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80章 起沧浪

纪元夕摸了摸书的扉页，她看着这本书慢慢的翻了起来。她一页一页的看着，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又想起来纪汀滢，她把这本书揣在自己的怀里。她跟着纪元昶学过一段时间的兵法，纪元夕站起身她开始练兵。

一招一式她带着那些士兵练着，面上开始出汗。汗水顺着脊背流了下去，纪元夕知道这些人并看不起他，就因为她是女子。面上不说是因为她的哥哥纪元昶的面子，下面的兵没有练多久就开始罢工。纪元夕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她还是一板一眼的练着。

“将士们，你们难道不是为保家卫国才来到这里的吗？现在就轻言放弃是做什么样子！”

下面的人毫不领情，他们一片叫衰不情不愿的练着。纪元夕的监管比纪元昶还要严格，很快那些士兵就开始吆喝着要休息。影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场景，准备出手为纪元夕讨回面子，纪元夕阻止了影动手。

“我知道大家对我有意见，觉得我是一个女子，力量上天生就要比男人弱一些。你们觉得女子就应该待在闺阁里绣花，等待嫁人。亦或是觉得我不过是因为哥哥比较厉害，仗着我哥哥的面子管着你们。但是我从小便跟着哥哥一起练习，哥哥虽然没有叫上过战场，但是我却没有一天落下。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觉得呆着这里没有带着战场好。战场上可是浴血奋战杀敌，留在这里不能发挥出你们的作用。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现在哥哥他们做了先锋，冲在我们的前面，就不一定代表我们这里是安全的！

纪玮行不知道什么就会打过来，我们不一定是在后方，或许我们就是在前方！你们难道应为我是女子不能打你们带兵操练所以就泄气了。就是因为这一个荒唐的理由的话！那我是看不起你们的，你们要是不服气那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比上一比，看看我能不能带兵操练！”

那些人纷纷摇了摇头，在他们的眼里纪元夕不能打，打了之后纪元夕就会受伤，那个时候纪元昶回来一定会打他们。纪元夕见他们都不愿意上前来，她随便点了一个人上前来和她打。

这个人是这里的头头，纪元夕用强硬一点的手段让他们和自己比。她知道如果连兵都带不好的话，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很快就会被攻占。那个人起初不愿意和纪元夕打。

这个人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纪元夕也毫不留情的直接拿起了长枪和这个人对打起来。起初这个人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和纪元夕比，但是纪元夕看起来是认真的。她招式狠厉又带着风，看起来是练家子。这个人也认真的和纪元夕对打起来，他们过了几招。

纪元夕是有明显的短板，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耐力没有太多一定要速战速决才行。纪元夕愣神之际那个人的刀直直向她冲过来，纪元夕的长枪即将就要掉在地上，她左脚一提，侧身翻过。用手结果长枪，长枪的后面捅到那人的肚子上。

那人因为刚刚纪元夕的长枪要掉到地上而沾沾自喜，所以他很快就要庆祝。纪元夕就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用自己的长枪捅到那人的肚子上，那个人被纪元夕这一下弄的口吐白沫。他没想到纪元夕还会来这一下，杀了一个回马枪。

那人被这一下撞到地上，纪元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纪元夕伸出手拉着那个人起来，哪个人心服口服的向纪元夕抱拳。

“是某轻敌了，某心甘情愿。”

纪元夕谦虚的说到:“是我投了一个巧，但是将军战场上不可轻敌。不要太早的高兴，这样只会让我们输的很惨。”

“是。”

纪元夕提起了长枪，接着带兵操练。这次士兵们都心服口服的跟着纪元夕操练。

程途待在桃林县，但是他刚赴任这里就来了不少流民，他暂时把这些百姓安置在这里。这里离长安很近，他们这群人是从长安逃亡到洛阳的人。顺着函谷关一直往东走就是洛阳，程途问了这些流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流民们一个个哭诉着长安里面发生的事情。

“这周王之前和一个头目关系好，那个人当了大将军。但是那个大将军总是为非作歹，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人，那个人直接杀掉了那个大将军，又被提拔到宰相的位子，他一上位就开始到我们这群百姓家里搜集什么证据。他说我们这里面偷税，我的天娘啊，我们哪里有钱！我们本身就没有多少钱，之前的改革让我们这群人喘口气，现在到好直接没有了。

没有了改革，税又增加了。偏偏朝廷里面的那群人很支持他的做法，他说韩大人的改革根本是治标不治本，所以直接废除掉。可是废除后我们就有受苦了！额滴娘啊，我们那里有这么多钱来交税，田都被人征走了。田都没了那能干什么！

那个什么皇帝说的倒是好听，说什么让我们过好日子，还贴告示，叫人特意念。那我们一点福也没有享受到！还不得不逃到这边来，闹什么呢！”

还有不少人补充的说：“这个头目看起来好像是朝廷的官吧，我之前好像见过他。在···在菜市口见过他！他当时不是已经被处刑了，怎么又会出现这里？额滴娘啊，一天天的这闹鬼嘞，又闹天神显灵，现在死的人要死而复生。真是吓人，一天天也不消停。”

“唉，死的是不是那个朝廷的官啊！好像还是御史嘞！”

这些百姓受了苦，一旦说出来就跟滔滔江水一样，说个不停。程途皱着眉听完，倒不是因为百姓唠叨，而是因为许迟日没死。怪不得，程途把之前没有解开的全部都穿起来。

许迟日死之前太过冷静，看起来不像是临死之前的样子。朝堂上也轻轻松松的认罪了，嘴里也只是说都是王茂源太蠢。那些人一边骂着朝廷的官一边有说什么济世救人。他们是许迟日的人，起义军也是许迟日搞来的。

程途问这些的时候他们躲闪，那个时候什么五行的丹药也是许迟日搞出来的，明面是什么乱世，骗王茂源，实际上他从头到尾一直在利用王茂源，自己则金蝉脱壳。他从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算得如此清楚明白了，就连买卖官位的事情他也知道并且算了进去。

那个时候周王藏的实在是太好了。他不在长安的波诡云谲中但是却一直有张大手在幕后操纵。

现在许迟日看准时机回来，也是因为纪玮行登上大宝的缘故。程途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迟早有一天许迟日就会找到自己，在此之前还是他先来见见许迟日的好。

“和光同尘，看起来说的不是我，是他。”程途又念起来这几个字，许迟日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要和光同尘。

纪元昶走在泰山的路上，收到了付照给他的密信。付照靠着自己的能力现在还待在朝堂上，他告诉纪元昶现在朝堂的情势。

“许迟日？没想到啊，他倒是瞒的很好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自己则金蝉脱壳。”纪元昶停下了军队，他们暂时先不着急走。许迟日埋伏了这么久并不是好对付的，这里面也有不少流民，纪元昶问了一个老奶奶。

老奶奶耳朵不太好使，纪元昶耐心的蹲下来问这位奶奶这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纪元昶留在这里，暂时安抚着这些百姓。士兵们和百姓待在一起，他们烧着火吃着从外面打的猎物。

“殿下，我们不是要去泰山吗？怎么现在待在这里。”

“等，现在许迟日又出现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1。”

付照这几日就呆在家里，他很聪明，之前他和纪元昶还有纪朗踪有过联系。纪玮行当然会怀疑他，但是他和程途演了一场戏。暂时让纪玮行放下戒心，不过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许迟日他还是要避避风头。

正想着有个人敲响了门，付照有些疑惑现在谁会来他家里。他走到门口，缓缓的开了门。

“哟！稀客。”

怀袖倒是完全不客气的进来，她直接进来喝了一大口茶。付照坐在他的对面，饶有兴味的说：“这么好的茶叫你喝都浪费了，别人都是小口小口的抿茶，品鉴！你知道吗？你现在这叫喝茶？”

怀袖砰的一声，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你有意见。”

“没。”这回付照倒是很老实，付照打量着怀袖。怀袖穿的很朴素，看起来是急匆匆的来，也没有带多少行李。但是付照清清楚楚的记得这程途和纪元昶走之前不是给她钱了，这么快就花完了？

怀袖用手在付照面前绕了绕，她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这些日子就呆在长安城里面，要走的，但是有个人留下我说是要和我详谈。她给我说了很多有关你的事情，她还说有关太后的事情。”

付照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就是之前抛弃自己的付山艾。他不再好脾气的留着怀袖，推她出去。怀袖坐在凳子上瞪着付照。

“我是来帮你的！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做说不定就能在朝廷上翻身。”怀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付照双手抱胸嘀咕了一句。“我翻身不需要她帮忙。”

说完他就要推怀袖出去，怀袖用力的推了一把付照。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支金钗，这支金钗是她之前常拿的那只金钗。付照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只钗子，他就站在那里等着怀袖继续说下去。

怀袖拿着这支钗子，那只钗子已经不是金色的了。看样子是被人烧成这个样子的，这就是程途干的。怀袖把钗子放到付照的眼前，付照这才看清钗子上面的字，是一首小诗。

他打量这首小诗，这是写的谁？一首闺怨诗，看样子是女子写给男子的小诗，满眼都是在怨恨这个男子的狠绝。付照端详起这首小诗，他满眼疑惑的看着怀袖，怀袖娓娓的为他道来：“他告诉我，你看了这个心里就有了主意。”

“为什么帮我？后悔之前抛弃的决定？”

怀袖看着手里的钗子神情淡淡的说：“一个母亲的感情，你不理解吗？至于我。”怀袖慢慢凑了上去轻声说：“因为我也想往上爬，仅此而已。”

这章具体是铺垫，主角下一章登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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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起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