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第5章 甜品

风怡更在南城西区开了十多年的甜品店，这么多年来就算新品怎么更新迭代，招牌依旧是柠檬蛋糕和香蕉草莓蛋糕。

山易程是西区润利公司的小员工。只要在中午午休，就喜欢到西西甜品坐上一会。

甜品店一个角落很美，除了店里的装饰都是漂亮的老板娘一点一点画的以外，外面的风景也很不错。

“你好老板我要……”

还没等话说完，风怡更就已经知道这位新店常客要什么了。

“我知道，今天是香蕉牛奶搭配柠檬蛋糕。”

“想不到你会记得我喜欢的。”山易程感到很惊喜，因为好几年来。无论是在班级还是公司里，他都只是一个碌碌无为，不会发光得路人甲。

“嗯，你是我们最珍贵的客人嘛。”

风怡更说这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不能说全是假，没真的。

山易程属于小店开业唯一一个每天都回顾的顾客，久而久之，老板娘风怡更也认识了他。

吃完蛋糕山易程离开，离别的最后一眼看到风怡更还在前台算账。

山易程从第一次到甜品店就注意到了风怡更，店里所有的店员他都和蔼可亲的打了招呼。

除了风怡更，因为他觉得风怡更面相很凶，不敢惹。

虽然这么觉得，但今天和风怡更交流下来，觉得店里的人都是很温柔的人。

“是家很好的小店！”满怀着幸福的山易程再次回到公司，继续去面对现实。

风怡更只是表面文静，但性格却意外地火爆。要是熟悉了，就会知道那个女人原本的样子。

风怡更还不知道竟然她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温婉可人的贵人，山易程也不知道风怡更的性格多么泼辣。

山易程下班后从地铁站回家，没想到去地铁站的路上遇到了拿着一个超级粉嫩的小篮子在水果店旁边看。

山易程一瞬间觉得回家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立刻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她身边。

风怡更原先正在观察店主如果和附近的居民讨价还价，决定学会了下次上菜市场使用。

看着阿姨三下就搞定了一半的价格，整得她目瞪口呆。

“我没这功力，先学会三分之一就可以出师了。”

山易程不知道他走近的这几步所听到的话，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明明是个拿着少女粉的女孩。和老板讨价还价的口舌甚至要比一众阿姨厉害。

站在一旁和还在选购的阿姨瞬间黯然失色。

“老板，我说了便宜一点，不是我吹，街上就你家我是喜欢的，别把这点情面也拉下去了，我下次还来。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我家开甜品店的，就在前面那条街……”

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可能草莓店老板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即就给她打折。

“不错不错，老板你有前途，接下来这条街必定是你家水果店最持久。”

刚买完草莓，拿着自己粉色小篮子出门的风怡更就听到大街上有人在抓小偷。

她就喜欢凑这些热闹，就算说自己到头来没抓到，别人抓到了也可以适当发泄一下。

想罢把草莓放在一边，立马冲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山易程被吓到了，看着路边的草莓，慢慢移动把草莓放到自己手里。

“还是这样安全点，老板娘一点也不在意的吗？”

想罢来到了街区，风怡更个子小小的。但毕竟是学校田径队出来的，虽然没走体育这条路，但基本功还是在身上的。

山易程亲眼目睹全过程，风怡更在人群里奔跑带风一把将人踢倒在地。

“西街我还在呢？这么急不可耐，这么胆大妄为？”

在别人一声声的称赞中，风怡更逐渐迷失了自己，她一边向给自己赞赏的人道谢，一遍靠近山易程。

“谢谢了。”

风怡更拿过自己的小篮子，高高兴兴的回到店里。今天她做了好事，觉得开心了。

山易程后来回到甜品店，对于原先老板的滤镜已经掉了一地。但性格泼辣点倒也是个人，和他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柠檬蛋糕，不然怎么可能说连续到店里这么多次。”

山易程看着她无意间笑了笑，但又想起两个人其实在外面见过，但那时候的风怡更就像完全不认识自己这个人。

“老板，我想问你件事情。”

用于探索询问是山易程这个乖宝宝最好的品质之一。

风怡更抬头换环顾店内四周也没什么人，就坐在他对面。

“老板，你认识我吗？”

“当然。”

虽然说这话违心，但她还是只能这么说。毕竟谁不希望自己店里的顾客开心一点。

虽然她的回答，但藏不住住的小心思还是没能让善于心理学的山易程信服。

“好的，这可真的是件难事，毕竟店长会记得我这个小小的客人。”

风怡更的动作幅度很小的停了几秒，但也很快的微笑离去。

店铺的装修是简约的橙黄色，除了符合蛋糕店的各项装饰品。

最吸引人的就是挂满一整面墙的油画，看起来不像是艺术画或是什么。就觉得只是一个偶尔有闲心的人，拿起画笔直接下笔留下来的痕迹。

他四周巡视，在下午上班的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离开。

风怡更看着他默默离开，才终于把自己擦了好几次后台桌子的抹布放下。

店里就只有一个店员，因为是新店也没多少人。两个人也忙的过来。

店员她也只能靠着一点点的装饰物来记住她，比如衣服上别的小草莓胸针。

风怡更站在店外，阳光刺眼。小店距离机场很近，在唯一直达机场的步行街上总是能看到拖着行李箱各色各样的人。

西区注重的是商业发展，而风怡更却格外喜欢南区的风景和北区的梧桐树老街。

甜品店旁边是块空地，风怡更在意很久了，早就想盘下来直接种上自己喜欢的东西。

空地盘下来后，风怡更先是火急火燎的安装了自己最喜欢的木栅栏，在栅栏底下的花圃里种满了牵牛花花种。

风怡更喜欢美，但在意的东西却和别人不同。她只希望自己的花圃里能种满鲜花，哪怕那鲜花并不算美丽。

风怡更站在店外，把花种播种下之后刚想回到店里，就看到站在街道对面的人。

她看不出对方是谁，但身体的轮廓大致也了解。如今也正是山易程喜欢来店里的时间。

“客人，要来店里坐坐吗？今日小店上新，有八折优惠。”

山易程站在树下被吓了一跳，即使尴尬的直挠头但还是不受控制的来到了店里。

“柠檬蛋糕外加新品是吗？”

“嗯。”

山易程性格胆小怕事，在学校遇到不良少年恨不得这辈子都不经过这里。

而风怡更的性格更趋近于辣妹子，做事果断，说话张扬跋扈。

山易程觉得如果自己是在学校里一定不会被这种女生吸引，但昨晚回到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思考了三个小时得出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店长，烘焙间的灯又超负荷了，需要你来换一下。”

风怡更听到后急忙把蛋糕放在桌上，甚至连和他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走到了烘焙间里。

山易程看着两个女孩子，想起自己看的古早湾湾偶像剧，一般这种时候都需要英雄救美。

想着风怡更站在一旁懊恼的看着安装不上的灯泡，山易程忽然出现在她的世界。

“店长，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

风怡更害羞的垂下脑袋，娇羞的把灯泡递给他。

“要加油哦，但也要小心一点。”

越想越激动，他步履轻盈的来到了房间外。

“需要我帮忙吗？”

风怡更眼看已经把灯泡安装好了，刚让小月腾出来个位置，山易程忽然出现。

风怡更还没反应过来，就习惯性的一跃。山易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先伸了出来。

风怡更不重，但冲力还是差点让山易程摔倒。眼看两人就要支撑不住了，风怡更率先站稳拉住了他的手。

“客人你没事吧。”

山易程看着两人牵着的手，脑子一热。

“没事没事。”

离开店铺后，山易程在回公司的路上还在想着那个记忆犹新的拥抱和那个牵手。

山易程虽然参加工作几年了，但可能因为太过于热爱工作，都没怎么谈过恋爱。

唯一一次有记忆还是上大学和别人恋爱了三天牵完手害羞被女生给甩了。

那之后山易程就完全没有了恋爱的想法，在学校专注学习和奖学金，在公司专注工作和工资。

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不一样的人他有了喜欢的人。

山易程在工位上想起风怡更扑到他怀里，周围的风都是烤面包的香气。

而那时他多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想起，有些像还未处理过柠檬的香味。

山易程也是很矛盾的一个人，他最不喜欢吃柠檬这个水果，但只要是放在蛋糕里就没事。

所以自相矛盾下，他才发现在自己没有做准备的情况下，想到的第一个水果总是柠檬。

而现在想到柠檬，会想到那个充满柠檬味的拥抱，会想到那个小店的老板，会想到风怡更。

次日来到小店时，风怡更没在店里，听小月说她朋友有急事。

山易程一周都没看到她人，想着还有点想她。

在加班到十一点的夜晚，山易程刚打完车就遇到了来超市大采购的风怡更。

“你家是哪的？”

“就西区靠近北区的地方。”

“啊啊，那我和你一起，我到西环医院。”

山易程是金开毕业的，之所以没留在金开工作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适应大城市的生活环境。

南城街区的灯光照到他脸上，他眯着眼眸看向前方。

风怡更也恍惚的瞥了一眼外面，南城的别墅区。她没住过，也很少见过。

南城是一个很特别的城市，北区的别墅区大多就是整个南城的经济主要来源区。

她也知道，她朝九晚五的做题，比不上别人用钱砸出来的道路。

她知道她出身不在罗马，曾经也以为自己努力点就可以步行到达罗马。直到自己的小店开在了西区，才知道罗马假日是别人的生活。

到了西环医院，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楼上赶。电梯上进来了好几个人，看起来西装革履，只有她一个人一身围裙和南城南区地下商城买的打折卫衣。

她周围的人都刻意的避开她，感觉像是看到了脏东西。她瞥了几眼，却也不以为然。

毕竟她风怡更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年纪很小时就已经经历得东西，自然也逐渐习惯了。

南欲算得上她认识唯一一个别墅区的人，性格也好，不搞别人歧视那套。

风怡更刚推病房门进去，南欲已经睡过去了。而旁边是一直陪着妈妈的南尚。

蒋忸工作很忙，但每天几乎都会挤出时间来照顾临近临产期的南欲。

人人都知道蒋忸爱南欲是无法自拔的，那样肆意宣昂的爱意。

即使到了现在，风怡更想起来还是会一阵唏嘘。

风怡更将东西放在病房后，把已经昏昏欲睡的南尚抱起。

“今天南尚就去我家了。”

在车上的风怡更打量着这位活生生的南城小少爷，她和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会有芥蒂。

南欲家三代都是商人，而蒋忸是金开的。这些无疑不是两个孩子拿在手里的筹码。

南尚睡的很安静，在安静的环境里她总是喜欢想一些已经过去的东西。

南城一中的作息表几乎都是为了应付上层领导安排的，真正的作息表是高三五点半上早读，晚上十点四十才能回去睡觉。

风怡更第一次遇到南欲，后者在本该上第三节晚自习的时间里和几个朋友站在校门外的酒吧门前。

那时候的风怡更以为他们是臭名远扬的坏学生，是隔壁学校的。

直到在演讲台上看到了南欲，虽然同为演讲人，但两个人站在那里就不同。

风怡更都忘记自己那天是穿什么衣服，别的什么发卡。

但南欲的一切她都记忆犹新，是微卷的头发，是特意修剪的眉毛和睫毛。以及老师假意看不到的淡色口红。

一袭白裙，说话沉着冷静。这些都是风怡更这个胆小鬼办不到的。

她胆小害怕，因为她也清楚。那条裙子可能是她四五周的生活费。

而自己那天身上穿的似乎是地下城买的四十元小外套。

云泥之别，天壤之隔。

南尚半夜起来喝水，他认识风怡更阿姨家里也来过好多次。

走到厨房，就看到风怡更站在冰箱前面。

“阿姨姐姐。”

“叫姐姐就够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南尚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时不时偷偷看风怡更一眼。

“姐姐，我还有多久能见到弟弟？”

那段时间因为南欲和蒋忸都习惯的称肚子里的孩子为妹妹，所以就连南尚和风怡更都被影响认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个女孩。

风怡更看了自己备注的时间，最多就四五天。

“可能就这周吧。”

风怡更站在给人表现出来的态度永远是冷淡。即使是对孩子们，就算已经和南尚认识五年了，态度却一直没变。

但南尚知道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最喜欢的姐姐就是风怡更，而风怡更最喜欢的小孩子就是南尚。

“姐姐，如果妹妹来了，你会不会不那么喜欢我了？”

风怡更刚想着把电视打开，又想起投影仪忘记拿出来了，没思考就转身，没能听到他说话。

五岁的南尚只知道有了妹妹后爸爸整天只能工作，紧接着关心妹妹的情况。

“投影仪找到了，上次答应你的电影可以给你放了。”

客厅里只打开了一盏灯，相对于平日显得昏暗不少。

风怡更对别人的情绪不敏感，她还以为南尚这孩子只是困了。可能陪着她看会电影就睡着了。

电影开始南尚虽然气恼，但小孩子还是抵不过好奇心尤其是自己好久以前就希望看到的新电影。

他津津有味的看着，和风怡更预料不同的是睡着的人不是南尚，而是自己。

南尚看到风怡更睡着后，立即把客厅里的灯关上。也随便把投影仪给关上。

客厅的沙发空间被风怡更这个懒人改造过，可以睡下一个人。

南尚跑到她房间里，把比自己都还大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姐姐，我知道你很爱我，今晚要好好休息哦。”

南尚知道，那部电影是很久以前就上线的。但爸爸工作忙，妈妈身体不适不能陪着自己。

那段时间也因为风怡更的小店装修，几乎没一个人陪着他。

但现在风怡更没听到他说任何话，就直接把影片打开。

一个本身就敏感的孩子，被一个细微的举动给暖到了。

南楼风出生后，南尚就更加喜欢赖在甜品店里。一点也不待见自己的小妹妹。

“南尚，把那个蓝莓蛋糕拿上给你妈妈准备的。而且最近你喜欢往我家里跑，好久没见到你妈妈了。”

一路上的南尚嘟囔着小嘴，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妈妈喜欢妹妹胜过于自己，自己就是不被别人喜欢，除了风怡更这个人。

到家里，南欲早就已经站在门外等着了。南尚害怕的不敢和她对视，而风怡更即使是最近一直陪着自己的孩子也一点不留情。

把人直接从身后拽了出来，南欲上前蹲下身摸摸他的头，紧接着莞尔而笑。

“喜欢风阿姨也不能不回家啊，要是以后不认识我了该怎么办？”

南尚还以为自己在外面妈妈不会担心，听着她说话，脸瞬间红了大片。

风怡更早就看透这孩子总是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看着南尚也慢慢释怀，而自己以后也不用每天还要送孩子上幼儿园。

想起她自己也觉得很久没到店里了，虽然新招了好几个小店员。人长的温柔，说话也客客气气，主要是服务水平比自己好多了。

想着，她想起了独坐在店内独属于他位置的人，想起了山易程。

“怎么会想起他，奇怪。”

刚看到南楼风，风怡更就被融化了。南尚还是第一次见她那样的神情，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姐姐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我没说过。”

风怡更嘴巴毒全用在了孩子身上，惹得原先早已经绷不住的南尚瞬间哭了出来。

“小风，最起码对最喜欢你的南尚来说，这句话还是杀伤力太大。”

“所以就得锻炼小孩子的抗压能力啊。”

南欲也无奈的摇摇头，她把南尚抱在自己孩子。一个伟大的母亲就是可以单手抱起孩子。

帮一边流鼻涕一边流眼泪的南尚擦干眼泪后，她开始细心的引导起南尚。

“说谁风阿姨只能喜欢一个了？”

南尚其实没太听清，但还是含糊的说了句。

“是姐姐。”

南欲也瞬间被无语了，她看了一眼当事人风怡更。后者只表示和我无关，虽然的确是自己叫他叫姐姐的。

“尚尚，你觉得我们只会喜欢妹妹吗？”

南尚毫不客气的点点头。

“可能现在的我们的确相比较你对妹妹比较上心，妈妈这里得给你道歉。只是妈妈从来没觉得我不喜欢你啊，你看爸爸虽然很忙，但每次来到家里都是先询问尚尚呢？而不是楼楼睡着了没有。”

南尚听完后独立思考了会，紧接着点点头。

“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被喜欢的权利。而那个被喜欢的人可以是尚尚也可以是楼楼。”

“对头。”风怡更也把自己手里的孩子温柔的放在床上。

“姐姐也没说以后喜欢楼楼就不喜欢你，你觉得姐姐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吗？”

南尚心情好了大半，他盯着风怡更望。后者还在为自己盛大的演出狂欢。

“可是姐姐一个人都不喜欢，因为现在都没有喜欢的人。”

风怡更瞬间就不服了，南欲平日里提醒她恋爱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毕竟两个人是姐妹。

而现在就连儿子都来提醒她。

“我看你们一家子最多只能当媒婆。”

南欲和南尚对视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都无可奈何的耸肩。

“妈妈，看来今年的气息姐姐还是一个人。”

回到阔别已久的店里，除了店员自己新研究的新品外，店内的环境还是和平日里一般。

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的风格有些不适合甜品店，所以招人后也想着可以让小店更滑靠近年轻人的想法。

就给了店里小姐妹装修的特权，可以自己买些喜欢的装饰品来摆放在店里。

店里唯一的特别点就是，多加入了一只白色的小猫。因为起名废，所以小猫的名字随意且简单。

小白。

风怡更虽然不能记住店员的脸，但新加入的小林和小说话她都喜欢。

逐渐在脑海中也清晰起来，即使看不清脸，但她记住了她们的声音。

“你们好。”

店门上装了风铃，推开门就会有风铃的声音。声音美妙悦耳，店员也急忙迎客。

“欸，山先生我们好久没看到你来了。想不到我们店长回来你就回来了，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山易程原先知道风怡更看不清自己的脸，只要自己坐到原先的位置。

风怡更看到了两个人就会有理由的聊天，但现在很尴尬，并且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柠檬蛋糕和香蕉牛奶吗？”

这是山易程进入小店点的第一单，虽然喜欢柠檬蛋糕但后来口味逐渐换了不少。

但看到了风怡更，还是会想到柠檬蛋糕。

“嗯。”

风怡更上完餐之后直接坐在了他对面，虽然很久没见了。但交流起来还是很融洽，似两位老友。

“店长最近很忙啊，很久没在店里看到你了。”

“嗯，最近忙着见我的小情人。”

风怡更说这话这是开玩笑，毕竟南尚吃醋的样子莫名的搞笑。

“情人？原来店长已经恋爱了。”

山易程瞬间心冷了一截，他原先还以为风怡更不在的几个月只是因为工作忙，现在得知她有了男朋友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要放下了。

“哈哈，骗你的。”

风怡更听到窗户旁边挂着的晴天娃娃被风吹了起来，看着娃娃上向上弯弯的笑脸，自己不自觉也笑了出来。

“春天到了，也的确该恋爱了。”

曾经的风怡更认为自己出生平庸，高傲的人永远瞧不起自己。她就认为自己是不被待见的，就认为自己活该不幸福。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因为一家人有了爱意。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一群有爱并且温和的人。

南欲和她认识了很多年，从来没觉得自己活在北区的别墅区高人一等。

南尚也亦是如此，想着她也坚定的认为南楼风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也遇到了山易程，一个丝活在童话里的人。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但山易程是那个永远善良并且纯真的公主。

她拿着篮子回到小店里，山易程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一瞬间，风怡更认为自己看到了他的脸。

被人嫌弃出来的病，也逐渐被几个善良的人给治愈了。

几年后三岁的南楼风第一次来到她家里，是八岁的南尚带着来的。

南尚小时候爱哭，什么事情都习惯流泪。但逐渐长大，性格越发野了起来。

喜欢乱晃，总是和别人在南城的小巷子里抓迷藏，惹得一身的泥水回来。

每次给他洗澡南欲都忍不住抱怨，自己曾经那个可爱的儿子不见了。

每次两岁的南楼风就会躲在门外看，看着还露出羡慕的神色。

被南欲察觉到之后，立马制止。

“妹妹你别想，这些你不能干。”

虽然这么说，但最后还是被南尚给带坏了。南欲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可以那么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

想罢也不对，因为还是另一个，风怡更。

三个人一起走在路上，在便利店买了很多小孩子喜欢的零食。

“姐姐以后我们会很喜欢你的。”耳边传来南尚稚嫩的童声，而风怡更也被小孩子的一句话给感动了。

“对啊，以后喜欢姐姐的就是两个人了 。不止哥哥，妹妹也喜欢姐姐。”

风怡更嘴角微微上扬，风刮起的一瞬间头发被吹起。

仿佛再说，你看你风怡更也值得被爱。

“错，是三个。不能因为我没参与就把我除名了啊。”

“对，还有叔叔。”

两个人龇牙咧嘴的笑着。

“什么叔叔我，既然叫她姐姐我应该叫哥哥，说的什么话。”

山易程和两个人一直拌嘴，三个人都是可爱又幼稚的人。

性格不太好的风怡更看着漆黑的夜空，看到了繁星点点。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纳兰性德《长相思 山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