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说厉彦禾哪里都去,至于什么时候出现在酒楼,那就是得赶上巧,不然他这个人谁都见不着。
厉彦禾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事都觉得就是个鸡毛小事,觉得没什么,就算插了一脚又如何,再把脚挪开就行了,觉得这档子事就一概与厉彦禾无关。
在苍凉,厉萧逸是何等的威严,管辖着西昌一大片领土,谁敢不服谁就是第一个掉脑袋的,谁料有一个厉彦禾这样的孩子。
“苍凉人!怎么江卿福是想指望厉萧逸和他一起谋反?”江枝余手里握着剑柄,时不时摸索剑鞘。
柳泉啃一口肉,再喝一口酒,:“厉萧逸怎么可能帮他,他着只不过想在他儿子收了捞好处罢了”
“厉彦禾当真不长脑子?什么都敢收?也不怕掉脑袋?”
“呲!他什么不敢?只要有钱,让他喝上酒就好”柳泉说。
第二日一早,先是把暗室的门关上,柳泉应该已经走了。
“夫人叫你去她的府宅”随后门外便没了动静。
如今的正室夫人是齐澜幽,齐常宁的女儿,叫自己去指定没什么好事。
江枝余推开门,从屋里走出,发现昨天的两个下属还没有离开,好在没有强行进入屋内,不然,自己这些年那么多的秘密就全让江卿福知道了。
出来后,两个人还想继续跟着江枝余,江枝余刚要走,又转回身:“你们,这么跟着累不累!我都已经是你们家的质子了,我能跑了?”
江家烦就烦在这儿,非得跟着你干出什么来才行,齐澜幽找自己有定不会是一件好事,弄不好还要跟她那两个孩子吵一遍。
既然是齐澜幽亲自来找的,那也不得不给了这个面子,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质子就是质子,往齐澜幽住处走,才你觉得这江府不是一般的大,齐澜幽的住处好多丫鬟来回走动,侍从更是一个小时巡逻一次。
不亏是做夫人的,连院子里都有座小桥,桥下还有条河,这条河可是江卿福亲自给齐澜幽人工制造的,这个季节最适合开荷花,在江府也算是一处美景。
沿着石头路走过去,门外就已经有人等候着。
见江枝余来了,小福子小声同齐澜幽说:“江枝余来了”
说完笑脸相迎,亲自跑到江枝余面前,热情的不能在热情。
推门而入,齐澜幽已经坐着等自己,小福子柔声说:“那小的就去准备膳食”
齐澜幽点点头,示意他关上门。
现在屋内就两个人,他和齐澜幽,江卿福的正妻。
齐澜幽好像是抹了胭脂,气色也都不一样,紫色的衣服在她身上的确有妖媚的样,江枝余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座坐下。
“不知夫人叫我来所谓何事?”对齐澜幽说话也算是客气。
齐澜幽说:“我听说昨个家主又动手了”
“哦,他打我你又不是才知道”
这个话说的好像她今天才知道自己被江卿福打似的。
齐澜幽拂着头,抬眼看他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管得了男人呢?谁让我也是个做母亲的,你在我这也是个孩子不是?”
“你今天是有事同我讲吧,说吧,你儿子还是你女儿,又要我帮什么?”江枝余也不想陪她演。
齐澜幽听他这么说,还要在假装自责,装作愧疚不停的拍打着腿:“你看我,都怪我,我把阿萍交成这样”
“说吧,他又干什么了?”问。
“他……哎呀!就是……杀了个人”齐澜幽脸上带着笑,故作可怜的望着江枝余。
实际上内心早就打算好了,让江枝余去顶替这个罪,谁让这个人就有那么一个贱命的。
江枝余指了指齐澜幽,顺便上下打量一下,“江夫人,你儿子真是该杀啊!”
“你也蛮可怜的,年纪这么大还得给你那个孽障儿子铺路,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你儿子啊,就是个废物。”
“我在想啊,你这个儿子真死了会如何,我若不愿意呢?”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帮了?就是不想看在我的面子喽”齐澜幽也不打算装了,刚还温柔的跟江枝余说话,现在就变了付嘴里。
齐澜幽刚还瘫在椅子的身子,直接坐起,嘴角微微上扬,抬眼的一瞬间,露出了狠厉:“不帮我也有的发逼你帮,不帮也得帮”
“哦,你拿什么逼?”江枝余随后问。
“你可别不知好歹,让你帮是我们江家给你莫大的荣幸,你应该跪下磕头才是啊”齐澜幽说。
江枝眉毛一挑,开始疯子一样的笑,“行啊,你说吧,你那个该死的儿子又惹上谁了?”江枝余排开腿上的灰尘,微微侧头,等待着齐澜幽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但齐澜幽好像在等他先说话。
“你儿子不会惹上哪个管道上的人了吧,说吧,是把那位大官杀了”
齐澜幽听他这么说,拍手叫好“不亏是家主看好的孩子果然是这么的,聪明”。
“哼!戚夫人都是你害死的,你不也是找了一个丫鬟顶的罪么?那这一次你儿子若不是惹了什么大官,你又怎么能正眼瞧我?”
齐澜幽听他说她害死了戚芙蓉,一下子坐不住了,手排在桌子上,“少给我按罪名,现在我们在谈我儿子的事,休要胡乱攀扯”
“胡乱攀扯?好吧好吧,你的事我不同人讲,但你儿子的,我记下这笔账,日后我哪日不高兴了,再来找你寻这笔账”说完,江枝余泼掉杯里的茶,“这茶叶换了吧”说完,推门便走了出去。
齐澜幽就是这般,暗地里做过的事那可不是一点,不亏是亲生的儿子,母子俩一个祸色。
好在今天儿女都不在,不然又要是一场不完的战,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找厉彦禾,齐澜幽的事可以稍稍往后放一放。
昨夜已经告知柳泉,如果看到人,立刻飞哥传信给自己,生怕别江卿福的人拦下,那样自己的谋划就要被江卿福给坏了事。
厉彦禾会去哪呢?怎么才能找到他,江枝余无法擅自立刻江府,只能依靠柳泉的书信。
柳泉离开江府就往烟香楼去了,估计在这慢慢地才能碰到厉彦禾,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闲散人事,平日里这地方应该也不少来。
厉彦禾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个入朝廷的料,出了事还要厉萧逸兜底,平时骑马也不知去哪,就是一天到晚瞎跑。
“掌柜的,给我一套你们这儿最好的房间,尤其是观赏做好的地方”
柳泉花钱大手大脚,钱都花在着烟花之地,确实这家美女更养眼些,乐师也是经常进宫显乐的,舞女也是皇上举办寿宴时比选的。
掌柜看他衣服穷酸,身上还传出一股臭问,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客官,你有钱么?我们烟香楼的上等房开始富贵人家买的,你……”
“我?怎么!你们还分穷富,我把钱给你不就成了吗?”柳泉的确有钱,奈何平时邋里邋遢,胡子也不知道修理,明明还没江枝余年龄大非要搞得和八旬老头似的。
“掌柜我要那间房”这声音,柳泉回头看着他,此人腰间配了一把剑,这把剑最让人注意,说是把刀也会有人信,刀鞘上刻着一套龙的纹路,虽然他没有把剑拔出来,就知道这把剑是一把好剑。
柳泉眉头猛地一皱,那人也不睁眼瞧他,直接把银子放到掌柜的手里,“好的客观,这就带你去你的住处”
掌柜的变脸,让柳泉恼火,“等一等”他叫住掌柜,也塞给掌柜一包银两,看着重量应该是比对面那位公子多,掌柜也不知怎么还。
摆了两下手里的扇子,掌柜是个女子,见柳泉这副样子,又转头看了看刚才来的公子。
“抱歉,我已经提前收了那位公子的银子,你在换一间吧,不如你去那间吧”
“他是有什么大的身份吗?我的钱比他的多,我怎么就不能住?”
掌柜抬眼望着他“人家也是个豪门贵族,你是什么?得罪了哪位你担的起责?”
豪门贵族?他谁啊他,有钱了不起,他说公子我柳泉就不是公子了?有生之年受这般窝囊气,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愿。
“哼,那我亲自去找他说道说道。”掌柜想继续拦,被他一辈子打开。
前脚那人刚准备坐下,后脚就一脚插在要关上的门上,“我也付了钱,我和公子一起享受这烟香楼最风光的地方”
那人仔细看上去不像是个朝廷人,倒像是个混江湖的,满身的江湖气息,柳泉有点好奇,直接问:“你是谁家的公子?是什么门派的弟子么?”
“我家公子是你能随便搭话的?”那人身后的侍卫先替他说了话,被那人制止,带着骄傲“有什么不能告诉的,我,是厉萧逸的儿子”
提他自己的大名不如直接道出自己父亲的大名。
“厉萧逸的的儿子了不起?”“什么?你是厉彦禾?”柳泉内心想,这老天也太让自己赶巧了,一早就让自己和厉彦禾碰面?这节奏是不是快了些。
厉彦禾说:“怎么了?本公子的名号吓到你了?”
柳泉怎么可能会被人吓到,只是今日未免太巧了些,刚才在和自己挣房间的人就是厉彦禾,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也是厉彦禾。
“那个,你何时离开?在下多有得罪,现在就走,不过,在下可否问问问能不能下次请你吃趟酒?”
“吃酒!你谁啊,我家公子认识你吗?”厉彦禾身后的侍卫说。
厉彦禾啧了一声,翻了侍卫一眼“不长眼的,人家要约我,那就约嘛,你看看你小家子气”转头就冲柳泉微微一笑。
“敢问厉公子何时有空,我该如何寻你”柳泉问他,厉彦禾说:“既然有心交友,那就随时奉陪”
离开烟香楼,便写了封纸信,用信鸽传给江枝余。
厉彦禾身后的侍卫终于可以说话“主子!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他定是有图谋”迁安撅着嘴,脸撇了过去,“那就陪着玩玩呗!”
见面定在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