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被京墨踢过了,一个不占一个的便宜。
京墨将脂肪盒凑到那人嘴前,果然见他条件反射的伸出了舌头,京墨又给了他一巴掌。
两人将三人分别绑在了床上。许鹿竹将他的耳朵和眼睛都给蒙上了 ,让水滴一点一点缓慢的滴在几人的额头上。
这是衙门用于审犯人的招数,京墨邪魅的看着她,“这是牢里面最后才用的审犯人的招数,哎,果然是州南栀,把你往黑化路上引,是吧。”
许鹿竹伸手,做了个掐指一算的动作,“我掐指一算,觉得我们俩心有灵犀。”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但是许鹿竹对于京墨而言,始终是一个不定性因素。
京墨转身,对着三人说道,“两个问题,第一:谁给你们的货,以及地点。第二:宋府与你们是何关系。”
三人皆是沉默不语。
耗了半个时辰,两人无聊的在这期间打起了牌,等着三人崩溃。
京墨悠然开口,“要不你们还是招了吧,两个问题你们有三人,最后一个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若是不珍惜这机会,只能三人一起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其中一名黑衣人说道,“我受不了。”
闻此,掌柜抢先一步,直接全盘脱出,“是一个男子给的货,但我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带着个面具,我们都叫他刀疤哥,个子大概很高,一口流利的本地话,对,左手少了一截小拇指。”
“去你奶奶的,你个鳖孙不要脸。”那黑衣人立马跟着骂了一句。
京墨摸了摸下巴,“你这信息没有价值,换你的命还是不够。”
“就是,而且我们怎么知道你说得对不对?”许鹿竹搭腔。
“我,我我我,我知道地点。”那黑衣人继续抢答。
“他住在城外的一个村子里,屋子有些破,在湖边,挂着两个鲜红的灯笼。”被另外一个黑衣人抢先说道。
“地点嘛,没有,因为都是他送到咱们这里的,不用我们亲自去取。”
“我操,你个上不得台面的王八羔子,抢你个大头鬼。”连被抢了两次,他语气暴跳如雷。
掌柜又说道,“宋府是每月十八号上门取五石散,两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我也不认识他。但是有一次,我注意到其中一人手上戴了一个翠绿色的扳指,有些年头了,另外一个人称呼他为老爷。 ”
“外面放的紫金香炉,就是那个老爷让放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京墨想要的消息都道了出来。
“那宋府与你们这又是什么关系?”
而那个调戏许鹿竹、被抢了两次话柄的黑衣人如今是一言不发了。
许鹿竹过去看了看,将水给拿走,探起鼻息,又给他把了脉,“晕过去了。”
“无碍,让他晕着些。”
那黑衣人清了清嗓子,“宋府是尊敬的客人,上面的吩咐,说他是我们长期免费供应的客人。”
京墨:“上面的吩咐?是谁?”
掌柜哎哟了一声,“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小弟,哪里有资格过问,一直都是通过那刀疤男的联系,我们也是直接听他的。”
许鹿竹:“竟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是你们派人将这些五石散送去宋府,而是让他们冒着风险过来取。”
掌柜嗯了声,“姑奶奶,你行行好,把我头上那水给拿走吧,不要再滴下来了。”
京墨冷声回应:“回答问题。”
掌柜叹气,“他们不单单是取五石散,也是过来谈事情的。每月十八号,上面会派人过来慰问宋府的人,美名其曰是和重要的客人联络感情。”
许鹿竹:“都谈些什么事情?”
掌柜:“哎哟,这我哪里知道呀,这种私密谈话我们哪能听呀。”
见状,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京墨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信号弹,递给了她,“可以请州铺头过来抓人了。”
等放了信号弹,许鹿竹再进来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看到打开着的窗户。
她无语,看到桌面上留的纸条,知道他是去找那个刀疤男了。
几分钟后,州南栀带着人过来了,这三人毫无疑问被抓进了大牢。
州南栀看着许鹿竹,刚才发生的一场厮杀,显而易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鹿竹,你这手没事吧,回去我再让郎中过去给你看伤口,再让人送你回去。”
“没事的,左手而已,不耽误我吃饭的。”
“幸而无事,要不然京墨就活不过今晚了,那他去哪了。”
许鹿竹摇头,她知道京墨是进村了,但她是真的不知道京墨去哪个村了,定是在自己去院中放信号弹时,京墨问了详细地址。
“他这次竟然不告诉你了?”州南栀大惊,这小子不是一向把他的行程都会告知许鹿竹的吗?”
许鹿竹也笑了,“他告诉我的行程,就是他一定会去的吗?南栀,我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就是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对你有不利的情况?”
“我猜测应该是为了我好,但我不喜欢这种方式。”
京墨找到了掌柜所说的那个地点,小木屋前挂了灯笼。
红色的灯笼是整座木屋最显眼的东西。
他走了过去,周围没有人,推开木门,传来了木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屋内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但木屋的主人不在此地。
他径直走了过去,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一套黑色斗篷。
翻看了屋子,便走了出去,往木屋旁边的湖边走去。
视线被湖边的脚印吸引了,他沿着脚印而去,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在不远处拿着锄头低头刨坑,似乎在准备埋东西。
京墨躲在一处草丛内,随手捻起一块石子,一瞬间,石子飞击而去,击打在那把锄头的柄棍上。
男子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用耳畔循着周围的声响。
京墨知晓他是一个人,掂其脚尖,腾空而起,缓缓落在了刀疤男的眼前。
刀疤男眼中的防备化为了冷淡,随后,他不紧不慢的摘下了面具,脸上那到狰狞的刀疤映入眼中,明晃晃的,从左眉一直斜向下延伸至嘴角。
“我认得你,京墨,京铺快,自称墨小爷。”
京墨玩转着手中的石子,看着眼前放了一具尸体。
他蹲下身子动手翻了翻,并未见过这人。
他冷哼了一声,“这等垃圾,还是不要误了京铺快的手。”
“这人是你杀的?”
“天理不容,我帮老天爷收人。”他大声回答,声音淡薄无比。还伸出脚踹了他一下。
“为何?”他莞尔,抬眼看着刀疤男人逐渐阴霾的脸色。
“为何?他□□良家妇女,还企图害人灭口,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终于找到了这人渣。”他扭了扭脖颈,将他一脚踢进了挖好的坑。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找你?”
他懒洋洋的掀起了眼皮,不屑的笑出了声音,脸上那道刀疤因为他的笑而越发扭曲,“我知道,反正我也逃不过京铺快的手掌心。”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不如京墨,“但是关于京铺快的问题,到时候一切疑问会在宋府而揭晓。”
京墨眉头紧皱,勾唇冷笑。“行,等进了牢里面,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等我埋了这垃圾,免得化成白骨脏了别人的眼睛。你觉得呢?京铺快?”
京墨料到了,自己为何能那么快找到这人,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备而来的,也专门引着自己顺着他们手中的线而循行其滑落方向。
京墨将他送进了牢里面,对于五石散的事情,他也只字未提,说是会有人奉告,但这人绝不会是他。
理清了前后因果,京墨便在第二天和许鹿竹去了宋府。
与往日的热闹不同,府中下人都已经被遣散。
他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容消瘦憔悴,眼中流淌着疲惫。
“让宋大人久等了。”京墨行了一个礼。
“就你们两个,羽涅呢?”
两人面面相觑,羽涅也只是一个小铺头,知州大人却对他关心得很。
“这案子快要结了,羽涅还有其他事情要忙。”许鹿竹解释。
“好,好得很,快了,我快熬到头了。”
京墨去搜查了他的房间,并找到了黑色斗篷以及五石散,也看到了他大大方方放在桌面上的手,那扳指清晰可见,戴了十几年的东西了,宋大人是不舍得摘的。
京墨将所有证据放在桌面上,“这东西,大人您是折好了放在床上,就等着我们去拿,还有五石散,都一一摆放好在桌面上。”
京墨忽而意识到,宋婷的死,让宋居决定把这件事给捅开,就是将自己作为一个引子,去挖出五石散生产链的根部。
他故意让自己去查案,故意将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公子,可否换一步说话?”他转动了手中的扳指,“我在偏厅泡好了上等的普洱茶。”
京墨回了个礼,“恭敬不如从命,我也很想和宋大人好好聊一聊。”
他回过头对着许鹿竹说道,“不用担心我,在这等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