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真有可能,听说太尉的夫婿在两年前病逝了,刚才进去的男不像的普通人家的公子。”白渊猜测道。
“慕容紫来这里干嘛?”谢暮云觉得他肯定有阴谋。
“或许,他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白渊猜测道。
谢暮云回头看向他,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让我们跟着他来到这里,撞见太尉偷情。”
白渊靠在墙上补充道:“若不是这样为何来到这里就消失了?又为何在上了紫霄殿许久后等我们上来后才来这里?”
谢暮云细思极恐:“照你这样说张妈在茶馆遇见他也是设计好的,他是故意让人告诉张妈茶馆喝茶免费,引她去茶馆撞见他和一年轻女子在一起。”
“好让我们第二天等他出门时跟着他。”
谢暮云仔细看紫霄殿的后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房子的外表尽显奢华,也不知他到底搜刮了多少民众的银钱。
“这么看来,慕容紫想接我的手对付太尉,或者说是慕容紫背后的人想对付太尉。”谢暮云摸着下巴猜测道。
白渊脱口而出:“丞相。”
谢暮云望着白渊的双眼,从他深邃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轮廓,也是深有同感的说:“只有她才是最希望太尉倒台的那个人。”
“可张妈说的是年轻女子,丞相很明显不是。”谢暮云又提出疑惑。
白渊重复着谢暮云的话:“年轻女子?”
谢暮云忽然想起来慕容紫和宋诺平的外表娇柔,既然袁雪对宋诺平感兴趣,自然也会对慕容紫……
“会不会是丞相千金?”谢暮云猜测道。
突然间,厢房的门被打开,太尉四处瞭望了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出来。
白渊拉着谢暮云躲在桂花丛后,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谢暮云鼻涕都不敢吸回去,只能任由它自己留下来。
等太尉走后不久,厢房里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了来,在小路上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皇后!”白渊在谢暮云身后小声地说。
谢暮云回头看向他,露出惊讶的神情。
这时桂花树丛中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男子不小心剐蹭到桂花丛发出的声音。
吓得谢暮云和白渊不敢动弹,白渊差点从袖口中拔出匕首来,幸得谢暮云及时握住他的手,用眼神告诉他:“别冲动。”
那男子没有觉察到异样,端庄地走出了院子,进了小路。
谢暮云看他走后立刻深吸了下鼻涕,这时白渊有点嫌弃的递了条手帕给她:“擦擦。”
她接过白渊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鼻涕:“你还随身带手帕?”
白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谢暮云从桂花丛出来想到厢房里看看有什么?可无意间看见一个芙蓉玉佩挂在了桂花丛上。
她上前将与玉佩取下,像是刚刚那男子的玉佩,便问白渊:“为何你说刚才那男子是皇后?”
“女皇为了彰显和皇后琴瑟和鸣,便做了幅合画,广为流传了出去,看到画像的人都夸赞他们的感情要好。”白渊拿过谢暮云手中的玉佩仔细端详:“这玉佩像是出自宫中之物,用的是上好的和田白玉。”
谢暮云看向白渊手中的白玉:“若是太尉和皇后真有私情,那我们也可以救救那些被紫霄教无辜献祭的男婴。”
然后走到厢房里面,装潢奢华,珠帘内有一张被红纱慢围着的床。这便证实了谢暮云的猜测没错。
回到院子后,便听见婴儿的哭声,谢暮云连忙上前问抱着孩子的张妈:“孩子这是怎么了?是饿了吗?”
“我也不清楚,刚才才喂了点米粥给他吃。”张妈抱着孩子哄着他:“不哭,不哭,你看谁来了?救你的恩人来了。”
婴孩一看见谢暮云后便停住了哭声,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
张妈打趣道:“看来他是认得小姐你,这婴孩可真聪明。”
“这婴孩估计就六七个月大,就被父母丢弃在河水中,也是可怜人。”
张妈把孩子哄睡着后,把晚饭做了就回家了。
夕阳时分,谢暮云在院子的井前洗白渊今日给自己擦鼻涕的那条帕子,井水的冰冷刺痛进谢暮云的手中,她将手浸泡在水中,让自己适应它温度。
“你在干嘛?你伤寒还没好。”白渊伸手阻止。
谢暮云将白渊推开:“没事,就洗一会。”
“你说元宵佳节,宫中举办宴会,我们‘剧院’有没有可能参与?”
白渊进房里从炉子上拿起烧水的壶,走到屋外,把开水倒了一点在谢暮云洗帕子的盆中。
“我怎么没想到?”谢暮云有些惊喜的说。
白渊将开水壶放到地上:“‘剧院’表演的皇后和女皇的爱情故事,你的目的不是想引起女皇的注意吗?”
谢暮云停下手中搓洗的动作,解释道:“我那时候想可能对于民众来说,女皇是高不可攀的人,若是他们将自己带入进角色里,精神上应该比较能得到愉悦。”
“所以,我那时没想那么多。”
白渊补充道:“听闻女皇的贴身女官一般会在初十出宫采买,到时候可以争取一下。”
谢暮云把手中的帕子扭干,挂到晾衣杆上:“若是能上到元宵宴会上表演,便要做给女皇一种惊喜感。”
她将盆中的水倒掉:“若是表演者面容出众,便能有多一分把握了。”
“可否让我试试。”宋诺平站在檐下神色坚定的看着她。
谢暮云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莫不是刚才得对话都让他听到了,这个人可能有些心机。
“我的命是小姐救的,我愿意帮忙。”宋诺平向她走近。
谢暮云想了下,他的容貌,能给人眼前眼前一亮的感觉,便开口道:“你想好了?”
宋诺平点点头。
“那你明日随我去‘剧院’,早点休息吧。”谢暮云寒暄了一句。
白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宋诺平进去的背影:“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说他会不会是知道袁雪没死,想在宴会上刺杀她。”谢暮云顺着白渊的话猜测道。
“难说。”白渊把地上的烧水壶放回到屋里的炉子上。
谢暮云最后想通了,她不能冒这个险,若是宋诺平真有这样的心思,那女皇怪罪下来,人头都可能不保。
*
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堆了些霜挂,下面的草丛也是挂满冰花。
谢暮云天微微亮就起来了,到“剧院”去交代元宵要表演的事,若是可以进宫,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她还在表演的最后部分加了一点小魔术,便让他们自己练习了。
不一会,宋诺平来了剧院,看到谢暮云在指挥他们练习:“谢小姐,我来了,我是负责哪部分的表演?”
谢暮云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拉着他到角落上:“那个,你的伤刚好,应该多修养几日,别落下了后患。”
她看了看表演的人,又转回来看着宋诺平的布鞋:“昨日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不用你进宫了,我们这些人应该也可以。”
宋诺平没有说话,反而是抿了下嘴唇,过了许久他才道:“我也打搅了小姐许久,在院子里白吃白住,是时候该离开了,不如我就留在你这‘剧院’做工,也算是有条生路。”
谢暮云叹了口气:“你要走我也不拦你,院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白吃白住我也不介意,若你想到这里做工我也没意见。”
他对谢暮云做了个揖:“多谢小姐成全。”
他起身低头看向地板:“小姐知道我为何会被会袁雪凌辱吗?”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谢暮云嫌弃的道。
“因为我在竹林后偷听夫子讲课,却被她发现了,她威胁我,若是我不听她的话就把这事告诉堂主,然后便是落罪入狱的结果。”宋诺平毫不忌讳的说出来。
谢暮云走到窗前:“你看到外面的竹子了吗?”
“我们也应该像竹子一样,都有长高的权利。所以,这也不是你的错。”
初十,路边的商铺也陆续开门了,炮竹声中有充斥着整个都城,天空之上都是燃烧后留下的烟雾。
女皇的贴身女官芷晴一出宫门被人围住,其中还有“白苏楠”狗腿的样子:“芷晴大人,你看宫中的蔬菜肉品的供应,可否让我们白家......谁挤我。”
女官芷晴不管众人的喧嚣,淡定的上了马车。
谢暮云和白渊在远处瞭望着,找不到一丝能靠近马车孔隙,她有点失望的把手中的礼物给白渊,失望的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求女官办事。”
白渊鼓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还没回宫,应该还有机会。”
一群人跟着女官的马车,看见她进了一间酒楼,大家便全都涌入了酒楼,只有寥寥几人在外面没能挤进去,白渊和谢暮云便是这几人中的两人。
过了一会,马车便被车夫开走了,在门口的那几人都跟着马车走了。
“这酒楼可能有后门,女官可能从那里出来,若是跟着那辆马车,或许能找到后门。”谢暮云小声的对白渊说。
白渊补充道:“也有可能,那马车是为了引开门口的人。”
谢暮云和白渊对视一眼:“后门!”
谢暮云在和店小二打听了后门在哪里,便和白渊在后门守着等女官出来。
后门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周围除了他俩没有一人,只有杂物堆在墙边。
果不其然,一个贵妇人从后门走了出来,谢暮云认得这是女官的衣服。
谢暮云想上前问好,却不料被被一个黑衣人捷足先登,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就要往女官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