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软弹手的触感让苏喜登时触电般收回手,紧接着脖子上一紧,沈檀心把她提溜出水面。
所有珍珠是串联在一起的,脖子上的部分珍珠往上紧,裙裤部分的珍珠也会被带上去,那几颗浑圆的珍珠正在水中隐秘的勒着苏喜,她闭住嘴忍耐,眉心软陷又紧蹙。
苏喜微微扭动身体企图摆脱,沈檀心看出了苏喜异样的小动作,手里再往上施力,这下苏喜更遭不住,哀哀求饶。
她现在明白这是什么衣服了,设计这衣服的人可真够邪恶的。
但紧接着,她原本望着沈檀心脸部的眼睛不自主的往下瞟。
是羊脂玉,是椰香大福,是雪山一路升高……被水平面截停,可分明透过水也能看到。
苏喜心里暗骂自己邪恶,流氓,但就是忍不住。浑身满头湿漉漉的也浇不灭心底越烧越烈的小火花,她忍的气喘吁吁,鬼使神差地开口。
“姐姐……你好漂亮。”
话音越来越小,因为说着,她人已经双眼朦胧地凑到了沈檀心唇边,结果没等亲到,沈檀心又是一手给她摁下去。
……
今晚她又是服务下半身的工具。
结束时已经凌晨三点,司机还是把她送回了学校宿舍。
苏喜整个人是亢奋到飘忽的,躺在宿舍床上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回放,一遍遍回放,这次她分明比上回还放肆,可姐姐似乎很满意。
呼吸急促不已,心底的小鹿已经完全癫狂,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稍稍冷静下来一丁点,心头稍有些失落的回忆起昨晚沈檀心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她像往常一样找沈檀心聊天了……可是沈檀心没理她。
那点失落很快被喧嚣的荷尔蒙压下去,一大早,苏喜没去练刀功,而是活力满满地冲去了网吧。
她已经打听过了,校草家的亲戚是开酒店的,是这次主办方之一,大赛的几个评委更是他亲戚家的座上宾。
自称情圣的校草最近在追隔壁艺术学院的大美女那里碰了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追不上人家。
他平时总逃课去网吧,苏喜就来网吧找他。
苏喜提着礼物盒找到他在的包厢,对方忙着打游戏,耳朵上戴着耳机,斜眼瞟她手里的礼盒一眼就再没看。
这是苏喜头一回跟同学口中的校园男神说话,结果苏喜还没说话,对方率先开口说:“老子没看上你,出去。”
苏喜人傻了,张着唇,“啊,不是……”
“听不听得懂人话?送什么都不顶事儿。”
苏喜深呼吸,叹了口气,走到对方面前,把爱马仕的盒子从里面拿出来放他桌边上。
被打扰游戏的校草瞬间暴怒的脸,在爱马仕橙的映照下,转眼化为平和。
他敲键盘的手指都停了,有几分惊讶地抬头看苏喜,这才看清了苏喜的脸。
苏喜真是太害怕他再说什么看上没看上了,立即澄清,“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校草眉头皱起,顶腮,缓慢摇头笑,展示下颌线:“那还能是给谁的?”
苏喜顿时感觉这人号称情圣确实有两把刷子,可不是容易让女生心动么,两句话她血压就到顶了。
“艺术学院很多女生都带这种项链,你送这个给她,她会喜欢的。”
校草摘掉耳机,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你这,假的吧?真的不得好几万?”
苏喜把商场小票给他看。
苏喜不是没想过干脆把这个给姐姐看,告诉她自己骗她其实是为了攒这个项链,但欺骗就是欺骗,好奇了不该好奇的职业本来就是她不对。
现在再把这东西拿来说,特有推卸过错,卖惨的油腻感。犯错就要认,不要逃避承担责任,这才是姐姐以前教她的。
虽然是不过万的款,但应对这种小事绰绰有余,苏喜从表情看得出,校草对这东西很满意,也很快明白了苏喜的意思。
“这段时间有不少跟我套近乎的,就属你这个最一针见……不是,正……嗯,就是,好。”
苏喜快校草一步把小票拿走,揣回自己兜里。
“毕竟咱都是选手吗,你先把这个送给嫂子,大赛一结束我就把小票给你,要是嫂子问,你就说不知道放哪裤兜里忘了,反正鉴定肯定是真的。”
校草笑了,在苏喜一口一个嫂子里逐渐迷失,“我听他们喝酒的时候聊什么核废水的事儿,说今年不考海鲜,你研究研究河鲜,特别是淮扬菜。再有消息我再给你说。”
暮色四合。
夜幕同那辆熟悉的德系黑色轿车一起到来,车身线条流畅利落,车漆在黑暗中仍有华美微光。
司机来学校接苏喜,这次去到的是松谧御园,也就是之前她住过的那栋中式别墅。
她之前住过的那间卧室敞开着房门,里面干净空荡像从来没有人住过,连她之前的暖黄色卡通窗帘都换成了与别墅地板色调相符的深灰色。
苏喜站在门口微愣了几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乍一眼没什么,越想越闷闷的难受。
沈檀心在主卧,大床上还是给她准备了衣服,这次是件水钻流苏公主裙,在黑暗中璀璨闪耀。
但它暴露的程度是绝对穿不出去的,穿上之后稍有动作,种种部位就会从流苏里露出来,苏喜这次不再遮掩,但还是难免脸红。
沈檀心单手靠在两个枕头上瞧着她,那眼神谈不上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只是淡淡瞧着。
一缕漆亮的黑发蜿蜒过沈檀心细白的脖颈,延伸进饱满圆润的胸前,捉着苏喜的视线直到看不清楚。
黑色睡裙绸缎腰带窄窄一收,腰部展开一只手掌横过来就能完全挡住。
苏喜攀着沈檀心,蜻蜓点水的吻,理智尚存的时候她还是想要缓和关系,“姐姐,学校组织厨师大赛,我报名了,听同学说,名次好的话……”
沈檀心没有打断她,只是冷白纤瘦的手缓缓伸向枕头底下摸索,苏喜紧紧盯着那神秘的枕头底下,已经不知道自己嘴里要说什么了。
沈檀心从枕头底下找出来一个黑色的丝绸眼罩,苏喜看着沈檀心给她自己戴上,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她身下。
这一瞬间苏喜屏住了呼吸,所以沈檀心现在完全看不见她了,而她却想对沈檀心做什么都可以?
脑子里轰的一声。
简直让人发疯。
……
司机依然是在深夜将她送回学校宿舍,哪怕她小声嘀咕了可不可留在沈檀心身边睡。
之后她和沈檀心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了,比出那件事之前还要多,但无论是在家里,公司,娱乐场所,临时出差的酒店,甚至周围临近的城市……
全都是做那件事,且只做那件事。
虽然沈檀心不再同她交谈,但她其实每次都有办法让沈檀心回应她,那些人前不能听到的隐秘回应,让人听之欲狂。
这是她完全不想拒绝的诱惑,不仅没有让她乏味,反而愈发上瘾。
但无论到多晚,司机都会把她送回学校宿舍。
每次深夜回到学校她都很困,也是每到这个时候她才会短暂梦醒一般的意识到,或者说承认,一切都变了,有什么再也回不去了。
白天又要早起准备比赛,困的睁不开眼的苏喜却死死睁着眼睛不肯睡,她到底还能做些什么来挽回。
次日,破天荒的,司机是早上七点来接她,想到可能不是要继续那样了,她激动的跟老班请了假去。
车子开到了云臻华府,这里不算市中心最贵的小区,但临近各机关单位,听说是最卧虎藏龙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苏喜坐在车里往外看,这个传闻中住了很多低调大佬的地方,小区公共区域的阶梯式花园看起来不如姐姐名下任何一栋住处,根本不能比。
进屋后,一个住家阿姨让她换上鞋套,然后她跟着阿姨往餐厅走。
这套房子大概一百多不到两百平,四室一厅的方正格局,老派实木装修,而姐姐住的松谧御园近千平,一个主卧附带的主厅侧厅卫浴加起来都比这套房大了。
姐姐小时候住的房子她也有幸去看过,那是全国最有名的豪宅小区之一,很多游客在那豪华的欧式建筑外面拍照打卡,网上有评论说阿姨和保安都得谈异地恋那种。
所以能让姐姐甘愿在这儿过夜的人,简直是‘真爱’无疑。
“多少吃一点,天天就知道喝酒,胃怎么受得了?”餐厅传来极温柔的女声,近乎于哄,苏喜辨认了几秒才听出是安饶的声音。
安饶就是当年在重逢的拉面店里给她扔眼刀,疑似姐姐前女友的大领导,她比姐姐大七岁,今年33,人前威严的让人笑都不敢笑,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发出这种声音的。
苏喜走到餐厅门口,看见沈檀心一身暴露的烟蓝色吊带真丝睡裙,闭眼靠在餐椅上。
姐姐微卷的长发随意披散肩膀一侧,v领开很大,半团丰润都露在外面,纤长冷白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太阳穴,似在纾解疲倦。
桌上的鸡汤面满满的,姐姐好像一筷子都没动,一开口气声慵懒,磁性动人:“难为您亲手给我下毒。”
一旁的安饶眉头微蹙,自己尝了尝,说哪有那么难吃。
安饶一身冷灰色苎麻睡衣,宽大衬衣配阔腿裤的款式,从脖子遮到脚面,素面朝天,棕发用抓夹随意盘在脑后。
从苏喜这个角度看,安饶细长眉,眼窝深遂,鼻梁挺翘,花瓣唇,精致的像手办,实在又英气又漂亮,苏喜不得不服气。
但安饶长得就有点坏坏的,像影视剧里那种让观众三观跟着五官跑的大反派,让观众恨她需要她从头到尾做坏事,黑到没法洗,但让观众爱她,只需要看她一眼。
很家居甚至显得朴素的场景里布满阳光,两个好般配的女人坐在一张餐桌前有说有笑,这画面乍眼一看真像在一起好多年,经常拌嘴的妻妻,也就显得墙上那张男女结婚照更刺眼。
安饶已经跟那个男人结婚四年了。
姐姐昨晚跟安饶过夜,而自己不管多晚都会被送回宿舍,苏喜也不明白这会儿心里强烈翻涌的是什么感觉,只是好像有只鼻青脸肿的小鹿藏在心底悄悄问:
姐姐,你是不是有参照物了?
那面一看就难吃,鸡肉都煮老了汤却是寡淡的。苏喜站在餐厅门口,厨师专业的本能让她又瞧了那碗面一眼。
安饶转头看过来,看到是她,面上没有波澜,眼底深处却震惊像看到了一个外星人。
不过仅仅半秒就恢复如常,安饶和姐姐其他性格西方化的朋友不同,什么情绪都不太外露。
“姐姐我去给你煮面。”苏喜用和以前一样的轻松语气说。
沈檀心眼皮都没睁,和往常开会累极了的时候一样。
进了厨房,在阿姨的讲解下她很快熟悉了各种用具,没一会儿就顺畅上手了。
餐厅里的聊天声隐约传来,好像是关于她,苏喜一边切菜一边偷偷竖起耳朵。
“我真不明白你还留着她在身边干什么,这种孩子就是劣等基因携带者,教不好的。”
菜刀落在了手指上。
苏喜浑身僵直,感觉不到疼。
沈檀心没所谓的笑了笑,“你这从群众中来,怎么回不到群众中去了呢?”
同样是小地方出生的安饶猛然屏住一口气,瞬间脸颊通红,眼中闪过寒光,“介不介意我找你家小厨娘取取经?问问鸡该怎么做?”
沈檀心不说话,安饶就当她默认,起身走进厨房,还顺手把厨房门带上。
仿佛有种强劲的冷风从背后袭来,眼神似乎有实质性的力量,苏喜感觉背后那女人正死死盯着自己。
半晌,那女人开口,听上去礼貌温和的寒暄,这种极致反差让苏喜不寒而栗。
“小苏,你刚是从哪过来的?”
一句话便戳中苏喜心窝,苏喜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只好随口搪塞,可安饶继续追问,“你不在沈董那住了么?”
苏喜沉默。
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安饶从双开门冰箱拿出各种新鲜水果开始做果切,轻松随意的聊起过去。
三言两语,她便很自然的告诉苏喜,当年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去过两次苏喜家乡附近的县城,沈檀心追过去两次,所以才会有苏喜和沈檀心的两次偶遇。
你视之为救赎的命运安排,不过是别人炙热爱情的小插曲。安饶仿佛恨不得将这句话刻在苏喜脑门上。
苏喜装的很低落,低着头看上去都要哭了,但苏喜其实早三年就猜到了,并不觉得有被刺激。
门忽然开了,阿姨说来拿水果,从冰箱拿了一盒北极蓝莓出去给沈檀心。
门一敞开苏喜像是得了一口氧气,而安饶还在乘胜追击。
“你都很久没回家了吧?不想回去看看?”
苏喜后背一凛,安饶轻描淡写一句话简直瞬间引爆她心理防线。
三年多了,她以为自己都和原生家庭彻底切割了,从没想过这事儿,可安饶几句话就把她,甚至姐姐,都捆绑回那个把她当畜生的窝棚。
苏喜呼吸里压着冷颤,看起来是在切菜,可手指上的血已经染红了半个案板。
安饶冷眼睨着,扬声让阿姨拿医药包过来。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沈檀心闲庭漫步般走进厨房,在苏喜抑制不住冲动说话之前,伸手给苏喜嘴里塞了颗蓝莓。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堵人嘴巴的动作,安饶看笑了,眼底有几分畅快,质问沈檀心:“你在怕什么?”
沈檀心故作亲昵地从背后环住苏喜,下巴轻搁在苏喜肩上,连长卷发也就这么柔柔的披散在苏喜身侧。
沈檀心一米七一,比苏喜高出近十公分,看上去把整个苏喜罩住,跟一旁同样一米七的安饶隔离开。
这已经是苏喜努力后的身高了,刚从县城出来的时候她一米五几,跟着沈檀心吃得好睡得好才长到的一米六出头。
沈檀心余光不经意扫到案板上的红,不动声色地牵起苏喜企图藏起来的手,而后看见了苏喜手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