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迹颜 第10章 面纱

BGM:Surface Pressure - Jessica Darrow

C班一行人从下午的室内游乐园一直嗨到晚上的KTV，聚餐时都对新奇的破冰游戏啧啧称赞。但月森茗更尴尬胃痛了，因为安排这些破冰游戏的她反而是那个冷场王 & 游戏黑洞啊！

团体社交游戏的笨拙和尴尬最为致命，即使月森茗迫使自己的大脑高速运转，但回答速度慢且回答完就冷场，也完全暴露了她过往生活单调问题。尤其是“光辉事迹”——说出认为只有自己做过而别人没做过的事情，月森茗不愿意说钢琴和花滑，总是要想很久，而且也没有其他人的经历那么有趣，她没有日常生活为什么要自己出题为难自己呢。

如果时光能倒流，月森茗绝对会模拟一下场景思考自己回答这些问题的万全之策，哪怕是捏造不存在的“趣味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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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二周内，月森茗已经主动和班里的所有同学pk过牌类游戏，精进技艺、一雪前耻，就连刚刚准备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慈郎都难逃魔掌。C班同学人人都笑称月森班长上瘾走火入魔了。不过是玩个牌类游戏，月森茗就感觉与班里同学都飞速熟络起来了，班里同学很多也都能开地起月森茗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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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泷荻之介和迹部景吾有关学生会会长的pk，由于身份太过尴尬，前学生会会长借口有校外活动便也推脱了裁判一职。校园广场上的大屏幕在实时转播了学生会室pk的情景，整个广场星罗棋布站了近千人，其中不乏身穿运动服的同学，学生会现场门口也挤着一群女生。

月森茗有点想看看他们准备了什么计划pk怎样进行，但是一想到月森石崇那张急着催促她练习的臭脸，她还是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

“搞这么麻烦，干脆重新选举得了。”

“那不是把迹部以及现任学生会所有人架在火上烤吗，我觉得现在还好，只是前会长实在太尴尬了，他也是我们仰望的大神啊。”同学们都在谈论着。

两人都在夸张程度上遥遥领先于中学生，准备了详略得体的PPT演讲。

因为谁都不可能像迹部一样早做打算写那种那么夸张的规划书，所以泷荻之介精心制作了一份校园月度活动策划书以展现实力寻求突破，只要细微之处加起来比迹部规划得更优秀就好。另外附有早已准备好的校园改革目标和小学时担任学生会长的功绩。

在泷荻之介演讲过程中，迹部翻动了对方的策划书一边看向他一边连连点头。泷荻之介看到了迹部的反应，他也越来越有底气，但随着迹部开始讲演他那内容饱满的PPT，再翻开那厚重的每一页都非常标准、连活动场地图、场馆装修图都画有的策划书，泷荻之介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那般脊背越来越弯曲，连忙把策划书拿到与眼睛齐平挡住自己的表情。

迹部的政策愿景确实宏大，承诺和措施也都讲演地十分真实有力，规划书里更是十分清晰细节满满。不过泷荻之介转念一想怀疑起这份报告的真实性，便重新挺直了脊背燃起了信心，迹部这种计划书太夸张了，绝对不可能是他写的，至少自己确实有学生会管理经验，自己的计划书虽然被指导但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也是他一个一个字亲自敲的。

两人讲演完学生会成员和委员会主席进行匿名投票，迹部景吾的票大概是泷荻之介的2倍。

迹部景吾也微微有些诧异，即使面对他这费了不少心力的标准计划书，倾向泷荻之介的人仍是不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种人才留在自己身边，他好像一直都没出勤网球部吧。

开始进行第二轮挑战，是泷荻之介最拿手的校园管理问题以及财务问题，也是担任学生会会长除了活动策划以外最核心的能力。

这次由学生会的学姐学长们出题，同学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虽然校园里所谓会计也都用不到什么财务知识，但这些题目相当专业有水准，很多围观的同学都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些学生会成员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他们提问的模样简直幻视职场电视剧里的面试官。就这迹部差了两年阅历竟然还能踢馆，太牛了。

刚开始的时候泷荻之介在数字管理比如财务问题上很有优势，【人形计算器】这个全校出名的外号可不是白来的，比起迹部他能更快速地进行开支运算。可是后来问题全都难度升级，穿插在这么多的问题里，泷荻之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回答变得迟疑起来。可是一旁的迹部每次都能平静地解答管理问题，从容不迫地分点回答，并且有条理、逻辑通顺，使泷荻之介难以批判辩驳或者勉强找到攻击点又被他轻松化解；或是泷荻之介先回答，迹部接着进行批判与补充。

第二轮pk结束，在进行投票之前，骄傲的泷荻之介第一次低下了他的头颅。“不用了，我承认我输了，对迹部同学担任学生会长这件事，我没有异议，且对迹部同学怀揣有绝对的信心。”

“我也要承认，泷同学的能力很优秀，某些方面也都超越了我。你的活动规划书也写得非常不错，我很喜欢。”

“迹部同学太谦虚了。”

“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赞美。”迹部靠近对方一步之距，上身稍前倾伸出右手，泷荻之介看向迹部，迷醉在他朗然魅人的眼波里，深吸一口气清醒了一些，冁然而笑和对方握了握手。

迹部邀请泷荻之介加入学生会，泷荻之介更加欣赏迹部了。他没想到迹部竟然会放心让竞争对手加入团队，难道迹部不怕他泷荻之介取长补短超越他吗？泷荻之介目光跃动着答应了迹部，学生会开始匿名投票，除了个别人弃权和反对，泷荻之介顺利加入了学生会，他和里面的学姐学长小学起就一起办公处理学校事宜，非常熟悉。

在切断转播后，迹部又私下邀请泷荻之介带着网球拍来家里做客吃饭。

众人围观了这两个人的PK，谁能想到他们数月前还是小学生？逆天，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背后下了多少功夫啊到底。

此时月森茗正在隔壁冰场练习，也不知道PK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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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了上次失败的经验，直到周六各演奏社的骨干们联合团建，月森茗在一众学姐学长之中玩起游戏已经相当如鱼得水了，甚至还向凤高凛和几位部长们补充了很多增进互相了解的小游戏。里面很多有关私下生活和性格习惯的问题回答她都提前准备甚至通过网上搜取他人的生活经验合理地编造好了。

破格成为干事的新生不止有月森茗，未曾在钢琴社例会出现过的迹部景吾此时就坐在月森茗的旁边。他不能接受几十个人一双双筷子在寿喜锅里捞来捞去，便请厨师把各种披萨口味做了个遍，室外还有烧烤，众人又多了一份选择。很难得吃到口感这么正宗的饼胚，上面都豪气地洒了新鲜的块的食材，酱料风味唇齿留香。

因为迹部的存在，团建地点直接变成近郊迹部地产的轰趴别墅区。众人集合后乘坐两辆适宜的中型bus到达地点。别墅的前面的草坪上有炭石烧烤设备、露天泳池，还可以选择草地KTV，地下一层全是市面上价值最高的甚至收藏级不再流通的日文英文街机，掌机收藏齐全放置在几层横面玻璃陈列柜里，地上一层二层则是乐器室，再高几层是各种室内球馆。

迹部这小子别对自家同学太好了，无论他在哪里，他每时每刻做出的每个行动都毫无破绽、细致至极，他筹备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只是为了符合他的品味与水准而不是出于这个年纪爱炫耀的目的，不得不让冰帝所有人心服口服。

经过暖场自我介绍，月森茗发现其它乐器社团也不乏一年级新人的面孔，包括迹部这些新生竟然都在现今的国内国际舞台上小有名气。月森茗感受到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特殊那么与众不同，不过是家人有意找媒体推波助澜罢了，牛人真的很多。而且那些人与她不一样的是，眼底都充满了自信无畏以及对音乐的热爱。她说不清楚，自己内心深处还是有很多畏惧的事物，虽然不知道从何而起、是什么。

对于众人而言形成印象反差的是，有时候大家开起迹部和其它人的玩笑，讲一些潮流的网络用语，迹部竟然也会有纯真一头雾水的表情，众人的一些调侃黑话他也听不太懂，破冰游戏也有反应慢回答无趣的时候。月森茗突然安心了一些，原来还有比她更不会面对玩笑调侃的人，她还是很快就轻车熟路的嘛。

“他们说的【蛙化】这词是什么意思。”月森茗沾沾自喜的时候，迹部转头压低声音问向内心窃笑的月森茗。

“这你就问对人了，其实我也不懂。”月森茗老实承认，迹部挑眉浅笑了一下。

“什么呀什么呀？”月森茗另一旁的凤高凛凑了过来。

“我们在聊【蛙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社会学名词吗学姐？”月森诚实地暴露了迹部的困惑。

“啊，【蛙化现象啊】，看来你们俩不怎么在社交媒体冲浪啊，这个词最近超火的呀，就是心动对象有哪些举动让你幻灭。比如说一起吃饭的时候吧唧嘴，付款抠抠气气，就会说‘他在我心里越来越蛙化了’”。

“不过这个词一般都是来吐槽前任啦，真心话玩得比较开嘛。你俩赶紧恋爱，逛一些论坛推特就知道这些热词了。”

“什么？”月森茗和迹部异口同声，看了看彼此又瞪向凤高凛。

“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俩如果有恋爱对象的话，就顺其自然会了解到这些词。”

“国中嘛，也该谈恋爱了。你看你的学姐学长们，很多都是初二就找到对象了。而且冰帝高中还可以选择国际化教学，所以很多人即使打算本科出国高中依然在冰帝呀，不用担心感情不稳定什么的”

月森茗借机延伸了话题，进一步了解凤高凛，话题也不用往【催恋爱】方面展开。她现在才刚开始认识新同学新伙伴，连亲密朋友都没有确定，而且没有感到很有趣，怎么可能奢求恋爱。“那学姐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

三人沉默。

不过，通过观察所有人的游戏反应，迹部倒是自始至终没摆过什么身段架子，也从不盛气凌人，回答问题非常诚实，虽然时不时会因为内容太华丽而显得有些语出惊人，不过还是在可接受范围内的。他还经常露出笑容，迹部这种亲和力和平易近人感打破了众人对这种超能精英的刻板印象，还是很快就融入圈子能和大家玩得来。

聚餐时月森茗和身旁的同学联系方式互相加来加去，不知何时就连迹部的社交账号都很自然地添加到了。迹部这边也是添加好友来者不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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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唱唱歌，迹部带领众人参观房间，碰到感兴趣的设备同学们就自行留下来玩。大家走到一间钢琴房，两架三角钢琴对立紧扣着。同学们起哄撺掇月森茗和迹部来合作一首。

救命，为什么两次团建都要留给她尴尬，月森茗现在慌地不行真想隐形掉，她终于知道无地自容是什么感觉了。事先准备一出还能再来别的棘手的一出，团建怎么可能会有双钢琴这种东西，她从前没有机会和他人合作，便没有练习过双钢琴相关曲目...她很清楚现在自己在钢琴方面就是个绣花枕头。

迹部默认了这种撺掇，直视月森茗探究她的意愿，只见对方目光微微有些波动，然后平静下来掬起一抹微笑：“我还未曾有过演奏双钢琴的曲目的想法，看来以后是用得着了。”

凤高凛坐在了琴凳上试出一个清脆的音符，众人也都识相地转移话题，“哇塞，我们冰帝Empress和King的世纪合作，掌声在哪里！”

“这首怎么样，拉赫玛尼诺夫G小调图画幻想曲，第二乐章爱之夜。”迹部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了双钢琴曲谱。

“ok，你给个速度。”

两人试了一下音彼此初步磨合了几小节，两位钢琴社的同学站在一侧翻谱。

旁边的同学防患于未然赶紧事先打圆场，“如果不是长期磨合懂得对方的演奏特色，又看不到彼此没办法把肢体情绪传递给对方，那么双钢琴很容易产生‘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