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青桃时代 > 第9章 正文第三章:初识金瑶

青桃时代 第9章 正文第三章:初识金瑶

作者:真凡FrankTruce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09 13:11:00 来源:文学城

第三章 初识金瑶

从家里过完年后,我回到了学校。这次出门,我爸只是送我到了火车站。我大了一点,也算是出过远门了,他也就更放心了。我背到学校的大包小包里,有一包就是特地带给辅导员的乡下土特产:烟熏的腊肉和腊鱼。我妈还给我炒了些又香又辣的能放上一星期都不会坏的腊肉菜。不过这些菜我一带回到宿舍时就被一抢而空,根本等不到一星期。隔了快一个月没见,室友和同学们都很亲切,大家拍拍彼此的肚子,看来过年回家油水都吃了不少。

我开始发现,与其在家里和父母要面对可能的争执和矛盾,我还是和同学们一起相处得更轻松愉快。室友们经过一个学期的磨合和熟悉,彼此都比较了解和包容,能够平等对待,也对你没什么要求。就算有时候吵架,大可以想吵就吵,不用顾忌吵后不能和好,大家嘻嘻哈哈一阵也就过去了。这可比在家里随时感受沉重的父母之爱来得开心多了。我开始庆幸,还好寒假不长。如果在家里再一直这么呆下去,我会闷坏的。

现在,这个黑黢黢、油腻腻的腊肉和腊鱼,成了个烫手货。它们不能在宿舍久放,我得把它们悄悄地送到该去的地方。我想,要是这事归班主任管,我才用不着这样。他这个人一身正气,最看不上这些拉拉扯扯,要不要和他谈谈呢?但是,我也不知道辅导员归不归他管,只好算了。

辅导员住在哪个教工宿舍楼我是知道的,之前宿舍里停过电,我们为让人来查电路的事情找过他。我就是对自己要去送礼这事儿心里膈应。这事儿要是其他人去做起来估计没那么大的心理障碍,但我总觉得自己迈不过这个坎。

思前想后,纠结了好一会儿,我终于鼓起勇气,趁着傍晚时分,舍友们去吃饭了,像做贼似的,把那个讨人嫌的累赘包裹偷偷拿了出来,放在一个塑料袋子里提着。我左看右看,趁着没人的时候去了辅导员家。辅导员正好在家,这次他倒没有板着脸,而是客客气气地招呼我,连声说,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推让中,他把礼物收下了。

礼是送成功了,我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我有点儿讨厌自己,感觉自己就像那块腊肉一样的,不清爽,也变得油腻腻起来了。我觉得自己恐怕是要开始堕落了。我探头探脑地从他家出来的时候,水良正好散步路过。看到我从辅导员家出来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放慢脚步,等我了一下。我和他一起走着,半天都不吭声。最后他忍不住了:“辅导员又给你难看了?”

我摇摇头:“给我难看倒好了呢!”

“那你为啥还一脸不开心?”

“水良,我觉得我变坏了。”

“嗨,多大事呢!你去送礼了?”

我点点头:“你不会把我看低了吧?”

“怎么会呢!辅导员就是那样的人,谁和他套近乎,就给谁好的操行分。再说了,上次你没得一等奖学金我就觉得挺不公平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很是松了一口气。水良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他还能继续做好朋友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我可不想让他看不起我。

接着水良补充了一句:“他这么干,迟早会倒霉的!”

辅导员会不会倒霉我还真没好好想过,依我看也不一定:那支《小芳》的歌里歌外,怎么就没听说老天爷把那个男主人公怎么了,可见老天爷心思实在没人知道。

处理完第一个难题后,我得处理第二个难题了:对臻梵,我该怎么办呢?她没有得到我妈的认可,我很难过。我和臻梵没见过面,光看照片,我自己也没底气要不要更进一步。她家虽然也在宜春,可那是在另一个方向。我回南昌的话,我爸会送我到火车站,没法去偷偷看望她,所以过年前我都没有打算趁这次寒假去见她一面。要是这么按照普通朋友的方向走下去的话,见面的事都开始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了。就这样,信我还是在写,频率却降下来了;信里的话虽然还是在说,但总没有那个味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照相对焦不准,怎么照也照不好那张照片。我妈的话语,像是个巨大的阴影,投射在我和她的关系之上。我好像失去了和她继续保持热络联系的兴趣,整个人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了。

我和水良同行上课的时候,整个人也蔫不拉几的,像是深秋地里霜打的茄子,一点儿也不像我平常活跃话多的样子。这种没精打采的样子他看在眼里,几天下来,终于忍不住了:“你这几天咋的了?我觉得我都比你说得多了。”

“唉,还不是臻梵的事情闹的。”

“就那笔友啊?你们之前不是聊得蛮好的嘛!”

我之前和他提过,他知道我这个老乡笔友,但是不知道我们聊到哪一步了,光知道我很有兴趣。

我告诉他,我爸妈不支持我和臻梵继续交往:“我妈说她疯疯癫癫的,不是个好女孩。我爸倒好,干脆就一副见不得我现在谈朋友的样子。”

他笑了:“早就告诉过你,这些都是胡闹吧!要我说,你爸妈说的也没什么错。都这么小年纪,你哪知道将来会咋样?没结果的东西,你去忙它干什么?我劝你还是放下吧。”

他接着说,我不能这么颓废下去,得做点儿改变。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自己确实需要振作起来,不能再消沉了。

手背的抓伤好了后,我再也不想去打篮球了,那得找点儿别的锻炼方式。每天早上,我们要出早操,校广播站六点四十分准时放些劲很大的音乐,把我们赶到操场上参加七点的早操。我觉得是时候给自己一点儿改变了,于是,一狠心买了个闹钟。我把闹钟调到六点半,强令自己每天准点起床,这样我可以在早操前绕那个综合楼跑跑步。

头几天我也没太留意,光自己闷头跑,累了就歇一会儿。有一天早上,音乐放完后,我正在操场边上跑累了歇着,音乐好像淡下来,然后广播里传来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今天是一九九五年三月十五日,星期三。今天天气多云,今天的早操按时进行,请同学们准时在操场上集合。”

这个声音不紧不慢,柔和亲切,听到耳朵里让人很舒服。我突然发现,来学校一个多学期了,我除了按时来做操以外,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个广播,尽管工作日的每天早上六点四十和下午五点的广播从没中断过。

我的耳朵彷佛突然变得灵敏起来了,从此每天早上跑步的时候,我都留意着广播站的声音。有时候是一个劲大的夹杂着其他背景音乐的钢琴曲,有时候来一个“当当当当”开头的强劲的交响曲,然后就是我热心期待着的这个柔和的声音。我觉得它是那么地美妙,流进耳朵里,就好像干涩的喉咙品尝到一杯上等的好茶,让人觉得妥妥贴贴。下午的广播,一般是一些古典和流行音乐,夹杂着播音员播报的校园快讯、时政新闻和生日点歌。我听出来了,那个美妙的声音早上一定会出现,而下午则有时候出现,有时候不出现。

有一天下午,我正听着广播里的校园快讯,突然听到那个天籁之音说到:“下面我们开始播报一则校园快讯,本站通讯员红玫报道。。。。”

我心怦怦跳,耐着性子听完这个快讯和之后的音乐,有点儿迫不及待地盼望着晚自习的到来。我早早地就到了教室,红玫还在教室门口外面就被我堵住了:“你写稿子给广播站了?”

红玫一脸茫然:“是啊,怎么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也没说你要写呀!”

“不管它了,你快告诉我,怎么个写法!”

我猜我的表情把红玫惊到了,她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有兴趣写广播稿了。我告诉她,我想强化一下写作能力,省得这个文学社的编辑当得太水了。她半信半疑,和我说,只要你愿意,谁都可以写稿子送到广播站。他们要是觉得有文采和新闻价值就会采播,发送到全校。一听有门路,我一下子安心了。找她要了个格式和广播站的位置后就心满意足地去回自己座位去上晚自习了。

我很感激有红玫这个好朋友。且不说她长得好看,光在她身边待着就可以赏心悦目让人心情好,这次她的信息可真是又助了我一臂之力。当然,我的小心思我可不准备告诉她。

那天晚上,我琢磨了好一会儿,这个广播稿写个什么主题好呢?我想起那个曾经去拔草的荒地,它位于宿舍和综合楼的上下课马路的旁边。平常每天来来回回,我都没有多看一眼,现在回顾一下,好像其实有些变化?我决定,明天得空了,我得在学校里多走走,看看校园里都有些什么变化。然后我可以把它写下来,让那个声音把我的广播稿播报出来,把我的心情烫熨得平平整整。

第二天,我下课后就在校园里晃悠,先去广播站踩点,再去那个荒地考察。那荒地旁边虽然堆了些脚手架的工料,但是并没有动工。拔完草后的土地上,新长着浅浅的杂草,土黄色的地面也没有那么刺眼了,但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合适写个广播稿。视线远处,赣江边上一侧的校园那里,比男生宿舍更远的地方,这半年多来,在建一栋两层的建筑,好像快要完工了。那个工地不在我们去食堂和教室的路上,我们平常不会经过,我都没特别留意还有这么一个工地。我走近工地,那里的工人们正干得热火朝天,混凝土搅拌的轰鸣声很吵闹,小推车一车车地把砖块运到已经封顶的那个楼,看上去是在准备砌内墙。我压着自己的兴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下那里的一个老师傅:“师傅,这里盖的是什么楼啊?”

他瞟了我一眼,说:“女生宿舍。小伙子,这么早就来关心这个?那边有块牌子,你自己看去吧!”

果然,那里有个很大的牌子,上面介绍说,这个工程将要赶在下学期开学前完工,好让学校扩招后有足够的宿舍。知道这些准确的消息,我开心不已,开始挖空心思堆砌辞藻,很快写了一个很浮夸的广播稿,准备找时机送过去。很不巧,那天下午,广播站的播音是另一个声音。不是她的声音,让我很失望,我只好又等了一天。

终于等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广播时间,我支起耳朵倾听,果然是她的声音!我快步走到综合楼一楼的那个 “H”型的左边的横竖笔划连接处。广播站在那里,前一天我已经踩好了点。我准备去会一会这个美妙的声音的主人。一路上的花花草草,我统统视而不见,直奔广播站而来。我心情忐忑,既期待又紧张。毕竟贝多芬很多人爱,“背多分”可没人喜欢。但不去看看,你怎么知道是哪种结果呢。我耐着性子等到她的声音结束,开始播放一首古典音乐的时候,来到了广播站的门口。她应该还在里面。

广播站的门很不起眼,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包铁皮的门,灰白色的门上有些鏽迹,上面齐人高的位置写着“校广播站”四个楷体字。旁边的玻璃窗,有一层防盗栏杆保护,但是玻璃好像也被岁月打磨得太久了,模糊不清。我举起右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

门被人推开了,里面有两个女孩子。给我开门的那个站着的女孩子,长相清秀,她开口问我:“您好,这里是广播站。有什么能帮忙的吗?”她的声音太清脆,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声音。她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那么,那个坐着低头看稿的女孩子,就是那个柔和而亲切的声音的主人?她那披肩长的直发,又黑又亮。她上半身穿着一件蓝绿色的上衣,像极了综合楼的外墙宝石颜色。她下半身隐藏在一张桌子后面,桌上摆放着一沓纸张和一个话筒,桌角一旁的一个台子上,一个老唱片机正在播放一张黑胶唱片,那唱片一圈一圈地旋转着,把美妙的音乐送往全校的每个角落。那应该就是她了。我和开门的女孩子说,我有个校园通讯稿,关于新女生宿舍快要完工的,不知道适不适合播报。那个低头的女孩子抬起头来,说:“谢谢,那就放这里吧。我们要先审核,质量良好的话,明天就可以播报。”

果然是她!绝对错不了,她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我对她的声音已经很熟悉,一开口就已经听出来了是她,还是那么地柔和亲切。现在,我觉得她的嗓子,又可以用甜美来形容,和我老乡杨钰莹的声音有几分神似。

我猜我的脸这会儿应该也比较红,因为我感觉脸发烫得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多看她,但是她的姣好而美丽的圆脸庞,已经印在了我脑子里。放下稿子后,我和第一个女孩子道谢后就离开了,不敢向那个美丽的身影多瞟一眼。其实也不用多瞟,我有信心,无论在学校哪里见到她,我都能认出来。

我的稿子第二天顺利播出了,不过还是另一个声音。我有点儿失望,我原本以为会是她来播报的。上课之余,我就在去食堂和上下课的路上扫视匆匆路过的那些女孩子们,但是没有找到她。又一天没有找到她之后,我有点儿灰心。中午下课的时候,我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待了一会儿,透了口气。看来,该考虑另找主题再来写个广播稿了。

我们教室位于综合楼“H”结构的右上那一竖,在五楼。从下面的楼道爬上来到五楼,如果往右拐,就到了我们班的教室。如果往左拐,就会到隔壁的另一个新生班。要是在楼道从下往上直冲,刹不住车的话呢,就会撞到一个向外突出的弧形铁护栏。我这会儿站在弧形护栏那里,往一楼的马路上看,那里人来人往,正是下课的时候,她会在哪儿呢?隔壁新生班的教室门关闭着,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口,我看到那个新生班的老师还在上课。虽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但是看得出来,他讲得眉飞色舞,兴致正高。很明显,他拖堂了。

就这样,我既寻寻觅觅,又心不在焉,就这么过了一个礼拜。有一天早上,我从宿舍出发,匆匆地赶往教室,去上第一节课。前面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袅袅婷婷,不紧不慢地在我面前也朝教室走。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也吹动着她的白色的裙摆,给人感觉像是在荷叶上漫步的荷花仙子。她正要踏上台阶前往通往我们教室的楼道时,我身后传来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金瑶,等等我!”

那个白衣少女发出“欸!”的一声,回头一笑,回应她的同伴。那一笑,让我觉得比清晨的太阳更能带来温暖。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回头一笑,我感觉我的心彷佛被闪电噼中,那就是她!我怎么也没想到,找了好几天的她,结果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让我找到了。我敢打赌,她没有认出我来。广播站那么匆匆一瞥,她肯定对我没有印象。

我悄悄放慢脚步,让她和女伴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悄悄地观察她会在几楼的教室。上到五楼的时候,她和女伴朝左转弯,去了隔壁的新生班。事情是这这么巧的发展,让我开心不已,但是表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既然她在我们隔壁班级,那自然有大把的机会来了解她,我不着急,看来第二篇广播稿可以省下了。

我开始猜测她的名字,我觉得她的名字一定就是“金-瑶”。姓“金”虽然在我们家乡不常见,别的“今”、“衿”什么的,可就更少见了。“瑶”呢,女孩子名字用这个字比其他同音的“尧”、“遥”、“谣”什么的要美得多了。我相信她的名字肯定是“金瑶”。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名字!我喜欢它的每一个字。“金”,让人想到金灿灿、黄金、年少多金,都很美好。黄金,它的价值不仅在于它很值钱,而且更在于它稀有而宝贵。金瑶,就像金子一样稀有而宝贵,我很满意她姓金。当然,如果她姓衿我照样可以开开心心地夸她,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她的姓。我甚至开始觉得,就算是其他姓金的人,我都会因为她而感到亲切。哪怕他们是个杀人越货的山大王或者坏事做绝的大魔头,只要他们有心悔改的话,我都愿意暂时宽恕他们一分钟。这个,可能就是他们说的什么“爱屋及乌”吧?

至于“瑶”字,更是让我觉得妙不可言。瑶池仙子、瑶琴、瑶琚、瑶台,哪一个不是和美好的事物有关呢?我认为,她的名字和她人一样,都是那么地美好而飘逸。有机会的话,我会把我对她名字的理解告诉她。

心里的谜团解开了,我也开心了很多。之后的时间,我每天还是照常晨跑,听着那钢琴曲或者那“当当当当”,然后聆听金瑶的亲切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那声音进到耳朵里,进到心里,就如同全身都做了按摩一样舒坦。在学习上我也更专注,甚至连水良也觉得我好像就变了个人,以往的颓废被一扫而光。在我的带动下,甚至水良都开始每天晨跑了。

下午的广播如果是她的声音,我就特别开心,做起事情来都感觉特有效率。现在和臻梵的联络也还一直保持着,只是没以前那么频繁了。我不觉得是自己花心,而是我摆正了态度,我觉得我和臻梵可以成为亲近的普通朋友。我虽然不知道臻梵真实想法是怎样的,但我真诚希望她也愿意保持我们的纯粹的友谊。我甚至觉得,按照我我爸妈这件事上的态度来做,也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我开始有了新的习惯:每次课间休息我都会走出教室,然后在我们俩班级教室之间的那个弧形护栏那里远眺。护栏外面的外墙玻璃从六楼一直通透到一楼,玻璃外的世界一览无余。在我的位置往外看,可以看到近处的综合楼旁边的马路,不远处的隔壁的工厂和另一个叫石油学校的中专学校,再远处的八一大桥,甚至更远处湾里的隐隐约约的梅岭。但我对远处的梅岭毫无兴趣,我只关心那个隔壁教室的她。她们教室的门经常是关着的,除非正好有人进出。每次有人把门打开,我都偷偷地瞟一眼,看着里面的她。她很少出来,坐的位置比较靠前。我这样远远地看的话,每次都只能看到她的秀发和背影。仅有的几次,她回头和她的后桌说笑的时候,看到那张熟悉的白皙而秀美的脸颊,我都觉得像是喝了一口浓烈的白酒,把我的心都醉了。这种感觉,我在其他女孩子身上从来没有过。

端午节的时候,臻梵突然来南昌了,让我感到措手不及。其实她前几次写信说过,想趁端午节到处走走,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来看我。我主要是觉得,就这样,保持不见面的密切朋友也挺好的,所以就没有主动邀请她来。所以,现在她不请自来,着实让我觉得很既出乎意料又麻烦无比。

她这次是和那个什么小黛一起来的。那女孩子回家过端午,经过南昌城,正好来看望冯春。臻梵就说一起出来玩,顺便来看看我。她告诉我,她想给我一个惊喜。要没有金瑶的话,我自然会喜出望外,可现在不一样了。怎么拿捏和臻梵的距离就让我有点儿伤脑筋。

冯春和小黛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剩下臻梵和我在宿舍楼的入口那里,我们两个人都有点儿拘谨。虽然之前见过照片,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给她印象不如照片里来得好,还是本来笔友见面就是那样,我们两个人都放不开。她依旧一头长发,不过这次都披在肩后,露出漂亮的瓜子脸来。她脸色有些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南昌仲夏的太阳太厉害了。

我俩站在一起的时候,臻梵和我差不多高。这样的个子和我在一起,反而显得她高我矮。我带着她在我们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溜达,我给她介绍我们的教学楼、操场和其他的楼。南昌的这个时节已经很热了,正是傍晚的饭点时间,我俩都汗津津的。我带她去了我们食堂,然后给她打了一份带着浓浓汤汁的土豆烧牛肉,我们那儿最贵的菜。我也买了一份,陪着她吃。我俩面对面坐着,她吃一会儿,就抬头看我和我说话。她的眼睛很明亮,有点儿像在研究我似的,让我有点儿不太自在。她再说两句话,接着继续吃。平心而论,臻梵其实也挺好看的,只是那天我胃口不很好,有点儿心不在焉,没有很特别留心这方面。我那时在盘算着,晚上让她睡在哪里比较好。我想让她和红玫搭一个铺,红玫会同意的。他们宿管阿姨对女生进去也从来不管,肯定没问题。

我清了清嗓子,问她:“你晚上。。。”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抢着说,冯春已经在八一大桥的桥头帮她俩订了一个房间了,她们已经把行李放在那儿了,明天一起回小黛的安义县老家。我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就是觉得冯春这小子不厚道。口风这么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提前告诉我。

晚饭后我们在校园里又溜达了一会儿,然后出了校门,看到冯春正带着小黛回到学校来找我们。我们四个人并排地朝桥头的旅馆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尘土飞扬的街道,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也是很奇特,四个人在一起反而比我和她两个人在一起更轻松愉快。我们一会儿就到了她俩订好的旅馆,我们俩男的要走了,小黛伸出手来和冯春热烈地握了握。臻梵也伸出手来,我们轻轻地握了一下,然后我和冯春就回学校宿舍了。

我猜这次见面肯定没给臻梵留下好回忆。后来我们虽然还还保持着联络,但是信里就客客气气,一点儿也没有以前的亲切热络劲儿了,好像突然就很生分了似的。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