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桑榆晚 第11章 与赵晨相识

这天KTV老板组织店里员工聚会。开一个大包厢，让员工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小小本来不想参加的，跟这些员工又不熟，说不上话。而且人员混杂，场面嘈杂，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小小就是好奇老板会准备什么好吃的。平时手头上比较拮据，有什么想吃的都不舍得买，薅点好吃的再走。

果然，小小一进包厢，员工们都在欢愉玩乐。小小喵了一下零食，独自坐在零食边，给自己倒了杯饮料，吃好再顺几个就可以撤了。

员工们大多对小小也很陌生，大家平时上下班时间都不一样。匆匆上班，匆匆下班，不在一层工作没有交流的机会。也没人留意小小，那个男大学生能和小小玩一起去，但不是兼职的时候他不会特意从大学城坐车过来就参加个聚会的，所以今天没来。

赵晨随后走进了包厢，他比较和善，虽然平时也不善于和人交流，但是他会朝每个人善意笑笑。在小小旁边也独自坐下，欣然看着别人玩玩闹闹，他光在一旁看着一群不怎么认识的人开心，他也跟着心情愉悦。

大多数员工他也没打过交道，他和任何人接触都非常包容，对任何人都不带有色眼光。这点和小小不一样，小小对一些人性格行为是不喜欢的，所以会刻意不想打交道。而赵晨，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厌烦的心态，什么人他都能相处，但他不会主动去结识别人，都是别人主动喜欢和他玩，他都善意待之。

小小看见赵晨一个人在那傻乐呵，独自坐在那磕着瓜子，开开心心看别人玩，他也参与不进，但是依然欣喜观之。时不时还把零食递给小小，然后又坐回开心看着众人玩乐。可桌上的零食小小想吃什么自己都能拿到。

小小举起杯子，示意赵晨喝点饮料，赵晨微笑着举起杯子和小小碰了一下杯，喝了两口饮料。然后目光又投向了玩闹的众人，欣然开心。

纵使小小平时心态冷淡，看到这样一个心思简单的人，也不觉得跟着心情愉悦了。

大家玩得尽兴，小小想提前离场了，走到门口发现外面下小雨了，小雨淅淅沥沥。

小小没带伞，住的宿舍离这大概一公里左右，小小准备小跑回宿舍，淋湿了回去再换衣服好了。

赵晨也准备回家了，来到门口看到了小小。突然说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他连小小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虽然他们有过短暂交流，但还从未问过双方的姓名。

小小看他满脸真诚，对他来说举手之劳的事。小小也不扭捏，微笑道：“那谢谢你了。”

赵晨骑的是电动车，他把后座擦拭干净，戴上头盔问：“你住哪里？我也没有雨衣，我快点把你送回去。”

小小坐上后座，双手扶紧车坐。“前面直走就行，大概一公里，怡和小区。”

赵晨是本地人，在市区呆久了，对附近自然熟悉，一说小区名，他就知道怎么行驶了。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流，整段行驶小小尽量不接触到赵晨，两人相互还是比较陌生的。送到小区门口，小小从电动车上下来，向赵晨表示了感谢。赵晨微笑回复：“不客气，快回去吧。”说着就调转车头准备要走。

小小说了声“再见”，赵晨也回复句“再见”，然后就行驶电动车走了。

这次虽然俩人也没有过多交流，但是再上班见面的时候，明显俩人的关系感觉熟近了很多。见面都互相笑颜相对，有事没事话也多说了些，慢慢地熟络起来了。

后面很多次深夜快要下班的时候，赵晨都提前过来问小小：“晚上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小小都是同意的，每次送到小区门口，赵晨礼貌打声招呼也就走了。

凌晨工作几个小时后肚子还是挺饿的。赵晨经常请小小去24小时营业的汤包馆吃包子喝汤，吃好了再送小小回去。

汤包是莱湖市的特色美食，市区有几家连锁店都是24小时营业。但是店里的东西也不便宜。小小觉得赵晨每天兼职4个小时，挣40多块钱，两人吃顿就要20多，心里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每次他们去汤包馆，小小都是尽量点一份便宜的汤包他们俩吃，点最便宜的面食吃点。就这样每次两个人也要消费20多块钱。

赵晨心思简单，他一直以为小小是喜欢吃最便宜的原味汤包，喝最便宜的鸡丝汤。有时候赵晨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了，也不会管价格。他从来不知道小小的顾虑。

两个人上班不怎么聊天，只有吃饭的时候会聊的比较多。赵晨白天全职是饭店后厨打下手配菜的。每天上午10点上班到晚上10点左右下班，有时候也会加班。KTV兼职也是一个星期来个三四次。

小小只觉得赵晨是个铁人。自己这样干了两份工作20多天都快熬不住了，每天都觉得体力到达了极限。赵晨却已经这样坚持了很久了。

本来两个人也都心思简单，像朋友一样简单相处着，没有什么爱情的萌芽。

有天，小小和赵晨还有大学生又被排到同一层楼工作了。同一层的还有另外两个男服务员。到下班的时候，大家都收拾好各自回去。

小小在包厢门口走廊等着赵晨，现在不用赵晨问，他们都默认下班一起走了。

只见赵晨把客人用过的酒杯拿到茶水间放入水池，保洁阿姨负责清洗。赵晨跟阿姨打声招呼“阿姨我们先下班了。”阿姨也笑呵呵回复“好的，你们路上慢点。”

小小听声也来到茶水间门口，心里好奇，什么时候赵晨跟阿姨这么熟络了？

茶水间有个一米多高左右的大垃圾桶，都是服务员打扫包厢倒进去的垃圾。茶水间里水杯清洗，包厢走廊拖地，把所有的垃圾倒去楼下垃圾站都是保洁阿姨的工作。

赵晨看见阿姨的垃圾桶满了，于是拖着大垃圾桶要往楼下去帮阿姨倒垃圾。阿姨急忙拦住，但怎么也拦不过赵晨。

赵晨拖着高高的垃圾桶，走过小小身边微笑道：“等我会，马上回来。”

现在他们所在的是五楼，垃圾要拖到一楼出了门走几步的垃圾站去倒掉。

小小好奇礼貌问阿姨：“阿姨你和赵晨是亲戚吗？”

阿姨笑呵呵道：“不是的，我们也是在这工作认识的，赵晨是个极好的孩子，什么事情都主动热心帮助，几个阿姨都很喜欢他，他经常帮阿姨们的忙，从没见过哪个孩子这么热心肠，谁要嫁给他是真有福气了。”阿姨最后一句明显是说给小小听的。

赵晨倒完垃圾又拖着垃圾桶回来了，把垃圾桶放好，又热情跟阿姨打了招呼，像往常一样送小小回到小区门口。

小小回到宿舍内心无比激动，感慨万千。也正是赵晨的这一个无形的举动，让他在小小心目中的形象拔高了很多。从此小小生活中所有的男人都黯然失色，当然除了柯宇。

小小本身是“势利”的，骨子里也是清高傲慢的，可能跟读的小说比较多有关系。小小平时待人，对性格品行不好，说话低俗无趣的是不愿意接触或者是轻视的。看不惯一个人即使对方有钱有势也从不低头，从不会人云亦云说着违心的恭维话。这样蔑视人的性格日后吃尽了苦头。

但同时小小也是“势利”的，她也会根据一个人的学历学识给人打上固定的标签。比如赵晨跟她说过他是初中毕业，她就打心里认为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的学识不一样，他们日后的圈子不一样。小小和赵晨之间始终有什么隔阂在。

而今晚看到赵晨对阿姨热情帮助的一幕，让小小自愧不如。什么学历不学历的，根本代表不了一个人的品行。

复读班追求小小的那个男生学历跟小小一样，接受了13年的教育，即将也是个大专生，那又怎么样？背后尽是“人渣”做派。被再高的学府再教育10年也依然是骨子里带着伪善，永远改不了。

一个人的性格品行是受童年环境与家庭氛围熏陶出来的。到上小学时什么品行性格终身也就是什么样的了，跟学习好坏没有关系。自小修养没有，心思晦暗，长大也好不到哪里去。上再多学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童年形成的心性。

小小也是在说自己，小小自知自己从童年起就心思深沉，敏感易怒，猜忌多，不易与人坦诚。上再多学也改变不了性格的缺陷，这样和赵晨一对比，自己卑劣很多，自愧不如。

看似赵晨就是简单帮阿姨倒个垃圾，其实一千个人乃至一万个人中，你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热心肠善良的人。

每个岗位大家各司其职，服务员和保洁员手上的活划分明确。不是服务员的活，换成任何服务员都不会去经常帮助保洁员的。甚至很多服务员从来不跟保洁阿姨打招呼聊天。

小小就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她最怕别人来麻烦自己，浪费自己时间了。她也怕张口麻烦别人打扰别人，很多事情都是自己解决，不善于开口求人，嘴不会说甜话。

赵晨和小小说过，他不是学习不好辍学的，他爱学习。只是当初父母跟别人合伙开窑厂，一场大雨让他们家破产了，欠了很多外债利滚利他父母还了将近10年才把钱彻底还清。家里实在经济困难，赵晨只能辍学，15岁时就早早出来打工了。

赵晨比小小年纪还小一岁，今年也才18岁。小小常常在想，以为自己从小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苦难中，可这个世上还有比自己更加穷苦的人。

比如赵晨，他从小经历的苦难不比小小要少。但是赵晨比小小幸运，家庭经济虽然贫困，但是他生活在有爱的家庭里。父母的疼爱，让他从小心思简单，内心充满爱，不卑不亢，更不会像小小这样忧思悲观。

往后的几天兼职的时候小小对赵晨都特别热情。赵晨不善言谈，凌小小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滔滔不绝，十足的话唠一个。赵晨就静静地听着小小说话，眼神柔和。

没过几天凌小小坚持不住了，打两份工实在太累了。于是决定把KTV的兼职辞了。

不去兼职了，小小的休息时间相对充足了。两天没见赵晨，这才发现，竟然连赵晨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电话都没留一个。大家去兼职彼此都不留联系方式，那个经常一起玩的男大学生的联系方式也没有。这怎么一离职了好像跟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一样，小小心里挺失落的。

小小觉得从此不再和赵晨联系太可惜了。那个男大学生个头比赵晨要高，长相端正，小小也没想过要联系他。唯独对赵晨失去联系感到可惜。

小小的思想比较传统，认为女孩子主动去找男孩子要联系方式很不妥，小小没有办法开口。赵晨也不可能找到自己，他根本没进过小小住的小区。

小小左思右想，最终鼓足了勇气决定去KTV找赵晨。但是小小还是没有勇气当面向赵晨要联系方式，而且还是特意跑一趟，就为要联系方式。这心思也太明显了。

最终，小小给赵晨买了份夜宵，借送夜宵的名头，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了一张纸条上。小小不好意思直接把夜宵送给赵晨，把夜宵放到了茶水间，交待阿姨见到赵晨提醒他来吃。然后让阿姨把纸条交给赵晨。

做完这一切，小小整个人脸红心跳。小小觉得也挺丢人的，赵晨也许就是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同事，以后联不联系对他来说也无所谓吧。之前在一起吃饭那么多次，他也没向自己要过联系方式啊。就是像帮助阿姨那样热心肠帮助自己而已。

小小回宿舍没过多久，赵晨就加上了她的好友，终于如释重负。这时小小也仅仅是单纯觉得失去这样一个朋友很可惜，并没有发觉两人之间有爱情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