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In The Dark 第19章 18th 隐德莱希

圣诞节结束后你抽空去探望赫敏，德拉科希冀从你口中听到一些不太好的消息，难得对你的行为表示积极态度。如果不是他对赫敏渐渐康复的消息日益失望，你还以为梅林显灵让他生了些包容之心。

无可避免的，小小病房里谈论起你和德拉科的关系。

赫敏焦虑地对照镜子观察面部毛发的消退情况：“有一种本不应如此但理应如此的矛盾感觉。”

罗恩少见地没同赫敏拌嘴：“感觉就像，很突然，很违和，但又很正常。”

哈利挠头补充道：“毕竟你不怎么花心思社交，跟其他异性的接触极少，又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赫敏懊恼地放下镜子接话：“尽管马尔福的人品存疑......但你与之相处多年后做出的选择，我们想一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罗恩悄悄拆台：“她听到消息的时候不小心把猫毛拽掉一根，疼得眼泪直冒呢，可没比我和哈利冷静到哪里去。”

赫敏没好气地解释：“觉得突然也很正常吧！毕竟我毫无心理准备！”

她感慨道：“这实在太猝不及防......”

你将为她整理的笔记一字排开，漫不经心打趣：“原来这件事对你们的影响有这么大吗？”

三人组理所当然道：“我们是朋友，当然会造成影响啦！”

你折起纸页的手指微顿，下意识要说些挽回气氛的话语，可那几人仿佛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过场，自然而然地聊起别的事情，哈利更是毫不避讳地谈论到密室。

你为他们证实了德拉科有关密室的情报确实由卢修斯教父带来，随即指向墙壁上的钟表：“朋友们，时候不早，斯莱特林休息室离这太远，我得先走一步。”

简单交换晚安祝福，你退出校医室轻轻带上门。

“就这样轻易把马尔福的情报交出去，没关系吗？”

深肤的高个男孩倚靠墙边，狭长的棕色瞳仁内，壁灯跳跃的火光幽幽闪烁。

布雷斯·扎比尼，德拉科的室友。

这个时间，毫无受伤痕迹出现在校医务室外属实可疑。

你无视他径直离开，手指探进衣袍内袋握紧魔杖，听见后者跟随的脚步才开口回答：“对马尔福家族来说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况且密室不受掌控，谁知道下一个是谁呢，真指望怪物分清学院？”

“所以你在利用你那群格兰芬多朋友？”

布雷斯翘起尾音，兴味盎然地揣测你的意图。

你冷冷回复：“谈不上，毕竟情报是他们自己得来的，我只是提供一些可有可无的小帮助而已。至于他们要做什么，与我无关。”

布雷斯似乎笑了笑：“你的立场真模糊。”

你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回宿舍摆脱这个人：“如果一定要站队，那我会站我自己，随心所欲一些不好吗？”

“替马尔福夫妇照顾儿子也算是随心所欲吗？”

你止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扎比尼先生。”

布雷斯悠哉哉停在你身侧：“当然是你们那玩笑一样的婚约，莉兹小姐。”

“您很失礼，但不得不承认您的消息挺灵通，”你重新迈步，男孩与你并肩同行，等待你的后文，“从任何角度来说，马尔福家族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布雷斯嗤笑，可一直到进入休息室分道扬镳，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德拉科蹙眉抱着双臂，在高尔和克拉布面前踱来踱去，听到石门转动的声音，他立刻抬眼望过来，布雷斯忽略对方充满敌意的视线直接回了宿舍。

“你．．．．．．”

“回来偶遇的，顺路而已。”

德拉科如释重负般表情瞬息松懈，他轻轻勾住你的小指，抿唇正欲开口。

你腕部轻翻，毫不犹豫握紧少年，浅笑抢答：“我知道，你没有特意在等我，也没有生气我和布雷斯一起回来。”

德拉科极轻地哼一声。

“对了，”他犹豫道，“最近你别离开我身边太久。”

“好啊。”

德拉科大惊：“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你耸耸肩：“我们分开最长的时间也不过半天。”

“还不是因为你抛弃我，偷偷回霍格沃茨见哈利！”德拉科愤愤不平，“你知道从威尔特郡到霍格沃茨有多远吗！”

“那是我这辈子赶过最累的路。”

你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啦，是我不好，以后不走那么远了。”

德拉科更加生气，他强调道：“重点是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现在你该问我为什么了。”

这副模样颇有趣，你倍感好笑地顺着他：“为什么？”

少年高傲仰头：“你和格兰芬多那群人走得太近，谁知道你会不会被看作叛徒除掉。”

如他所愿，你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蛇狮同课时才抽空与隔壁桌寒暄两句。而米妮得了闲暇，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偶尔德拉科问起，你已经能娴熟的为她打掩护。

二月初赫敏彻底康复，回归课堂。

晨曦升起的第十四个日子，洛哈特教授为鼓舞士气替学生准备“情人节惊喜”。

用餐礼堂被他一贯浮夸的作风淹没，墙壁布满大簇大簇艳粉的鲜花，浅蓝色的天花板源源不断地飘落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有部分掉进了食物。

你们嫌恶地挑拣出逃过劫难的食物，教授席的众老师脸色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洛哈特一袭粉红色长袍热情洋溢地宣告：“诸位，情人节快乐！”

“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惊喜——且不止这些！”

他拍拍手，几道门里大步跨进十二个阴沉的小矮人，背着竖琴和金色翅膀。

“我友好的、携带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张开双臂，“他们今天将在学校游行，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我相信我的同事们一定会踊跃参加！斯内普教授会教导你们怎么调制迷情剂，弗立维教授则是我见过最精通迷幻魔法的巫师！”

除去大快朵颐的克拉布和高尔，你烦躁地掸开频繁飘荡的纸屑，与德拉科都没什么食欲。

台上弗立维教授把脸埋进双手，斯莱特林院长的气质愈发森冷。

小矮人不分时间场合地派发贺卡，令许多教授厌烦透顶，你在混乱的场合里精疲力竭，下午只想尽快完成课程回去休息。

碰巧哈利被小矮人纠缠着听配乐口信，德拉科立刻来了精神要去看个究竟，你便独自赶往教室。

正要踏进门口，脚却突然让一股强大的抓力拽住，你应激地回头抽出魔杖，只见有个小矮人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把一小袋贺卡扔给你，随即撒手就跑。

众目睽睽之下，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前几分钟深受配乐口信困扰的哈利。

德拉科迟到好几分钟才匆匆赶来，他说起小矮人将哈利折磨得狼狈至极，又说起自己怎么把哈利气得面红耳赤，甚至令格兰芬多扣掉五分。

你看得出他很高兴，至少在打开布袋的前一刻。

“致斯莱特林的东方小姐，很遗憾没能与您分到同一学院，幸好偶然发现您并不排斥格兰芬多的学生，今天课程结束后能否赏光结识一下呢？”

他接连打开好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写下晦涩难懂的古代如尼文；赫奇帕奇的学生直白爽朗发出用餐邀请；在斯莱特林学院，你和德拉科的关系人尽皆知，因此没人愿意自讨没趣；格兰芬多的学生相对而言仅零星几个，字里行间毫不掩饰热情和对了解你的兴趣。

德拉科一点也笑不出来：“你有认识的吗？”

“当然没有。”

他松一口气，扭头看见你在写回复，硬生生憋红脸：“你做什么！”

“拒绝要正式回复，人心在石沉大海后还总会抱有希望。”

德拉科啧道：“真麻烦，我收到的都扔掉了。”

遂开始逐字逐句检查你的回信。

好在这节课自习，有足够的时间留给你们挥霍。

德拉科郁闷看着你的笔尖提要求：“你也得给我写一封才行。”

你叠好信纸：“需要小矮人转达吗？”

少年眉头蹙得更深，一副难以忍受的神情，指节轻叩桌面：“梅林啊，千万别让那些愚蠢丑陋的小矮人碰，你悄悄交给我。”

你思索片刻，笔尖划过羊皮纸。

德拉科凑近跟着念。

“You are my only entelechy.”

（你是我唯一的隐德莱希。）

“什么意思？”

“你是我唯一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