的冰箱，他从里面拿出两个大头雪糕，打开手机扫码：“老板这两个雪糕多少钱？”

“四块。”

“钱付过去了。”唐冉没动，站在便利店旁边吃边等。

奶味雪糕头过半，走出快递站的宋凡扔来一个半大纸箱：“接着，这里面是果干和牛肉干，你拿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吧。”

“谢了，给。”唐冉站在原地没动，他就这样隔着银河般的距离，递给了宋凡一支雪糕，“出来的刚好，还没化。”

“我周围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吗？”

“啧啧啾”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宋凡偏过头大大方方的看，亲热中的女孩在调整脑袋时一下发现了他。

“哎呀！”女孩娇羞着埋进男孩的胸膛，嗔怪，“有人。”

男孩侧头撇了一眼：“没事，他想看就看，我挡着呢。”

宋凡没走真就应了那句想看就看，他甚至把手伸进了刚刚拿到的零食快递中，一副看实播电影的架势。

“我靠，你疯了吧？”吃雪糕的唐冉实在看不下去了，赶忙走来拉走宋凡，“走吧别看了，人家都那么说了，你还看的下去？”

“她要是不想被人发现就不会在那了，没谈恋爱之前好好观摩学习，有错？”

“是是是，没错，张嘴。”唐冉拆开雪糕塞进宋凡嘴里，“动嘴吃这个吧，化了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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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响铃过后，喧闹的校园恢复安静。

“哒哒哒”的奔跑贯穿空旷的楼道，唐冉没停一口气跑到二楼，原本该是空空的走廊却站着一个人。

宋凡向唐冉招了招手，唇瓣开开合合。

“早上好？”唐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读对，他跟着他的唇形念出来的就是这句。脚步停至班级门口，唐冉微微喘着气：“报告，家里有点事耽误了些时间。”

付老师看到他胸前有牌子，没多说什么：“进来吧。”

放下书包在座位上坐下，唐冉点了点前桌乔红星的背：“宋凡怎么了？”

乔红星俯低身子扭头小声道：“我们昨天晚修跑出去泡网吧了，没想到他作业忘写了，今早就被罚了，你没有试卷的话看你同桌的，正好帮他写写答案。”

“好。”唐冉弯下身从宋凡桌兜里抽出一张空白试卷，然后拔开黑笔盖在本子纸上图图写写。

唐冉把写好的话贴在玻璃上，接着敲了敲玻璃，走廊上的宋凡听到声音扭头看来，只见纸上说：被罚什么了？课文请扣一，试卷请扣二，单词请扣三。

玻璃外的宋凡笑了笑，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唐冉收回本子重新书写，再次贴回玻璃窗上：几遍？一遍请扣一，二遍请扣二以此类推，如果五遍以上那她就是魔鬼。

宋凡比了个二。

本子离开又回来：昨天拿回去的零食很好吃，我帮你分担一遍，不要太感谢我。

唐冉从桌兜里拿出一个新的英语本，翻开俯桌笔杆跟随着握着它的主人运动，一个个俊秀工整的英语单词出现在纸面。

因两人字体差异，玻璃外看着的宋凡本想拒接，但看他已经写下一小半内容，宋凡收回了欲敲玻璃的手，他怕说了他会撕了重写。

一节课不知不觉已过半，唐冉从刚开始的干劲满满到现在的昏昏欲睡，他摇了摇头怎么也赶不走脑子里的周公。

困，我以后再也不熬夜打游戏了。

唐冉的上下眼皮不断打架，看到的东西都是雾蒙蒙一片。

“咚咚”

好像有人在敲玻璃？唐冉迷蒙着脑袋缓缓扭头看去。

移动的太阳斜斜的跑进走廊，暖光大片大片撒在宋凡背后，而他阴影下浅笑的脸庞，更是多了一丝蛊惑。

唐冉不仅想，好美的一幅画。

他不觉看呆了，朦朦胧胧间唐冉跟随心中所想伸出手指和他的指尖相碰，嘴角也跟着荡开笑颜。

要叫醒他的宋凡一愣，就那样看着玻璃内的他笑。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下课铃一下惊醒了两个人，唐冉的困意瞬间跑了个干净，意识到自己在干嘛，面上波澜不惊的收回手，内心早已炸开锅。

我操！我操！老子再熬夜玩游戏就剁手。

唐冉偷偷撇了眼窗外的宋凡，见他捻着指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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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缀着繁星的天空下，映照着院中热闹的景色。

“哥哥。”杨涵抱着一个大西瓜跑来，“我们切西瓜吃吧？”

“汪汪汪”撒手没看到西瓜叫了叫。

唐冉揉了揉撒手没的脑袋：“你是不是也想吃？走，去厨房我给你们开西瓜。”

看到唐冉怀里的西瓜，唐攀责怪道：“妈，你是不是又帮人摘西瓜了？这天渐渐越来越热，你那身子骨就别折腾了，想吃瓜给我哥说，他下班就带回来了。”

“哎唷别念叨了，我天天在家也没事，邻里邻居搭把手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你忘了上次帮人摘香瓜闪到腰，从医院回来卧床半个月了吗？”

雷娇霞踢了一脚躺椅上置身事外的唐新立，他挠了挠头努力想话头：“对了，说到医院冉冉每个月的检查是不是到了？”

“我记着呢。”唐攀说，“明天给学校请个假，我和哥带着冉冉去就行了，妈你就在家等我们，但是不能再帮别人干活了。”

“知道了知道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吃西瓜了。”杨涵端着满满一盘切好的西瓜走来，“我和哥哥都觉得很甜。”

唐新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清甜汁水炸开口腔：“你哥哥呢？”

“他在厨房吃完，拿着手机就进屋了。”

“估计又打游戏去了。”唐攀向屋内喊道：“别玩那么晚，昨天就迟到了。”

书桌前的唐冉摊开试卷边抄边回：“知道了。”

“叮咚”微信消息震动。

宋凡：我写完了，你进展如何？

唐冉：快了，大概还有一个阅读理解。

宋凡发来一张图片：明天用这个犒劳犒劳你？

唐冉点开图片一看瞬间惊了惊：我靠，人参？这也是你妈给你买的？

宋凡发来了段语音。

唐冉点开先听到的是他的笑声，接着他说：“这是橡皮糖，你和晨浩、红星的反应一样，都被我骗到了。”

唐冉又看了看图片：那么逼真，完全看不出一点瑕疵。

宋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写吧我再不去洗澡要停水了。

计谋成功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关掉手机的唐冉也不自觉跟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