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式自我存在证明 第18章 第五幕 月亮湾（二）

科学纪年152年5月20日。

月亮湾晚会如期而至。

规模盛大与否诗安是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心情很不愈。

"诗安小姐，你昨晚是熬夜了吗？这么明显的黑眼圈。"

小文站在她身后，为她梳理头发，目光落到镜中的诗安脸上。

诗安没有回应，配合似的打了个哈欠。

"今天一整天可有你受的了，真不听话。"

小文嘟嘟囔囔地数落她。

看上去有些幼猫炸毛的感觉，但诗安并没有感觉到头皮有任何不适。

嘴上这么说，但是手上还是蛮有分寸的。

自打上一次两人蹑手蹑脚地去找黎羽房间后，关系便不自觉地熟稔了许多。

至少在诗安眼里，小文算是本性暴露了。

相处下来，倒更像是姐妹些。

只是不同于和叶南月在一起的互怼，诗安和小文在一起，更多的是采取不反驳的方式，听之任之。

唠叨的姐姐，和任人摆布的妹妹。

小文很擅长照顾人。

诗安是这么感觉的。

她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被小文从镜中抓包，轻喝了一声："嘿！"

诗安吓了一激灵，扭头看她，目光幽怨。

最终她还是决定张口抱怨一下："又不是结婚，有必要一大早拉我起来吗？"

"当然有必要啦！"

小文为她扎了个马尾，"根据陈滟堂主给出的清单，我们下一步该做的是......"

诗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手动屏蔽了小文念经似的宣读。

"时间安排得很满，倘若我们不抓紧，小姐你和少爷的入场时间就会延后了。"

"延后有什么不好的吗？"

"堂主倒没说这些，只说'你应该也不想做压轴的那位吧？'"

诗安趴在了梳妆台上，一脸生无可恋："黎羽那边呢？"

"是李叔在负责。"

诗安发出的声音闷声闷气的："男生也要那么早开始准备吗？"

"当然不是，只是比起小姐你，少爷要考虑的可就多了。好了，接下来就让我先带你去洗漱......"

——叶南月，等你回来，我一定要把你宰了！

好烦！好困！好想睡觉！

—

A区。

林家宅邸。

"......姐姐。"

林若出声喊道，语气犹疑，底气不足。

听上去就不是很经常叫出的称呼。

林佑箬坐在梳妆台前，由着徐喜徐乐两个小姑娘在她身边编着辫子末端。

她没有转头，透过镜子看向不知站在那里多久的女孩。

依旧身着平日里那套粉色睡裙，还没有梳洗打扮的模样。

——少见。

"怎么了？"

林佑箬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应着，只是听上去不咸不淡。

也是，她们平日里就不算亲近。

只有她有求于她这位名义上的姐姐时，她才会心里不是滋味。

"我想问你一件事......"

林若开口了，只是向她请求时，依旧改不掉隐隐的高高在上的味道。

不同于和黎羽碰面，这些是她无意识展现，已存在于她的生命中，变成不可磨灭的部分。

"大小姐。"

一道男声突兀地插入。

林若因此扭头看去，却在只瞥了一眼侧脸后就匆匆收回。

她还是不敢直视对方的那张脸，一条疤痕像破开土地的裂缝，就这样狰狞地横亘在表面上。

很可怕。

她其实对林佑箬的身份嗤之以鼻的。

但又不敢完全轻视，一来是她引以为傲的高贵礼仪，二来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他的存在，总给她这位姐姐添了一层不可侵犯的恐怖。

林佑箬身边向来不缺伴。

更新速度更是令人不可想象。

所以每当爸妈谈起这位并不如初识那样听话的她的姐姐时，林若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些自豪的感觉。

小气的，但又不表现在表面上的胜利心理。

但只有这一个人，这个可怕的男人，一直在她身边从未变过。

这样的忠诚，说实话让林若有些嫉妒了。

因为她也希望黎羽能这么对她。

"啊，你来了。进来吧，帮我进行剩下的吧。"

林佑箬扭过身子，将手搭在椅背上，冲着他们露出了笑脸。

却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才将目光放在林若身上，故作善解人意：

"妹妹想问的事很急吗？不如先收拾好我们再聊？我看她们好像都蛮急的。"

林佑箬抬起下巴，朝林若后方示意——那里站着一群要为林若梳妆打扮的人。

"我想问黎羽他......"

林若心里不愈，看着林佑箬转过身去，那个男人也目中无人地向里走去，她忍不住开口。

音量逐渐拔高："姐姐，你可以告诉我吧？"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林佑箬笑了，伸出手搭在阿狼肩上。

后者顺势单膝跪下，由着对方将脚踩在他腿上。

一举一动，牵动了不长的裙摆向里滑落，春光乍泄。

林若瞪眼看着眼前一幕，满山红丛脸颊长到了脖子。

身后的人匆匆忙忙上前来："小姐，我们先回去吧。不然误了时间可不好。"

"什么时间？"

"呃......和......总之您先和我们回去吧。"

一群人拥着林若离开。

如此便算了，还偏偏留下了几句什么"真是见不得人""真不知道廉耻"之类的话来。

徐喜徐乐瞧着眼前这幕，有眼色地跟着一群人离开了，仗着身子小没被发现。

一个混进里边啐了几口口水，一个佯装拉着实际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

林佑箬则是看着眼皮子底下乖顺听话的男人，伸手拧了拧他发红的耳朵，嗔道：

"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她伸脚抵在对方胸膛，手上摆弄着一些首饰珠宝，轻哼起歌，好一会儿才询问正事:

"说吧，有什么事？"

然而阿狼却是犹豫了好久，在林佑箬忍不住轻踹了他一脚后，才缓缓开口：

"院长......找到了。"

猝不及防的，珠宝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撞着不可思议，一声声回荡在房间中。

—

入夜。

黎羽站在叶家宅邸的大门，往前稍走几步便坐上前往今日晚宴中心的专车。

此刻的他与往常多了些不同：

一袭定制西装，裁剪精细，质地上乘，融入夜色仍见光泽的宝石黒，将他高雅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而贴合的设计，则将他修长的身材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一眼望去，便知道何处不同了——多了庄重，添了优雅。

但要说更多的不同，还得数那张精致面容旁多出的一条耳坠。

由黑宝石连缀而成制成流苏状的耳饰。

同整体气质相悖，给他平添了几分戏谑和风流。

而往后——他的目光所落处，是他今夜的主角。

心情如将要炸开的烟花，假作宁静。

随后便在诗安的出现后，轰然炸开，霹雳作响。

只见一抹黑色倩影缓缓走出：

诗安身着一袭黑色修身长裙，及脚处是富有层次感的黑色流苏，不至于曳地，又可随着步子风中摇曳。往上流连，会被垂下的宽大袖摆遮掩。稍一细看，便可知是原作为袖子的位置被毫不怜惜地一刀切开，纤细的手臂由此暴露，连同着缠在上方的白色绷带。辅以脖子上缠着的黑色丝带，神秘中又添些怪异。

远看是美的，近看是因突兀而奇怪的。

但黎羽并不这么觉得。

他看着那被有意设计延长的后裙摆，看着她缓步向他走来颇有些不稳的模样。

上前一步，接住了走向自己的美人鱼。

同时伸出手为她摆正脖颈处的丝带上的蝴蝶结，指尖不经意触碰对方的耳垂。

稍一低头，便可以撞进那片浩瀚无垠的夜空。

她就这样看着他，眼睛明亮，足以倒映出他的模样。

诗安似乎是匆匆赶来的，面上染着些许红，声音微抖：

"你等很久了吗？"

于是干脆的，黎羽将她垂落的发丝向后捋了捋。

勾唇笑道："你来得正好。"

烟花悄悄在心底炸开。

一次又一次。

—

A区。

月亮湾。

这是一幢外观以月亮为模板坐落于A区一无名湖旁的建筑。

斥巨资打造成功后，连带旁边原是籍籍无名的湖泊也改名为——月亮湖。

诗安从车窗外遥遥望去，看到的便是一副云雾缭绕笼罩新月的景象。

一眼便可知道这是描摹天上月亮被云雾半遮挡的情景。

内部金黄色的灯光将整幢建筑照亮，使其在夜晚散发出熠熠金光。

结合外部从地面向空中打出的直线光，伴着不知人工还是天然的湖上薄雾，构成了一副天上宫阙的模样。

不得不说，就连车子行进的道路都设计得极为巧妙。

若不细看，便给人一种在水上移动的错觉。

来路没什么过多修饰，几盏黯淡的路灯。

但也就是这点暗淡足以衬托中心建筑的华丽辉煌。

其实稍联想一番，诗安就能猜到从天上看是一副什么光景。

点点星光引路，从四面八方，邀客至中心的月宫。

其盛大，难以想象。

而这一切，便是出自苏家大公子之手。

苏家，和叶家一样同为科学院四大金库之一。

倘若说叶家是直接提款机，那苏家，就是储蓄库。

比起叶家仅有的支撑者，苏家则显得更游刃有余些。

至少从种种方面来看，苏家有如日中天之势。

诗安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黎羽，却不小心与他对上了视线。

有种偷看被抓包的窘迫。

诗安赶忙回过头。

——好吧，反正出来之前也已经知道自己的任务了。

门被打开，黎羽先一步下车。

诗安跟随其后，在站定后上道地搀住了对方的胳膊。

看着眼前排成两列的穿着一致制服的人，以及大开的装潢精致的大门，她咽了口水，压下心中的不安，压低声音同黎羽确认：

"我的任务还是那个......没错吧？"

黎羽挪了些步子靠近她，好让她将力放到他身上些，同时轻轻点头，当作回应。

诗安顺势而为，两人于是起步向前。

可是，说到底，诗安自己仍觉心中没底。

——如果没人找茬，她该怎么捣乱？

这是现在这个时候，非常困扰她的一个问题。

—

该说一切都如黎羽所料吗？

他们到来的时间其实不算晚，更称不上压轴。

但步子一迈出去，人一进入大堂会场，诗安就感觉到身上被几道目光锁定。

灼热得很。

轻柔的音乐也没办法消逝她心上生起的这种被盯上的感觉。

她试着环顾四周，但大家早已分散在会场各地，各干各的。

一番扫视下来，自然没什么结果。

敌暗我明的状态。

诗安下了个结论。

随后，她就将目光锁定在了第一个人物身上。

或者，该说一对。

站在餐桌旁目光却一直投向这边的林若，以及她身边的人。

今日的主要任务对象。

诗安算盘打得很快，佯装被餐桌上丰富的点心所吸引，拉着黎羽向餐桌那走去。

果不其然，在他们向那边走去时，任务对象便转了过来。

身着一袭白色西装的男子转过头，他的眉眼疏朗润泽，鼻梁高挺，一眼便有博学多识之感，是恰好的温润书生相。此刻他举杯向诗安黎羽二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平和又不失分寸。

感觉倒是很舒服。

诗安默默想，却不自觉瞥了眼先她一步站出的黎羽，暗暗地比较起来。

虽说两人都是笑眯眯的，但一人过于妖冶，一人又过于温吞，再论说便是黎羽所作所为更多是形式主义，但那个人却让人有种发自肺腑的感觉。

此刻看上去反倒让黎羽显得浮于表面了些，谈内涵反倒显得对方更胜一筹。

黑宝石的光泽在光下一闪而过。

诗安忽的意识到他的不同，但是并未因此打消刚才生起的念头。

但她并不讨厌，于是也上前一步跟他并列。

"黎羽，你来得略晚。"

"有事耽搁。"

这寒暄落在诗安耳朵里，有些暗戳戳的敌意在。

不过想来也是，眼前这人是苏家长公子——苏墨庭。

前边所说的设计者便是他。

按年龄来算，也是大了在场其他三人5岁这样。

可即便如此，不知是为人笑容亲和还是怎的，亲和力尽增，反倒显不出什么成熟之感。

诗安瞧着他身旁的林若几次想开口未成功，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

倘若她没记错的话，资料上关于他俩的纪录实在有些奇葩。

说是林家父母对苏家父母有恩，于是便在苏墨庭5岁那年，给林若和他定下了娃娃亲。

对林家而言，这是顶大的泼天富贵；但对苏家而言，这是没什么好处的。

照理来说商业联姻在A区不算少见，但精打细算的苏家这次反倒是没在这儿媳上捞好处。

实在可疑得紧。

但内部人作何感想黎羽尚且没调查出来，更别说诗安这位局外人了。

不过就她来看，她是觉得苏家是在顺着自家儿子的意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单相思。

所以回归主线，便是撮合这一对。

但要让诗安细化的话，她当作的第一步就是刺激林若，让她放弃黎羽。

想是如此，便当着他们的面，两手挽上了黎羽的胳膊，身体像蛇一样贴近他，面上似乎仍觉不足，干脆踮脚凑到对方耳旁，低语几句。

这一系列动作显然是让对面二人吃了一惊。

相较之下，他们的动作可谓是疏离克制。

而黎羽自然是缓过后顺其自然地偏了下头，模样上似是为了听清对方所言，落在他人眼里，却是诗安要亲到了黎羽颊边。

林若直勾勾盯着，心中本就不顺，然而却看到诗安投来的带有挑衅意味的视线，登时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砸到桌面上，提起裙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是出乎诗安意料的是，身旁的苏墨庭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重新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准确来说，是黎羽身上。

"正好，借一步说话？"

话落，转身离去。

诗安一时有些不解这样的情况，模样有些呆楞，眼睛仍注视着苏墨庭离开的方向。

直到颊边一股力量轻轻推正，她重新和黎羽对上视线。

对方笑得缱绻，语气宠溺，吐出却是气音："做得好。"

薄荷味的气息拢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耳边是他为她挽起鬓发的触觉。

他最近似乎很喜欢碰她的......头发。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许久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心里像是猕猴桃滚了一圈，刺刺挠挠的。

却不难受。

—

但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

被窥伺的感觉又开始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比起最开始，现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黎羽被叫走，她身为他的女伴却被独自"抛下"。

诗安用叉子插了一小块点心放入口中，暗暗观察着周围。

表面上看一片觥筹交错，风平浪静。

可谁又能保证这会不会是另一场鸿门宴？

诗安随手从一旁经过的服务员的托盘里拿了杯果汁，轻轻颔首致谢的同时，缓慢地拖着步子，试图以一个不易被注意的方式向角落里走去。

黎羽太过惹眼。

从她刚进来就知道了。

不单是因为相貌，还有身世背景的加持。

不出意外的话，和他同个层次的此刻都抽不开身。

诗安向上眺望，华灯异彩，环式结构不断向上延伸，直到最尖端缩成一点。

或者成为这个复合式商场中某个包厢的座上宾。

她被注意不是因为"诗安"，而是因为此刻她是"黎羽的女伴"。

身份的不同，足以让一个人从不起眼变成万众瞩目。

虽然诗安自己并不想要引人注目，但毕竟答应了的事该做还是要做。

就是，承受眼刀的滋味不太好受。

她抿了口果汁，为接下来的恶战做好了心理准备。

麻烦是很快就找上门了的。

她注意到一些人正从四面八方向她靠近，站位稀松，但隐隐透着围堵的感觉。

诗安向来是不主动惹是生非的，除非有人自己找上门。

她不动声色地将那些人的面容与资料上的一一对应，默不作声的，站在原地，又抿了口手中的果汁。

先锋军出来了。

就见一位面容精致，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子趾高气扬的傲气的女子向她走来。过于趾高气扬，反倒将她自身的姿色拉低了一个档次。

但也许天生如此，诗安还是被她身着红色礼服的模样惊艳了一把。

极尽张扬。

倘若诗安没记错的话，这是马家千金——马欣芮。

和黎羽认识好像是因为家族产业，马家好像还蛮想让她傍上叶家的势力的。只是据黎羽所言，这位千金对他更多的像是"不得不为之"。

暂且就归为第一类——合作关系。

这位旁边还有位跟班，嘴角带笑，温温柔柔的，和苏墨庭给人的感觉很像，只不过这位更多的是小家碧玉的感觉。

连着身上那青色的裙子，都给诗安这样的感觉。

两人站在一起，照理是明显的绿叶衬红花。

但看到后者时，诗安还是警惕了一下。

这个人，好像是一个小家族不久前从福利院领养出来的，黎羽同她接触不多，更多的是在和马欣芮相处时发现她身边开始跟着这样的一个人。

看上去倒是平易近人。

诗安只让这种错觉存在了一瞬间。

"你就是诗安？"

马欣芮先开口了，连语气都带着些许不屑，不可一世被她成功地贯彻到底。

然而诗安没有回答，嘴唇触到杯口，一副欲喝又止的模样。

斜眼瞥了她们，不甚友好，带着些许埋怨。

旁边那跟班倒是会看眼色的，马上接上了上言：

"诗安小姐，您别介意，我们只是有些好奇，阿羽他为什么会选择你？"

——阿羽？

这么亲密？

难道黎羽当时给出的信息是错的？

一连串问题在她话音未落便弹了出来。

但这个时候不是怀疑自己合作伙伴的时候。

关键的是，明白这两人的目的。

——一上来就先来个下马威......

诗安在心底里默默骂了几句黎羽。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在这里替他还那些"风流债"。

诗安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果汁，转头看向她们。

动作可以放得很慢，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的故意。

紧接着，她轻飘飘扫了一眼站在前头的人，将目光落在了那位后头的姑娘上，挑了挑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制造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先让敌方内部出乱子。

怎么做最好？

当然是内讧了。

当然，挑拨离间，诗安不太擅长。

不过在好好研究了她们一番后，她可以采取一个恰当的方式去应对。

比如，这位马千金的自尊心其实还蛮强的，而那位一直摸爬滚打上来够到成为影子的千金野心也恰好不小。

当一个本来就在脚底的蚂蚁顺着你不断往上爬，甚至有占领你这具身体的意向时，会有人不担心吗？

种子早早就埋下了。

而诗安所做的就是让它生芽。

"你......"

马欣芮的怒斥最终没能吐出，反倒是身旁人恰到好处的解释：

"或许您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您身上有什么，值得阿羽获取的吗？"

多么合适。

这对比，又多么的......

鲜明。

（苏墨庭和马欣芮双人场 结束）

—小剧场—

苏墨庭：就只有这一次，我听你的

黎羽：倘若结果不遂您愿，黎羽任您消遣

林若：（回头看了看空落落的身后）怎么这回一个人都没来……

—

马欣芮：好烦，好想走，不想演了，那老头不去上厕所吗……

诗安：好饿，好累，能不能坐着聊？

（小跟班）：呃，被认可了？好高兴？话说我不配拥有姓名吗？

作者：欲知后事，请待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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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五幕 月亮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