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In The Dark 第18章 17th 我们

有生以来头一次庆幸和米妮一组而非德拉科，这样的想法发生在几天后的魔药课上。

高尔的汤药意外炸开，肿胀药水袭击了几乎大半班级，幸好周围身形高大的同学替你和米妮负重前行，你们有足够的时间躲避四溅的药水。

德拉科显然没有那么走运，他捧着鼻子飞快去斯内普那里领解药，一团乱中你注意到赫敏偷偷溜出了教室，而另一边的哈利果然拼命忍笑。

这种事故你可笑不出来，毕竟课堂大乱套。

一周后的某天夜晚，洛哈特申请开办决斗俱乐部，任谁都无比佩服他敢邀请斯内普教授当助手的勇气，你猜他大概是想借阴沉的斯内普教授凸显出自己的英俊风流，以至于完全没留心斯莱特林院长别具一格的授课方式。

吉德罗·洛哈特毫不意外地被击飞出去。

少见的，哈利、罗恩和德拉科同时幸灾乐祸，唯独赫敏还担忧花孔雀老师，你很好奇继续示范下去斯内普会用什么魔咒，可惜洛哈特明白他的这位同僚并非等闲之辈，开始给学生配对训练。

斯内普直直走向格兰芬多三人组。

“波特和马尔福。”

“格兰杰和伯斯德。”

教授森然笑道：“至于落单的韦斯莱先生，就和莉兹一组吧。”

罗恩踌躇地站到你的对面，你们等待洛哈特发号施令，但德拉科还未等“数到三”率先攻击，其余的组别纷纷投入战斗，你和罗恩仍然尴尬地在其中混水摸鱼。

“嘿，罗恩，你的魔杖修好了吗？”

他尽力控制魔杖发出点亮光：“当然没有，你蹲下点，别被大蝙蝠发现。”

洛哈特慌乱地在人群中穿梭——事态完全不由他控制。斯内普出手停止这场混乱的学生比试，他向洛哈特不安好心地提议由哈利和德拉科为众人带来示范。

两位老师各自对己方的学生代表耳语几句，德拉科胸有成竹地冲哈利冷笑，而洛哈特似乎并没给哈利带来信心。

“乌龙出洞！”

一条黑蛇从德拉科的魔杖头突然窜出，人群爆发着尖叫连连后退。斯内普教授正打算将它弄走，洛哈特执意插手，蛇被魔法送上半空，又重重摔下来，彻底将它激怒，一边吐着信子一边滑向赫奇帕奇的某位男生。

你屏住呼吸，眼见蛇头就要冲向他，哈利忽然以一种诡异的嘶气声同蛇进行交流。

人群沸腾起来。

作为攻击目标的赫奇帕奇学生更是满脸愤怒和惊恐，他大声斥责哈利：“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乃至院长都复杂地凝视着哈利。

蛇佬腔的天赋代表的东西可不简单，德拉科诧异之余十分嫉妒哈利能获得他人的畏惧，尽管后者明显不想要这些东西，学生的议论疏远令其深受其扰。

“真遗憾，今年圣诞我们得留校。”

德拉科将纳西莎的来信递给你，上面写着卢修斯会与诺特先生商议要事，且附上有关密室的回复。

而后十几个昼夜更迭，学期的结束同时带来寒冬冰雪，你待在宿舍和壁炉旁的时间加倍增长，米妮与窝进休息室沙发里餍足取暖的你告别，担忧地想要为你多留张绒被。

你缩进毛毯，吝啬地探出食指向她晃手推辞：“要不是德拉科怀疑会死在宿舍，我压根不打算离开床。”

米妮掩唇调侃道：“你什么时候那么听他的话了？”

“有吗，”你干巴巴盯着天花板，“可能是因为订婚吧。”

“即使订婚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轻易妥协的......等等？”米妮大为震惊，“你们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虽然你俩从小陪伴彼此且按照这趋势未来估计也不会改变，但！是不是太早了？”

你听她一口气自问自答，叹息道：“开学前。老实说我并不反感这件事，或许还有些开心？”

“或许？”米妮好奇，“这种事哪有或许，我想你只是情感意识得比较晚。我可以和纳威分享消息吗？”

“当然，”你长长打个哈欠，“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米妮久违地字斟句酌起来：“毕竟德拉科为人处世的作风颇受诟病，你知道大家......”

“我知道，大家说他仗着好爹横行霸道，实际是个自私怕事的小混蛋。”

“他把耳环拿回来了，尽管手段不太光彩，”你翻个身闷闷道，“魁地奇比赛的那天，他是所有学生眼里的败者，唯独是我一个人的英雄。”

米妮了然：“谁都认为纳威愚笨毫无天赋，却忽略他有颗赤诚美好的心。”

——真正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说起来，你会介意德拉科知道你和纳威的事情吗？”

米妮已经站到休息室门口，朝你眨眨眼：“如果德拉科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他。”

德拉科伸着懒腰坐到你对面的沙发上时，米妮早登上返程的列车，至于赖床的克拉布和高尔，估计打算等到饭点再起。

他往通风口的位置抬眼：“温度低得有这么夸张吗？”

“体质差异吧，”你感慨道，“第一次领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温度，还是家里暖和。”

德拉科引以为豪：“那是自然，没地方比得过我们家。”

少年侧身霸占完整张沙发，眉尾轻挑：“你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壁炉旁吧？”

“有更好的选项？”

德拉科晃荡起脚尖：“比如逛逛学校，去图书馆看看”

你懒懒回应：“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少年五官古怪地扭曲一瞬，随即绷直身体，急切撇清：“我没有要你陪的意思！只是提一些不那么无聊的建议！”

“噢，我还是更喜欢壁炉。”

“你！”德拉科懊恼道，“好吧好吧，是我想去。”

这是你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双人出行。

明明和扎堆上下课没有区别，氛围反而莫名存在一种异样。

城堡剩余学生寥若晨星，往日挤得摩肩接踵的长廊此刻只有你和德拉科，缓慢且安静地用脚步丈量着沉睡的霍格沃茨。

从地下宿舍行至能够遥望山谷的高桥，彼此心照不宣地沉默，期盼用某个话题击破现状，可又实打实因这点差异紧张雀跃。

冬日浅淡的朝晖穿过廊间，不知哪个学院的学长学姐嬉闹奔跑，拉扯着路过你们身边。

德拉科轻轻咳嗽一声，你慌张挪开被情侣携带拉远的眼神。

分明是这样冷的天，血液却好似沸腾的魔药那样滚烫，你抬手将围巾拨开条缝隙，感觉到另一边袖袍下若有似无地攀挂着些许更加灼热的温度。

他轻轻勾住了你的小指。

世界仿佛停滞于这短暂的瞬间。

而当此刻再度流转，你强抑住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扣进他的五指。余光中少年依旧昂首阔步，暗处却迅速回按你的手背，将那些空隙填满。

你们耗费整个上午的时光烙印对方的掌纹，到达礼堂时克拉布和高尔已经撑到饭嗝连连，预备抱走一些食物当夜宵。

两人完全没注意你们面颊上异常的绯红：“再晚会儿供餐时间就结束咧！”

显然你和德拉科都没什么胃口，草草果腹便回到休息室。

或许是亲昵的行为太让人上瘾，德拉科总会有意无意地擦掠过你的肌肤，于是平时再正常不过的接触也染上暧昧缱绻的意味，稍微靠近一点，你便能敏锐感受到他的体温和气息。

少年不笨，他发现这一点后变本加厉，时常狡猾地观察你的反应，结局往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克拉布起疑道：“你们是受凉不太舒服吗？看起来脸很红。”

德拉科生硬警告：“别多管闲事，克拉布。”

即使迟钝如高尔，接下来几天也察觉到部分异常。圣诞节来临当天，照例与德拉科交换礼物，他催促你拆开黑绒绸盒，里静静躺着一圈眼熟的银环。

俨然是曾经去摩金夫人长袍店时，老板娘向你推销的那对爱情银镯——可护佑有情人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男孩微微别过头，语气僵硬得仿佛在谈判：“我想，也许你愿意发展点除订婚之外的关系？”

他羞耻得话音发颤：“比如，喜欢或者爱之类的......”

最后少年破罐子破摔般泄气道：“你，你不同意就把它扔掉吧！”

“还有一只呢？”你明知故问去扒拉他的袖子，果然看见银亮亮的环状物圈挂在他的手腕上，“这不是都戴上了嘛，怎么还让我扔掉？”

德拉科倔强地为自己的面子找补：“哼，我可不要低声下气来求你，看着办吧。”

少年心满意足地看你戴上与他配对并加诸护佑的魔镯，口中念念有词：“去年圣诞假期我就准备好这个礼物，可妈妈说还不到时候。你还丢下我，偷偷跑来学校和哈利见面......”

“不过我想，现在时候总算到了，”他势在必得地抬起下颔，“从今天起，你是我名副其实的未婚妻。”

克拉布、高尔一觉醒来，德拉科已经敢光明正大的贴近你共看同一本书，他们的接受速度显然比你想象得更快，毕竟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温习功课、补齐作业，用完晚餐从礼堂打道回府，猫头鹰为德拉科带来一张预言家日报的剪片，他兴致勃勃念给你听，大致是霍格沃茨校董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以施加魔法的麻瓜汽车威胁到学生安全为由，要求魔法部韦斯莱先生辞职。

“克拉布和高尔怎么还没回来，”德拉科等得坐立难安，迫不及待想分享，“我去找找。”

书刚翻过两页，石门便扭转绕回三个人来。

德拉科自然而然地贴近你的肩膀，你合起书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目光错落间恰好瞥见克拉布夸张地瞪大眼睛，扯扯高尔的袖子。

你微微敛眸，无端感到一种强烈的违和。

德拉科皱眉奇怪道：“倒是坐啊。”

俩跟班这才局促落座，他们看完剪报讪讪递还，德拉科轻蔑地把纸张抖得哗哗作响：“韦斯莱一家哪像纯血统的，那副穷酸样，真给魔法界丢脸，全家都是。”

克拉布深吸一口气，表情扭曲地攥紧拳头。

德拉科察觉端倪：“克拉布，你怎么了？”

高尔胳膊肘状似不经意地捅了一下身旁的人，克拉布及时反应，清嗓回答：“胃疼。”

少年半信半疑，接过你手里的书随意翻阅着，说到底完全不在意对方真疼假疼：“预言家日报居然没报道学校的袭击事件，我猜是邓布利多想把这事压下来，老爸总说这学校最大的不幸就是让邓布利多当校长......”

你早对这些抱怨熟视无睹，倒是一贯战战兢兢的高尔即刻中气十足地反驳道：“你错了！”

你大受震撼。

那副神态语气，整个年级找不出第二人。

结合谈论韦斯莱的反馈，你心中大致构成猜想。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二人，明显有些恼怒：“什么？！你觉得这儿还有人比邓布利多更糟？”

“是这意思吗？！”

[克拉布]急忙摇头，[高尔]则嗫嚅片刻，硬着头皮试探补救：“哈利·波特？”

德拉科意味深长地凝视[高尔]，对面两人紧张地吞咽唾液，好半天才听见他的赞赏：“说得好，高尔，你说得对极了。”

你一时难忍笑意，掩饰性的咳嗽几声，悄悄向[克拉布]竖起大拇指。

德拉科拧眉扭头，咬牙切齿道：“圣人波特！大家还真以为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高尔]殷切询问：“那你一定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你几乎印证了猜想，德拉科不耐烦地走向公共区的长桌：“你清楚我并不知道，高尔，前段时间跟你讲过了，你要我说多少遍？”

他回身说出卢修斯教父信里的答复：“但我老爸告诉我，50年前密室被打开过，他不肯说是谁打开的，只说那人已经开除。”

德拉科阴恻恻道：“上次密室打开时，死了一个泥巴种，所有这次出人命是迟早的事，我希望死的是——”

他目光一一扫过参与谈话的几人，欲扬先抑的语调生生卡在与你对视的刹那。

“算了。”

德拉科慢悠悠踱回沙发旁，无比放松地枕上你的双腿。

“前几天魔法部派人到我家搜查，一无所获，”他阖眸散漫地晃荡起食指，“结果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东西藏在我们客.......”

你捉住少年飘飘然的指：“够了，德拉科。”

同时[克拉布]和[高尔]的面容慢慢蜕变，一些属于哈利罗恩的特征若隐若现，两人一跃而起，你抬手为德拉科整理发丝，恰好遮住他的眼眸。

[高尔]冲你感激一笑，匆匆离开。

德拉科声音被袖袍挡掩：“他们去哪？”

你悠闲地给他编个小辫：“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