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应该问清楚到底该如何称呼不知名的他。
被屈膝于黄衣之主脚边的褴褛衣衫平行拖动着,Scout是怎么都没想过自己一个这么大只的萨卡兹,连带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健壮不少的斐迪亚,会被两块比自己腰还要细上不少的纯黄色布条带离原本的命丧之地——已然化作了火海的切尔诺伯格。
简直像是在拖动着什么大物件一样。
与同样被拖拽的Scout对视了一眼,Ace得出了与对方相同的错觉。但这或许也并非他或者说他们的错觉,因为事实即是如此。
一只因为伤势过重而动弹不得的萨卡兹与一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烤肉味的斐迪亚,被迫因为缠在腰上的黄布在前往龙门的荒漠中匍匐前进,而造成这一切的黄衣之主却还是视若无睹地继续平移着前进,这便是短暂离开了黄衣之主的采佩什归来后看到的画面。
相较于蕴藏在血液里的无形羁绊还要深邃的灵魂感应让黄衣之主停下了继续前行的步伐,也让隔着口罩与墨镜都被呛了一脸黄沙的Scout与Ace终于有了喘息之地。
“君主。”
轻微晃动了两下的纯白面具算是用行动回应了采佩什的称呼,他对此并无任何意见,只是好脾气地对沉默不语的黄衣之主露出了苍白如纸的温和微笑。
温和,是的,Scout和老实人Ace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在一位除了头发朝向与衣服着装,还有外在性格的表现这三个方面以外所有的一切都与血魔大君有着**分相似的脸上,看到按理来说应该和血魔这一整个种族都毫无半毛龙门币关系可言的词语的“温和微笑”。
不是Scout夸大其词,也不是他危言耸听,而是即便在有着两位在外稀有血魔的罗德岛里,他都敢用自己罗德岛圆凳速滑比赛的亚军名义兼罗德岛精英干员里赖以信任的隐匿大师称号打赌,不管是可露希尔还是华法琳都不会在他们面前展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不如说如果后两者对活着的生物露出了这样的微笑,罗德岛在内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对方即将要成为他们手中难得的宝贵试验品,Scout和Ace也不例外。
眼睁睁看着这位与漫天飞扬着黄沙的荒漠背景不能说七分不符,只能说完全不符的白发血魔在黄衣之主的默许下用他自己都不愿相信血魔还会拥有的轻柔力度尽可能将黄袍上沾染的沙尘驱逐,令其尘归尘土归土,Scout决定一定要把这件事作为事后在医疗部养伤的谈资来对待。
而在做完上述的一切后,采佩什又将自身身上那件半披不披,半穿不穿的黑色过膝披风解开,将其盖在因为狂风接连不断的轻吻,仅留下了无数颗粒状的沙子作为痕迹的黄袍之上,一时间这让Scout感觉自己和Ace竟是如此多余的存在。
且不提光是看就能知道这一定出自心灵手巧的缝衣匠之手,除了黑色外再无其他颜色的长披风,配上内搭的褴褛黄袍会给人带来多么大的视觉冲击,这次连Ace都敢像Scout一样用他在战场上卓越表现而获得的一系列战绩称号发誓,这一定是用某些草食性动物的毛皮制成,还是只在谢拉格那种天寒地冻的地方才能保持畅销无阻的保暖性披风。
理由很简单,他们都看到了那团缝在披风颈脖处,一看就很暖和的黑色毛绒围脖。
妙极了,保暖披风配闷热长袍,要知道这恐怕连为了榨取干员手中合成玉和龙门币都无所不用其极的可露希尔昧着良心,硬起头皮都不会夸赞的奇妙搭配,更别提这还是在炎热的荒漠地带了。
血魔的身/体常年都处于失温状态,在萨卡兹这庞大的群系里也算是难能可见的冷血生物,所以即便在沙漠中还披着保暖披风保暖这倒是能让同属于萨卡兹的Scout理解,但他唯独不能理解的是这个疑似和血魔大君有血缘关系(准确来说是个血魔都和血魔大君有一定联系)的血魔做出的举动。
若说是希望替黄衣之主遮掩黄沙持之不断的到来而将自己用以控温的披风给予了对方,但这只缺乏常识的血魔就不能考虑一下,体温在正常指标内的普通人在此等可以把血液都烧灼的炎热天气里,又突然被套上了一件厚实的披风会不会直接昏过去?
还有能不能注意一下我和Ace,我们两人就要被黄沙淹没过去了。
隔着口罩也能感受到脸上沙粒漫天飞的Scout绝望地想,他想过自己在切尔诺伯格会被伊内丝按照约定杀死,但没想过自己会在荒漠中被纷飞的黄沙活生生地淹死。
像是听到了来自Scout的无声呼救,褪去了外穿的黑色披风,也依旧身着黑灰双色交织的华贵衣装的采佩什终于舍得将大部分的目光从自己正在追随的君主身上移开,转而投向被黄衣之主脚下的布条束缚住的罗德岛两人。
“倘若我退居无眠之夜后重新恢复的视力没有因此而有所衰退,您身后的两人应该是巴别塔的精英干员……?”
巴别塔,噢,还真是很久都没有听到的称呼了。
久到像Scout如此这般恋旧之人在听到由粉发魔王与她的友人一手创立,又因魔王逝世而被迫解散的罗德岛前身的名字从采佩什口中说出之时,也不免会觉得有些愣神。
而此词一出,即便在塔露拉联合着整合运动对切尔诺伯格声势浩大的讨伐中,黄衣之主就像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般轻而易举地保住了他们两人性命,靠谱的精英干员老大哥Ace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对二者的警戒心拉至最高。
当然了,他们在情绪上跌宕起伏的变化也还是宛如刚从母亲的子宫里脱离,除了诱人的鲜血以外浑身赤/裸的婴孩,通过皮肤下无时无刻都在涌动的血液清晰地将其传达至采佩什的耳中。
但就像黄衣之主不会在意生活在培养皿中的细菌们发出的任何请求,不论是“覆血王子”还是采佩什都不会在意还需要自己与黄衣之主的帮助才能活下来的伤者所产生的任何情感。
因为他们都毫无意义,也毫无价值。
从这点来看,仅仅只是作为观测者旁观了泰拉大陆一切悲剧发生的黄衣之主与无条件地为他的所作所为找到合理借口进行美化的采佩什,他们不愧为一对怎么看都不对劲的君主与忠臣。
“他们都试图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博士的一线生机,也都希望博士不再走上战争这条路,我认可他们。”
所以即便是不愿见到的巴别塔的一员,即便没有那四条必须偿还的性命,黄衣之主也会选择拯救那些心甘情愿为博士献出生命的精英干员们。
黄衣之主没头没尾的一句回答让采佩什微微皱眉,但他很快又释然地松开了紧皱的双眉,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温和模样。
采佩什曾有幸在巴别塔时期见过那位被密不透风的面罩与长至脚边的黑衣遮掩了全身的“恶灵”,也曾比其他人还要幸运地从黄衣之主几乎从不会说废话的嘴里得知过,他与博士还有另一位已经不在这片大陆的女士有过一段很美好,也是他毕生难忘的经历。
那是他无从参与的过往,也是他仅能通过当事人宛如破镜不可重圆的碎片般的回忆才能了解到的过去。
黄衣之主把他们之间的情谊看得很重,至少是被他复活的自己所无法插/足的重要。采佩什对于这点很明白,所以关于“博士”的方方面面,他不会提出自己任何感受。
满是神秘色彩的国王素来都缺乏对下仆进行必要的管束,但只有在这件事上黄衣之主希望他是一介只会遵循剧本歌唱行动的舞台演员,那么采佩什就不会让对方失望,乖乖成为只是在其手中起舞的人偶。
当然了,那应该是另一个三年前就早已落下帷幕的故事,而不是现在进行时的故事。
“原来如此,那么您要将这两名可歌可泣的精英干员交还给巴别塔吗?”
用随手捏造的两团血雾把即将被掩于漫天黄沙中的Scout与Ace托起,采佩什还连带着用更多的血雾堵住了两者的嘴巴。
在照顾人与阴人这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两个方面都比对方遥遥领先了不知道几万年,采佩什微微弯下了腰,以鞠躬的姿态抬头注视着几乎被自己披风完全包裹的黄衣之主,用听不出情感的平淡语气温和地询问着一个他已经知晓答案的疑问。
Scout再三发誓自己真的不想再把“温和”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词语和面前这位肌肤惨白的血魔进行有效联想,但他如此刻的荒漠般贫瘠的脑子里除了这个词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词汇。
“……”
无言的沉默即是最好的肯定回答,这是采佩什在跟随黄衣之主旁观了诸多悲喜剧后得出的真理。
“您确定要亲自前往吗?但还请容我多言提醒一句,您在这片大陆上最不想见到的叛徒与那顶王冠的继承者,她们目前也都在罗德岛上。”
原本向着罗德岛平行移动的步伐在采佩什随风消逝的后半句中悄悄停下,黄衣之主再次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但这一次可不是什么肯定的意思。
曾经在莱塔尼亚停留期间以“覆血王子”的笔名匿名出版了一本《如何从面具上看出应有的情绪波动》,甚至在不久之日还有望出版第二部的采佩什很肯定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凯尔希与特蕾西娅,黄衣之主与她们两人之间存在的也早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小矛盾。
如果有机会,自己这位唯独在前文明问题上不会有半点让退让的君主会巴不得让选择了现文明的背叛者(凯尔希),还有口口声声以大义为由,却强制让博士选择了毫无希望的现文明的弱小者(特蕾西娅)连进入源石“内在空间”规避灾难的机会都不会拥有,平等地陷入“死”的永恒境界。
所以平日里在黄衣之主的面前,采佩什都尽可能不会提及二者的存在,以免引起君主的不快。
而若是像现在到了非要称呼凯尔希或是特蕾西娅的时候,他甚至从来不会加上“勋爵”与“上任魔王”这两个极具个人代表的称号。
但话说回来,那位被特蕾西娅在临死前否定了他在巴别塔付出的所有情感和努力的巴别塔恶灵,苏醒后会如何看待对她又爱又恨的菲林?
这件事无从得知,因为恶灵已然失忆,失去了“恶”的本性。
采佩什脑内突然冒出这个疑问,只是这不应该是他所要关心的事情,他对巴别塔和罗德岛的态度都取决于面前这位还在纠结要不要亲自前往罗德岛看望博士,却又不愿看见凯尔希乃至黑色王冠一分一毫的黄衣之主。
即便自己别有用心,但也不过是基于会影响自身行动的情感波动所产生,在黄衣之主下达的命令面前都不值为提。
“如果您还在因为不愿见到的叛徒长久栖息在罗德岛而犹豫不决,我有一个或许您会认为不错的提议,君主。”
把黄衣之主因为仍在“再见到博士”与“不愿看到巴别塔一针一线”两个截然相反的想法而发生碰撞所产生的头脑风暴皆看在眼中,采佩什趁势将自己那些无伤大雅又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用建议的方式一一提出。
“我可以代替您前往现在改名为罗德岛的新巴别塔,将这两名深得您夸赞的精英干员送回他们应在的归宿。”
停下了在原地无声无息中进行的踱步行动,一道不夹杂任何恶意与善意的眼神直勾勾地从无论采佩什怎么照顾都还是保持骨瘦嶙峋模样的身躯上传来,但早已习惯了这份注视的他没有片刻停顿,在对方打量般的注视下继续说出能让其心动的好处,
“倘若我的记忆没有因为二度苏醒而出现了片刻的缺失,您曾经在炎国结识的那位巨兽现在姑且也还算‘尚在人世’的范围。兴许您可以将目标稍加偏移,亲自去给千万年没有再遇的祂以及产生了不少新变化的炎国一个小小的,又不会多出人意料的惊喜。”
好吧,采佩什提出的“老友”相见的建议很成功地打动了黄衣之主本人,毕竟他的确也很久没有与那位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混合在一起,对自身进行了精准得不能再精准切割的故人再见上一面。
尽管黄衣之主不太清楚那位脾气暴躁得像一饼要燃不燃的鞭炮般古怪的巨兽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看法,但他自认为他们已经是至少在那段仅有巨兽才能够横行大陆,其余生命都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的混乱年代里,都能坐下来平和聊天的良好关系。
如果非要找一个准确的比喻,那大概便是不会让履行着约定的黄衣之主停止对文明的观测,但又会在不影响观测行动的前提下为其破例的程度吧。
所以在得到采佩什带有私心的提醒后,于成为现任无以名状者后迄今为止都还在遵循的人类情感,也于继承了“深空星海之主”之前基于人类想象的极限而布下的道德概念,
现在的黄衣之主是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重新踏上炎国的土地,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态度寻找那位经历了时光磋磨而有所变化的故人。
而反观另一方,只要博士还在PRTS管辖的罗德岛范围内行动,与另外两人有着亲不可分密切关系的黄衣之主便可以随时随地通过隐藏在代码最深处的“协助研发者”身份,在一个谁都不会在意的夜晚悄悄登上罗德岛,与对方进行无梦的彻夜长谈。
看到脱离了“博士与凯尔希”这个抉择的黄衣之主因为自己早已想好的建议而进入“博士与巨兽”的新选择中,采佩什在“适当的时机”再次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法,
“若您需要,直至罗德岛离开龙门重新踏上未知的旅途,也直至您周而复始的观测再度开始新的一轮之前,我都可以用这双您重新赐予的绯红色眼睛用以观测您心心念念的博士,隐匿于阴影中继续窥视着他在罗德岛与龙门这两座均含有不可告人秘密的战舰上来回周旋的状况。”
不得不说,采佩什的预判性操作十分正确,也十分具有先见之明。
提前捂住了Ace与Scout的嘴,以防什么大不敬的聒噪话语从这两位在不会成为敌人的一般前提下,采佩什不会抱有任何善意,却也不会带有多少恶意的巴别塔精英干员口中一一暴露在干燥的空气里,惹他追随的君主心烦。
至于是否担心听到了完整过程的他们又会在此期间通风报信?就算不通过咒术和操控血液的特殊方式,采佩什也有的是各种流传下来的方法让他们在自己观测博士行动的期间,都一直保持着昏睡不醒的植物人状态。
如果黄衣之主做事从不会考虑蝼蚁的螳臂挡车行为,那么自己就负责在这些容易忽视的细节上进行滴水不漏的填补完善,这便是采佩什自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您意下如何?”
即便从黄衣之主已经停止原地踏步的行动中预测到他已经做出的决定,采佩什还是多余地询问了一句。
“我去一趟炎国,你把这两个家伙送回罗德岛。”
从黄衣之主的口中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采佩什脸上的微笑显得更加温和可亲,但配上血魔特有的惨白肤色,他反而更像是要来索命的幽魂。
“当然,我会遵从您的一切选择,吾主。但还请允许我再多嘴提醒一句,由于整合运动在切尔诺伯格进行的烧杀掠夺,现在的炎国对感染者的态度并不能算得上特别友好。”
甚至连“友好”都不过是采佩什在黄衣之主面前美化了不少的比喻,但后者可不会在意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间不断激化的矛盾,要知道他可是连人类都算不上的生物,又怎么会在意蝼蚁与蝼蚁间微不足道的冲突。
只是某些必要的伪装,还是不得不做。
这么想着,黄衣之主摘下了那副纯白色的面具。
或许是采佩什有意为之,亦或是黄衣之主本人完全不在意他的面貌展露于外人面前这件事,嘴巴都被血雾扎扎实实堵住,但视线还尚在完整的Scout与Ace都清楚地看到了面具之下的黄衣之主,竟然会拥有一张属于正常人类的面孔,而不是假想中那些丑恶的触须。
尽管那看上去多半是缺乏某些必要维生素所导致的苍白皮肤与面前下手极其狠辣的血魔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某位不问政事的血族亲王私服微访,但在眼皮底下无法忽视的青黑色黑眼圈与金黄色过肩长发的双重加持下,Scout还是成功排除了对方的血魔身份牌。
这是否是黄衣之主的真实面貌?就连跟随已久的采佩什都不知晓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这片大陆上曾经只有三个人知晓,那是普瑞赛斯与博士的同伴兼异常三人行关系中一员的研究员■被迫成为特殊收容物“黄衣之主”前,他尚未戴上纯白色面具,披上褴褛破碎的黄衣长袍前的人类模样。
而如今,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只有他一人还会记得那些连时间都无法铭记的回忆,易塑出他曾经尚且为人时的模样。
“替我扎好头发,回来后事无巨细地向我禀告罗德岛的一切。”
明明在太阳光的折射下,属于黄衣之主的深蓝色瞳孔犹如镜子般成功倒映出了采佩什的面容,但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那双每次见到都充满着疲惫的眼睛还是无法像巴别塔时期的黄衣之主见到苏醒后的博士时会反射出的光芒,仍旧还是维持着空空如也的状态。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采佩什嫉妒着在黄衣之主心里占有很重要地位的博士与未知的她,对能够让他露出从未见过的微笑的他们心生不满。
被包裹住的食指与小拇指灵巧地穿过了头发的缝隙,将其打搅的地方用尽可能轻柔的力度给一一松开,而另一只老老实实戴着纯黑色手套的手也在微微托起黄衣之主散落于肩的金黄色长发。
迅速又不失礼貌地替对方扎了一个完全可以把头发放于肩前的低马尾,采佩什目送着对方将自己和两名精英干员留在原地,身影也慢慢消失于漫天黄沙中。
即便自己的小心思得以成功实现,但一想到博士与另一位她对黄衣之主的重要性,采佩什的心情绝对不算特别美好。
只是这种由个人因素而产生的负面情感,他又不会让对方察觉。
“……不过正好你们都送上门来了,那还是稍微发泄一下吧。”
仿佛在自言自语般对着不由分说就围上来,企图打劫自己的感染者们说道,采佩什微微勾起了一抹微笑,露出了唯独在黄衣之主面前从来不会流露半分,却足以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另一位血魔大君的恐怖压迫感。
采佩什是谁应该提示得蛮清楚了,本来计划这章写现在进行时 他的回忆,但结果一写到巴别塔相关就气血上涌超字数,本来还想写但还是控制住了,干脆下章连着岁的视角一起写
普 博 黄衣的关系以及采佩什态度看预警7,都第二章了该不会还有人不看预警吧,反正后面只会更过分,也不会收敛(……)
顺带一提采佩什取自弗拉德三世?采佩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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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