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潋春光 > 第2章 旖旎

潋春光 第2章 旖旎

作者:灿摇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6-30 20:07:01 来源:文学城

少男少女的身影映落在屏风上,殿外重兵以待,大雨滂沱。

卫蓁背靠于屏风之上,血在她淡青色衣裙绽开,犹如赤色的莲花开,晕染开猩红的一片。

“杀人?少将莫要说笑,我一介女子,断无那般武艺身手,谈何能杀人?”

气氛凝滞的大殿里,响起她清婉的声线。

她面色平和,分毫不见慌乱。

“身上的血从何而来?”祁宴问道。

适才挣扎间,她乌发吹散开来,满头青丝如流瀑般倾泻至腰际,他手从她的肩膀上拿开,穿过她发间,轻拈一抹沾在发上的血迹,送到她的眼前。

“莫要告诉我,是那刺客砍伤他人时飞溅到你身上的。”

卫蓁的眼睫轻颤了下,这的确是她准备的说辞。

她看到祁宴唇角轻勾,就仿若是生了玩味之心的少年,在等着她的回答。

只是气氛远不如他面色这般轻松,四下暗潮涌动。

她开口道:“今日宴席之上我吃多了酒,先行离席,不想回去路上遇到贼寇,侥幸方从其手上逃脱。这身血是那刺客杀人时所溅。”

“既遇上了刺客,为何不出来解释,偏偏躲在屋内不肯露面,卫大小姐是在害怕什么?”

他手中那把锋利的长剑,白刃折射出凛凛华光,映亮他清冽的下巴眉眼,亦将她双目灼得生疼。

常年行走战场的少年将军,治兵御下用的是雷霆手段,自是见多了人心叵测、心怀异胎之事,并非简单几句可以轻易糊弄过去的。

卫蓁眼帘半垂,看到那只搭在剑上修长如玉的手,轻敲了敲剑柄,力道轻轻的,却犹如催命符一般敲打在她心尖上。

她朱唇轻启:“那贼寇于宫道之上撞见我,欲劫持我逼迫我为质,我本不从,对方以刀剑扣于我脖颈之上,将我拽至一处偏殿,后……”声音渐止,仿佛极难启齿。

祁宴漆黑的眸子带着审视,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后他见我反抗,粗鲁待我,更甚欲……”话音仿佛从口中挤出来,“欺我……辱我……”

殿内一时间,针落可闻。

重熠烛火笼在身上,映亮她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

她生得极美,脸若秋月,眸若秋水,未施粉黛便已经是美艳至极,光下看更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此刻青丝贴于面颊,唇抿成一线,像是在忍着莫大的耻辱。

卫蓁能感受到自上投来那一道目光,轻轻的,然而良久面前人都没说一句。

四周只余下了雨从屋檐落下沙沙声。

卫蓁知晓他不会轻信,下一刻,抬手伸向腰间。

裙带被抽离、衣裙从肩头滑下一瞬间,面前少年皱起眉心,下意识侧开脸去。

只是那旖旎的一幕,还是不偏不倚撞入了他的眼中。

血衣包裹着少女玉白的肩颈,衬出颈前大片细腻的肌肤,上面斑驳的红痕清晰可见。

她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挂在耳侧的耳珰,散发着泠泠幽光,映亮了一双秋水般潋滟的长眸。

纵使“被刺客劫持”的话乃卫蓁信口胡说,可今日遭遇却半分不假。

“将军何以逼我自证?这颈上的痕迹,男人的指痕,莫非是我一人掐出来的?”

本是清亮的声线,此刻好似浸满了耻辱。

祁宴偏过脸来,眸光落在她的面颊上。

身前是墙壁,身后是落地屏风,逼仄的空间里,二人衣料几乎相挨,近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在咫尺之间交换,妩媚的与清冽的,勾缠在一起。

雨势不休,空气黏闷。

卫蓁面容沉静,纵眼角泛红,依旧坦然迎着他打量。

她满身是血,已难辩解,如若无法立即为自己洗清嫌疑,残害王嗣的罪名落下来,不可能还能活命。

这一招剑走偏锋,近乎极端,也是在赌他能否暂时放下疑心。

漫长的沉默,久到卫蓁露在外的肌肤浮起了一层栗粟,也未曾听到那人开口。

她纤长的眼睫不由自主地轻颤,只觉面前人目光分明平静,却如同一把利刃在轻轻剜着她的肌肤。

烛光衬得他眉目锋利,似清耀利刃,随时出鞘。

短短的一刻,漫长如年。

他凑得近了些,过于凌冽的气息令卫蓁倍感不适,一下打破了二人之间僵持。

下一刻,他温暖的呼吸喷拂在她面上,略显僵硬的动作拉起她的衣裙,柔声道:“卫大小姐,先将衣物穿好。”

这话是何意思不言而喻。

卫蓁身子微微一顿,好似溺水之人,终于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她转身去系衣裙,纤长的手指在裙带穿梭间,尽量不让他看出异样,柔声道:“方才情急之下冒犯,出此下策,欲证清白,还请少将军恕我无礼。只是还有一不情之请,今夜之事我并不愿外人知晓,可否请少将军为我保密?”

祁宴并未看她,目光落在一侧屏风上。

这时,外头传来的一道声音,打破了二人的交谈。

“少将军,刺杀君上的刺客已经找到。”

卫蓁系裙带的手微顿。

祁宴问:“何处搜到的?”

“池苑旁的宫殿,那刺客二人刺杀君上未遂,从殿后院逃跑,一路潜进池苑。我等搜查到他们时,那刺客还捉了勋爵子弟,意欲以此要挟。下属已经将人捉来。”

殿外一阵喧哗,隐约伴随着谁人的叫喊之声,朦朦胧胧从窗纱外透进来。

卫蓁察觉不对,刺杀君上……今夜外头这些人搜拿的究竟是谁?思绪电转之间,她反应过来,不曾想到今日宴席上还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她看向身边人:“少将军?”

声音柔婉,目光澄澈,似是提醒他,刺客既已经捉到,此事与她根本无关。

祁宴将长剑送回剑鞘,低沉的声线传入她耳畔:“今夜冒犯卫大小姐,改日定上门亲自道歉。”

萦绕在她身侧的水沉香猝然远去,卫蓁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雨水从门外打入,然就在他要跨出门槛之际,殿外又有人来报。

少年的脚步停了下来,羊角宫灯摇晃,照得他半边身子。

离得有些远,卫蓁模模糊糊只听得“六殿下”“遇刺”一类的字眼。须臾之后,他偏过脸向卫蓁投来一眼。

那一眼眸光深暗,睫影浓重,带着些看不透的情绪。

殿外催促得急切:“事关六殿下,少将军,您且赶紧过去。”

少年薄唇紧抿成一线,转首按剑,大步流星跨过门槛。

围在殿舍外的侍卫退了出去,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声逐渐远离,直至不闻。

他离去时的眼神,仍在她眼前浮现,卫蓁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回头看来,必定是怀疑到了什么。

卫蓁长舒一口气,吩咐护卫找一件干净的衣裙来。

血衣被丢进了火盆之中,火光簇簇燃起,将衣料一点点吞噬殆尽。

卫蓁眼中倒映着火光,不多时殿外有人道:“小姐,前头传来一道旨意,要传唤宴上所有宾客,逐一进行盘查询问。”

“现在过去?”

“是,不过雨下得大,您若是借口推辞不去,前头大概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夜色已深,小姐去吗?”

卫蓁才杀了人,这种场合自然应当避着才行。

只是思量之间,卫蓁还是起身道:“等我换件衣裳。”

她要出席,不止要去,还要表现得从容一点,叫所有人看不出一丝异样。

如此,好撇清身上的嫌疑。

长廊曲折,卫蓁换上了一件新的衣裙,轻纱笼在身,裙摆曳落垂地,在侍女的引路下前往宴客的宫殿,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两个护卫。

傍晚时分她未让人跟着,以至于出了那样的意外,此刻不敢再落单。

“小姐,您派我们去打听的事情,已经打探到了。”护卫道。

卫蓁脚放缓了一步,柔声问道:“那刺客是怎么闯入君上寝殿的?”

她想弄清时宴席上发生了何事,听护卫禀告道:

“今夜酒过三巡之后,君上先行回殿歇息,屏退下人安心静休,不想有贼人乔装扮作宫人,借送药的名义混入寝殿。好在君上及时惊醒,高呼救驾,那一男一女失了手,当即跳窗而逃,后来被祁宴少将军手下捉拿,已经服毒自尽了。”

“死了?”

“是,都死了,七窍流血暴毙而亡,不肯招出背后的主使是谁。”

卫蓁眼皮轻轻一跳:“是吗……”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等会祁宴把她供出来,她便声称自己为刺客劫持,其余一概不知,只将景恪的事情全都推到那贼人身上。

大概旁人也会如此以为——

必定是那刺杀君上的刺客,逃跑的路上闯入暖殿,误伤景恪殿下。

若是刺客不承认,怕少不了一番纠扯,可如今都已服毒自尽,便是死无对证。

于卫蓁而言,有利无害。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宴客厅,尚未入内便听得里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殿内灯火辉煌,人影攒动。

卫蓁从一侧屏风后进入大殿,行到了最前头,看到当中一气度斐然的身影。

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华袍锦衣,身量高挑,英俊不凡。此人便是卫蓁的弟弟,钜阳侯卫凌。

“阿姊去哪了,怎这么久才来?”卫凌见到她来,侧首询问。

“回去换了一身衣物,加上身子突然有些不适,便在寝舍多歇息了一会。”

卫蓁浅浅一笑,卫凌对此不疑有假,交谈之中,将大致发生的情况说给她听。

今夜宫宴由太子负责,却先后出现贼人行刺君王、王子一事,太子自是责无旁贷,楚王盛怒之下怒斥其失职,令尽快搜明真相,找出刺客背后主使。

而此地又是太后的章华离宫,太后素来信任祁家,令祁宴辅佐在侧,帮助一同调查原委。

卫蓁问道:“太子与少将军在何处?”

卫凌眼神指了指帘幕:“在里头。君上被扶去了寝殿歇息,其余人正在暖殿搜查有关刺客的线索。”

周边人的交谈声,隐隐传入了卫蓁的耳畔。

“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刺杀六殿下?”

“必定是之前那两刺客,行刺君上不成,便伤了景恪殿下。只可惜没从口中套出什么话,那两人已畏罪自裁。”

“等六殿下醒来,此事自有定夺,只可惜眼下六殿下失血过多,怕是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等六殿下醒来。卫蓁听着不对,拉着卫凌到一侧帘幕后询问。

“阿姊说什么?”卫凌皱眉,“景恪未死,只是性命垂危,尚未脱险,但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能否从鬼门关救回来不好说……”

卫蓁喃喃道:“是吗。”

她记得自己在走前,曾经探过景恪的鼻息,分明是没了气息,又如何还活着?

除非是……

她想起那尊摆放在殿中的青铜鼎炉,是因为当时香料被换成了迷药,所以景恪只是昏死了过去,以至于气息微弱不闻?

晚风飒飒,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涌上了卫蓁的心头。

思忖之时,一侧帘幕摇晃,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绕了出来。

四周响起众人行礼声,卫蓁亦跟着行礼。

太子玉冠博带,缓步而出,神色沉凝,跟在他身后之人——少将军祁宴褪去了冷硬的盔甲,换上了一件云纹锦袍,端是灼然玉举,丰神俊朗之姿。

太子示意众人平身,简单慰问了几句,令侍卫继续盘问,不多时注意到卫蓁,朝这边走来。

“今夜出了这般大的乱子,你可曾吓着?”

卫蓁欠身行礼,言语温柔:“多谢殿下记挂,有侍卫护在侧,臣女未曾受惊。”

面前容止端雅的男子点头:“如此便好。”

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太子忽问:“倒是傍晚宴席上未见你人,是去哪里了?”

卫蓁早在来前便想好了说辞:“回殿下,臣女不胜酒力,想出去散散酒气,顺便去阿弟寝舍帮他取一件东西来,恰好遇上了前来搜查刺客的少将军,便因此耽搁了许久。”

卫蓁抬起清浅的目光,看向太子身后之人。

太子顿了顿,问道:“阿宴,是吗?”

本在叮嘱手下事宜的少年,闻言转过首来。

卫蓁摆出祁宴,是想借他之口,给自己一个不在场的证明。但她也不敢肯定,祁宴在查明真相前,是否会替她压下那事,不将她供出来。

卫蓁与他目光清水般相接,面上不显,衣袖之下的指尖却紧绷如弦。

良久,听得一声“嗯”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卫蓁攥紧袖摆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太子也不过随口一提,并未追问,只让下人递来披风:“夜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姐弟二人回寝殿。”

卫蓁摇头:“不必劳烦殿下,我与阿弟一同回去便可。”

太子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向来对谁都春风般和煦,只是对卫蓁和对其他人也并无多少区别。

这一桩婚事由上一辈敲定,二人尚未成亲,也并无有多少亲近的感情,眼下也不过是未婚夫妻间心照不宣地相待如宾罢了。

卫蓁不敢让自己过多打扰到他,只让送到殿门口便好。

雨水朦胧,檐角雨滴如同断了线的珠串,不停地落在地上。

一路上卫蓁心神不宁,待回到寝舍,卫凌道:“阿姊怎么了?”

他在她身侧坐下,“近来你总是精神不佳,可还是因为梦魇缠身?明日我给你找一个驱灵的方士来看看?”

卫蓁忙道:“这里是离宫,太后生辰将至,这个时候找方士,实在不妥。”

说起梦魇,近来卫蓁确实总做一些诡谲怪异之梦。

梦中场面破碎,一幕幕走马观花从眼前闪过,却终究如隔着一层迷雾般,看不太真切。

她此前从未放在心上,直到今日——

她曾在梦中,见过景恪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的场景,变成现实了。

为何梦境的一幕会变成现实?像是预兆着什么。此事怪力乱神,卫蓁只能将之归结于巧合,亦或是她醒来后记忆出现了混乱。

更要紧的是,如今景恪未死,好比一根尖利的刺扎在心中,令她坐立难安。

傍晚时分她在雨中狂奔了一路,兼之精神疲累,眼下只觉一阵一阵的浮热往上涌,卫蓁身子发虚,意识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卫凌离去前,帮她唤来了姆妈。

她额头靠在床柱之上,轻轻地咳嗽,下意识抬手去摸发热的耳畔,手却一下定在了那里,接着整个人慢慢地僵住。

她今日佩戴的是三穗流苏珍珠耳坠,可刚从右耳解下来的这个,上面的流苏珍珠只有两穗,有一穗不见了。

是在哪里不见的?她记得在宫宴前一直好好戴着。

这点毫末细节本也无足轻重,可今夜不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若那耳坠的配饰是落在了不该遗落的地方……

思及此,卫蓁脖颈之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转首看向窗外,远处宴客殿的轮廓森森,犹如一只沉睡的野兽,俯趴在黑暗之中,透着无尽的阴寒。

**

夜已经过了子时,章华离宫的一处宫殿,灯烛尚未曾熄灭,侍卫们正在搜查着现场,

地上的血迹已被冲刷干净,血腥气却依旧浓重到难以忽视。

当中一个侍卫,低头搜查着床榻,一抹细微的光亮闯入了他的眼角。

他蹲下身子,在床下边缘摸到一物。

“少将军。”

祁宴在香炉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侍卫双手将东西呈上。一穗缀着珍珠的流苏正躺在他掌心之中,一半染血凝固,另一半散发莹光幽幽。

那珍珠形状之圆润,成色之通透,一看,便不是什么寻常之物。

“小人在那边的床榻下此物,像是女子身上的配饰,上头染了血,怕是……与景恪殿下有关。”

祁宴抬手将那其拿起,眉心微微蹙起,“似在哪里见过。”

“少将军见过?”

祁宴指尖轻敲珍珠,沉默不语。

傍晚搜宫时的画面不断从眼前闪过,最后停留在寝宫之中那一幕,女郎侧过面容望向自己,耳畔珠宝光辉明灭,那挂在她耳上仿佛便是这种流苏珍珠。

他轻声道:“是她。”

侍卫正欲询问,祁宴已将掌心阖上,抬起朗星般的眸子,大步往床榻边走去,“再搜搜,不可能只有这一处,必定还有其他的线索。”

侍卫抱拳道:“是!”

春雷阵阵,雨落在庭院池塘之上,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一夜风雨晦暗,窗下那丛海棠花枝吸水弯了腰肢,折出了袅柔的弧度。

“小姐,小姐?”

卫蓁鬓发汗湿,从梦中惊醒。

疏落的阳光从纱幔透进来,漫过床上人冶丽的眉目。

她面颊和脖颈上全是冷汗,眼中惶惶然噙着水雾,潮湿的长发纠缠着雪白脖颈,唇瓣显出病态的靡丽,哀艳得犹如一朵快要凋谢的山茶花。

她涣散的视线聚拢,看到了一张熟悉和蔼的面庞,是她自小陪在身边长大的姆妈。

“阿姆……”

田阿姆眼中满是疼惜,拿起沾水的帕子,轻拭去她额角的细汗。

“小姐昨日淋雨染了风寒,发了一晚上的热。可是又做噩梦了?”

卫蓁轻喘着。她梦见了昨日在暖殿,景恪往自己身上扑来的那一幕。

昨夜她曾几度惊醒,视线所及都是昏暗烛光,那暗色如同鲜血,浸满了整个屋子。

她喉口上下哽动,阖上双目,在心中告诉自己莫要多想,不过是一场梦,梦中一切都是虚妄。

田阿姆低声道:“外头有人在等着小姐,小姐要去见一面吗?”

“是谁?”卫蓁脑子如同生锈了一般,转不动,反应都慢上了半拍。

“是祁宴少将军,半个时辰前就在前厅候着了,奴婢本想以小姐染了风寒不便见客为由推辞去,可他却道无妨,执意要见您一面。”

卫蓁混沌的神志,就如烧红的铁块扔进沸水里,一下清醒过来。

就在她昨夜的梦中:她伤了景恪的第二日,负责调查此事的祁宴,便会亲自来一趟说要见她,涉及证据一事,更似是要禀告君上。

梦里发生的一切,在这一刻,和现实重合了。

“小姐,要去见见他吗?”田阿姆问道。

文章是现在进行时,一直是顺序发展。女主有预知梦,会断断续续梦到未来发生的事(其实是前世)

她现在时常梦魇,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的梦可能是前世。

是一般重生文的设定。

大家能看懂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旖旎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