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吃一道菜会腻的。
杨知琛催着我去做早饭的时候我这样想,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想。
总之,这个念头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连我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和杨知琛在一块儿有十年了。
十年时间真挺长的。
我们就像那种神奇的小说的常见模板角色,我小时候因为被一些人骚扰而变得极其讨厌同性恋,他却从小就喜欢我,甚至还敢在知道这些事儿后跟直接我表白。
当然,这个阶段的我们也像是一些小说里的模板人物,他跟我的表白过程中总夹杂着一堆莫名其妙的桥段和其实只要张一张嘴就可以避开的奇葩剧情。
总之最后我们两个人手挽手,像剧名美好但故事就是老太婆又臭又长的洗脚帕的肥皂剧的最后一集的两个傻逼那样,对着旁边一脸无语的兄弟姐妹说:‘哈哈,不好意思,我俩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听了这个消息的我哥当时是怎么忍着没抽我的。
——然后我就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去给杨知琛做早饭了。
我们在一块儿有多久,我就给杨知琛做了多久的早饭午饭还有晚饭。
做到我从差点炸了厨房到现在的游刃有余,甚至能够一边煎蛋一边想今天的安排。
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的安排。
一会儿得送赖够床的杨知琛去他上班的医院,然后转头去公司,专心忙公司的事儿,回来给杨知琛做午饭,接着去上班顺便给上班的杨知琛送饭,再去接杨知琛下班。再然后就是给我们做晚饭。我平淡无奇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我看着被自己不小心煎烂了的那个破蛋,忽然觉得有点儿心烦。
为什么杨知琛就不能给我做哪怕的一次早饭呢?
然后我高声喊杨知琛起来吃早饭,就像每天都会做的那样。
这个点到公司的还是那批高管。
很久以前我跟我哥吐槽过,我说这群高管就跟被他PUA了似的,来得早,回得晚,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真是他们第二个家。
我哥当时在看文件,一边听我讲话一边看文件。他脑子好使,转的也快,所以可以做到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回我的话,两边儿都不耽误。
进来的秘书在看见我俩后就相当自觉地退出去,然后重新拉上了门。
接着我听见我哥用一种很无奈但更多是觉得我这话好笑的语气跟我说:“公司的前景不错,又不会出现拖欠工资的情况,老板不会因为各种无聊的理由就克扣他们的薪水,更不会强行要求他们加班。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希望我们的公司垮掉吗?”
我干笑了两声,然后说好像是这样哈,你说得对。
他当时似乎是还想说点儿什么的,不过紧接着我就不好意思的跟他做了个‘停’的手势——因为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那是我给杨知琛设的专属铃声。
我哥闭上了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脸色有些不快。
而我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去跟杨知琛解释都到这会儿了,我为什么还没有去医院接他下班。
杨知琛问为什么没有去接他,问我知不知道他刚下手术,今天又遇到了奇葩的病人家属。出来又发现我的车不在,问我知不知道他现在真的很难过。
我当时真的爱惨了杨知琛。爱到我真的觉得没去接他是我的问题,爱到没去想为什么杨知琛不能自己打个的回家,爱到我甚至没想起来说我今天也挺累的,爱到我甚至没说我其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我哄了他有一会儿,还是没哄好,因为杨知琛跟我撂下了一句‘分手吧,我觉得你不爱我了’,然后他果断挂断了电话。所以我匆忙跟我哥撂下了一句‘我现在得去接人下班了,我们明天见啊哥’,然后很干脆就推门出去了。
我哥的秘书拎着一个布袋子站在门口,见我出来了,似乎是想跟我搭话,却在瞧见我的神色后把那些话给重新吞回去了。
我往外跑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回过头才发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是两个保温盒,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个懂事儿的秘书点了个赞。
得想个时间跟我哥说记得给他涨工资。
——话说我哥最近是不是吃的有点儿多?
不跟你们说了,今天又是提前到了公司,为我自己鼓个掌。
我跟照常比我早到公司的高管挨个儿打了声招呼,然后叼着我在送过杨知琛后在半道上给自己买的三明治,飞速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文件被摆在我的办公桌上,我对着它们打出一套不能被别人看见的军体拳,为自己加油鼓气。
很好!今天也要努力干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