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素月:“你和青若怎么回事儿?”
季秋棠一大早又跑来说风凉话,他们夫妻不仅分房睡,还对彼此不理不睬。
祁珩淡定道:“若若从护国寺方丈那里听来的求子秘方。”
余素月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能一直分房睡啊。”
当初她就不该为了气季秋棠,抢了湖心小筑给他做书房。
若是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关起门来闹矛盾,哪里会闹得人尽皆知。
“她一个人住,总比病急乱投医,被忽悠着喝各种药强。”
余素月说:“那方丈是不是收了宋烟宁的好处。”
她很难对所谓的大师有好感。
不是沽名钓誉就是拿钱办事。
夫妻不同房,不更生不出来孩子了。
宋烟宁每次见到她,都爽朗大方,进退有度,提起祁珩都娇羞不已,她还真考虑过撮合她和祁珩。
没想到她心理如此阴暗。
祁珩:“半个多月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至少他能搬回小院。
余素月:“她欺负青若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了?”
刑部说会详加调查,装模作样问了话就像石沉大海,毫无消息。
一问就是在查。
“陛下日理万机,可能没时间处理这种小事。”祁珩说,“我们做臣子的,应当体谅。”
所以就由他代劳。
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
“小姐。”琳琅看着和琉璃津津有味下着五子棋的盛青若说,“凌霄在外面。”
盛青若不紧不慢落下一子:“我赢了。”
琉璃默默将其中一颗白子移了下位置:“小姐,您好像记错了棋子位置。”
琳琅对上琉璃乞求目光,没有拆穿她,毕竟一下午一把没赢也是够可怜。
偏偏盛青若就喜欢逗她玩儿。
“可能玩太久,记忆力下降了。”盛青若小心翼翼地摸着棋子,摸一颗,琳琅就告诉她棋子颜色。
盛青若夹了颗白子在手中转悠:“好吧,该你了。”
琉璃迫不及待落子。
盛青若仰头。
琳琅恨铁不成钢地报了落子位置,盛青若叹了口气,随意找了个角落放下棋子。
“我终于要赢了。”琉璃大笑一声,飞快落子。
盛青若听琳琅说了她下的位置,抿了抿唇。
她放水成这样都赢不了一局吗。
她把棋子放回棋罐中,揉着太阳穴说:“叫人进来。”
凌霄拎着竹篮进门:“我见街上有卖石榴和枣子的,就自作主张买了些。”
“琉璃,收下。”盛青若挑眉,“还有事?”
“少爷说您这么久没出门,肯定闲得无聊,明日摘星楼各家千金为一盆并蒂牡丹而用尽浑身解数,您可以去看看热闹。”
盛青若:“……”
祁珩如此重用他,大概是因为他忠心耿耿。
以及和凌寒兄弟情深,留在身边做人质的。
琳琅点头:“摘星楼文斗确实是盛会。”
女子不像男子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也不能在科举中大放光彩,只能靠两年一次的文斗扬名。
可盛青若去做什么。
既没有才华横溢到名动京城获得参赛资格,也没有至交好友愿意为她写联名信推举她作为与会观众。
没有人认可,便没有请柬,哪怕是公主都会被拒之门外。
盛婉莹斗嘴不是盛青若对手,确有几分文采,诗词颇受贵女推崇。
盛云琼因她的排挤,一直没机会进摘星楼。
凌霄献宝似的拿出一张请柬:“少爷早早就向陛下求来了。”
琳琅看向盛青若,见她点头才接过。
等凌霄离开后,琳琅打开请柬一看,震惊到无言。
琉璃:“姑爷不会让小姐去参赛吧?”
盛青若叹气,她脑子是一点儿不转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去吟几首打油诗,对对子时平仄不分,丢得是威远侯府的脸。
琳琅:“您是音律一科的裁判。”
盛青若眨眨眼睛。
祁珩敢开口,皇帝也敢答应。
…
“少夫人收下了请柬。”凌霄说,“她心里还是有您的。”
祁珩叹了口气,这可不一定。
她或许只想去看看传闻中女子梦寐以求期待留名的摘星楼。
她会感谢他,感激他,但并不会因此而感动。
凌寒匆匆而来:“少将军,少夫人身边婢女给我送来这个。”
祁珩接过他手中凭据一看,盛青若感念边城士兵奋勇杀敌,保家卫国,自愿捐赠万斤粮食。
“半价卖给祁阳。”祁珩挑眉,“夸人需要我教?”
凌寒笑说:“少夫人心地善良,心系天下,哪里还需要夸。”
祁珩很满意他的回答,余光看到坚毅脸上显露出贼眉鼠眼的凌霄,脸色冷了几分:“你又闯祸了?”
他的心虚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凌霄看了眼凌寒:“没有。”
凌寒十分识趣地离开。
凌霄瞥了眼祁珩,低声说:“也不算闯祸,刚才项公子给少夫人送来一包蜜饯,我给昧下了。”
别的方面他或许不如凌寒,但感情问题他火眼金睛。
别看盛青若和祁珩在外人面前琴瑟和鸣,实际上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盛青若还惦记着项弘城,祁珩就是单相思。
祁珩表情如同裹了寒霜:“我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
他承认他对盛青若心思不纯,因为嫉妒两人多年感情基础,对项弘城生不出好感。
可他从没想过对项弘城背地里下手。
他希望盛青若是因为喜欢他而选择他,他只想要一个和项弘城公平竞争的机会,而不是用不光彩的手段俘获芳心。
况且纸包不住火,以后真相败露,盛青若该有多伤心。
他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凌霄在祁珩身边耳濡目染,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所以只敢把蜜饯藏在房里,不敢扔掉:“我现在就把东西给少夫人送去。”
盛青若拿着蜜饯,心里五味杂陈。
遇到祁珩是她的幸运,换做其他人,她一天天哪里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哪怕嫁给项弘城,她可能都没有这般自由自在。
她有时候忍不住想,祁珩能够坏一些就好了,她就有足够理由和立场谴责他了,不必因为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心怀愧疚。
她自己也清楚,刻意忽略祁珩,何尝不是另一种在意。
盛青若微笑:“多谢你。”
凌霄羞愧难当,随意找了个理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