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之后林总他找到真爱了 第10章 第 10 章

林染见到了陈牧野最脆弱的一面，发现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坚强，也会害怕，会难过。他也在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其实林染一直在怀疑陈牧野母亲的死是否和陈牧野有关。

无事就好。

两人又急急忙忙开车回去上下午的课。林染一直没有仔细看江衍给他发的东西。

梅塞劳斯教授是从哈佛大学聘请的著名经济学导师，但这节课林染的确听不下去，将儿盘插进笔记本电脑里翻那些资料。

第一份是有关陈牧野的。文件一打开就是陈牧野母亲的尸体。她的胸口被一刀贯穿，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淤青和伤痕，她的衣服正好是红色，所以血在上面看着不是很明显，血流了满地。脸上表情看上去十分诡异，嘴巴张到了人嘴能够到达的极限，眼睛像要从眼眶里突出去了。

照片下面的是她的尸检报告，林染看了上面的姓名，才知道她叫赵春华。胸口那一刀不致命，她是因为失血过多死的。

接下来就是邻居的一些证词，甚至还有赵春华手机的特写，是她最后接通和拔打的几通电话。

最上面一通电话备注是要债的。

林染准备下课就打电话过去试试。

之后下面的那一张是一份死亡通知单，姓名是陈牧星看名字这大概就是陈牧野的姐姐，令人意外的是下面竟然还有一张照片，像素很低，是从别人□□动态上截下来的，标题是“在医院看见的一个小朋友。”图片上能看见一个小孩站在担车旁，上面有个人脸上盖着白布，小孩哭得期期艾艾，大概能看出来小孩有点像陈牧野。

洁白的墙壁，白布，血，哭注的小孩和模糊的图片，看着更像是类似怪核的场景。

下面是陈牧野一中的学生证，入学通知书，还有几张像是花痴女生偷拍他的照片。

林染接着打开另一个文件。第一张就是曲灸站在阳光下站着，笑得灿烂的画面，然后是曲灸曾经交往过的女生的姓名和手机号，他不理解江衍把这个也给他干嘛，于是发信息询问。

江衍骂回去：“不是你说要所有信息的吗?”

林染叹了口气，又找他要了曲灸书房看火的调查，然接着往后翻。林染看着曲灸投资的那家高利贷公司的网页，他原本看了两眼就翻走了，但是很快又看翻回到那个页面。

网页下面的那串数字，林来刚刚才背下来，正是赵春华备注“要债的”的那通电话。

真巧，赵春华的高利贷是在曲灸的公司借的。

不过林染想，曲灸大概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借钱的人那么多，至于陈牧野知不知道就不一定了。

接下来几张都是在昏暗小巷里偷拍的，光线真的极暗，要不是因为曲灸那头被染成白色的头发，大概谁也认不出这是他。

林染正要点开最后那个从曲灸电脑里拷贝下来的文件的时候，梅塞劳斯教授宣布了下课。学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林染也准备走了，这时教授喊住了他“林染先生，请你过来一下。”

林染不解地走了过去。“我看过你的入学论答，做得相当完美，你是个优秀的学生。”教授指了指他的笔记本电脑，“你应该不会在上课的时候开小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如果有的话，你可以来寻求我的帮助。”

梅塞劳斯教授这么做完全是卖了个人情给林染，大概是想让林染在读研时选择他当作导师，不过既然他提了，林染想着没准对自己真的有用，就愉快应下了。

出了教室门，他拔打了电话，果然无人接听。

回到寝室，林染接着看文件。

这份发给曲灸的文件里几乎所有都是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偷拍的，角度很刁钻。

意外的是，林染还真找到了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有大概5分钟时间。

依旧是在一个小巷里，不过这个巷子灯光稍微亮一点。画面一开始就是曲灸面对着屏幕，大概是他正对着摄像头拍的，但是离摄像头不算近，有快5米的距离，他的脸上有几道伤，不过他笑得很开心。

“没想到你都沦落到要去卖鱼玩偶为生了，要不是我买了一个，你大概一天都卖不出去吧。”他怪笑着。

手机拿得很不稳，林染猜，这应该也是被霸凌者偷偷拍的。

曲灸一步一步向摄像头走去。

林染能听到很明显的窣窣的声音，但绝对不是曲灸发出来的声音。

“别拍了！”曲灸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电脑突然黑屏了，林染还以为是曲灸发现了那个人偷拍，然后一拳打了上去。

还有声音，是人痛苦的呻吟，这更证实了林染的猜测。

林染以为视频结束了，刚想退出，电脑屏幕又亮了。出现的竟然是陈牧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拿起手机，下一秒，视频结束了。

什么！

为什么会有陈牧野？

所以说刚才不是曲灸打的拍摄者，而是陈牧野听从了曲灸的指令，不让那个人偷拍！

陈牧野不是被霸凌的人吗？

难道说…

自己被骗了！

天不知何时黑了，阴雨天，四点多外面就漆黑一片。林染站起身来把所有灯打开，让整个房间都亮起来，但他依旧感觉周围一片黑暗。

他感到害怕。

林染缺乏安全感，从前他只将感情寄托在他母亲—个人身上，母亲死后林染的心碎成了粉末，对别人无心说的一些话，一些举动，都会把他弄得遍体鳞伤。对于一些事，他也根本不敢追寻答案，他害怕承担答案带来的后果。

他把进度条拖到最初。

一帧一帧从头看起来。

如果陈牧野和曲灸的关系并非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霸凌与被霸凌的关系，而是其他什么的话，那林染能进入那个梦中世界应该也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陈牧野和曲灸早有预谋的。

但林染当时明明是亲眼所见陈牧野和曲灸扭打在一起，这又要怎么解释？

他将视频播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停留在陈牧野的那张脸上。路灯昏黄的光只照亮了他的半边脸，另一边隐没于黑暗之中，脸上有几道血痕，应该是刚被揍出来的，漆黑的瞳仁透过屏幕用看猎物似的眼神看向林染。

林染关上电脑，用力捏了捏眉心，他的心脏像被揪住一样疼。他拉开抽屉倒了两粒药出来吃下，倒在椅子上发呆。

陈牧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林染脸色煞白，陈牧野问道：“是不是发烧了？”话说完要用手去摸林染额头，但被林染抓住了手腕。

“我没事，我只是困了。”林染转身从楼梯上上床。

像从前千千万万次一样，林染不会去询问事情真相，他怕他给陈牧野看完电脑上的视频之后，陈牧野会回头，露出一个像两人第一次见面，陈牧野一刀捅进林染颈脖中之后露出的笑容。

不同的是，如果真的如此，林染的心会比被刀捅还要疼上成千上万倍。

“你吃饭了吗？”陈牧野又问。

“没，不想去。”林梁又是只回答了简洁几个字。陈牧野能明显感觉到林染对他的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他刚走出寝室门，站在走廊里，身体战栗，全身发抖。

林染发现什么了吗？陈牧野想，不可能，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他不会发现的。

那就是另外的事…

陈牧野用力吐出一口气。林染和他同病相怜，腥腥相惜。

在梦中，在陈牧野带林染去的那个湖边，他和林染说：“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那时大风四起，水花翻腾。

陈牧野的这句话完全出自真心。林染是上天给他的救赎，只不过…来得有些晚了。

药物有副作用，林染吃完就困，栽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他知道陈牧野没睡，所以在梦中应该见不到他。

睁眼后依旧在寝室里，林染想估计自己还不能像陈牧野一样随意地看到过去，未来。林染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是两天后。

他打开手机胡乱翻找着，企图找到一些有关于陈牧野的信息，但和他的聊天框里连一条新信息都没有。这时手机突然振动两下，林染手一抖差点整个手机都掉在地上，看了一眼备注。

是曲绡绡打来的。

林染正准备接，就在这时，梦突然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却看见床铺正对面王子的床上坐着一个人。透过帘子看只能看见隐隐约约一个人影。林染感觉自己的胃滚烫地难忍，大概是因为没吃晚饭的原因，胃好像要被胃灼烧光了。

想吃东西…

对面那个人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像个不像，林染心里毛毛的。就在这时，那个黑影开始动了，林染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帘子被掀开。

竟然是陈牧野。

陈牧野把手上的粥递给林染：“给你带的，吃吧。”林染才不会和自己的身体作对，把塑料碗接过去就开始喝起来。

陈牧野很安静，就坐在一旁。

林染感受到他的视线后才抬起头。与陈牧野澄澈的目光撞个满怀。

“你有事没告诉我。”陈牧野道。

林染刚想否认，但陈牧野完全没给他机会，“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朋友…

林染仔细咀嚼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