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后成了奸相的宠婢 第3章 第 3 章

“我说你们雄心吃了豹子胆，不听吩咐便闯了进去，这次公子没惩治你们不代表下次就没事…”长风见秦凌出来便叨叨不停，“我说你怎么回事？” 抬眼一见，秦凌已泣不成声，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砸，楚楚动人。

长风以为她是被公子吓成这般，换了口吻：“既然没事就回去歇息吧，公子这次放过你就说明他没动气。”

秦凌心中微动，那是不是还能挽回。秦凌缓步向前，目光带着决绝，转眼面向书房俯身跪下，脸上泪痕犹在。雪地上，膝盖跪着倒没那么疼，只不过寒气袭人，秦凌打着寒颤。

夜半时分，月亮隐去，寒风凛冽，秦凌直挺挺跪着，祈祷裴憬何能看到她的诚心。

长风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道：“你跪着做什么，天寒地冻的，公子可不会怜惜人。”

秦凌无言，只是沉默地望向房门，一副风雪岿然不动的姿势。娘，我一定要救出你。

长风心道这人可真古怪。屋内裴憬何唤长风进去，长风看了眼秦凌便随她去了。进屋后，长风将暗卫传来的消息告诉了裴憬何。

“你说今日顾府来了位姑娘，顾府没见。”

长风点点头。

“秦凌，她倒是有些能耐，你看住她了。” 配憬何抬眸道

长风一听秦凌，这不是外头跪着的那人吗，秦……秦凌？顾府？她难不成与秦府有关，那她今日来找公子难不成是求公子救人？这还真是找对人了。

长风将秦凌在外头跪着的事告诉裴憬何了。

裴憬何敛眸，面色变了变：“那就让她跪着。” 和秦守廷一样，是个倔性子。

长风不懂公子的想法，以往这种人公子打发了或者拉下去，如今晾着不管，这是何意？

翌日清晨，太阳升起，雪慢慢融化，愈发寒冷。秦凌已经跪了一晚，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冰人，长长的睫毛结了薄薄一层冰霜，手脚毫无知觉，还在苦苦撑着。

长风在一旁守着，要不是他给秦凌披上毛氅，估计熬不了一夜，她也是够执着。

“吱呀”一声，裴憬何开门出来，长风立马上前候着。

“她跪了一夜？” 裴憬何扫了秦凌一眼。

长风在旁边说是。听到裴憬何的声音，秦凌努力抬头，只见鸦青色衣角，她张了张嘴巴，声音微弱：“只要裴相搭救，秦凌什么都愿意做。”

裴憬何走到秦凌跟前，眸光深沉：“近日我的一只鸟儿伤了翅膀，便把它拘在笼中，本想给它一个全尸，有人想留下他，但就怕它反扑人，秦小姐，你说该如何？”

秦凌听懂了他的意思，是想让秦府听命于他，她眨了眨眼睛，开口，“若是我便放了这只鸟儿，一草一木皆有生命，何况是鸟，且相爷放它自由翱翔，它也会惦记着相爷的好，定不会反扑。”

裴憬何点点头，迈着步子向前走，扔下一句话，秦守廷养了个好女儿。

他从秦凌身旁过去，语气和缓，这是答应了吗？

长风过来，幽幽道：“起来吧，公子答应你了。”说完过来搀扶秦凌。

秦凌心下一松，喜极而泣，眼泪止不住地流，整个身子放松下来，瘫坐在地上。

长风叹了口气，这人该不会是冻傻了，拉着秦凌起身，不料刚要起身，秦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宫正阳门前，刚下朝，一群着官服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整座皇宫被掩映在银装素裹之中，侍卫站立在长廊两旁，不远处几名宫婢扫着落雪。

顾老将军和刘御史结伴走出，正谈论皇上的意图，秦府人今日被释放出狱，说是皇上的旨意，不如说是那裴憬何的手笔。上朝时皇上突然宣称秦尚书谋逆之事乃他人陷害，秦府便在一夕之间从阶下囚回到云端。这一切都是裴憬何在背后操控着，皇上宠信他，众人也随之附和。

“你说这秦尚书惹了那人，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秦尚书？”刘御史边走边疑惑着。

顾老将军叹息，“这人心思多变，谁知他又打着什么主意，抑或是想借此拉拢秦府也说不准，总之这火不要烧到无辜之人才好。”

“裴相…” 老远传来的呼喊，惹得众人回头看去。原是那杜少卿追在裴相屁股后头，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盒子。

杜少卿奔到裴相身旁，气喘吁吁道：“裴相，我这儿有一些西域进贡的上好人参，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皇上赏赐的，您笑纳。” 说完点头哈腰地把东西递到裴憬何跟前。

裴憬何扫了他一眼，眼眸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示意身边小厮接下。

杜少卿顺势说：“前些时日犬子去地方县知府上任，可那儿不是人呆的地方，缺吃的少喝的，民风彪悍，恶霸横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裴相您能否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犬子提早回京？”

裴憬何扔下句小事一桩，便甩袖离去。

杜少卿在后头感谢不已。一旁顾老将军见了，只冷哼一句趋炎附势的家伙。

冬日午后，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大地静谧安宁。

此时秦府不同往日，嘈杂声四起，原来秦府的人从狱中归来，引来老百姓注目。

“滚滚滚，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一道嚣张的声音吼出来。

听到这话人群立刻就散了，但免不了窃窃私语，这秦府人怎么就无罪释放了，真是瞬息万变，看秦大公子是还没关够，嘴巴不干不净，众人又一阵摇头。

“秦昌言，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赶紧给我回府。” 当家主母秦夫人说话了，她面容憔悴，看见儿子没个正形忍不住训斥。

其他人皆是一言不发，被关了几天，自然筋疲力尽。来到大厅，放眼望去，空荡荡的，只剩几张桌椅整齐摆放着，往日热闹的场景浮现出来，秦老爷哀叹一声。

秦夫人见老爷神伤模样，走过去扶着他坐下：“老爷，陛下已经还给我们公道了，我们也都毫发无伤，您还在忧心什么，怪就怪那裴憬何诬陷我们秦府，您下次可别放过他，将他抽筋扒皮也解不了恨。”

听着夫人这大言不惭的语气，秦老爷一口气提在胸口下不去，眉头蹙起，激动道：“公道？你以为公道那么好还，人人都有好运气翻案吗，裴憬何想害我们不假，可除了裴憬何，谁又能临时改变陛下的旨意，此事十分蹊跷，你别自作主张。”

见老爷发怒，大厅顿时一片寂静。

被老爷一噎，秦夫人憋屈难忍。她转过头去，将矛头指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妾室安娘：“我说这大日子，一家人不得好好聚聚，下狱当日那死丫头躲了过去，现在出狱了还不见人怕是说不过去了，莫不是和外面的野男人跑了，此刻正逍遥快活呢。” 她斜睨着安娘，语气尽显刻薄。

“娘，您这样说太过分了。” 秦小姐秦卿声在一旁拉了拉母亲的衣角。秦母挣脱开来斥责她吃里爬外。

安娘抬起头来，虽韶华不再但依稀可看出年轻时的风采，一双眼仍明亮夺人。在府中为了女儿她不争不抢，安于院落一隅，也造成人人可欺的局面。可见人污蔑女儿清白，她奋不顾身：“阿凌去承安寺为我祈福姐姐不是确认过了吗，说话可得拿出证据，不然难保会出什么乱子。”

少见安娘这么激动，秦夫人一时招架不住，还是硬着头皮说：“谁知道她到底跑去哪了，和她娘一样长一副狐媚样子。”

“够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吵个不停，我看你们是大牢还没待够。” 秦老爷心烦气短，吼叫出声。

看着面前几人，夫人嫉妒心强，嘴巴上不饶人，儿子自小不成器，女儿还算让人省心，转眼看到安娘，自觉亏欠她良多。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哀叹，“我们秦府撑到现在已是万分不易，你们一个个什么时候能安分？明日办个家宴，都回屋去收拾收拾。”

说完便走了出去，秦夫人眼尾扫过安娘，心中恨意未消，拉着儿女走了出去。

安娘一心记挂着阿凌，不知在寺庙怎么样了，有没有听说秦府遭难的事。侍婢莲儿扶着安娘：“娘子，您还好吗？” 安娘摇摇头，只让她去寺庙打听下阿凌的情况。

日头慢慢沉下去，雪已融化大半。

裴府内院处，床上秦凌双眸紧闭，面上毫无血色，发丝被浸湿，几绺贴在额角，口中不时发出几声呓语，看似很痛苦。

长风在一旁焦急看着，他方才探过秦凌额头，高热不止。这可如何是好，公子不在府中，他不敢随意去请大夫，只得让丫头用湿毛巾先降降温。

裴憬何刚踏进府门，小厮们上前候在一旁，他问长风的去向，小厮们一上午没见，只说不知。

后院长风听闻公子回来，立马过去向公子禀告。

裴憬何眉头一皱，沉了声：“请过大夫了吗？” 长风道没公子吩咐不敢请，怕被有心之人知道。

裴憬何撂下句去请，顺便让长风将那人参给炖了。

内院屋内，几名婢女正在给秦凌降温，好奇心也渐起，这姑娘看着不像下人，虽生着病还是美得动人。相爷贴身侍卫长风对她上心得很，这也说明了相爷的态度。她们愈发不敢怠慢，只是这烧退不下来，怕相爷责怪。

她们围着秦凌，裴憬何这时进来了，惊慌不已皆跪下行礼。裴憬何抬手示意她们出去。

裴憬何走过去，坐在一边微微俯身，伸手探了探秦凌额头，烫得吓人。裴憬何刚回来，风雪加身，手也带着一丝寒意，伸过来的时候这冰凉舒适的感觉引得秦凌动了动，额头也主动探了过去。

裴憬何眉头微动，回想起那日她坚定的身影。秦凌的手也贴了过来，像火炉一样，她口中唤着娘。他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神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大夫过来了。”长风着急忙慌进来。裴憬何将手伸回来，对大夫说：“快来看看，务必治好。”脸色无波澜，但目光锐利，压迫感十足。

大夫知晓裴相手段，打着哆嗦连连点头，走上前去把脉。

“这位姑娘身体不好，加上严寒侵袭，所以才这般严重。我先开几副退烧药给姑娘，后面再根据情况来调理。”大夫沉思道。

“她什么时候能醒？” 裴憬何转过身来，高大的身躯令人无法直视。

大夫结巴着：“这…这估计明后天就能醒。” 长风便领着大夫出去了。临走前看了眼公子，脑海中闪现出刚进门时两人交握的手，长风心中怅然，公子对她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