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白月光炒剩饭 第16章 2

站在他的画前，两个人正相谈甚欢，下人来请午膳，一大家子长幼尊卑主次分明，我立刻头皮发麻，战战兢兢公公婆婆布菜奉茶，站着看他们吃完。然后自己拾筷，别人都吃完了，我跟几个嫂夫人才吃了几口，便又给公婆递饭后的漱口茶，一顿饭下来我才知道什么是如坐针毡。这是三国，无论他对我怎样宠溺，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缺。看着我拘谨的模样，他对他父母说：“嫣儿初嫁咱们家不久，难免会有不适应，以后我们吃饭尽量在自己房中吃吧，望父母大人恩准。”公婆允许了，并且说：“以后阴雨天气，连早晚请安也免了吧，这些俗礼能省则省。”沁儿吐吐舌头：“姑爷好体贴啊！小姐他真是把你放在心尖上了。”我说：“去你的，”高兴的走出来。那一刻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多年，她还要管理父亲的三妻四妾。没有争风吃醋，因为她也不敢，我无法体会她面对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如何做到云淡风轻的。如果眼前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都会觉得生无可恋。此刻忽然觉得她好辛苦，锦衣玉食又有什么？如果不顺心，还不如一日三餐两个人的粗茶淡饭，可是母亲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饭后跟在他后面，默默走到自己园子，望着墙角那堆沙子，我静静立着沉思不语。他望着我的眼里满是怜恤：“是不是想家了，我明天就启禀母亲，陪你回趟娘家好不好？”望着他眼泪开始不听使唤，他赶紧过来拍着我的背，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当他的手触碰到我脸的时候，一阵电流通过，我赶紧掩饰自己的窘态：“要死啊！动手动脚的。”他：“你脸红什么呢？我摸自己妻子的脸，不是正常现象吗？”“懒得理你。”说完我就跑开了。第二天婆婆一早差人叫我过去，进厅只见桌子上摆满了绫罗绸缎，还有各色果子，蜜饯醉枣，婆婆指着一大堆东西对我说：“这些东西虽不值什么钱，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一会收拾停当，给亲家母捎上。”我不好意思的说：“娘，让您老费心了，这样多不好意思啊！”婆母说：“都是一家人，不要客套，你们俩也赶紧启程吧。”出了婆母的厅，看着满脸笑意的男人，我毫不客气的说：“算你识相，为了表示对你的感激之情，夏天来了，等我给你绣几个扇坠！”他也丝毫不客气，道：“那就劳烦娘子了。”

木头轱辘车轮一路颠簸，我算明白了什么是舟车劳顿。远远看到自己家门了，几个月的时间，好像恍若隔世，门口一群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东张西望，我下轿子一路跑过去，扑进母亲怀里：“娘亲娘亲我日夜思念你，那天做梦梦见你，醒来枕头湿了一大片。”母亲搂住我：我的儿为娘也是日思夜念，知道贤婿对你疼爱有加，为娘的安心了许多。”他对着母亲拱手作揖：“岳母大人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您老何足挂齿？”寒暄一顿回到屋里，熟悉环境中家的味道分外亲切，我又可以为所欲为了。然后我用祈求的口气对他说：我可不可以在家多住些时日，求求你同意吧。”他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你要怎么报答我？”“大恩不言谢，我记心里就行”，我撒赖道。“好吧，今天为夫走路有点腿疼，”说完他神情得意的看着我。“好吧，我给你捶捶，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好呢？” “蠢材蠢材，我又不是个傻子能感觉不到吗？他说：“我以为你个傻姑娘看不吃来呢？放心已经跟母亲大人说好了，以岳母身体不适为理由，让你在家侍奉几日。”我一把搂住他的脸猛亲了一下：“我太高兴了，爱死你啦。”他怔住了，发现自己失态，我霍霍跑开了，脸上怎么火辣辣的感觉。跑进自己的闺房，母亲还保留着我未出阁的样子，窗台镜子前，映显出自己像胭脂膏子一样红的脸。

许久不见的表弟听说我回门，前来拜访，寒暄后，我上去便用胳膊夹住他脖子：“臭小子这么久不来看我，没良心的，是不是把我忘了？”他嬉皮笑脸：“谁敢忘记您老啊！那我是活得不耐烦了。话说你在荀家过得如何？看上去不错的样子，没受欺负吧？”一个磁性声音传来：“表弟放心，我定好好待她。”表弟看着他依旧嬉皮笑脸：“姐夫这个我是不担心的，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您千万保护好自己就行，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忿忿道：“臭小子，我看着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要让我捶死你啊！”“姐夫我说什么了，你千万小心……”“没事的表弟，这个人不舍得欺负我，你大可放心。对了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我去拿，你们姐弟俩先聊。”表弟看着他出去啧啧道：“这个人够体贴的，连我的礼物都备着。他满眼都是你，话说你这是哪辈子交的狗屎运？看着你们如此这般恩爱，我也可以含笑黄泉了。”“去你的，一句人话都没有，敢情我嫁不好，你还死不瞑目呢？”，我恼道。“那是自然，谁让你从小护着我呢？”“想起小时候不远处邻家的梨子成熟了，我们爬墙去偷梨子，我双脚站在你肩膀上 ，一只手扶着墙头，一只手摘梨子，你看见邻居家出来人，撒腿就跑，扔下我一个人掰着墙头，上不来下不去，被人家抓了一个正着，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你又来假惺惺”。“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翻旧账，怪不得孔子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惹不起躲得起，”说完一溜烟跑了。

吃过晚饭，园子里月色如水，瓦璃上撒下一层月辉，他在身边的景色与以往突觉不同。想着他的一举一动，幸福感爆棚，不禁笑出了声，孟婆对我算是有情有义，外加情意绵绵。忽然声声悠扬箫音传来，不远处屋顶上，一男子在静静吹箫，突然发现好久没上屋顶了，此刻屋顶上，一个侠士一样的男子落座眼眸。我找到梯子很快爬上屋顶，不远处翩翩临风一少年，听见我爬上屋顶的声响，他缓缓回眸，一张寡淡清绝的厌世脸，足以迷倒众生，他一笑便飘然而去。我接着惊叹：“好美啊！我看见神仙啦！”表弟：“那是个男人，你个花痴，赶紧下来吧，姐夫还等你呢？”我看见他站在墙边树下，赶紧从梯子上爬下来走到他眼前，他脸上有一丝不悦。回到自己闺房，他在一侧塌上和衣而卧，两个人一宿无话。美美睡上一觉不觉天亮，睁开眼一双眼睛静静看着我，他说：“你睡觉的样子好美，让人眼睛都无法转移。”我赶紧用被子蒙上住脑袋：“你没有趁我睡觉的时候占我便宜吧。”“我们是夫妻，占便宜也是迟早的事，你紧张什么呢？还有以后不许夜晚上屋顶了，怕你摔下来。”我反抗：“你一定是吃醋了，怕我再会美少年。”“我就是吃醋，你能奈我何？”我道：“就是要上，在你家我又不能上，憋死我了。”“回去你可以从早到晚一直呆屋顶上，没人管你行不？”正说着，母亲差人请新姑爷用早膳，吃过早饭，拜会过亲戚朋友，不觉天色已晚，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母亲放话说：“今晚你要再敢上屋顶，我定敲断你的腿，贤婿真是好脾气，宠的你无法无天，在婆家要是也这样，让亲家看看我真是教女无方，千万不要给我丢脸。”箫声再次想起，母亲的话已是耳边风，我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爬上了屋顶，看着吹箫的人，想知道他能不能飞檐走壁，只是看见我爬上屋顶，他看我一眼继续吹箫，这人好定力啊！美女在左，他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吹箫。此时我正入迷，那个讨厌鬼表弟边撤我的梯子边说：“在上面待着吧，我看你怎么下来，”说完扛着梯子就走，丝毫不管我。于是我对着地上自家男人说：“快给我搬梯子吧，我要下去。”谁知他瞥了我一眼恼道：“让你在家多住几天，你可劲撒欢”，说完他气冲冲走了，也不管我在墙头是不是下得去。这个臭男人，再理他我就是个猪头，我心里恨恨的想。这时沁儿领着两个下人，搬来了梯子我下去。“关键时刻还是你对我好”，我对沁儿说。沁儿嘻嘻笑道：“我是闻着姑爷的酸味来的，”说完还挤眉弄眼。我大声嚷嚷：“真以为没有你，我就下不来啊！自以为是的家伙。”“小姐你能不能安分点，看姑爷这醋吃得红头白脸，赶紧去哄哄他吧。”“你个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是吧，我还生气呢？谁哄我？”“明明自己有错，还不承认，啥人啊！”她一路嘟囔一路走，不知不觉到了我屋子。他一个人坐在侧塌上，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是生气了。我没有搭理他，至于这样吗？我不过是听听人家吹吹箫而已。第二天他便要父母辞别回家，我是一千个不愿意也不行，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走。母亲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出嫁从夫，没法子只好跟着他回。临行母亲是千嘱咐万叮咛，就怕我坏了规矩，惹公婆不快，好歹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啊！她老脑子里只有别人吗？郁闷的时候阳光强烈，感觉此刻连日色都是残忍的。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走一回头。此刻母亲高呼：“贤婿看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我也安心了，她性子直千万你别生气。”“岳母大人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您老请回，有时间就回来探望。”听着他俩叽叽歪歪的，我有些不耐烦了：“娘亲您这是嫁闺女还是甩包袱。”表弟凑热闹道：“一举两得。”白了他一眼，我便上了马车。

路上两个人面对而坐，他看到我脸上的不悦，低声下气道：“还生气吗？回家之后我天天陪你上屋顶怎样？”“可是屋顶上没有吹箫的人，没意思，不上了。”他道：“你还惦记着那个吹箫的呢？那以后我吹给你听。”看了他一眼，我忍不住笑出声。他长叹一声：“一路子终于笑了，难得难得，现在明白了周幽王为何千金买笑了”。“那还不是因为他金子多，有钱就是任性，以后我也不笑了，你什么时候给我黄金万两我什么时候笑。”“原来还有这番解释，我夫人真是见解独到，在下受教了，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可以吧。”马车晃悠悠走到树林旁的一条道上，忽然听到一只鸟叫，声音极其凄惨，这瞬间触发了我的玻璃心。我对他说：“是不是鸟儿受伤了？”他说：“应该是，咱们一起下去看看吧”。我问：“你怎么知道我想下去看看？”“知妻莫若夫”，他笑言。走下马车，前面一只受伤的翠鸟，看见人来了，扑棱扑棱想飞快逃走，可是就是飞不起来。我一把抓住了鸟说：可怜的小家伙，跟我回家给你包扎一下，不然你会没命的，”抓起鸟儿，我俩便上马车打道回府。回到家他派人去买了一个精致的鸟笼，买了一些小鱼放在笼子里面的小碗里一小部分，还有一小杯水。这家伙真是心细，看着他好感翻倍涌现，“可是鸟不是吃虫子吗？干嘛放小鱼？“他微笑道：“傻了不是？翠鸟是水鸟，喜欢吃小鱼以及水生植物。”“你真是个宝藏男孩啊！”我感叹。他问：“夫人总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是宝藏男孩？”我恭维：“就是你比千金还值钱。”“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啊！”他说。“去你的，”说完我就跑开了。他用雄猪油、松香、面粉、麝香、黄蜡、樟脑、克儿茶，龙骨研磨在一起，给鸟儿受伤的翅膀敷上，神奇的是，过了没几天，受伤的翠鸟竟然痊愈了。那天打开鸟笼去给它喂食，居然趁我不注意，一下子飞走了。我看着空空的鸟笼，心里有些不舍骂到：“没良心的小东西，白养你这好几天，连句谢谢都没有，拍拍屁股走人了。”沁儿道：“那是走鸟不是走人”。养了好几天的鸟，突然飞走了，再也听不到它叽叽喳喳声，内心有些许失落。看着他用心准备的鸟笼，总觉得浪费他一片心意，我安慰自己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不一定是坏事，毕竟人或动物都向往自由，随它去好了。”那傻丫头说：“小姐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马走丢了，马厩马槽都还在啊！鸟飞了鸟笼也在，损失没那么惨重了对吧。”原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还能这样解释，我对这傻大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忍不住大笑。

和沁儿慢悠悠回自己园子，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针砭时弊，有些功名场合应该去应酬一下的。听说天香楼新近选出花魁，大鸿胪，太尉，太傅，镇东大将军他们也经常去捧场，那几个人在官场中算是比较正直，奉倩兄何不去会会。”只听他说：“罢了罢了，跟这些人无甚交集……”还没等他说完，那家伙拉起他就往外走，我跟沁儿赶紧躲开。看着他们远走了，才想到：“他们去□□，我躲什么？又不是自己理亏见不得人。十分好奇这古代的青楼，我气呼呼带着沁儿，装扮停当，去青楼捉奸，心想一定让他颜面尽失。有钱能使鬼推磨，打点了一下，很快我们便进入这个令男人醉生梦死的地方，一个个色鬼加酒鬼鱼龙混杂，那些官场人士此刻丑态毕露。我们小心翼翼走过，前面华丽的舞台中间，一女子正在抚琴，琵琶声声如泣如诉，瑰姿艳逸，明艳流转，媚态横生 ，风韵十足。一众看客如痴如醉，老鸨奋力吆喝着她家姑娘卖艺不卖身，我暗暗耻笑想：大约卖身时说卖身不卖心，所谓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大致如此这般。人群中发现了他危襟正坐，一副坐怀不乱的神圣模样，既然要装正经，何必来这种地方，我恨恨想。坐在他身边的男子莫不是屋顶吹箫那位吗？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他看见了着男装的我，飞速走过来：“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赶紧回家，这是你来的地方吗？万一被人家非礼了怎么办？”“你能来为何我就不能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大男子主义。”他急忙过来拉着我就要走，我大声说：“我不走，我要看花魁。”“看什么花魁，你又不是个男人？让傅兄见笑了，”他一边继续拉我，一边回头对一起那个男人说。“笑什么笑，我认识他，就是那晚屋顶上吹箫的，”我接着说。”他赶紧捂住我嘴，回头对着男人：“兰石兄，内人语无伦次了，你别见怪。”那男人看着我们夫妻拉拉扯扯大笑：“那晚醉酒，一时兴起，爬上屋顶拂箫，看到骠骑将军府房顶一女子英姿飒爽，风姿绰约，仙气飘飘，原来是尊夫人，在下傅兰石失敬失敬！”一听见傅兰石我就知道了眼前人的身份：“小女子曹氏幸会尚书郎大人，”说完赶紧行礼。傅兰石接着对他说：“奉倩兄你我都是不拘小节之人，世俗那一套不必理会，哈哈夫人有趣的很”。他笑道：“兰石兄在世涂间，功名必胜我，但识劣我耳！内人在此种场合有幸识君，算古今一佳话。” 傅嘏哈哈大笑：“奉倩兄天天沉浸在温柔乡里 ，怕是忘记这些老友了，请他出来坐坐，夫人不反对吧。”“万紫千红各色美人，鲜花还需绿叶配，夫君来凑个热闹，我当然不反对，以后我做主，给他多娶几房小妾。”傅嘏：夫人风趣幽默，高贵典雅，大家风范尽显，素淡如莲，比起这些庸脂俗粉，您可是第三种绝色。且通情达理，温柔贤惠，奉倩兄真是有福气啊！在下实在羡慕的恨。”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着，实在受不了这一轮轮的客套，终于拜别了这个傅嘏，他拉着我匆匆回家。路上我对他说：“以后你不要去那种地方了，那个花魁对着你翘首弄姿，我不喜欢。”“莫不是夫人吃醋了？以后以夫人马首是瞻，再也不去了。”我白了他一眼：“算你识相。”

那日傅嘏突然到访，看着他容光焕发的模样说：“奉倩兄如此神采飞扬，实在令人羡慕，那日一见，尊夫人果然倾国倾城，这调皮性情确实不失可爱，也是性情中人啊！还有你也总不能沉浸在安乐乡中，不思进取，也该为自己前途铺铺路的。”他说：“官场之事尔虞我诈，实在不是我这种性格的人所能适应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是不是因为夫人的原因，不思进取呢？”他哈哈大笑说：“妇人德不足称，当以色为主。所谓“四德”中的德、言、容、功，都要强加于女人身上，每个人都吹嘘自己以“德”居首。我荀奉倩偏就是说容颜排首要，我把约束她自由自在性情的“德”排除，她就是她，不需要修饰，便在我心中是最好。我知道这种有悖常理的言论，藏心里更合适，可是我偏偏要一吐为快，除父母挑选儿媳以门第为主，天子王侯将相们谁不是以“色”为主，又有谁自己挑选女人时“以德为主”呢？我喜欢她貌美，还有不加掩饰的性情，我也不会以“妇德”的枷锁去控制她，她开心快乐便是我最大的满足，而且我会全力以赴给她想要的一切。”听着他的话，至爱深情的流露，吐言真诚的坦率表白，眼泪无声无息流下。想着：上辈子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遇见这样的男人。接着他又说：“我可以凭借文采取得荣华富贵，但我并不会为了功名到处卖弄，凭三寸不烂之舌到处去展示自己，富贵于我不过浮云。于千万人之中，于千百年里总有那么几个人飞黄腾达，吃尽了苦头，遭受足够打击，一夜成名后，于是开始豪言壮语：燕雀岂知鸿鹄之志？我只是一蹶不振于屋檐下的小麻雀，不想着在一鸣惊人的鲲鹏领空翱翔，也不会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与自己心爱的人书窗诗画，赏心悦事无涯，日日打马原上，赏尽百花，看尽斜阳。与世无争、与尘也无染，终其一生，在岁月历程里，选择随心所欲，随遇而安。如果你还是我的知音，以后不要劝我去扬名立万了。守着这个女子，安安稳稳相伴到老足矣。”这大约就是魏晋风骨吧，以自觉为觉醒，在司马氏黑暗统治下，人人得过且过的享乐主义，看似洒脱实则无奈之举。“清谈主义”的理由是对生命的思考，人生苦短，何惧之有。实际上，魏晋的“享乐主义”是黑暗时代人们不得不醉生梦死的选择，所以荀璨是无奈的，而竹林七贤是痛苦的，而初始积极向上的傅嘏，最后也是一蹶不振的。

沁儿：“小姐好感人啊！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真没看出来吗？姑爷是个好人，他对你是真心的好，我都眼馋了。”我脑子一震，突觉醍醐灌顶，这个男人用款款深情，诠释了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该为他做点什么？才能回报这情深意浓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一切他安排的有条不紊天衣无缝，甚至夏天来了，因为我喜欢在花园溜达，怕蚊子咬我，驱蚊用具他都提前准备好。那日见他的帕子有些旧了，我问他：“怎么这么旧了还在用，怎么不让丫鬟们给你绣一些，备着用呢？”他说：“不想劳烦他们，用着就好，这些东西无所谓新旧。”想想他对我的好，而自己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不觉心生惭愧。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趁他外出，让沁儿去买了一些丝线，正好温习一下绣工。五颜六色丝线相结合交缠在一起，低眉捻线手指袅绕着那些质感的丝面，缕缕丝线间交错横生，对他那份爱，绣成指尖的一缕缕芬芳。最终连理枝上亭亭玉立的并蒂莲，碧色叶子趁映着，白色丝质绣布上粉红色菡萏。一对栩栩如生的嬉水鸳鸯，落入波光粼粼平静水面上添了无限生机，活灵活现的与荷花相映成趣。一副精美绝伦的画图，我的指尖慢慢大功告成。让沁儿给他送去，并附上信笺：”绵薄的心意，给有趣的人”。不一会儿沁儿跑回来，她大呼小叫：“小姐小姐，姑爷看着你绣的帕子高兴坏了，他一把拿过去办便藏在怀里，生怕我不给他是的，等他忙完了要来感谢呢。”我说：“他喜欢就好，这有什么可感谢的。”沁儿：“小姐真是个榆木疙瘩，人家姑爷是想来跟你套套近乎而已，谁知道你这么不解风情？白费了人家一番心意，我要是姑爷，碰上你这么一个不开窍的，定伤心死。”我笑道：“小破孩儿家，你懂什么？就知道信口开河。这个丫头最近越来越没有礼数了，小心我把你配个又丑又笨的小厮。”沁儿急眼：“小姐就会欺负我，以后不理你了，人家好心你当驴肝肺。”看着她要掉泪的样子，我不觉哄她：“我最见不得小女孩儿家流泪，好了好了……”正说着，他走了进来，三千华服美少男，笑意浅浅处神采焕发，我痴痴的看着他，沁儿这丫头识时务的退了去。“想什么呢？送帕子表明心意吗？夫人的一番情意我重重收下。”顷刻间我羞的脸通红，结结巴巴道：“想想什么呢？自以为是，不过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说完，我低头手足无措。“我又没说你什么，需要这样紧张吗？”说完他得意的瞥着我。“我哪有紧张，太自作多情了一点吧。”他说：“那好，算我自作多情，谢谢夫人为我绣的帕子，我会一辈子贴心珍藏，只是以后我不想你太劳累，不要再为我忙活了。”暖意浓浓中：“这是一个做妻子应尽的本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喜欢的话，以后你身上的穿戴我都愿意亲自缝制。”他抚摸着我的脸：“此生何其幸？得此贤妻，夫复何求？”如果日子平淡如水，调味全靠这家伙那张嘴。受不了这种矫情，我心惊肉跳般逃开，对他没有咋见之欢，却是久久的相处不厌，我的心开始陷入深深依恋。大约此生他是心花怒放眉间，是清风是明月，是朝露晨曦日暮，是生命中的无可代替。这一世孟婆对我简直就是盛宠。有时候心痒痒，想爬上爬下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他在公婆面前为难的模样，于是念头很快就会打消，忽而觉得让他难堪我的心会疼，不经意间自己要变成一个贤妻的模样。我再也不是那个上墙揭瓦的女子了，或许爱是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般悄然改变一个人。

那日园子他微微一笑叫：“嫣儿”转瞬一刹那，我面如桃花，绝代风华。四目相对，天地黯然失色，两个快活似神仙的人儿，在朱庭碧巷，粉墙黛瓦，小红亭畔，柳叶剪春风里，窈窕桃花梦中逍遥物外，此时岁月静好。远看仓山剩水浅草绿阁，山水写意中，携手浓淡相宜时光。一夕雨落，春意阑珊，夜晚春寒料峭，两个人相拥取暖。几树早梅，一庭心事，一座石桥，都化作彼此眉间喜悦，晕染了那扇小窗。待春雨如酥，观落满了一川浅草初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闲看细雨落花，眼前美若画卷，而画中人儿卿卿我我。途径流光碎影的蝴蝶于眼前花丛安了家，我在你的世界蜂舞蝶飞活色生香，踏花锦年不落幕，一缕清风来，一湾春水平，一季花开送，一心明媚迎。红杏梢头，日暮斜阳，斑斓了一地碎黄，映在他脸上，亦如梦中初见的模样。你拥我入怀，风光旖旎，化作人间欢喜，深深爱上清晨的花园，黄昏烛下书卷，围炉煮茶时，有他的烟火人间。

时间为媒，余生为聘，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吾之爱汝，始于初见，止于终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