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迹颜 第11章 一起上学

BGM: Suede, Beautiful Loser

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来自冰晶被撕裂的声音，刺耳而清脆。少女瞬间失去了跳跃的重心，身体犹如流星坠落......

月森茗猛然醒来，额头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看了看时钟，才五点多，已然睡意全无。一醒来躺在床上便不自觉地打开手机，盯着那行忍足发来的 [ 早点休息哦，6:50地铁口见:) ] 的邮件消息发了一会儿呆。

只要是人就难免不喜欢谈论品鉴帅哥美女，班里女生们也经常谈论忍足侑士，称忍足同学做事“很有个人风格”，不参与班里任何职务。这样的人，竟然还会照顾同学，记得他的承诺。

第一次见到忍足是在换乘站，如果那个时候叫住迷路的他，有很多共同点的两个异乡人会成为彼此在冰帝第一个认识的人；后来命运戏剧般地警告了她不要对生活失去热情到冷漠自私的地步，情况调转过来，是忍足敏迅地直接帮她从头到尾解决了问题而不是像她那样视若无睹；偶尔在校园里碰到他，两人提起微笑简单地点头示意，她却久久回味。

受不了了，月森茗双手拍了拍面颊，让自己大脑清醒一点。

她开始背记英语日常对话，剩一小部分时间温习了一下课内德语的词汇，睡意又爬上脑袋，赶忙洗漱穿戴完出门。

*

这一天，也有人同样从梦中惊醒。

在静谧地诡异的日料海鲜店里，一位日式料理大师手持利刃，熟练地将鲜嫩的青剑鱼切成薄片。刀光闪烁，切入鱼身，如同冰冷的月光刺入海面。虽然鱼刺身肉质鲜嫩，轻柔而有韧性，但深受医生父亲训导的忍足还是一如既往地提出对于料理师而言暴殄天物的要求——做成味增鱼汤。

他来东京日思夜想的可不就是这一口儿！

忍足拿着勺子准备品汤，不料盆器里的鱼竟然翻动着眼珠子，开口露牙发出声音：“想我很久了吧，快来吃我吧，快来吃我呀~”

忍足也猛然睁眼，原来不是梦鱼成精，而是一场梦啊哈哈哈哈。不过第一次感觉鱼有牙齿这件事情这么可怕...发现自己嘴角还有些湿润，自己竟然也会流哈喇子。一边拾掇起床，一边开始自言自语的吐槽。

“我忍足侑士一向冷静节制，没想东京却能把我变成贪吃鬼，沉湎于**的深渊！”

“一定是受了慈郎的影响，这家伙来网球部就是为了天天在迹部面前谈论他想吃什么，结果小景还真能当天或者第二天满足他，全员每天就是陪慈郎吃吃吃。”

“缺少一份青剑鱼的味道，东京也是不完美的东京！...有了，今天遇到小景，无意识地向他透露出这场梦境...嗯，知我莫若他，青剑鱼自由有得实现喽~”

“今早还有任务在身，选什么香水好呢？”

“月森茗的那双腿真是又长又白线条又流畅啊，其实当时是目光一不小心没移开才注意到那个色狼不对劲的。”

“她的书包和小景撞款大概也是碰巧，书包外形不错就是牌子太差了，一查价格死心了。”

“不过月森同学的个子竟然比我还高一两厘米，让我看看鞋柜里底子最厚的鞋......”

*

月森茗提着日本早餐店买的天妇罗芒果饭团去中华早餐店搭配着红豆豆浆食用，她喜欢坐在店内最里面靠窗的位子上，观察着来来往往行人们的动作和表情，猜测他们的性格与职业，虽然她也没什么可用于推理的，也并不知道结果。

月森茗卡着点走出了早餐店。其实她已经习惯早起一个小时避开早高峰的电车了，不过她和忍足平日里也没有活动轨迹重叠的部分，倒不如约定好时间天天一起去学校。这样虽然会欠对方人情，但欠着欠着嘛，交道就出来了，她的交友圈子相比于同学们实在太小了。

清晨的赤坂，历史建筑与现代景观交相辉映，高耸的写字楼与酒店直入云天，开始酝酿着一天的活力。老字号饭店与咖啡面包店伫立在街道两旁，它们的客户有悠闲的老赤坂居民也有年轻的新东京打工族，从来都没有违和感。

四月将一壶春色斟满，暖风和着樱花的芬芳掺入酒香，轻吻着微醺的行人。绝艳的樱花在微风中摇曳，微红的花丛映着浅碧的天空，清晨的街头仿佛被涂抹上一层柔美的薄雾，三者一起组成了清丽淡雅的油画，倒映在桥边两侧的小河上。然而，人们深知，这美好的景色只是一年中短暂的瞬间，极盛的花朵也只是转瞬即逝，令人心生愁绪，步履匆匆的行人也会短暂驻足欣赏，难舍春光，甚至有些老年摄影爱好者带着相机细致拍照。

“月森。”

埋藏在心底的醇香声音从身后弥漫而来，月森茗侧头，一张秀逸的脸庞投影在她的眼瞳中。忍足侑士上前和她并肩而行。

“早上好，忍足同学，幸好没让你等待。”月森扬起微微笑意。

“你放心吧，我固定这个时间出门，倒是让你配合我了，别再客气啦。”

“四月份的景色和天气真是宜人呢，我们住的是离冰帝远了一些，不过看到这样的景色就释怀了，虽然京都的樱花古树更美。”

“东京的樱花品种明显更多样，京都的大多都是同一品种比较规整统一。我很喜欢东京的景色。”

“珍惜这样的天气吧，再过一个月到梅雨季那就要发愁了。忍足从哪里过来的呀？”

“我住王子大酒店旁边那个外墙棕褐色的小公寓楼里。”忍足向右后方指去。

“我知道那幢楼，我还去过你们楼下超市买生活用品！我们俩就相距个小街道！我住在这边！我们俩住得离地铁站都挺近的！”

“对了，上次听忍足讲，你难道是一个人住在东京吗？”

“嗯，由于幼年经历，我生活技能点很max的。你怎么样，对这边的生活还适应吗？”

“适应适应，交通方便，吃饭可选择的味道一级棒的门店太多了，住在这里很幸福。”月森竖起大拇指。

“那就好。开学两周月森周围有没有快乐的事情发生呢？”

“认识新朋友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我们班很多同学和忍足一样在网球部，我看他们早上回班都神采奕奕的。尤其是忍足同学的球技那么好，你在网球部也很开心吧？”

“啊哈，你怎么知道。”

“你的网球传说在别的班流传甚广啊同学。实际上，开学第一天几乎没有人没看过你和迹部的比赛。我倒是认为你的校服着装很影响你的发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后来好多新生报名我们球社，球社的运动服我等了十天左右才拿到。”

“但是你说对了，有迹部在，冰帝的风气确实和我呆过的小学都不一样，注重效率、实力至上、自由宽松、提供的选择多，这些特点已经足够让一个学校很完美了，也符合我的调性与追求。网球部的训练机制也很棒，大家都很享受练习，我在网球部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对了，慈郎宍户应该在你们C班吧。”

“是的！慈郎是我们班的开心果兼团宠；宍户在我们班是体育比赛的常胜将军，他还打得一手好牌我一直是他的手下败将!好像玩什么都玩得不错！原来你和他们关系好啊。”

“你们班级氛围挺好，我常见中午你们一群人一起吃饭。”

不知不觉电车已经到来，两人停止了对话。月森茗先上了电车，忍足让月森茗周身有点空间空隙并用身体挡住了车身摇晃时周围人带来的冲击。

原来学校里这么容易认识到处事周全又善良的同学。有暖流从嗓子眼顺流而下，汩汩奔向月森茗的心田。

到了换乘站明显同校生多了起来，月森走进电车刻意比较靠里，想和忍足拉开距离。没想到他没有发现她的小九九，还是来了她的身边。

下车后月森茗和忍足照常聊着天，没有再错开距离。忍足很意外月森没有加入体育社团，不过想了想也理解了她的选择。

一路上月森和忍足都有认识的人向他们打招呼。到了校园里的十字路口，月森茗鞠躬道谢。

“你不会以后每次都要鞠躬吧，别放在心上。困了记得休息呦!”

两人分离。

*

“bravo!还是我们忍足大帅哥最先脱单！”

冰帝的网球部奉行个人自由发挥、自主练习的政策，但网球场已经站满了人，不少同学在对着墙壁和防护栏练习，球场上也开始挥汗如雨地对打。忍足刚布置完昨日迹部交代给他的事宜，后脚就到网球部的同班同学站到忍足旁边嬉皮笑脸地一脸祝贺的样子。

忍足很惊奇他人生出这样的想法，脸部贴近对方，在他的双眼之间打了个响指。“你没睡醒吧？”

“看来有人桃花开了，就想着恋爱的事，站那边，来，pk一场，让你清醒清醒。”忍足拿起球拍指向球场对面。

忍足有意配合同学的球路多打几个来回，一局下来，对面只赢了一球还是忍足放的水。

*

忍足和迹部一起回教学楼的时候，“无意”提起了自己的梦境。

第一节课课间，迹部就找到自己班。

“侑士，今天中午，A食堂10窗口，有你的惊喜。你会被本大爷感动地落泪的。”

你是那些无主野花的同类，

随时可能在路边被行人采下。

你就像静默无言的时光，

只有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才能将你的沉默打破。

你就像首跌宕起伏的口水歌，

你总是失败，但也输得漂亮。

你正从崎岖的人生之路上一驰而去。

你试着用你的双手深入城市大地，

一如你将双手深入松软的乡间土壤。

你的头脑里有太多头头是道的玩意儿，

却控制不了你的心。

辉煌总是和你擦肩而过，

你是否会说是艺术和科学搅乱了你的生活。

你是失败者

你是个好样的傻瓜

——Suede, Beautiful Loser

先视觉后味觉（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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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起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