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In The Dark 第25章 24th 过往埋进雪地

小天狼星布莱克入侵霍格沃茨的消息弄得全校师生人心惶惶，哈利一夜之间成为重大关注对象，格兰芬多级长和教授每每拙劣地找借口要与其同行。

德拉科往往嗤之以鼻：“瞧众星捧月的波特，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大家担心得不得了，生怕他们的救世主伤到。”

你好整以暇地抿口茶饮：“哈利估计很困扰吧，处处受制。”

“哼，指不定他又阴差阳错抓住那个囚徒，”德拉科轻蔑地撇撇嘴，“然后邓布利多理所应当给格兰芬多加分，歌颂圣人波特的功绩。”

“如果非要玩命才能获得这些学分或荣誉，我可不稀奇，”你写定论文题目，继续道，“哈利每次回来，整个人都血淋淋、脏兮兮的。”

“魁地奇比赛照常举行，”少年望着礼堂窗外的阴沉天空若有所思，忽然促狭一笑，“可惜我手臂负伤，格兰芬多针对斯莱特林所作的训练，怕是要落空了。”

“嗯？庞弗雷夫人明明说来得及......”

“我可不想在这种鬼天气比赛，”德拉科伸个懒腰，没骨头般软软埋进你的颈窝，“让我们对波特的表现拭目以待吧。”

“我才不去，这么大雨会感冒的。”

德拉科恹恹嘴硬：“谁稀奇。”

两人间唯余书页翻动的哗哗声响，好半天，少年闷闷复问：“真不去？”

你强压住唇角的笑意摇头，随即衣领被蹭开，湿热的呼吸熨烫肩颈，传来微微的痛感。

德拉科舌尖似有若无地掠过齿间禁锢的肌肤，你登时羞红脸：“别闹，德拉科。”

少年既未松口，亦未答话，固执地与你置气。

“好好好，”你拿他毫无办法，一边答应着，一边尽量不引人注目地将其拨弄开，“反正会防水咒。”

风雨日渐狂暴，你看见哈利愁得整天皱着脸，甚至迟到被斯内普教授抓住机会，将三人狠狠批评一顿。

最高兴的得属德拉科，他总背着你偷偷朝他们扮鬼脸，而你发现这件事还是因为罗恩扔乌头的角度偏斜，恰巧砸到你的后脑勺。

无妄之灾！

德拉科心虚端过你替他切好的魔药材料，还不忘嘚瑟地向哈利甩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若非斯内普教授将哈利盯得紧，或许扔过来的就不仅仅是乌头，而是一整口坩埚。

即使天气恶劣得难以出行，翌日的魁地奇比赛依旧座无虚席，哈利戴着眼镜无疑对他尤其不利，好几次差点摔下扫帚。

球场激烈角逐，不知道谁在后方气势如虹地吼出一句：“塞德里克！加油！”

霎那四方皆震耳欲聋地一阵阵跟着大喊：“塞德里克！加油！”

你揉揉耳廓莫名其妙，目光逡巡全场，只能艰难辨认出几道熟悉的残影，右边兴奋的女孩拍拍你肩膀，示意你往赫奇帕奇队中负责找球手位置的方向看：“你是新追求者吧，瞧，他在那儿呢！”

不等你将名和人对号，她痴迷地望着那身影，托起脸由衷夸赞道：“这容貌，这身姿，噢，塞德里克！待他打完这场比赛，我立刻就去表白！”

女孩忽然想到什么，郑重其事地抓住你的手：“先来后到，就算你喜欢也得等我表白完再——”

“......”

德拉科目不转睛地观察赛场局势，忽而凑过来横插一句：“放心，她喜欢我。”

女孩掩唇大惊：“果然有男朋友也阻挡不了塞德里克的魅力！”

你讪讪解释：“啊不，我第一次听说这位同学。”

德拉科不服气道：“拜托，分明对她来说我的魅力更大吧？她才不会喜欢迪戈里那家伙呢！”

宣布最终胜利的铃音震响时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令你毛骨悚然的寒意自脚底陡然升起，放肆地啃食着你的心。

魁地奇场绿茵茵的草地无端沁出大片大片的暗红血迹，以记忆里父母的尸体为起点，如海浪般争先恐后地向你涌来。

你一下失去掌控身体的意识，坠入黑暗前听见德拉科慌乱的呼唤。

再次醒来已经躺上校医室的床，旁边传来哈利强颜欢笑的问候：“好久没见，莉兹。”

你转动视线，男孩捧着光轮碎片十分消沉：“你从扫帚上摔下来了？”

他轻轻点头，你搜肠刮肚苍白的宽慰：“或许可以等霍格莫德出行日带出去看看，或许有人能修好它呢？”

哈利更受挫败，叹息道：“我没得到霍格莫德的出行许可。”

“抱歉，”你有些懊悔，试图补救，“你的隐身衣呢？骗过费尔奇应该绰绰有余。”

“但是被教授们发现的可能性也很大，”哈利郁闷地摩挲着碎片边缘，“如果有密道就好了。”

庞弗雷女士一贯雷厉风行，话音刚落，她便端呈着两杯汤药疾走到两人床边，催促你喝完后快点回宿舍，而哈利则略显孤独地被强行留下，检查是否还有高空坠落的隐伤。

门外的德拉科在地面踩出一个又一个圆圈，他拉过你冰凉的双手，深深蹙眉：“冷得不像话。我要写信给爸爸，叫他让福吉部长把摄魂怪撤离，它们会害死你的。”

你感受到少年掌心源源不绝传来的暖意，打趣道：“你不是最喜欢拿摄魂怪恐吓哈利吗？”

德拉科好似嫌这个名字膈应，嘴角一抽：“这不一样。”

“我问过斯内普教授，”他继续说,“守护神咒能驱退摄魂怪的攻击，只需要用一段最快乐幸福的回忆，就可以施展出强大的抵御魔法，但这很难，且需要高度集中的意念。”

“斯内普教授愿意教我们吗？”

德拉科半晌才磨蹭开口：“他没办法教我们，但他认为卢平应该能胜任。”

你了然道：“斯内普教授的确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少年犹豫片刻：“也许他无法使用这个咒语，毕竟......”

黑巫师和食死徒要运用守护神咒简直难如登天，通常也没什么必要。

“嗯？”

“没什么，”德拉科转移话题，“晚餐吃点甜食吧？”

这学期的最后一个周末将在霍格莫德度过，你去集合时偶然碰到找队长借《飞天扫帚大全》的哈利，询问是否要帮他留意有没有能工巧匠为他的扫帚想些办法。

对方终于恢复些精神，简单感谢你过后，便裹进斗篷去与赫敏罗恩道别。

你冲他们挥挥手，随即走到德拉科的身边。

他扶正你毛绒绒的暖帽，抱起双臂发表不满：“干嘛和那个没法去霍格莫德的可怜虫讲话。”

你去扒拉少年的手臂，使好一番力气：“我想帮他......”

“麻烦精哈利，”德拉科拖长腔调，颇不耐烦地等待费尔奇核查准许名单，“需要什么忙？反正格兰芬多的大救世主总能化险为夷。”

他自然而然向身后的你伸出掌心，语气带着些许撒娇的别扭：“你要多帮帮我。”

这次你们没有去喝黄油啤酒，尝试逛了上次没去的几个店铺。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商品琳琅满目，连空气都充溢着一股甜腻香味，新奇繁复的形状和口味无疑让它们吸引大量学生选购，待你和德拉科结账出门时被挤得疲惫不堪。

佐科笑话商店是爱好恶作剧的学生的天堂，不乏精妙稀奇的整蛊物品，相比起来德拉科更喜欢翻倒巷中的黑魔法器物，两人兴致缺缺地扫视一圈，便去帕笛芙夫人茶馆歇脚。

一如既往的温馨粉红装饰，花瓶里绮艳的玫瑰踩着碎花桌布傲然绽放，红茶幽幽飘散着热汽，驱散冬日凛雪带来的寒冷。

米妮、纳威来得比你们稍晚些，门扉敞开的瞬间德拉科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看米妮又看看你，而纳威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视线，全心全意地凝望着米妮，几乎是完全任她指挥。

德拉科上下打量纳威两眼，嫌弃道：“噢，这呆子笑得真傻。”

你单手支住下颔，意味深长：“谈恋爱这样很正常呀。”

德拉科下意识反驳：“我才不这样呢。”

你想起他每每死要面子的古怪行为忍俊不禁，德拉科这才回过味来，但方向略有偏差：“你不会也喜欢这种蠢的吧？”

“当然不。”

少年摸摸搁置桌面的厚手套，目光躲闪：“我听布雷斯说女孩们都有个所谓的理想型，你的理想型是怎样的？”

你倒真仔细考虑了一番：“我好像没有理想型。”

德拉科半信半疑：“为什么？”

你笑意盈盈地望向他浅灰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最喜欢你。”

男孩白皙的面庞腾地升起两团酡红，他瞳仁无处安放般逃窜于桌面每个物件间，手指更是不知所措地忙碌着什么，最终拘谨地交握在一起。

他额前金发尖微微颤抖着，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故作冷静道：“喜......喜欢我，当然！我比隆巴顿强多了，你没理由不喜欢我，对！就是这样！”

德拉科捧起茶杯猛灌两口，堪堪抚平狂乱的心跳：“你现在说话越来越让人猝不及防了。”

你借由玫瑰遮挡平息表达爱意的赧然情绪：“我很在意你，之前没有让你感觉到，是我的不对。”

德拉科完全没法直视你，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飞：“好了好了，我......我会原谅你的！不要再说了！”

霍格莫德游览的结束意味着三年级的上半学业就此完成，转眼又是回到威尔特郡的马尔福庄园过圣诞节的时节。

你没能为哈利带回好消息，但哈利似乎沉浸某件事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很久很久之后才为你写来了回信，并提及他们刚得知巴克比克需要被审判的事情。

尽管几乎是一笔带过，你知道他仍寄托了些许希望能获得一些援助，然而你只能将德拉科受伤期间在校医室的话语转达。

——非常抱歉哈利，早些时候我与德拉科洽谈过此事，但决议一经提交需经过漫长的周期审核，现在太晚，恐怕来不及了。

猫头鹰衔信离去时，德拉科正拿着两个苹果推开你的房门，如同幼时一样两人坐到壁炉旁，有一搭没一搭地猜测马尔福夫妇会为你们准备什么礼物。

而后映衬着摇曳的火光，轻柔又缱绻地深深望进对方的眼眸——

亲爱的。

“祝你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