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81章 起沧浪

“不多说了，你知道就好。这上面写的是贵妃娘娘也就是周王的母亲和先皇的故事，这是皇宫秘辛。当时先皇宠爱贵妃本来贵妃对于立储这件事本来是势在必得，后来太后下了药给了先皇，并且告诉先皇满朝文武可是全都看着先皇。先皇最终还是觉得要立纪朗踪。”

付照大概知道故事的来龙去脉，他看着怀袖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上。“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她说不管真假，你照做即可。”

付照看着手里的钗子，他起身换了官服，准备上朝觐见。纪玮行登上帝位后很快就立许迟日为宰相，但是许迟日一上位他的原型就暴露了踹。他先是把韩敬的改革之策废除，接着他又自己颁布了一条特立独行的法律。本来周王就急需许迟日手上的兵，所以一直没有处理他。

又加上之前百姓们对纪玮行登上皇位就有一些怀疑，碍着天下人的面子他还暂时不敢登上泰山进行封禅仪式。许迟日手握重兵唯一能和许迟日对上的人也全都不在长安，恰好此时付照出现了。

纪玮行本来就对付照有些怀疑，他总觉得这人不可重用。但是现在付照主动来求见，纪玮行倒是想要知道付照打的是什么主意。

“陛下，臣今日前来是为了向陛下请旨彻查当年旧案。”

纪玮行一愣，他倒是没想到付照会整这么一出。付照拿出那只钗子，钗子上面的诗写的是闺怨诗。纪玮行拧了拧眉毛他不懂付照这是何意，直到付照让他清退下面的人付照才开始说：“陛下，这支钗子写的是贵妃娘娘。这当年的事陛下本就是更加属意您，但是这太后娘娘下了药，所以陛下您这才出此计策拿回属于自己的位子。这本来就无可厚非，本来就是陛下您的位子，现在还担心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纪玮行被说中了心事，但是还是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陛下忘了，之前程途查到此事但是却被太后压下去了。您猜为什么太后要压下此事？不就是为了防止这件事被人发现，现在有了这支钗子陛下还需要在忧心此事吗？”

纪玮行想了想，这件事的确对他有很大的裨益。但是这件事是程途查出来的，既然是他那理应由程途来出面解决此事。但是他早就听说这纪元昶和程途常常出双入对的，程途此人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付照看得出来纪玮行是担心程途和纪元昶之间事情，他向纪玮行做了一揖。“陛下，此时不若就交与臣来做吧。陛下放心，臣一定会让陛下满意。”

纪玮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遣人叫回来了程途。又叫人暗中调查程途和纪元昶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清了清嗓音：“此事便交由你和程途一起来做。”纪玮行升了付照的官，暗中私下里打探程途和纪元昶的事情也很快有着落。

他们明面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只不过一起查过案子。后来便没有什么交集，大部分都是纪元昶主动过去，无非是看上了程途后面的背景想要拉拢他。后来程途出事就直接见利忘义远离了程途。

这消息里面做了手脚，真真假假的事情自然是糊弄了过去。这里面还有许迟日的说辞，许迟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巧叫他们钻了空子。程途回来之后，纪玮行立马就安排了程途奉旨去查这件案子。

时隔这么久，程途再次拿到这支钗子的时候有些感慨的说：“没想到竟然又回来了？”

“那你得要好好感谢我们。”这话是怀袖说的，程途笑了笑，不过他又问到：“这支钗子的事情真的假的？”

“不是吧，你真的查案啊！”付照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扳倒许迟日还有周王。”

程途瞥了一眼付照，颇为无奈的说道：“做戏总要做全套。”

怀袖把来龙去脉给程途讲了清楚，程途看着手里的钗子。钗子上面的小诗说不定能够帮他们一把，不仅仅是许迟日还有周王还有一个人他们也要提防。程途想起了现在被封为骠骑大将军的人，这个人是之前程途审问过的的人。

“一是怕他寻仇二是他手上有太多的兵力，那个帝王不会忌惮这个呢？看起来我们还是要不一场大局，让他们窝里斗。”

“具体有什么计划？”

程途想了想，现在的局势才是最重要的。“先是想办法让**大将军和许迟日关系是最好的，一旦搞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周王也不用忌惮许迟日。这个时候是处理掉徐迟日最好的时候，而且这个时候周王手里的兵力被大幅度的削弱，那这个时候也是我们处理掉周王的时候。

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先处理骠骑大将军，这个人是农名出身，先要牵制他我们不能用武力只能智取。他是听命于许迟日的，最开始他和许迟日都是我审问过的。那个时候没有从他们嘴里探出来点什么，但是我知道是许迟日告诉了他们利害关系。

自古以来这种关系最好解决，我们只要能够也能拿出同样的道理。具体的计划还是要从这个钗子下手。”

怀袖被绕糊涂了，她眨了眨眼睛。“他和这个钗子八竿子打不上的关系，怎么能够从这里查出来个什么？”

程途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当然知道。但是只要施一个巧就可以了。“这件事情并不难，虽然看起来两件事情没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让他先落出马脚，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这件事情我们还是需要再等一等。”

程途收拾了一下衣服的袍角，起身说了一句。“走了。”

怀袖一脸不解。“去哪里？”

怀袖想要跟着一起前去，付照压着她的肩膀。“你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从付山艾嘴里探出来更多的消息。”

“为什么？不过为什么周王不愿意直接问付山艾。”

程途接过话茬。“因为付山艾她心里清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会自己去告诉周王，周王也不会真的去问付山艾。她比我们清楚周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包括她还亲手解决了辜严，周王没有什么把柄拿捏她也不会想办法杀了他。”

“把柄不是付照？”

付照咋舌，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周王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虽然不知道。但是付山艾还有辜严的表现来看，我的亲生父亲看起来不简单。估计他是不想招惹，或者是想要等待一个时机。”

“你亲生父亲是谁？”

程途也有些好奇，付照看着他们两个自己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不定是谁，管他呢？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付照绕开了话题，他和程途往外面走去。

他们两个打扮了一番走到青楼，点了一个包间。想要知道青楼里面的故事还是比较简单的，但是前提是真的蹲到了这个人。程途和付照两个人坐在里面，等了没一会，果然那个人的声音就出现了。

听着声音像是喝醉了一样，付照两个人悄悄的移到墙边。那个人什么也没说话，付照听了半天墙角也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墙角。程途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没一会儿，程途就站起身。付照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

“开始布局啊？”

“去对面？可是人家那边在···”

“下药了。”

程途进到对面的房子，里面的只剩下那个将军。程途点了一炷香，这香还是之前搜刮郑家出来的有迷幻的功效。程途点上香之后又把这个人吊了起来，接着他们又回去旁边的屋子喝茶。一直等到夜里，那个人因为迷香的功效看见了一个影子，一个吊在房子外面的影子。他拼命的挣扎着，脖子被勒出红印。身子掉了下来，程途知道这人醒了过来。接着程途离开了这里，找人收拾了那间屋子。那个人也迷迷糊糊的回家。

回家之后他又看见一个影子，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他开始害怕抽出刀，拿着刀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他推开门却发现里面真的有一个人吊在自己的房顶，他用刀不断的砍着这个人。但是无论他怎么砍，那个人就在那里不动。终于他被吓得疯魔，大叫着跑到了大街上。外面的人看见这个人疯了一般大吼大叫，全都离得远远的。

这个人手里拿着刀，程途知道现在就是动手的时候。那人来到之前他们商量的小屋子里，自己的兄弟全都吊在房梁上，终于他的精神奔溃了。程途早早的在那个屋子里面放了粉末。用了那个人之前告诉程途的法子——小孔成像。

不过程途最好奇的是这些人到哪里找来的这么多替死鬼，又是从哪里找到的人·皮面具做了这么逼真的脸。程途算准这个人心中有愧，他杀了这么多人，之前说的有这么义正言辞，程途利用他的这一点愧疚心杀死了他。

当然，借刀杀人的法子。程途只是加重了药粉的剂量，他压着嗓子问：“为什么？你们死了怎么不带上我们？难道我们没有为你们卖命？凭什么就你活下去！”

程途看见这个人还有许迟日活了下来，但是刘柱他们还有王茂源的人都没有回来。那说明许迟日是真的把他们当做放弃的棋子，程途就是利用这一点来问出他们的手法。

没成想，那人突然大笑起来。“凭什么？你们本来就该死，成了大业，你们在地底下就安静些！这本来就是你们暴露的太多了，许大人救我，是因为我有用，你们没用！活该!哈哈哈哈哈。”

程途不再管这个人，他消灭了证据就离开了这里。接着就是不让纪玮行怀疑他了，程途摸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好假面具的，用了猪油所炼制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要杀了杨家夫妻，为什么京兆尹告诉程途杨家可疑，原来一直以来是程途想错了。

杨家夫妻恐怕也是他们计划中间的一环，为了消灭证据，所以不得不杀了他们。至于赵家为什么要被除掉，恐怕还有什么理由是程途没有注意到的。现在假程途正在纪玮行面前汇报着案子的来龙去脉，他故意激怒纪玮行和付照来了一个一唱一和。

“陛下，之前臣就查到可能是太后和先皇的诗，但是太后当时压住了此事。现在太后不在，臣在想起这件事属实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太后既然做了这样的事，陛下还是对于亲生母亲不能好好的以皇后之礼下葬。”假的程途一句话踩中了纪玮行的雷点，但是纪玮行不能发怒。

至于这个假的程途则是范洛浦扮演的，他和程途差不多高之前在刑部呆了那么久学会口技。

不少大臣本来就不愿意周王登上帝位，虽说是皇室血脉可是登基手段不正而且还滥用奸佞。加上朝堂上面有保守派还有纪元昶还有太后拉拢的一堆人，周王在朝堂上一直没有手段管住他们，导致他们越来越猖狂。又加上纪玮行用了许迟日，许迟日的做法的确是牵动了许多人的利益。没有人想要自己的利益被牵动，自然不满的声音就多了起来。

纪玮行一生气就罚范洛浦还有付照两个人待在朝堂呆了一夜，第二天那个人疯的事情就传到了前朝。至于是怎么传的这里面当然还有程途顺水推舟，他故意诱导那个人去找许迟日，许迟日一见这人发了疯，担心他们所做的事情败露于是就把他放在自己的密室里。

纪玮行气冲冲的就想找许迟日谈论，但是碍于程途还有付照在这里他只能先叫他们先走。

“你做这些事情竟然从来不和我商量？”

许迟日也有些生气。“现在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吗？你不想想谁做的这件事情，程途和付照两个人呆在这里又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就是他们谋划，但是动手的另有其人。”

“你是说纪元昶？纪元昶现在还在营地里驻扎着呢？”

“你也不想想是真是假！”许迟日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程途虽然短暂的和许迟日接触过。但是他在这短暂的接触中发现，许迟日喜欢自己独掌大局，现在程途就是利用这一点，很快就可以对许迟日动手了。

这次就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许迟日，程途看向自己的手，明明两只手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却看到上面沾满了鲜血。

“凡事皆有代价，许迟日。”

猪油有问题出现在第三章，忘的话在这里提醒一下。小孔成像是在28章。

范洛浦出现在13章左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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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起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