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 第11章 第十一章

魔药课的地窖里，德拉科·马尔福的坩埚正冒着诡异的绿色烟雾。斯内普像一只嗅到猎物的蝙蝠般逼近，黑袍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冷风。"马尔福先生，"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渗出来的，"如果连最基本的月长石研磨都做不到，我建议你明天早餐前把《基础魔药材料处理》抄写三遍——在医疗翼的病床上。"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泛起愠色，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哈利的方向——那个救世主正用拆解财务报表般的耐心将毒触手藤蔓切成等长段。格兰芬多长桌上，罗恩捅了捅哈利的胳膊："你干嘛教他怎么处理月长石？"

"他上周帮赫敏捞起了黑湖里的书包。"哈利头也不抬，将切好的藤蔓按顺序码进玻璃罐，"而且，如果他再炸一次坩埚，我们都要被药水熏成绿色。"

赫敏从《古代如尼文简易词典》里抬起头："但他是斯莱特林！上次他还骂你——"

"泥巴种保姆？"哈利轻笑一声，将最后一根藤蔓放入罐中，"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的算术占卜课论文。"他推过一张画满地铁线路图的羊皮纸，"试试用麻瓜交通网模型解析命运之轮。"

地窖另一端的斯莱特林长桌突然传来喧哗。潘西·帕金森的肿胀药水变成了诡异的粉红色，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正试图用冰冻咒挽救局面。哈利扫了一眼，魔杖在桌下轻轻挥动，潘西的药剂瞬间凝固成无害的果冻状。

"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在身后炸响，"你以为我看不见小动作？"

哈利转身时，复活石项链从领口滑出，在幽蓝火焰中泛着珍珠母光泽。"只是调整了搅拌频率，教授。"他平静地指向课本第213页，"这里提到毒触手汁液在35转/分时会产生中和反应。"

斯内普的瞳孔微微收缩，魔杖尖在记分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格兰芬多加五分，为了...罕见的课前预习。" 当黑袍翻飞着掠过纳威的操作台时，小胖子的药水颜色奇迹般地从屎黄变成了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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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宵禁后的公共休息室里，西莫·斐尼甘堵在螺旋楼梯前，"那些毒蛇只会背后捅刀！"

哈利将披散的隐形衣搭在臂弯，目光扫过西莫袖口的魔药污渍："上周你的缓和剂能及格，是因为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完美药剂，让斯内普没空细查你的作品。"

壁炉的火光在西莫脸上跳动，映出他逐渐涨红的脸。"那...那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哈利绕过他走向男生宿舍，"她本可以揭发你偷换材料。" 身后传来罗恩压低的声音："梅林啊，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床幔落下时，分院帽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回响——那是入学夜无人知晓的对话：

_"你带着四十岁的灵魂，却想躲进十一岁的躯壳？"_ 破旧的帽檐摩擦着他的额角，_"格兰芬多会给你勇气，但你真的需要那些孩子气的鲁莽？"_

哈利盯着四柱床顶的帷幔纹路，仿佛又看到前世办公室的天花板。"我需要一个能让我犯错的借口，"他当时对帽子说，"而不是斯莱特林的完美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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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当卢平放出博格特时，哈利的衣柜里滚出的不是摄魂怪，而是一台老式打卡机。它咔哒咔哒地吐出写满"加班"的纸条，被他的貉子守护神一屁股坐成纸屑。

"令人...印象深刻的实体化守护神。"卢平擦拭着额角的冷汗，"能问问它为什么选择貉的形态吗？"

"可能因为这种动物擅长在垃圾堆里找宝贝。"哈利收起魔杖，余光瞥见教室后门闪过的黑袍一角——那里残留着淡淡的苦艾酒气。

魔药课后，哈利在操作台发现一瓶无标签的银色药水。赫敏的检测咒显示这是顶级缓和剂，罗恩咬定是邓布利多的馈赠。只有哈利注意到瓶底刻着微型雏菊图案——和莉莉旧课本上的涂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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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魁地奇训练中，当哈利以处理Excel表格的精准度规划飞行路线时，看台上突然传来骚动。德拉科带着克拉布和高尔闯进球场，崭新的光轮2001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听说救世主在给泥巴种当保姆？"德拉科的声音像毒蛇吐信，"需要我赞助点清洁费吗？"

哈利降落在德拉科面前，扫帚柄上的结霜折射出彩虹："你父亲知道你把买扫具的钱花在贿赂裁判上吗？" 在对方愣神的瞬间补上，"上周魔法部突击检查了马尔福庄园的金库——这个情报值多少加隆？"

当斯内普闻声赶来时，只看到德拉科苍白的脸和哈利远去的背影。当晚的学院杯积分榜上，格兰芬多因"训练期间顶撞教授"被扣十分，但斯莱特林沙漏里的绿宝石也神秘消失了二十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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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在躲着我。"地窖劳动服务时，斯内普突然开口。哈利正在整理被德拉科故意弄乱的非洲树蛇皮，闻言手指微微一顿。

"我以为您更希望我远离斯莱特林。"他将最后一块蛇皮按保质期归档，"就像您希望我远离某些记忆。"

黑袍教授猛地转身，药剂架上的玻璃瓶叮当作响。月光透过高窗，将两人影子拉成搏斗的巨兽。"你以为自己看透了多少，波特？"

"足够知道您袖口的银线刺绣在月圆夜会发光。"哈利举起右手，复活石项链正在他掌心泛着同样的光泽，"也足够明白您为什么总在我论文上画叉，却在魔药储藏柜留双角兽角粉。"

斯内普的魔杖尖迸出火星，却在触及哈利衣角前被银光吞没。莉莉的守护咒在两人之间织成光网，将地窖照得亮如白昼。当光芒消散时，只剩下一罐新出现的月见草精华躺在操作台上，标签上是熟悉的锋利字迹："试验品需要试毒员。"

窗外的打人柳沙沙作响，哈利将月见草精华倒入正在熬制的护神剂。药液腾起的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两个时空交叠的画面：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正在便利店加热饭团，1993年的魔药教室里，少年斯内普偷偷在莉莉课本里夹了块太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