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回。
下一秒,嘴里被塞进了一颗糖,凉凉的,像是薄荷。
“这是?”
“防迷药的,有助于你脑袋清醒。”她拉了拉他的衣角,“这是小剂量的,要是等你感觉到,就已经晕倒了。”
京墨突然意识到什么,视线转回了那紫金香炉。“睡眠不好的人果然精神亢奋。”被许鹿竹掐了一下手指。
“可是这香气我闻得很舒服。”
“这效果要的就是让你闻得舒服。”许鹿竹双手抱胸,直言泼去冷水。
不一会儿,掌柜过来了。
他鞠了一躬,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夫人,还请往里请。”
两人往前走,他将铺门给关上,将两人往后院带去。
又跟着去了另一个小屋子,里面存放着很多个柜子,柜子打开是胭脂盒。
掌柜的拿了一块盒子给他。
京墨打开,是胭脂,抬眼望向掌柜的。
掌柜又重新拿了一盒,他将胭脂扣了出来,薄薄的一层胭脂,下面盖着一张纸,纸张下压的竟然是五石散。“公子是要卖,还是自己用?”
他将胭脂盒递给许鹿竹,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许鹿竹了然,朝他点头,示意他这便是五石散没错。
她也知晓京墨要带自己来这的目的了,她环顾四周,“我自然是想做生意赚大钱,只怕是掌柜这的货物不够。”
那掌柜听闻,直接大笑出声,将那胭脂盒给放回原位,“夫人你这担心多余了,我的货物要多少有多少,只怕你们的银子配不上我家的货。”
闻言,京墨递给她一个眼神。
多年的默契,许鹿竹反应迅速,便往后退了两步。
一瞬间,京墨出手迅速,伸手想扣住他,却在距离他一毫米左右,被掌柜侧身躲过,同时抡动了手臂,对准京墨出手。
京墨从腰间直接掏出那杀羊刀,刀身一劈,直接拍打掌柜的手,随后身子轻轻一跃,对准他的肩膀狠狠一踢,掌柜酿腔了几步,又立即调整了平衡,看到他稳稳的落了下来,手中的杀羊刀对准他扔了过去,被他轻而易举又躲了过去,那刀将柜门给直接劈了条裂缝出来。
掌柜望了那刀一眼,面上笑了出来,挥拳朝着京墨而去,但被他躲过,继而,是一拳接着一拳呼啸而出,快如电闪雷鸣,激起一阵又一阵疾风,其力度之大,明显要将对方一拳击倒。
京墨决定不跟他玩,伸腿一扫,直接将他踢翻在地,同时将那刀给取了下来。
他趴在地上,勉强着爬起身子,左手捂住了胸口,右手擦去嘴角流出的血,不屑的说了一声,“公子内力不错嘛?”他往后退了几步,一直到了柜子旁边,移动了一个暗格。
下一秒,无数支箭朝她们俩射过来。
京墨迅速拉过许鹿竹,将其挡在身后。刀挥洒迅速,箭被一一击倒在了地上。
又在她耳旁小声说道,“送与你的金钗可以放出细针。”
许鹿竹快速从头上取下了金钗,头发也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披在肩背。
对准那掌柜,按下暗扣,细针直飞过去,狠扎在他手上,不让他触发下一个机关。
京墨微眯双眼,又是这机关,怎这三个案件了,到处皆是机关。
门外,又来了两个黑衣人。
许鹿竹拿过旁边的木棍,朝两人给扔了过去。
京墨甩出一个回旋镖,向掌柜方向扔去,霎时间割伤了掌柜的腿,他顺势沿着柜子倒下,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将许鹿竹托起,转了一个圈,许鹿竹也极其配合的将细针放出,黑衣人纵身而起,往后一倒,躲过了细针,但越发不敢靠近,往着院子内退去。
而后将许鹿竹轻轻放了下来,右手紧紧牵着她的手,手掌心传来的温暖,让许鹿竹冷静了下来,她那颗悬跳的心安静了下来,她相信京墨。
京墨眼睛微眯,看着前面拿着剑的黑衣人,目光中闪烁着凌厉的寒光。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便腾空而起向两人冲了上去。
且明显是商量好了,一对一攻击。
京墨使用那杀羊刀抵抗着黑衣人的利剑,一招一式抵抗着黑衣人的出击,最后反客为主,用刀柄将他的剑给击飞了出去,眼中掠过一抹笑意,随后,右腿横扫而过,将他给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距离三四米外的地上。
这一腿,京墨是将全身的内力都灌注于了右腿上。
另一边,许鹿竹的细针早已经用完了,她只得尽量躲过黑衣人袭来的剑,毕竟没有习过武,身体被疲累逐渐侵袭,手臂上几处伤口传来的疼痛与乏累化为一起,分不清是疼痛还是疲累,她喘着气息,往京墨身边躲过,刚才黑衣人落地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他更是卯足了狠劲,人影与剑影同时向他们两袭来。
京墨撇了几眼她的伤口,避开剑影的同时,近了他的身,刀身朝他胸口重重一击,随后干脆利落的夺过他手中的剑。
那人退了好几步,捂住胸口,正想逃离而去,便被京墨扔出去的剑直刺大腿。
他拍了拍手,望了倒在地上的两人一眼,“穿着一身黑,倒侮辱了这身衣服。”
京墨往许鹿竹方向走去,“没事吧!”
视线往下移,便看到她的左手臂上明显有两道血痕,鲜红色的血液侵染了衣服。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左手拍了拍胸口,“京墨,我没事。”
京墨走至那黑衣人身边,那人浑身有些微微颤抖,以为他要了结了自己,正挣扎着逃跑,刀却快而准的划破了那衣裳,他干脆利落的扯下两块布,就给许鹿竹简单做了一个包扎,幸而在许鹿竹这学了一些包扎技术。
许鹿竹忍着疼,坐在小凳子上,抬眼望过去,眼中是京墨蹲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着自己包扎伤口。
“疼就喊出来,会舒服一些。”
“不疼。”
京墨抬眼,恰好与她对视着,恰好看到她脸颊微微泛红,高挺的鼻梁往上看去,那饱满的额头被几缕碎发点缀,微微颤动的睫毛下,眼眸中清新灵动。
他恍惚了一会儿,又恢复一副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语气,“你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伤口也要养上一段时间。”
许鹿竹闻言,也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伤口,作为一名大夫,她知道京墨是绝对夸张了,缓缓反驳,“你真的就是张着嘴巴就说瞎话,你稍微包扎紧一些。”
“嗯,我知道。”
两人将黑人绑了起来,丢在屋外吹着冷风,然后转身向屋内还流着血的掌柜走去,京墨蹲在他面前。
掌柜捂住了流血的胳膊,声音颤抖的说道,“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做些小本生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惹了公子?”
“小本生意?”他起身又拿了几盒胭脂,将胭脂盒内胭脂下掩盖的东西拿给了掌柜看,“这是小本生意?刚才你可是亲口与我承诺说这东西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看了看那东西,依旧咬牙否认,“公子,这胭脂下是何物?我真不知道?”
他挑了挑眉,“不知何物,那你打我干嘛?”
“公子,是您先动的手,我只是自保而已。”
“是吗?”他眼神眯着,透露出一股阴霾。
许鹿竹摸着下巴,突然出口,语气略显真诚,“京墨,还真的是你先动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尴尬的气氛围绕在三人中间。
京墨回头,在他的注视下,许鹿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京墨转移话题,将胭脂盒拍打在他脸上,“那我问你,像我手中这盒胭脂,卖多少钱呀?”
“公子,我家的胭脂不到二两银子。”
“不到二两银子的胭脂,看来这东西挺便宜呀,冒着生命危险去卖这不到二两银子的五石散,掌柜挺大方呀!”他着重强调了五石散那三个字,将答案揭露了出来。“我看这制作的成本也不低吧!”
掌柜听此,哈哈大笑了出来,笑意中满含苦涩,“便宜,公子,你这话还真的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呀!你又怎知这二两银子对我们普通老百姓可不少。”
京墨的话不是这意思,二两银子与自己而言也是很多,他也不是什么世家贵族,但这东西二两银子卖出去,对于他们利润还是太少。
羽涅说这东西也不可能如此便宜。
京墨笑而不语,对他话语中的嘲讽不以为然,“丹砂的主要产地在辰州,这原料从辰州运输到幽州,在从加工生产到成品,这成本价就不止二两银子了吧!”
他敲了敲他的脑袋,“是你傻还是我傻,不赚钱光做善事了是吧!”
这屋子内是不隔音的,黑衣人突然插话,从屋外传了进来,“要杀要剐随你便。”
许鹿竹走出去给了他一脚,“闭嘴,不然让你好看。”又撇了眼手臂上的伤口,狠狠的使出全身力气又补了几脚。“刚才就是你把我弄伤的吧!”
那个黑衣人仰头盯着许鹿竹,眼中透露出的猥琐越来越明显,他舔了舔嘴角,“小姑娘挺凶,我最爱你这般泼辣女子,与青楼里的又不一样,不知伺候起男人来有多起劲。”
还没有等许鹿竹做出反应,京墨忽然出现,将他踢到了墙上,许鹿竹看着他从墙上滑落下来,嘴角的血霎时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