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说话要有证据。您看见我和簌簌同学做非法勾当了吗?"
何棋棋语气严厉,像是审问犯人。
孙秀芳虽在村里是泼妇,但在何棋棋面前还是有些胆怯,不过她硬撑着不认输。
"你们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只找她买洋芋?而不找我儿子?"
"您想知道原因吗?" 何棋棋环视众人,“其实,这还得感谢您。三天前,我来村准备谈收购洋芋的事,簌簌突然晕倒在车旁。我以为撞了她,便送她去医院。医生说她没被撞伤,后脑勺肿包是被您用拐杖敲的。簌簌醒来后一直道歉,还说要还医药费。我觉得她可怜,告诉她医药费不用还,只要帮我找到洋芋就行。这就是我找簌簌的原因。您还有意见吗?"
何棋棋拿出病历和发票给周卫华,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秀芳:“您千方百计阻止簌簌卖洋芋给我,是不想让她还这份人情吗?那医药费您是否愿意承担?”
孙秀芳冷笑:“我凭什么给她出?”
周江海接过病历和发票,看到上面写着“周簌簌”和三十元的金额,脸色变得很难看。
如果金额小些,他会考虑掏钱再想办法赚回来。但三十元不是个小数目,做一单生意怕是赚不回来,所以不愿出钱。
他退回一旁,不再吭声,不做亏本买卖。
周春花听完何棋棋的叙述,后悔那天被撞的是自己,甚至希望孙秀芳也给她头上砸个包,好遇见眼前的女人。
为什么周簌簌就那么好运?
随便遇到一个女人就是气质脱俗令人羡慕的城里人。
老天爷怎么对她如此偏爱?
为什么就不帮帮自己?
何棋棋将病历与发票收好,用冷峻的目光瞥了孙秀芳一眼。
“既然您不愿意承担这笔费用,那么我向簌簌同学购买土豆也就不算过分了。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口头协议,并非无端的纠缠。您的孙女如何对我而言无关紧要,但若您污损我的名誉,那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无论您的年纪多大,在这里也不能仗势欺人。您知道侮辱诽谤他人会有什么后果吗?”
何棋棋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她的气场变得如此之低,即使是在夏天,周围的人也感觉仿佛进入了寒冬,浑身发冷。
“我会向有关部门举报,之后很有可能您需要去监狱里自行反省。”
孙秀芳被这个年轻姑娘的凛冽气势震慑住了,她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说的可能是真的,而自己只是一个没啥见识的普通村民。
围观的妇女们看到一向嚣张跋扈的孙秀芳吃了瘪,都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似乎心中的怨气也随之消散。
“哟!原来她也有今天,真是解气啊!”
“孙秀芳骂簌簌是她的事,但人家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把女儿打成重伤,昏倒在路边,幸好有这位同志相救。要是真出什么事,她的良心何在?”
“看来那位同志找簌簌买土豆是有原因的。簌簌懂事,如果把这个机会给隔壁村,说不定还能赚点钱。孙秀芳再怎么闹,总不可能跑到别的村里去吧?”
“确实,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几乎每家都被她闹过。”
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丢脸的孙秀芳,心中充满了愤怒。她举起拐杖朝簌簌挥去。
“你这个没爸没妈的坏种,还敢和外人勾结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簌簌不敢直接反抗,但她可以巧妙地找个替身。周春花正好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劝架,一副善良的模样。
“奶奶,别打了,同志还在看着呢。这样对人家多不好?”
周春花故意这么说,目的是想让这个城里姑娘明白,簌簌在周家的地位低下,远不如她受宠。
孙秀芳听闻更加恼火,挥舞着拐杖:“她不在乎我的面子?我含辛茹苦养她十七年,她却一点也不为家里考虑。”
簌簌心里暗笑:老巫婆,你把我赶出家门,我为何要跟你商量?
她不再傻站,而是抓住周春花作为挡箭牌,躲在她身后,使孙秀芳无法下手。
孙秀芳更加愤怒,她一把推开周春花,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春花,你走开,今天不教训这个贱丫头,我誓不为人。”
周江海坐在一旁,对母亲的行为毫不在意。
何棋棋感到深深的厌恶,她将簌簌护在身后,挡住孙秀芳的攻击。“老人家,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买簌簌的土豆,您为什么要打她?她今年才十七岁,医药费应当由您支付,因为她受伤是因为您。簌簌为了省下您的钱,没有要求赔偿,您还有什么不满?”
周春花眼中的妒忌显而易见,她盯着何棋棋,嫉妒心让她几乎疯狂。为什么她不拉自己?
“奶奶,同志说得对,您应该改正动辄打人的习惯。”周春花走到何棋棋面前,代替簌簌的位置,诚恳道歉,“对不起,同志,我奶奶不是有意的。我是簌簌的姐姐周春花,代表我奶奶向您道歉。”
何棋棋冷冷地看着周春花,言语尖锐。
“你代表?你有何资格代表你的奶奶?请闭嘴,不要打扰我。”
周春花的眼神过于热烈,显然心术不正。她试图接近何棋棋,意图明显。
周围的妇女们见状,纷纷幸灾乐祸。
“这春花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孙秀芳还说人家簌簌是上赶着讨好,我看明明就是她家春花没脸没皮的巴结,人家同志根本不想搭理她。”
“这位同志虽是外地人,但经过今天的事件,想必已经看清了周家的为人。”
“显然是看清了,否则怎么会直接反驳春花?”
面对这位漂亮的城里姑娘的呵斥,周春花不仅不觉得难堪,反而嘻嘻笑着后退几步,表现得像个谄媚的小人。
簌簌看着这一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周春花这是觉得她碰上何棋棋,她就要翻身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