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陀络家族那雕梁画栋却又仿若被无形阴霾笼罩的宅院里,消息如灵动却又狡黠的风,穿梭于每一个角落。
陀络离面,这个在家族中如黯淡影子般的存在,很快就听闻了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议婚的惊天之事。
他独自蜷缩在自己那杂乱且散发着一股陈腐气息的房间里,四周的墙壁仿佛都因他内心的嫉妒而变得扭曲。“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站在家族荣耀的最亮处,享受众人的敬仰与祝福?”陀络离面的内心在痛苦地呐喊,那声音在他狭隘的胸腔里不断回响,撞得他的灵魂都在颤抖。他双手紧紧揪着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眼神中满是疯狂与不甘,仿佛一只被困在黑暗牢笼里、濒临绝境却又妄图挣扎的野兽。
十日之后,陀络家族张灯结彩,一场盛大的家宴在欢声笑语中拉开帷幕,为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的订婚之喜欢庆。
雕梁画栋的宴会厅内,华美的烛光轻轻摇曳,映照着族人们满是喜悦的脸庞。精致的菜肴如艺术品般摆满一桌又一桌,酒香与佳肴的香气交织弥漫,仿佛为这美好的时刻编织了一层甜美的纱幕。
陀络唯亲身着一袭绣工精湛的红色锦缎长裙,那艳丽的色彩衬得她愈发温婉动人,恰似一朵盛开在春日暖阳下的娇艳玫瑰。陀络雪呈则是一袭月白色的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器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范,他与唯亲站在一起,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金童玉女,般配至极。
族人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祝福声此起彼伏。陀络赞雅抱着她那心爱的红色小狐狸,笑靥如花,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走到唯亲与雪呈面前,真诚地说道:“唯亲姐姐,雪呈哥哥,你们真是天作之合,愿你们的爱情如同这璀璨的烛光,永不熄灭,岁岁欢愉,永结同心。”
在家族盛大的聚会晚宴上,华灯璀璨,仿若繁星坠落凡尘,将整个宴会厅装点得如梦如幻。然而,那明亮的灯火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丝毫照不进陀络离面内心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陀络离面形单影只地徘徊在人群边缘,他的身影好似被遗忘在角落的一抹残墨,与这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他像一个心怀鬼胎的幽灵,身着一袭色调暗沉、款式过时的衣衫,那衣服的颜色犹如他此刻的心境,灰暗而沉闷。他的脚步虚浮而拖沓,每一步都像是在地上拖着沉重的镣铐,缓慢地挪动着,眼睛却始终如饿狼般死死地盯着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
此时的陀络唯亲,身着一袭水红色的绫罗长裙,裙角随着她的轻盈步伐微微摇曳,恰似一朵盛开在碧波上的红莲。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下最绚烂的花朵,绽放在她那精致的面容上。陀络雪呈身姿挺拔,一袭天青色的锦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他与唯亲并肩而立,时不时低头与她低语几句,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爱意。
陀络赞雅蹦蹦跳跳地来到他们面前,怀里的红色小狐狸好奇地探出头来张望。陀络赞雅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唯亲姐姐,雪呈哥哥,你们今日站在一起,真像话本里走出来的神仙眷侣。我可太开心啦,祝愿你们往后的日子呀,就像这满厅的烛光,永远明亮温暖,甜甜蜜蜜的。”
陀络唯亲轻轻抚摸着赞雅的头发,温柔地回应:“赞雅,有你的祝福,我们定会更加幸福的。”
陀络雪呈也微笑着点头:“赞雅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说得我心里欢喜。”
陀络离面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嫉妒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巨兽,疯狂地咆哮着。他看到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相谈甚欢、笑容满面的模样,感觉那每一个笑容都像是一把锐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那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妒火。
陀络监充在不远处看到陀络离面那阴沉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他深知离面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只是这家族面儿上的和谐为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缓缓走向陀络离面,轻声说道:“离面,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莫要让自己的情绪坏了兴致。”
陀络离面狠狠地瞪了陀络监充一眼,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懂什么!凭什么他们能如此风光,而我却要在这角落里受尽冷落。”
陀络监充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都是命运的安排,你又何苦执着于此。”
就在这时,陀络筹观端着一杯酒,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陀络离面,又看了看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哟,离面叔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呢?不去给那对新人道声喜?”
陀络离面冷哼一声:“我可没你那么会逢场作戏。”
陀络筹观轻轻抿了一口酒,挑了挑眉:“这您就不懂了,在这家族之中,人情世故可是门大学问。不过,我看你这眼神,好似对他们的喜事不太满意啊?”
陀络离面心中一惊,赶忙掩饰道:“你莫要胡说,我只是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然而,陀络筹观却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凑近他耳边轻声说:“您那点小心思,可瞒不过我的眼睛。不过,您可得小心行事,莫要引火烧身。”说罢,他又笑着走向其他族人,周旋于众人之间。
陀络离面望着陀络筹观的背影,心中更加烦闷。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他痛苦不堪的局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悄悄地朝着宴会厅的后台走去,那里存放着一些晚宴所需的物品,他心中有了一个阴险的计划,想要在这看似完美的晚宴上制造一些混乱,让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当众出丑。而此时的晚宴,依旧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进行着,族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仍沉浸在这订婚的喜悦之中,殊不知,黑暗的阴影正在慢慢蔓延。
在这充满欢声笑语与祝福声浪的订婚晚宴上,陀络离面的内心却如被恶魔啃噬,痛苦与嫉妒交织翻涌。他面色阴沉,脚步踉跄却带着一种决然,缓缓朝着人群中央的陀络唯亲与陀络雪呈走去。
周围的族人正沉浸在愉悦的交谈和欢畅的庆祝之中,起初并未留意到陀络离面的异样。直至他那突兀的身影直直绕到那对璧人之间,众人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惊愕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陀络离面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陀络唯亲,那指尖好似带着无尽的怨毒,他扯着嗓子嘶吼道:“陀络唯亲,你且好好想想,你当真配得上陀络雪呈吗?”他的声音尖锐而沙哑,仿佛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拉动,在这寂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听闻这话,皆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与不解。陀络唯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陀络离面,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离面叔,您为何突然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陀络离面却仿若未闻,继续恶语相向:“你们家族近些年来毫无建树,空顶着嫡系血脉的名号,却既无战功可耀,又未在经济上为家族做出半分显著贡献。而陀络雪呈这一族,门第高贵,英才辈出,他本应与更为优秀的女子相配,怎会被你迷惑至此?”他一边说着,一边满脸不屑地上下打量着陀络唯亲,那眼神好似在审视一件劣质的货品。
陀络雪呈原本温润的面容此刻也被愤怒笼罩,他向前一步,挡在陀络唯亲身前,目光如炬地瞪着陀络离面,呵斥道:“离面叔,我敬您是长辈,您莫要在此胡言乱语,恶意诋毁。唯亲的好,我心中自知,再说,这我们两家的事情,族里众位尊长以及王爷在此,都还没有过多评议,岂是容您随意评判的!”
陀络离面冷哼一声,脸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青蛇在皮肤下蠕动,那模样甚是狰狞恐怖:“你被她迷了心智,自是看不清真相。我今日定要将这一切挑明,让众人看看,这所谓的联姻是多么的荒唐可笑。”
这时,陀络赞雅匆匆赶来,她将怀中的小狐狸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在给它安慰,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她气愤地对着陀络离面喊道:“离面叔,你怎能如此无礼?唯亲姐姐与雪呈哥哥真心相爱,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陀络赧升也赶忙上前,试图拉住陀络离面,他满脸焦急与无奈:“离面叔,快住口吧,不要让家族蒙羞。”然而陀络离面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他那疯狂的指责。
陀络筹观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他看似事不关己地说道:“今日这晚宴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只是离面叔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重了,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日后怕是不好收场啊。”他的话像是在火上浇油,让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
陀络唯亲的眼中有些不悦,只是一贯冷静的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然坚定地说:“离面叔,我敬您是家族长辈,但您今日的言行实在是让我失望。我与雪呈之间的事情,应该半点无关家族地位与利益。你若是对我有不满,大可私下与我理论,为何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破坏这原本美好的时刻?”
陀络离面被她的话刺得心中一痛,但嫉妒早已蒙蔽了他的理智,他仍不依不饶:“哼,你以为你这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堵住我的嘴吗?我今日定要让所有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此时,宴会厅里一片混乱,族人们面面相觑,有的摇头叹息,有的满脸愤怒,有的则是满脸担忧。而陀络离面依旧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宣泄着他的嫉妒与怨恨,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正在将自己推向家族的对立面,也在这原本喜庆的订婚晚宴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让整个陀络家族人的心情,都笼罩在了一层未知的阴云之中。
然而,他的疯狂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周围的族人纷纷摇头叹息,他们的眼神中虽然有对陀络离面的厌恶,但更多的是对家族和谐被破坏的担忧。
在这场闹剧的背后,陀络家族那深厚的家族情感与复杂的人际关系如同一张巨大而又精密的网,陀络离面的嫉妒就像一只莽撞的飞虫,妄图冲破这张网,却不知自己只会被牢牢地黏住,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与家族的反面教材。但他的行为,却也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家族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原本看似平静的家族关系,陷入了微妙而又危险的境地,未来的家族之路,仿佛被一团迷雾所笼罩,充满了未知与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