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后成了奸相的宠婢 第4章 第 4 章

娘，娘，秦凌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阳光透过窗棂照射下来，有些刺眼，她微眯了眯眼，倒地前的一幕浮现眼前，这是在秦府。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但梦中一切是那么真实，那温暖是可以触摸的。

一旁的侍婢见秦凌醒来，赶忙上前来待命。

不知娘怎么样了。

公子答应你了，长风的那句话不断在耳边回响。公子真的答应了吗，娘会没事吗……

“姑娘，您不能下床。”眼看秦凌掀开被衾，众人忙阻止，长风护卫吩咐照顾好她，可不要出事。

秦凌面色苍白，浑身乏力，还是想撑着一口气去问问裴憬何。刚落地便一个踉跄向前倾去，侍婢们在一旁胆战心惊，连忙扶住。

秦凌强自撑着，吸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出去走走，你们不用管我。” 说罢径自走了出去，那背影单薄无力，侍婢们互相交换了眼色，心中皆提了口气。

外头阳光正好，层层光线透过树枝洒下，直跟随着秦凌，长发散落，在阳光下飞舞着。

秦凌对府中不甚熟悉，沿着走廊走去，来到一院落，此处草木凋零，几棵光秃秃的树立在前方，那房屋似已荒芜许久，发觉走错地方，秦凌刚想拐出去，一声尖利的声音从树后头传来。

“我道是谁呢，原是那装可怜的贱人。跪了一晚，相爷宠幸你了吗，真是可笑。”

秦凌眉头皱起，将视线移过去，一张狰狞的面孔显露出来，云瑶，她怎么会在这儿。

拿着扫帚，看样子是被安排来杂扫的。秦凌不欲理她，正想离去。

“先前就在装聋，如今看来是装上瘾了，怎么？被我说对了，想飞上枝头，你还嫩了点。”她不屑地说，眼神充满鄙夷。

秦凌忍无可忍，转过头去直视她：“你又好到哪去呢，怕是连我都不如，只能到这儿扫扫地。”

“你…” 云瑶气急败坏，瞪着秦凌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在这儿吵什么？” 一道声音从院门传过来，裴憬何站在那儿，眼神凌厉，身后跟着长风。

“不相干的人还留在府中干什么？” 裴憬何语气冷厉，眼神看向长风，却是意有所指。

“相爷，这个秦凌胆大包天，都是她来挑衅我，说什么相爷您喜欢她，我们要想在相府呆下去须得听她的，您评评理。”云瑶恶人先告状，伏在地上诉着苦。

裴憬何目光落在前方着素白衣衫女子身上，她只言不发，只垂着头，风微微吹动她的衣角，和刚刚那副牙尖嘴利的样子截然不同。

裴憬何偏偏头，眼神冷得像掺着冰渣子。长风看向公子，几步上前拖走了地上的云瑶，云瑶一边挣扎一边叫冤。

秦凌见这场面，捏捏掌心，偷偷抬眸看了眼裴憬何，隔得不远，正巧撞上了他的眸子，其中包含着审视。

她念着秦府的事，鼓起勇气上前：“相爷，云瑶她甚妒，您不会相信她吧。我爹娘他们如何了？陛下答应放过他们了吗？”

眼前女子小心翼翼又饱含期待地注视着裴憬何，裴憬何破天荒地语气和缓，“他们无事。”

秦凌听闻眼眸一亮，绽开笑容，对着裴憬何福福身：“多谢相爷，秦凌无以为报。”

看着秦凌的笑颜，这冬日的寒冷仿若被驱散，“先前不是说为奴为婢报答本相吗，以后你就为相府鞍前马后了，不得有异心。” 裴憬何垂眸看她，眼底波光微转。

传闻裴相是奸佞小人、心肠狠毒，看来传闻也当不得真。秦凌瞧着面前冷厉能以接近的男子，心中竟也没那么害怕：“那是自然，只是我和娘多日未见，她只怕要担心我，能否允我回家见见她。”

裴憬何语气淡淡：“现下还不是时候。”

秦府门前人来人往，路过的人无不议论几句。秦府又回到以往，今日不知何事这么热闹。

府内，侍婢们手托茶水走进大厅，护卫们守在府内隐蔽处。秦夫人搀着秦老爷过来，众人有序地退至一旁。

面前八仙桌上摆满佳肴，今日正是秦府家宴。

一盏茶的工夫，人已到齐。“今日家宴，也是庆祝秦府重获新生，此番不易。今日就不提不开心的事，来，喝一杯。”秦老爷眼角微湿，年岁已大，但身子硬朗，他举着杯子道。

一杯下肚，秦夫人面色微红，眼神却凌厉，斜睨靠近门旁坐着的安娘：“这是家宴，惹人烦闷的人都能上桌了，怎么不和那小贱蹄子一样消失个无影无踪，真是晦气。”

安娘面色不安，隐忍不发。

秦老爷大怒：“安娘入府许久，这十几载承受不少苦楚，今日是我让她过来，你再多说一句便滚出去。”

秦夫人不遑多让，刚想发作，一旁秦卿声拉了拉她连忙制止：“娘，今天开心的日子，就不要闹不愉快了。”

秦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儿子不争气，女儿也不和自己一条心，狠狠摔了筷子不语。

“秦伯父，晚辈来得不是时候。”

众人陷入沉默，这时一道清脆的男声响起，一身着青白大氅的人站在门前，管家弯着腰：“老爷，这顾公子说来就来，还带了礼物，奴才还没来得及通报。“

秦老爷摆摆手示意他下去。转眼面带笑容让顾公子落座。

“贤侄来得巧，你伯父我正缺一个人喝酒聊天呢。” 秦老爷大笑道。

顾舜清含笑回应好，目光在桌上转了一圈，脸上似有些失落，又看看其他地方，此后便强撑笑意。

秦卿声看着他眉眼疏朗，坐在那神采飘逸，忙理了理鬓发，顿时坐立难安。

秦夫人心下了然，面上和善：“顾世子真是来祝贺秦府的吗，今日来倒像是找什么东西，这眼睛没停过。”

秦老爷面色一沉，那眼睛像是要喷火：“你给我闭嘴。”

这局面一闹大，顾舜清依旧带着笑：“我自幼便于卿声妹妹交好，见秦府遭难已是寝食难安，如今大家获释我自然欣喜。不过今日得见安姨娘，便想起来凌儿妹妹，不知她现在何处。”

秦夫人见此一说，心中冷哼一声，果不其然是为了她。

“凌儿近日去承安寺祈福还未归来，贤侄不必挂心。” 秦老爷面色渐缓，只当他顺嘴一提。

顾舜清面色一顿，握着酒杯的手青筋隐现，眸光微暗：“是吗，是我多虑了，自罚一杯。”

觥筹交错间，日头渐渐下沉。

宴会已结束，顾舜清带着仆从离去，步履匆匆，神情黯然，凌儿已经从承安寺回来，按道理现在已在秦府，怎么会不见人，看样子秦老爷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光正街头，人潮涌动，此起彼伏的吵闹声。凌儿，你去了何处？顾舜清心中痛苦，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途径一条逼仄的小巷子时，几句粗鲁的话语传来，听声音不止一人，“我说你一个小婊子，还清高个什么劲儿，到了大爷的地盘，就得听我们的。”随即“哗”的一声，衣服被大力撕扯。

“救命，救命，不要… ”

“现在谁还能救得了你吗？”

女子呼救的声音渐渐被盖了过去，其中夹杂着巴掌声，好不凄惨。

顾舜清面色微怒，正欲跨步过去。

“秦凌，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有人撑腰我就不能奈何不了你……啊，救命。”声音愈发凄惨。

顾舜清一下愣在原地，眼底闪过诧异，迈步过去掀开众人，一把扔下些许银子，那些人交换下眼神，识相地走开了。

她鬓发凌乱，衣领微开，小脸煞白，泪水淌个不停，抬眼望了来人，此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于是忙上前抱住顾舜清大腿：“多谢公子，云瑶深陷险境，若非公子，云瑶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以后云瑶就是公子的人了，您别嫌弃。”

顾舜清听她说完，按捺不住连忙问道：“你刚刚说的秦凌，你认识她吗？她现在何处？”

云瑶看这公子身姿颀长，虽比不上那裴相，也算得上良人。只是这秦凌怎么就阴魂不散，她心生怨恨，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公子，就是那秦凌害我这般，我怎会不识。几日前，我被强抢进了裴相府中，遇见了秦凌，她一门心思想着勾引裴相。裴相看上了我，秦凌见我抢了风头便暗中设计陷害于我，我一个弱女子，便被赶了出来流落到此。” 说罢眼泪越哭越多。

顾舜清一张俊脸登时僵住，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推开脚下的手，语气微带怒意：“一派胡言。”

云瑶再次抓过来，泪水涟涟，“公子，云瑶以命担保，若有谎话便不得好死，您要相信我。”

不可能，凌儿怎会和裴憬何一起，何况她心地善良，不会陷害他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舜清拧眉，可秦府何故无罪释放，恰巧是凌儿来找他的后一日，若非裴憬何，谁能一夕之间说服陛下，一切都说得通了，凌儿，难不成你真臣服于这奸臣了吗？

顾舜清惶然，眼底凄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