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可以改变历史，就让我再爱你一次 第11章 预热

很快，Michael的专辑发表了。Off The Wall 不出意外获得了1979年的格莱美奖提名——可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Michael那天来找阿离的时候，眼里透着浓浓的失望。阿离也听说了，但是她显然没放在心上——格莱美的歧视和偏见又不是一次两次了！Off The Wall 势头大好，销量不断冲破大关，有冲击热销榜第一的趋势。

阿离捧着他的脸细细给他分析了好久，从每一首歌的特色，到观众们的反应——天知道Cerina抱着抢到的新专辑来找了她多少次！尖叫使她的嗓子都哑了——再以格莱美千年不变的尿性收尾，她的话是那么证据充足、不偏不倚，方方面面肯定着Michael和他的作品，一刻钟以后，Michael终于开心的笑了。

“你知道吗？Don't Stop 'Til You Get 。Enough这首歌是第一首完完全全由我自己创作的歌曲。”Michael的嘴角轻轻上扬，声音里充满自豪，手指揉搓着领口。

阿离当然知道，这首歌一经问世销量便保持第一，它让他第一次斩获格莱美奖。这几天连她也在循环播放。

“我想把它献给你。你知道的，这对我而言意义重大。”Michael清澈的双眸盯着阿离，其中闪烁着感激的眼神。

“我？不不，我没为你做什么！”阿离惊讶——这礼物可太太太贵重了！

“呃……是真的，多谢你这么多天来的照顾，我感觉很好，真的。”Michael不仅说的是自己的身体，更包括他的心灵。

正如祖父所说，阿离真的可以治愈人的心灵！

阿离撇着嘴，心里一阵翻涌，情绪万千。她眼眶微微湿润，情不自禁地轻轻环抱住Michael劲瘦的身体：“so sweet！”

Michael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没想到这女孩表达开心的方式那么直接。他把笑意藏在阿离茂盛的发丝里——没人发现。片刻后，他也轻轻将阿离搂进怀里。

人生不就是活那么几个瞬间嘛，有阿离这一抱，他感觉专辑只是被提名也没那么难过了。

他说出早就想说的话：“Amanda，要不要买我的新专辑呢？”

阿离早已从Michael怀里撤离，她歪着头，手指着闺房一角的书柜，有些不解地问：“Michael，我可已经买了好多张了！”

Michael被她这天真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hee—hee”笑起来：“不是这样的买——”

他解释了半天，原来是想让阿离“入股”——其实就是投资他的新专辑。

Michael当然不愁用度，他不是贪图阿离那点“购买力”，以他自己的财力，搞一个新专辑不在话下。虽然阿离也很有些资金，可是和Michael相比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Michael这么做的目的是想带上阿离一起“发财”，他知道阿离正在学习理财，何不直接给她一个赚钱的机会，让她学着如何规划呢？

他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要做什么事都带上她，有什么好处都要记得给她一份。

阿离听懂了，但有点懵。“你还差多少？我都给你！”

她以为他是遇到经济危机了，虽然她赚的和他相比实在九牛一毛，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就算赔上家底也值了！

Michael简直哭笑不得，连忙摆手——阿离其实算错了，Michael就算没钱拍MV也是后几年的事情呢。

“你出多少都行，最低一万美元。你不够我可以帮你垫上，等分红之后，你还我本金就可以了。”Michael掰着他长长的手指说道。以Michael专辑的大卖程度，分红估计至少是本金的十倍。

阿离点点头，起身去保险箱拿她的工资——她把所有钱都存在里面了。不管怎么样，投资越多，是不是就代表Michael工作起来越轻松、效果越好？她决定先拿出买房子的钱——

“五十万，够不够？”

“你有那么多？”Michael轻轻惊叫一声，然后笑开了花——“用不了那么多，你拿出十万块吧。”Michael知道，这个傻女孩一定押上了她的全部家底，只因为他说的话模棱两可，让她误以为他遇到了困难。

“你为什么这么可爱？”Michael简直笑得不能自已。

阿离奇怪Michael为什么笑，她只好也讪笑两声，脸蛋有点红彤彤的——立即把五叠美金递到Michael手里，然后乖乖坐好。

Michael粗略数了数钱，说道：“你要签合同的，不过可以先把钱放在我这里，开始签的时候我再通知你。”股东不止一个，到时候估计会举办一个股东大会，合同签署必不可少。

阿离用力点头，她觉得她应该是帮上Michael了，因为他笑得很开心。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天色渐暗，Michael便自觉告辞——他知道阿离不会拒绝他，有了前两次一起玩的经验，他决定还是自己克制一下聊天的**——毕竟这几天她实在太累，为了他的事情跑东跑西，一周至少额外去两次检查Michael有没有按时吃药、休息——他这个“雇主”要给她放放假了。

“不过下周日你有时间吗？”Michael临走，抱着阿离送给他的礼物回头问道，那是她给他准备的杀青礼物。

阿离思索一下，“当然有。”那些大人物的疗程有不少接近尾声，钱款还在汇入她账户的路上——只有那些定金她还未来得及放进银行而留在家里，她的工作比最开始轻松了一些，不过也没有轻松太多。

“我和Q打算把庆功宴定在下周日，所以我想邀请你。如果你能来的话，提前打电话给我！”

Q就是昆西琼斯，因为他爱吃烤全猪而被朋友们起了绰号——尤以Michael叫得最多。

“当然可以。不用打电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可以哦～阿离朝Michael眨了眨眼，颇有点狡黠。

“再见。”Michael被逗笑了，已经走出屋子，又回过来轻轻抱了一下阿离。谁能理解阿离是他精神的抚慰呢！

阿离的发丝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每次Michael贴近，就有一种醒神怡情的感觉——再紧张也会变得放松，他有点儿贪恋她身上的味道。

好在他只是短暂的停留了几秒，阿离并未察觉到异样。

“再见。”阿离也挥手告别，目送Michael走到楼梯边消失不见——Michael不让她送，因为他觉得自己走不需要人陪，他不想她徒劳多走几步路，有那时间不如休息一下。

送走Michael，阿离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个周末。

第二天，许久不来中医馆的祖父现身了，而且颇有些愁容呢。

祖父这几天忙着他一些神秘的客户——一些比Michael还不愿意抛头露面的大人物，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阿离清晨起来做了一套八段锦——这是她来美国之后新培养的爱好，人越在异乡就越想保留点什么家乡的特色。刚下楼梯，就看见祖父正心事重重地和女助手在前台大厅交流着什么。

“师父！”阿离笑容满面，隔着老远就打着招呼跑来。

祖父已经收阿离为徒，从那以来阿离跟着他学到了不少真正有技法的东西。

“阿离，你来的正巧，我有事想和你说呢。”祖父这下一改脸上的愁色，挥手招呼阿离过来。

阿离走过来坐定，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祖父，静静等待祖父发话。

“九月初有个中美友好交流会，我脱不开身，你代表我去吧。”祖父开门见山道。

“什么？那是干什么的？”

“中国改革开放之后，为了促进各方面的发展，这是中国中医协会联合美国本土医生开展的活动，地点就在中国北京。”

中国已经过了那段积贫积弱的时间，可还是有很多物资紧缺——天知道祖父有多么想回到中国去帮助他的同胞！

祖父的任务是代表美国本土上活动的优秀华侨，向中国的医生传授知识，双方促进交流经验，为期三个月。说是传授，谁不知道美国的医疗条件多么先进呢——他有满腔的热血回报祖国，可是美国人不让他走，因为他实在是太稀缺的医疗资源了。

他想到了阿离——她年轻活泼，看起来对美国人没那么多威胁，却同样有很多专业的知识和一颗赤诚之心，可以蒙混过关。他已经写好了一部手稿打算请阿离秘密带回祖国，里面是这么多年来行医的经验，乃是呕心沥血之作。就算不能，凭阿离的脑子也能背下来再带过去，这也算报答国家的一种方式了。

“我去中国？我回中国吗？”阿离抢着回答道，虽然是疑问，可是脸上早已绽放出激动的笑容。

“对，你、助手Sofia是华侨中医代表，还有一些西医和翻译——我想你们两个就不用翻译了吧。”

阿离的汉语简直无用武之地，她连忙点头。

阿离无数次幻想过回到祖国的领土去看看，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她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因此无法乘坐任何交通工具飞往大洋彼岸，这一点祖父也知道。

“师父，可是我还没有证件。”

祖父知道阿离是个有秘密的孩子，他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证件——在美国，有钱就无所不能。何况他有那么多神秘的客户，他们其中几个动动手指，那就是扰动满城风雨的存在，还怕搞定不了一个证件吗？

“不用担心。都搞定了。”祖父从身旁文件袋里摸出一套证件，应有尽有，连就读的幼儿园在哪都编造出来了——身份伪造的像是阿离在美国土生土长一样。

这下阿离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怀着激动的心情“勉为其难”的同意。你看，祖父总是事到临头才告诉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但条条框框都给你安排好了，没有任何不适，甚至你想不到的他都能处理好。

跟这样的大佬在一起，就别想着斗过他了，只需要老老实实按着他说的做就好了。

“阿离，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祖父盯着阿离激动的眸子忍不住叮嘱道。阿离是个真性情的孩子，尤其是回到中国这样的事，估计会乐的没了边，可是跟她同行的美国人可不一定对中国那么友善，祖父出言也是在提醒阿离要学会收敛。

“但是必要的时候，要挺身而出。永远记得国家需要我们，永远记得我们是中国人。”祖父一直用中文和阿离交流，就是避免外人能听懂。

阿离郑重其事点了点头，“放心吧师父，祖国需要我什么，我一定会做到。”

祖父满意地笑了：“傻孩子，前提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阿离又用力点了点头。

祖父把那文件袋交给阿离，阿离一打眼就看见里面一堆“稿纸”似的东西，她抬头看看祖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敬佩，祖父知道这个聪慧的孩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却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祖父走后，阿离激动的睡不着觉。她日日夜夜拿出那本手稿，翻来覆去地看，一边看忍不住佩服祖父的深厚功力，又忍不住为他的爱国心而眼眶湿润。这个时候开展友好交流会，中国还有相当一部分产业处于艰难中挣扎的阶段，远不如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中国，此时的大部分美国人都会嗤之以鼻——中国算什么东西！可是对那些漂洋在外的游子们，祖国永远是心里最温软的地方，只要祖国需要他们，他们就在所不辞！

阿离已经想好了一万种与同胞见面后要做的事情，每天每夜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梦里又会笑醒——如果此时让她看见中国人民缺什么，她绝对会把她所有家底都奉献上，力所能及地帮助她的同胞！

意料之中，Off The Wall 突破六百万大关，成功位居销量榜榜首——格莱美欠Michael团队的，他忠实的听众用行动弥补了一切。

为了庆功宴，阿离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裙摆和肩膀处都镶了很多亮闪闪的钻，再加上这些天她都处于期待回国的喜悦中，连气色也好了不少，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喜气洋洋的味道。

Michael亲自去迎接她——他穿着考究的燕尾服，像一位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英俊可爱的王子。他见到她，忍不住摘下墨镜：“Amanda，你太美了！”他迫不及待地伸手邀请阿离上车。

你简直像公主一样——热烈动人！

阿离只是笑笑，大方地把手递给Michael。

Michael虽然对专辑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把热情投入到新的工作中——他连轴转地录制MV，甚至开始制作下一张专辑——庆功宴更像是Q抽出时间为了让Michael短暂放松一下而举办的，Michael自己可不喜欢这样大张旗鼓地搞庆祝。

“恭喜啊，新的音乐之王。”阿离在车上朝Michael伸出手，颇为“恭维”地祝贺道：“你的专辑已经卖到六百万册了，不容小觑呢。”

Michael知道阿离在开玩笑，心情好得不得了。他凑到阿离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话：“不敢不敢，公主殿下，你也是潜力无限呢～”

阿离刚参加完新专辑的股东大会，她的股金从十万涨到了五十万——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偷偷加的钱。

“那我就预祝你下一张专辑大卖，我就仰仗您了～”

“哦！那我太谢谢你了，不过什么时候能请你来当我的MV女主角呢？”

阿离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下一张专辑的歌曲都有什么——里面好像没有自己合适的角色，她只好推辞道：“我给你伴舞吗？你知道的，我那点舞蹈根本不能和你的魅力相提并论啊。”

她说的是事实——她那点“出众”的舞步，充其量能给Michael未来的伴舞伴舞就很不错了。也就是Michael欣赏她喜欢音乐的那股专注劲儿罢了。

Michael笑着摇摇头，他那大爆炸头像一朵巨大的黑色棉花糖。“你也很有魅力呢。”Michael今天也放开了不少。

不过如果让他听见阿离的心声，他一定会反驳她：“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你不知道自己的舞步有多出众！”

阿离在庆功宴上第一次见到Q——也就是昆西琼斯，那位天才音乐制作人。有他保驾护航，Michael的音乐天赋得以发挥到最大。

“Here we go！”Q伸出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搂住Michael，Michael毫不抗拒，反而加大力度夯了夯Q的后背，拍的他直喘——Q和他亦父亦友，这把年纪经不起Michael的胡闹。

“Smelly and his gorgeous girlfriend! ”Q直言不讳，说罢用眼神挑拨了一下Michael。

Michael急得就差捂住阿离耳朵了。

阿离反倒笑得很开心——不是因为Q这句玩笑话给了她莫须有的地位，而是她看出来昆西待Michael应该很好——Michael百年之后的事暂且不提，可是眼下，二人还是有很多欢乐之处，她最愿意看见的就是Michael快乐开心的样子。

“玩笑话。顺便一提，红色很称你。”昆西朝阿离礼貌地举起酒杯致意。

阿离也顺手拿起一杯——橙汁，那是Michael递给她的，他好像知道她不爱喝酒。

“谢谢。昆西琼斯，久仰大名。我是Amanda。Michael总夸您是多么才华横溢。”

“啊，我听他提起过你，赞不绝口。”Q这老油条也开启了商业互捧模式，“听到您对'Rock With You '的赞美，让我比喝了一口朗姆酒还感到沁人心脾。”

“不光是我，谁都会这样说的。天才的作品总会让我们这些普通人震惊。”

Q开心地敞怀大笑——这个小人儿精！看着她略显稚嫩的脸一本正经讲出这么有水准、有套路的话，这种反差真让人想笑，开心得笑。

“哦哦！Michael小火车要开动了！”Michael打岔道，再聊下去Q这个大话痨会占着她不放的，他迫不及待推着阿离的肩走了——阿离时间宝贵，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呢。

Michael带着阿离几乎绕了一整遍场子，他所有的朋友都和阿离打过招呼了，大家都被这个明艳动人，“貌似”开心的女孩小小惊艳了一把。不过阿离跟在Michael身后几乎要碎掉了——对于Michael这种就算不外向也通过十几年摸爬滚打锻炼出社牛性格的人，这都属于小场面，可是阿离那张勉强维持在脸上的面具就要碎掉了。

有谁还记得她是个小社恐来着？

唉——阿离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沾Michael光的人很多，不用他打招呼，那些小鱼小虾就会自己上前介绍自己，顺便大夸特夸Michael的女伴——也不管是否会错意，他们都把阿离当做他的女友来一视同仁，这可是他私下第一次主动带异性到公开场合！

阿离感到很无语，不过心里还是笑得很开心——幸灾乐祸地看着Michael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还不是他的女朋友。

“还不是，那马上就是了？”总有人坏笑着问他。阿离能感受到Michael发烫的脸颊——他的热气都快喷到阿离脸上了。

Michael只会“No！No！”地笑着反驳，脸却发烫。

直到这时，阿离才会悠悠开口：“你们误会了，我只是他的私人医生。”众人这才带着戏谑、恍然大悟的表情终止提问，然后一脸得逞地离开。

Michael兜兜转转，带着阿离在角落处的沙发坐下。阿离等前来打招呼的人都走了之后，终于笑得直不起腰——傻Michael，有胆子带着自己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

Michael窝在沙发里，一脸“郁闷”。表面闷闷不乐，实际上他倒挺享受人们对她的赞美——阿离太漂亮了，又那么有气质，以他的名义带出去，太给自己长脸了！

是人都有点儿小小的虚荣心，Michael敢说他的女伴是今天全宴上最亮眼的那位。Michael的大眼睛颇有些得意地四处张望，好像等着下一个人来夸他。

阿离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的眼神没有落在Michael或者任何人身上，正轻轻随着宴会上的音乐哼着调子——只要她身边有熟人在，她就敢唱唱歌、跳跳舞，没人陪着的话就会变成一根不会社交的木头。

“我也有个好消息。”

阿离听着那些好听的歌，一边摇头晃脑。

Michael已经又和五六个人打过招呼，享受过他们的赞美。

“什么？”

“我要回中国了，Michael。”

阿离脸上一瞬间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笑，朝Michael挑了挑眉毛，似乎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哦！中国？呃呃——为什么，因为去度假吗？”

Michael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漂亮的笑脸还僵在脸上——

他那聪明的小脑瓜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不要他了！

巨大的反差让他一瞬间忘了音乐和嘈杂的人群，他的世界安静了一会。

他知道她总有一天要回去的，可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Michael从来都知道阿离对中国的思念和那种强烈的归属感——只要看看阿离每次给他讲在中国的往事的时候那满面笑容就知道了。他以为她在美国过得也很好，还以为她暂时不打算回国。

直到他的理性重新掌控主权，他才想到另一个可能。于是他试探地问道：“哦，是——是作为医生吗？”

阿离点点头，突然凑近，近到她能看清Michael的毛孔，还有他眼里一瞬间放大的瞳孔——没错，她就是要吓吓他：“你怎么这么聪明？！”

“！”

Michael捂着被吓了一跳的心脏，紧闭眼睛，脸上还带着笑：谁懂啊，他的心情太复杂了。阿离好不容易这么活泼，居然会吓着他玩儿了，嗯，就是面临的这个话题不太美好——

“待多少天？”Michael憨笑了两声。

“三个月。”

“月？月！三个月？”Michael瞪着他那大眼睛，心想你还知不知道你是我的私人医生？！

“你回来还能认得我吗？”他灵魂发问。

阿离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当然认得。”

你在这期间没发生什么大事，不会磕不会碰，不看着你都没事。

“那么久？”Michael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在他巴掌大的脸上投下阴影。

“带上我？”

阿离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你还有专辑。”

“那你换个时间去。”

“不是我定的时间，是上面。”阿离用手指了指头顶，代表这是上层领导的意思。

“Dude！”Michael“严肃”地瞪着她，表情佯怒。

“你是我的私人医生！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要有个头疼脑热，都没人照顾我。

“我师父在，你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你也不可能有事。阿离心里回绝道，我记得你这三个月啥大事都没有，顶多练舞的时候脚崴了。

两个人就坐在这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各自都在心里疯狂吐槽。

“至少给我带点礼物、特产什么的。”

Michael终于先开口，面对阿离这张漂亮可爱的脸，就算她“生着气”，他再瞪下去都要笑出来了——他不可能对她生气的，什么情绪到最后都会消散，只剩下平和的喜爱。

“能拿的我都给你拿。”阿离不假思索就夸下海口。

“我可什么都要！”

“那我就什么都给你买！”

Michael终于笑了——他早就绷不住了。

阿离不可能不管他，大不了会把监管权还给祖父三个月——监督他好好吃药。而Michael很欣赏阿离这种对祖国的感情，如果她需要，他甚至做好暗中给阿离资金支持的准备——如果不是祖国待她的子民不薄，她的子民又为何会为她前赴后继，在所不辞！

“走吧，我们跳舞！”

Michael又一次朝阿离伸出手——他是那么一个腼腆的人，可是却一次又一次邀请阿离和他一起做事，对他而言，阿离不是外人，他对她根本不算邀请。可是对外人而言，Michael有些过于主动了。

那晚，Michael拉着阿离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两个人顺着茶桌一路吃，一路喝，一路干杯，颇有种后会无期、西风送别故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