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 第10章 初遇赵晨

凌小小复读了一年，并没有考上本科。490多分考上了西洲市的大专，工商管理专业。

此时小小已经没有第一次高考时情绪波动那么大。结果早在她寒假参加艺考时就已经预料到了。

有时候一个人没有情绪才是万念俱灰的时候。小小从那时起，有了失忆症。刚说过的话，瞬间就忘了。做过的事情很难再回忆起来。后来小小觉得没必要回忆，忘了就忘了，都不重要。

陈明复读一年也是考了一所大专，和小小不在一个城市了，离得很远。两人很少联系，除非有重要的事情。

高考完，又到了夏天暑假，这年小小19岁。去了本省的莱湖市打暑假工，欠陈明的钱还有高中好友的钱还没有还完。

小小在火锅店当服务员，包吃包住，还一边做网店。

复读班有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喜欢小小。白白净净的书生，学习非常刻苦。每天凌晨5点就到班级学习了。

男生很温暖，对任何人说话都是带着暖意，笑意盈盈，和班里同学都处得非常好。

小小是比较内敛的，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男神柯宇，和怎么考上好的大学。复读的时候小小没有过多和这个男生交流。虽然能够感受到男生时常对自己投来好意，但是奈何心里只有那熠熠生辉的柯宇男神。

这个男生偶尔会把买的水果给小小一个，试卷发的时候特意帮小小拿一份亲自送给小小，时不时找小小说话问问题。班级里很多人都知道他对小小有意思。

小小虽然是艺术生，但是文化成绩比这个男生成绩要好。这男生也是奇怪，那个刻苦劲头让小小都自愧不如，怎么会有人这么能吃苦，日复一日起床那么早不管严寒酷暑。小小有时候也起床很早，天黑蒙蒙就总是能看到男生在教室认真背书。

但是每次月考男生的成绩都没有小小的好。可能真的有的孩子天生不适合学习，非常努力学习但是确实学习不好。属于妈妈眼中的乖孩子，老师喜欢的听话的学生，遵守纪律，不贪玩。

男生的高考成绩自然也不理想，只考了450多分。

小小来到莱湖市没几天，这个男生也跟来了。主动联系的小小，说也想找份暑假工，问小小在的火锅店里缺不缺人。

小小在的店里不缺服务员了，但是另外区一家分店正在需要暑假工。

另外一家分店员工宿舍暂时住满了，一时半会还没办法给男生腾出来床位。

小小在的分店因为女员工少，女员工宿舍可以一人一间卧室。于是小小从自己租的房子搬进了员工宿舍。把租的房子让给了男生住，并没有收他的房租。

一开始小小到莱湖市，没有找到工作只能租了一间毛胚隔断出租屋。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硬生生被二手房东用木质隔断，隔成了5个卧室。大家共用一个卫生间，厨房也被改成了一间卧室，没有做饭的地方，一进门就是狭窄的通道。

小小选了一间最便宜的卧室，500元一个月。毛胚隔断出租屋，地板都是原始水泥的，二手房东没做任何处理。能短租2个月也是很不容易找到的。

小小搬进了员工宿舍，环境比自己租的房间要好很多，早知道这样早搬进来了。

男生搬进了小小租的卧室，经常给小小发信息，送水果。行为非常暖心，曾一度让小小心情愉悦。

小小要还钱，整个人非常忙碌。火锅店中午上班。小小很早起来就捣鼓自己的网店。

小小第一次做网店，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的心理。用手机号码注册了一个自己的店铺，那个时候没有视频教学，都是自己点进去页面，一项一项去研究试试店铺功能。

后来慢慢摸索，发现只要选好产品，有产品图，上架产品，编辑产品信息，定好价格就可以网上售卖了，也很简单。

那时候做网店确实很容易，不用买推流量，会有自然流量，随便上架几个产品，偶尔就会有人下单。

只是小小没有跟任何有经验的人学过，都是自己一个人埋头摸索，错过了做网店的大好红利期。

一方面也没有资金压货，只能批发来一些便宜的小百货商品卖卖，几百块钱的资金流转。

有次有位中年大叔买了小小店铺的一个玻璃水杯。大叔售后反应水杯盖子合不紧，说给自家孩子买的，烫到孩子谁来负责？要求退款。

小小选品的时候非常严谨。一开始决定卖水杯的时候千挑万选，由于手上资金紧张，不容出错，所以把控很严格。

小小宿舍里水杯还有几个库存，自己也反复试用了，并没有漏水问题。

但是出现了问题第一时间肯定还是妥善处理问题。立马答应了全额退款，想着让大叔把货退回来，自己还要承担十几块运费，水杯进货价也就十来块钱，干脆也不让大叔把货退回了。

小小从此下架了这款产品，再不出售水杯了。水杯这个东西，问题说大也会很大，万一真的烫到人了，卖多少水杯也不够赔的。

不过后来的几年小小学会了怎么处理这类售后。当时让大叔把东西退回来确实不划算，大叔退货寄快递费用可能确实是十二或者十五块钱，比水杯的进货价还高，没必要退。但是一定要让大叔把杯子砸碎，拍视频给客服，这样才能全额退款。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经历了这件事，小小不想做网店了，于是把网店搁置在一边了。本来卖一个杯子也就挣两块钱，一个售后把那么多天挣的十几块钱都搭进去了。而且单量比较少，寄出快递费也高，不划算，赚点钱利润都贴在快递费用上了。

网店不做了，小小又找了份兼职工作。白天上午十点到晚上十一点多在火锅店全职做服务员。凌晨十二点到四点做四个小时KTV兼职服务员，工资按小时结算。但不是每天都去兼职，一个星期去四次。

莱湖市大学城很多大学生也在这家KTV做兼职。就是上上酒水，送送果盘，然后站在包厢门口，顾客有需求提供帮助，顾客走了打扫包厢卫生。

凌小小就是这个时候认识赵晨的，一开始一个星期也碰不到几次面，因为兼职的人上班时间下班时间都不统一。除非两个服务员安排在同一个楼层才可能会交流几句。

小小和赵晨打过几次照面从没有交流过，如陌生人一般。偶尔会被安排在同一个楼层，但是各自负责各自的几个包厢也不交流。都是呆呆地站在自己负责的包厢门口。

小小属于那种跟人熟悉了话比较多，在熟悉的人面前比较开朗活泼的。但是从不轻易跟人打交道。所以兼职的前面十几天，只跟一个大一的男大学生偶尔交谈一下，问问麦克风怎么调整，到哪里洗抹布，空酒瓶放哪里，酒水怎么卖……

这天小小和赵晨还有男大学生三个人在同一个楼层。赵晨和大学生比小小来KTV兼职的时间要早很久，他们互相是认识的。

一个包厢的顾客走了，也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到了收尾打扫卫生的时候了。为了凑够工作时间整四个小时，小小和大学生在顾客的包厢里唱歌，吃顾客剩下的零食。

俩人玩得正嗨的时候，赵晨走进来了，拿了两包零食递给了小小和大学生，说是别的包厢顾客剩的。赵晨负责的包厢打扫完了，也进来等着下班，三个人这就玩到一起去了。

小小和大学生比较嗨！玩得不亦乐乎。赵晨比较内敛，就坐在旁边开心地看着这俩活宝。

这算是小小对赵晨的第一印象，安静、沉稳、随和。

从此凌小小兼职的时候又多出了一个可交流的人了。

复读班的那个男生对小小关怀备至，小小明白他的意思，已经动心了。小小内心已经知道和柯宇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一个天上的人，一个泥里的人。所以小小渐渐地被复读班男同学的殷切打动了。小小觉得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这位努力能吃苦且笑意盈盈的开朗文气书生给小小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小小觉得作为女生应该被男生主动表白追求，她想要的是一份赤城的追求。所以不管男同学表现得多么殷切，小小也始终保持着一份矜持。只等他将表白亲口对自己说，小小定会答应他的追求。

这天，男同学邀请小小出来吃饭。小小心情很好，两个人开开心心点了几个菜，相谈甚欢。

“我交女朋友了！”男同学突然话锋一转。

小小猝不及防，心猛地震了一下，立马调整好情绪从容地问：“我们班里的吗？是谁呀？”小小让自己语气尽量保持轻松。虽然心里确实很难受，但是小小知道自己该保持好体面。

男同学面色轻松说：“我们店里的服务员，已经在一起有半个月了。”

小小也顾作轻松，看着男同学的眼睛，他依旧笑意盈盈，甚是开心。

“那你们岂不是认识半个月就在一起了？”小小虽然心情沉重但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毕竟俩人到莱湖市也才三十多天。

男同学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是有点快！现在我们已经一起住在你租的那个房子里了。”

这话让小小更加震惊无比，颠覆三观。小小已经不知道怎么回话了。这顿饭吃得顿觉得恶心无比。

就在那一刹那，小小突然对这个男生失去了所有的好感。只觉得男生的眼神不再清澈，混浊无比。小小讥笑道：“你喜欢她就好，你们住得开心就好。”

此刻多一分失落都是对小小的侮辱，多一份不悦都是对情绪的亵渎。小小对面前的这个男生仅有的只有厌恶与震惊。

匆匆结束了饭局，但小小依旧装作礼貌相待，体面告别。真的是告别，从此生再也没见过这个男生。听说报考了南方一所大专学校，当然也是开学的时候匆匆和女服务员分手了。

小小应该是从未喜欢过他，要不然怎么能霎那间失去对一个人的好感呢？没有任何伤心，但是对小小的思想打击和精神的冲击还是很大。

因为小小觉得这个男生清秀开朗，老实上进，踏实吃苦，耐心温和。品德上性格上是无法挑剔的。再说也认识一年了，一年的相处竟然从未看透一个人。

震惊！不可思议反复冲击着小小的思想。一个人怎么可以伪善得那么好？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以堕落得这么快？

当然难道说喜欢服务员就是“堕落”吗？不是的，是那么快喜欢一个人并且与其发生关系，让人震惊无比！

凌小小的思想比较传统，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开放的行为，觉得大逆不道，品行不端。可以是交男女朋友，但是发生关系了，而且才是高中毕业的学生，这样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个男生荷尔蒙的随意宣泄。

而且这个男生从上学起就有意无意向凌小小示好。来到莱湖市打暑假工也是一边对小小嘘寒问暖一边把另一个女生拥入怀抱。

也就小小思想比较保守，恋爱启蒙比较呆滞。换成开放的性格，一开始直接和这个男生同居了，那这个男生的荷尔蒙就是释放到小小身上了。并且他善于伪装，殷切关怀，嘴里暖话不断，形象干净。那小小就是掉入万丈深渊了。

因为凌小小的爱情一旦开启，就是飞蛾扑火一样地热烈奉献。对待爱情，用尽一切真挚情感，矢志不渝。

所以人与人的缘分是天注定，该和谁相守在一起，老天给你安排好了。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