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养成系统（女尊） 第4章 你是最合适的人

姜熹悦默默站在德清殿的殿阶下，周遭是一片沉寂。

除了她，还有数位大臣同样在殿阶下静候，他们大多保持着静默，连呼吸都似乎变得几不可闻。

殿门处，不时可见有重臣低垂着头走出德清殿，面容严肃，经过姜熹悦时，会简短地施以一礼，随后便又行色匆匆地离去。每当一人离去，紧接着便会有下一位大臣跟随司礼监的通传门人入殿，来来往往好似湍急的溪流。

约莫等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姜帝身旁的掌事的凌霄姑姑从殿内走出，到姜熹悦旁略微行礼道：“帝姬，陛下让您先回去，今日不见您了。”说罢又补充道：“陛下正为旱情烦忧呢，帝姬不如明日再来回话。”

姜熹悦看向德清殿的方向，她好像隐约听见殿内的争吵声，抿了抿唇，对凌霄姑姑微微一笑：“多谢姑姑告知，烦请姑姑转告陛下，熹悦明日再来。”

凌霄姑姑笑道：“还未恭贺帝姬完毕天葵礼。帝后晨时还专程嘱托奴婢，叫奴婢告知帝姬，帝后在宫殿中等着帝姬回宫，要为帝姬设宴呢。”

“不过只是天葵礼，哪里值得帝后如此大动干戈。”姜熹悦一边笑道，一边随即示意陪着她的子珮去安排轿辇，“那我就不多叨扰姑姑了，姑姑多劳心。”

凌霄看着姜熹悦一边转身向轿辇走去，一边侧首向子珮句句嘱咐的背影，不由得莞尔——再怎么成熟的帝姬，也不过还是小孩子年纪罢了。转眼却又想起近日姜帝向她透露的讯息，轻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继续盯着姜熹悦的身影，转身回到殿内。

姜熹悦不知道凌霄心中所想，帝后要给她庆祝的消息很好地驱散了这几日不知由何而起的淡淡悲伤与落寞，她此刻正忙着嘱咐子珮待会要带去凤宁宫的小物件。近几日她忙着准备天葵礼相关，好久不曾去凤宁宫了。

……

姜熹悦进入凤宁宫，一眼就看见端坐在位置上正捧着一卷书细细看着的帝后，她打趣道：“父后怎么又在看书，当心眼睛。”

听到姜熹悦的声音，帝后放下书，冲姜熹悦温柔一笑：“你来了，快坐下歇歇，看看我近日写的字如何。”

姜熹悦凑到案前细细端详，苍黄的纸上赫然四个大字：“贤良淑德”，字体苍劲有力，和帝后温温柔柔的性格大不相同。右下角用小篆写着小小的“柳归南”。

姜熹悦笑道：“我的字要是如帝后所写一般好看，太傅也就不必每日在我耳边念叨临帖练字了。”一边向帝后递上准备的礼物，一边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写字了。”

“司礼监前日传信来，说陛下嘱我给各宫题字，我想着先给凤宁宫题一幅，眼下不过在练着罢了，”帝后打开包裹，欣喜道：“是《修仙录》新几卷，难为你记着。”

“说书先生才说了新卷，我连忙叫小侍誊抄了带进宫里，父后可要小心偷看，被人发现了莫要供出我来。”

帝后皱了皱鼻子，叫侍从小心收好，一面向姜熹悦道：“我何时供出过你，从小到大哪次不是我替你遮掩过去的。”又从案几上的木匣子中取出一块小小的玉玺，递于姜熹悦：“祝贺小帝姬完毕天葵礼，我没什么稀罕的物件，这个就当做贺礼罢。”

姜熹悦笑眯眯接过玉玺，打趣道：“父后宫内什么物件不是稀罕物，只怕是舍不得吧。”等到看清楚了玉玺上小篆刻着的“柳”字，才正经了神色，“这我不能收。”

帝后的娘家柳家，乃当今姜朝首屈一指的商户。姜朝历年朝廷财政的主要来源，皆仰赖柳家丰厚的税收贡献。而这枚玉玺的持有者，无疑在柳家将享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能够左右家族的诸多决策。

帝后语调与往常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温温柔柔的：“你收着罢，行了天葵礼后便有诸多考验，你留着对你前行有益。家父临死前向我母亲求来的恩赐，总不能让它白白荒废了。”

“可是……”这枚玉玺分明应当传于柳氏血脉。

未说出口的话被帝后打断，他望向姜熹悦，眼里有淡淡的悲伤：“我早已将你视若己出，你收着吧，想必以后也不会有合适的人来接手了。”

姜熹悦不再反驳，她懂帝后的悲伤从何而来。帝后乃姜帝叔母之子，与姜帝少年夫妻。姜帝未登基时，与帝后虽称不上伉俪情深，倒也相敬如宾。姜帝刚登基时，与帝后孕有一孩，可惜尚未出世，便胎死腹中，姜帝也因此元气大伤。后群臣上奏，称帝后德不配位，于子嗣上毫无益处，请求姜帝废后。姜帝念及帝后以往陪伴有加，不论及废后，但从此不再踏入凤宁宫，帝后也就成了后宫中唯一一个没有血脉留存的帝君。

“你快收好了，马上各帝君都要来赴宴，别惹出什么事端。”帝后见姜熹悦仍然犹豫，便催促道，姜熹悦只好将玉玺收下，仔细放置随身佩戴的香囊中。

“恭贺三帝姬行过天葵礼，我来迟了，三帝姬不要怪我。”帝后话音刚落，门口便远远传来一道声音，伴随着门侍的通报声：“贤君到……”

姜熹悦和帝后一同看向门外，来的是长帝姬姜怀川与姜帝唯一男儿姜怀音的生父，贤君卫琢。

带着灿烂笑意的贤君手提着沉甸甸的裙摆，轻快着步子向凤宁宫小跑过来，一边还腾出手来调整头上正叮当作响的繁多发饰。一群随侍紧跟其后，气喘吁吁地连声提醒：“帝君当心脚下……”

帝后起身迎接，看着他一边小口喘着气，一边向姜熹悦递送贺礼，道：“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叫人看见又得说三道四，快拿过帕子擦擦汗。”

“多谢帝后，”贤君接过帕子随意地擦着脸上正往下低落的汗珠，向姜熹悦道：“你快打开看看，我托家母命上好的铁匠打造的小刃，快试试合不合适。”

姜熹悦端详着递过来的匕首，通体漆黑，刃薄如纸，还隐隐闪过一丝丝光芒；手柄上嵌有一粒宝石，熠熠生辉，一看便是用了一番心思设计的。她正要开口，一旁帝后微微一笑，嗔怪道：“这儿哪里是试刀的地方？快先坐下吧。”

姜熹悦闻言将匕首递给侍立在旁边的子珮，向贤君道：“多谢贤君，皇姊和阿兄怎么没同你一道来？”

贤君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他们在后头呢，磨磨蹭蹭不知做些什么。”

“哪里磨蹭了，分明是父君太着急了。”一道与贤君相像的女声含笑反驳道。

是长帝姬，姜帝儿女中最最出彩，享誉盛望的长女，姜怀川。

“柳上烟归，池南雪尽，东风渐有繁华信。”——晏几道《踏莎行·柳上烟归》。

柳归南他爹和姜帝的爹是亲兄弟，虽然是母系氏族没啥亲戚的说道但是在生理上还属于近亲结婚，所以孩子保不住，本作者还是很看重科学依据的hhhhhhhh。

本小说的设定是后宫里的帝君是搜罗来的基因好的，养着用来延续血脉，所以姜帝不打算继续生育过后就都遣走了，剩的其实没几个。姜帝解决需求有专门的小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后宫这些人在姜帝心中占比非常非常之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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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是最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