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只觉雨好像停了,温廷晔慢慢睁开沉静晦暗的眼眸,便看到了一张熟悉而静默的脸庞。穆甯站在那儿垂眸望着他,手上为他撑着伞,是他车里的伞,而伞外,雨未曾停歇。两人相视而望,久久沉默着。
温廷晔嘴唇微动,面色平静,开口道:“穆甯,你是第一个为我撑伞的人。”
穆甯努嘴道:“你的小弟们没有给你撑过伞吗?啧,还霸总呢......”
温廷晔沾着雨水的眼睫微微震颤,看着她,只是淡淡一笑。
穆甯,你是第一个为我撑伞的人,可我不能因为这个,便忘却仇恨。你的亲人,曾亲手夺去了我唯一至亲的生命,那条命,是我已故的家人和我最牵挂疼爱的。为了获取权势地位,以将所痛恨的人都钳制在我的亲手打造的牢笼中,我选择了走在暴风雨夜中,踏在法制的底线外,这条路......风大雨急,便没打算撑伞而行。因为伞会折断,我也可能走不到终点。
天色渐暗,温廷晔将穆甯带到了附近的别墅里,不一会,便听到了浴室内传来的淋浴声。
穆甯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内心躁动不安。跟温廷晔共处一个屋子,和跟狼住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穆甯呆呆的窝在沙发上,面色凝重,推测着一件事。
十八年前,她七岁,易臻皓九岁,温廷晔现在,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八岁。那么,十八年前,温廷晔应是......十岁?!所以,温廷晔很有可能是易臻皓的哥哥,亲眼看到了易臻皓的车祸现场,并跟着去了医院,也是那一天,她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记得温廷晔将她从外国男人手中救出后,曾说是为了“他”,才会救她,那个“他”想必便是易臻皓了。因为易臻皓的心脏移植到了自己身体内,所以救了她?可又因为什么,温廷晔那么恨她?手术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温廷晔洗完澡,撑着洗手台,透过雾气朦胧的镜子,看着神色迷惘的自己,扯起嘴角,自嘲着:“怎么?温廷晔,你要心软了?怪不得十八年前你能亲眼看着至亲,在你面前的手术室里死去,懦夫、蠢货。”
温廷晔紧咬着牙,闭上眼睛,手指插入发际狠狠的将**的银发往后梳去。片刻后,双手重新搭在洗手台边缘,带着戒指的右手食指,开始沉稳的敲击起瓷台,配合着浴室滴滴答答的水声,清晰又可怖。
温廷晔缓缓睁开眼睛,气息变得平和,瞳孔深处又恢复了像往常一样的淡漠。嘴角提起一抹冷笑,一字一顿道:“这才像你,这才是你。”
浴室出现开门的动静,穆甯抬头看去,只见那个从墓地出来后,便阴郁平静的脸庞,又重新焕发了光彩,不,应该是恢复了原本的阴狠与凉薄。
温廷晔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上半身就那么**着,胸肌开阔坚|挺,腹肌线条清晰分明,发丝半湿着发出莹莹光泽,脸庞凌厉硬朗,穆甯一时愣在那,直到温廷晔走的她面前,才缓过神来,慌张的埋下脸去,扣着手指,可脸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了她。
“穆甯,去洗澡。把自己冲干洗净。”温廷晔垂着眸子,冷冷的说道。
穆甯迟疑一番,说道:“我不要。”
“不要?”温廷晔弯腰半蹲下去,看着穆甯的脸庞,伸出手扶上她的领口,做出欲要帮她褪去衣服的动作,沉声道,“我可不喜欢满是坟地味道的身体。”
穆甯压制住惊慌的看着他,突然手机铃声响起,穆甯连忙将手机拿到她跟温廷晔之间。此时,这通电话就好像她暂时的救命稻草,她抓着这根“救命稻草”,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要接个电话,是白轲打来的。”
温廷晔轻瞥一眼手机,淡漠一笑,收回刚刚搭在她领口的手,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回床上。
穆甯去到客厅,接通了白轲打来的视频电话,望着阳光开朗的白轲,穆甯强装镇定,保持着微笑。
白轲熟悉的声音传来,轻皱眉头。“阿甯,你怎么样?诶?淋雨了吗,怎么头发**的?”
白轲越是关心她,她越是对自己自责,越是对温廷晔怨恨。
穆甯依旧笑眼盈盈,应道:“对啊,今天青南市突然下了场大雨。没有带伞,就淋到了。刚回到家,正打算洗个澡呢。”
“好,一定别感冒了。叔叔怎么样?”
穆甯笑容散去,表情趋于平缓,却也让人看不出难色。“他......挺好的。”
“嗯。那阿甯你就可以放心啦。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阿甯。”白轲撒娇道。
穆甯轻轻一笑。“后天吧,明天打算去爸爸之前的医院看看。”
“还是因为那件事吗?”白轲说的那件事,便是爸爸被构陷入狱的事情。穆甯一直想了解当年的隐情,爸爸不说,便只能从当年爸爸的同事下手。而且,她还想知道十八年前,爸爸为她做心脏移植手术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穆甯点点头。“嗯,差不多吧。”
白轲抿嘴应道:“好。”继而为了让穆甯开心一些,温声说道,“你的男朋友会准时去机场接你的哟,我的公主殿下。”
穆甯扑哧一笑,两人又打趣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温廷晔听着客厅中传来的对话,真是温馨,他心中却酸酸的。他从来不似白轲这么爽朗真诚,让人愿意亲近。就如当初在飞机上,他极力做出温柔谦逊的样子去亲近穆甯,可她依旧躲避自己。虚假的东西,人们是不喜欢的。可真正的他,又有谁愿意去接受呢,又有谁敢去接受呢......
穆甯看了看温廷晔的房间,白织灯依旧亮着。她不想进去,若她进去,想都不用想会发生什么。便窝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试图拖一下时间,她希望温廷晔等不到她便睡着了。
可她刚闭上眼睛,沙发后面便响起了开门声......
温廷晔走过来,双手撑着沙发椅背,微微弯腰,垂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她,淡淡说道:“穆甯,不是跟白轲说,要洗个澡的吗?”
穆甯睁开眼睛,声色平静道:“是啊,我跟我男朋友说的,关你什么事?”
温廷晔嘴角勾起,笑了笑。“我劝你乖乖的,自己进去。你今天在车上已经惹过我一次了,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穆甯慢慢坐起来,冷静的望着温廷晔,近在咫尺,近到好似在对着他耳畔说话,低声道:“你不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插足者吗?或者是那种大家最瞧不起的,自己得不到幸福,也看不得别人幸福的人。温廷晔,你知道吗?那是病,很严重的精神障碍......病。”说到最后,一字一顿道。
这对温廷晔来说,是极大的屈辱与挑衅。她知道后果是怎样的,但她也肯定,他只会将此等屈辱还给她,通过床上发泄给她。可就算不说,温廷晔也会在床上这么对她。她不如,先让自己心里爽一爽。
温廷晔紧抿着唇,怒火上头。将她一下便从沙发上直接拎过来,粗暴的扯进房间,狠狠扔在床上,脱去她的衣服,这身混着泥土与纸钱气味的衣服。
任凭她挣扎辱骂,又把赤身裸|体的她拉进浴室,打开淋浴的开关,热水从头顶上一喷而出,将他俩都打湿了,不一会,热气便弥漫开来,浴室中变得朦胧不清。
温廷晔喘着气,咬牙说道:“激怒我。喜欢在浴室做是么?行,我成全你。”
“温廷晔!......你不做会死吗?”穆甯拧着眉头,痛骂道。
话音未落,便被温廷晔钳制着身体吻了上来。她用双手抵着他坚实的胸膛,欲要推开他,任她使出多大的力气,温廷晔都无动于衷,只能任由他的舌头在唇齿中疯狂侵扰,带着戒指的手指扰动着她的敏感地带,亦能感触到戒指的存在,那是生硬的,如他一样霸道。
由于温廷晔很是高大,热水通过温廷晔的脸颊,不断的流向她的口鼻中,使她感觉快要窒息。终于将温廷晔挣脱开了,狠狠喘了口气,不过也只是温廷晔想要放开她,为了换个花样折磨她。
温廷晔将穆甯背过身去,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抵在冰冷的墙壁全身镜上。一手掰着她的脸,看着镜子中她微蹙的眉头、酸红的眼睛,在她的耳边,沉声说道:“会不会死我不知道,老子这东西不是白长的,它既然能让我爽,那我就要对它好一点。正好这个姿势,我白天的时候便想这么干你了。穆甯,让你又痛又爽,我会觉得......心情格外舒爽。”随之轻笑一声,到了比淋浴热水更温热的地方。
穆甯不愿听下去,但她没有办法去捂住耳朵,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这肮脏的一幕。
温廷晔却厉声道:“给我睁开眼,好好看着。穆甯,要是不想让白轲这个废物和监狱中那个混蛋死的话。”
穆甯颤抖着眼睫,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伏贴在她身上欺负着她的温廷晔,眼泪从眼角渐渐流下。此刻,仿佛将自己钉上了耻辱柱,以往她可以闭上眼,想象着在她身上徜徉的男人不是温廷晔,或者蒙骗自己是在做梦。现在,只能生生看着自己晦涩难捱的这一幕,正慢慢击碎她的自尊与高傲。
亲眼见到的,往后,会成为难以挥灭和剖离的记忆。
温廷晔一边推着她撞击着墙壁,一边贴在她耳边,低声挑衅道:“叫出来,穆甯。还记得第一次,你知道你叫的有多**吗?嗯?”
“我不会。对不起。”穆甯倔强的说道,只有偶尔发出的闷哼声。
“好,总有一天我会征服你的,穆甯。”温廷晔看着镜子里的她一笑,眼神尽是戏谑,咬着她的耳朵,又时而舔舐着,神情缱绻,沉声说道:“穆甯,知道么,你就是一个□□,背着白轲跟我上床的□□。我们俩半斤八两,你跟我,也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房间,都是水声,各种声音的水声,淋浴的滴答声,身体碰撞和碰撞墙壁的拍水声,水流的激荡声。唯独没有属于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