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82章 起沧浪

接下来的话就是要处理许迟日，接下来许迟日就要查到底是谁破坏了他的好事。程途自然不可能让许迟日抢先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好事，所谓的药粉是他们之前所用的东西，许迟日想要查出这药粉恐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没了那个大将纪玮行不就没有了祸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了付照做就可以了。当然不仅仅是这样还有朝中那些不满许迟日做法的人也要想办法让许迟日下去，这些人想要为己所用不是简单的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程途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谋划，他知道这些人的核心利益是钱还有权，当然还有一些人的就是想要让纪玮行不当皇帝这些人暂时可以不做安排。

唯一担心的就是怎么去让这些人感到许迟日掌权的危险，那就是在推上一个人当宰相。而这个人一定是能够服众有能力的人，之前房泽林怎么下去的，现在就让许迟日怎么下去。

许迟日自己颁布了一套新的改革议案，这个议案说到底还是源源不断的让钱往朝廷走，但是真落入国库里面的其实没有多少。程途走到农田里面，农田的百姓们还是在烈日下干活。现在正是收小麦的时节，等到这群人干完活收拾到附近的茶馆喝茶的时候，程途就坐在旁边听着。

“这地一直都在田间乡绅手里，我们帮着他们干活。可是我们手里的钱一点也不多，这能不能养活的起自己一家老口还是一个问题。”

“的确是，之前都说农民带着我们享受好日子呢！换了一个皇帝没想到日子过得更加苦了。”

这些人喝完了茶就离开了，程途也跟着他们离开了这里。乡绅占用田间的土地百姓民不聊生，这件事情可是大事。但是现在是动荡时期，贸然上奏只会让许迟日糊弄过去。程途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要礼部的人出场才行。

付照这边已经开始去找付山艾了，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等他找到付山艾的时候，付山艾紧张的捏着衣角。她亲自为付照倒了一杯茶水，付照只是在那里看着他没有接过那杯茶水。

付照开门见山的说：“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希望你能到纪玮行哪里把你说的事情全都告诉他。”

付山艾拿着手里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太后的玉佩。付山艾的嗓子还是有些沙哑，是上次的大火留下的后遗症。她沙哑的说：“当年那件事情是因为太后被先皇打压，我们付家帮忙带进去一位太医，也就是这位太医帮着太后配置了坐胎药。

太后的身子不好，这首诗是太后想要传给家里面的消息。我们本来是要把这个钗子传回去的，但是回去后先皇便派人盯着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先拿着，后来我有了你，但是那个时候频繁往太后娘家跑于是就被你父亲误会。”

付山艾说的很费力，付照为她倒了一杯水。付照现在心里说不上的难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孽种，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

“这支钗子于是就落在我的手里，后来太后利用那枚丹药害死了先皇。这件事情我们付家也有参与，所以后来太后给了我们这个玉佩以便之后可以向太后求一个愿望。至于钗子为什么最后落到了怀袖姑娘的手里，是因为那个时候辜严不待见我，我又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所以他就随手把这支钗子给了怀袖他们这里，这也算是辜严和浙江官员勾结的罪证。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去，辜严就被处理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思了。”

付照想了想，他觉得现在并不适合让付山艾和纪玮行见面。现在这件事情是假的，纪玮行也是怀疑阶段，这很有可能会让付山艾陷入到危险阶段。

“事情是假的，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这件事情是真的？”

“是程大人说这件事情要这样说，这样说的话我们就有一丝胜算。”

付照拿着手里的玉佩，他不打算按照程途说的做。他安顿好付山艾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回去之后他便看见程途坐在屋子里面喝茶，他有些生气。他拎起程途的领子，质问着程途。

“你要拿我娘的命来做局？”

程途拍开了付照的手，他往后退一步伸出手。付照不明所以，后来才不情不愿的拿出来玉佩。

“现在生气，她之前被烈火焚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在这里大吼大叫！你现在关心起她的安全，你又算什么？”

程途瞄了一眼外面的人影，看起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程途接着加了一把火，他知道今天的戏必须要做足。

“你怎么不早一点关心她？之前不就早都知道他是你的亲生母亲，现在又开始假惺惺的关系，一定要等到他亲口告诉你你原来就是辜严的儿子你才安心？你从来就是这样的自私自利，你从来都没有考虑你母亲的感受，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过来批判我？你不配！”

“你！”付照气的说不出来话，他一拳砸过去，程途立马落了彩，程途也不甘示弱一拳打了过去。他们各自身上都是拳头的伤痕，两个人坐在两边谁也不理谁。程途瞟了一眼外面的窗户，看见人走了。他才开口说：“抹点药？”

付照早早的已经把药摸好了，他擦了擦唇边的血。“下次商量好了在打，你下手太狠了。”

“你先动的手。”程途淡淡的说着，他擦了脸上的血。上了药之后，拿着手里的玉佩。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想要扳倒许迟日看来的确是要靠这个玉佩。这个玉佩能够说的动太后那边的人，接下来就让这些人出场就行了。

程途擦完药，给自己上了一点粉遮住那些淤青。

付照看着程途在擦粉，有些惊讶的说：“不是吧，你一个大老爷们擦什么粉！”

“见人一身伤的去？也不看看是谁打的一身伤，要不是你我还会擦粉！”

付照瘪了瘪嘴，他不情不愿的擦了擦粉。接着和程途摸黑进了太后那边的人的家里，他们手里有余佩那些人没有拦着他们而是直接让他们进去。

“程大人？还有付大人，你们深夜前来是想要做什么？”那人见到程途有些吃惊，毕竟这玉佩按理说应该是在付家人手里才是，付照来还算是情有可原，那程途来就有一些不太正常。

程途可没有时间绕弯子，他开门见山的说：“我们现在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帮我们办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

“什么？先说好，要是有关于皇位争斗的事情我们不愿意参与。”

程途和付照皱了皱眉，付照先开口说道：“这玉佩本来就是太后准许我们帮忙的事情，现在怎么···”付照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们阻拦住了。

“说实话，现在这皇后之位空悬。我们现在想要让我们家的华儿登上后位，所以现在我们做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太过过分。”

程途摁下了想要说话的付照，他面容和煦的说：“自然，我们就先在这里提前恭喜大人。您自然帮我们一件小事，很简单只是说一句话而已。”

“只需要帮着皇后多添一些嫁妆，皇后之礼办的大一些就行。”程途抿了一口茶水，他笑着说：“这件事情大人不会觉得很难办到吧，我想着大人不会觉得这件事情上马虎。”

这位大人笑了笑，为程途添满了茶水。程途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留下玉佩，把这杯茶水全部喝完。“大人答应就行。”

“成交。”

付照和程途回去之后，那位大人的面上立马起了愠色。明面上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谁不知道这是得罪人的差事。国库虚空人人皆知，皇后继位太过张扬的话必然会引起民怨。又添了不少嫁妆，这不是在打皇帝的脸，而且他还会让陛下起疑心。程途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是要把他往险境里面逼。

不过程途又留下了一句话，那位大人一脸不屑的看着玉佩，很快脸上的愠色又消失了。“借刀杀人，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只不过我们也是要看人脸色行事的，也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不讲情义。”

嫁妆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用自己操心，这件事情有宰相有礼部的人操心就行了。程途倒是把这些事情全都想透彻了，每一步他都想好了。

远处有一只鸽子了飞到纪元昶这里，纪元昶打开信是付照写的。他们现在已经是逐个击破了纪玮行的势力，接下来就要等着纪元昶来就行了。纪元昶接着往泰山的方向走，想要登上帝位可不是仅仅抢来这个位子这么简单。

纪元昶有自己的打算，他现在一路上笼络民心。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口上说说和真正做实事的人还是有区别的。纪元昶的打算远远不止这些，朝廷上面还有许迟日这个人，这分明是一个硬茬，纪元昶人不在朝堂，但是又不少势力。

他最是知道怎么调动人心，那群留下来的起义军。这群人没有了头头就是羊群没有了领头羊，许迟日现在可顾不上来管那群人。纪元昶吃定了这群人的性子，他们没有头头也没有人管自然就会出错。他只要扔一个火星过去就会有人替他把这火吹大，纪元昶向长安里面的暗线递了消息。他们这群人收到了消息立马开始行动。

这群人最开始就是农民出身，高位呆的久了就会忘了谁是谁。他们里面的人本来就鱼龙混杂，里面的人有长期待在长安城里面。纪元昶叫人煽动里面最厉害的两个头目打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