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潋春光 > 第3章 利用

潋春光 第3章 利用

作者:灿摇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7-03 18:45:12 来源:文学城

卫蓁不知他为何事执意要见自己,但既然来了,最大的可能便是调查景恪的案件。

掌心隐隐作痛,那是她昨日在暖殿打碎花瓶被划伤的。

卫蓁走到梳妆镜前,拆去手上纱布,试图用脂粉将伤口给遮盖住。

她不能再叫祁宴发觉自己身上更多异样了,便是这手上的纱布,指不定引起祁宴怀疑,也能成为指认她昨日在场的证据。

脂粉浸透伤口,激起灼烧般的刺痛。卫蓁忍着剧痛,唤来姆妈帮自己梳妆。

雨水已歇,天光晴朗。

卫蓁来到了前厅。此番虽在离宫,宫中依旧给卫家准备了一间专门的院子,更有会客的殿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伴随卫蓁的走近,一道清越的琴声从殿舍传了出来,门纱后影影绰绰透出来一道颀长的身影。

卫蓁立在竹帘边,待琴声渐止才出声:“之前倒是没听说过少将军会抚琴?”

跪坐在案几的男子,抬指松开琴弦,缓缓抬起头来:“方才在等候卫小姐时,见案几上放着一把琴,闲来无事便试着调了一下音色。琴有些年头没擦弦,弦音太过嘲哳,倒是污了卫小姐的耳朵。”

少年将琴放回琴台之上,他玉冠锦袍,袖摆间金线云纹浮动金光,婆娑树影从窗户洒进来,在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上轻轻摇曳,衬得他愈发高贵而出尘。

卫蓁逆着光,从昏暗中一步步走近,开口道:“不知少将军见我为何事?”

“昨夜说了,在下冒犯卫大小姐,今日会上门道歉。”

他抬袖指着案几对面:“坐下说。”

眼前人神色温柔,是与昨日截然不同的气质。

茶水热气氤氲间,卫蓁垂下眼帘,倒是想起了外人口中的祁家少主——

有道是:祁家玉郎,美姿仪,其为人容貌丰神俊朗,处世爽朗清举,耀目若如天上日。

只是她觉得,分明昨夜锋芒毕露、锐气不藏的他,更像是他本来的样子。

卫蓁轻声道:“少将军言重,昨夜之事,我也多有无礼,是我该给您赔罪才是。”

“不必这般生疏。你忘了,你与我是表亲,论起来,你也得喊我一声表哥。”

卫蓁的母亲也出自祁家,与祁宴的父亲是堂兄妹。

他声线极其好听,低沉清雅,表哥二字轻轻由他说来,好似玉石落在玉盘上,更添几分缠绵的意味。

卫蓁指尖轻轻扣紧了茶盏边缘。他前后态度反差如此之大,说了这么多,怕不是为了攀关系这么简单。

面前递来了一只天青色茶盏,“表妹的茶凉了。”

卫蓁倾身去接,与他指尖无意间相触,男子冰凉的体温碰上她柔腻的肌肤,香气若有若无浮在身畔。

卫蓁抬起眼,看到他睫羽垂覆,眼尾修长,缱绻深邃,眉眼令人惊艳。

下一刻,他抬眸看来。

卫蓁被捉住视线,侧过首去,却被反握住了右手,将掌心翻过来,正对着他。

“表妹的手是何时伤的?”

他借着说话的瞬间来翻看她的手掌,卫蓁反应过来,将手收回袖中,面色不变:“是前几日,在家中无意间伤的。”

祁宴唇角含着浅笑:“不像。”

常年行走军营的人,看过大大小小的伤,自然能辨别出伤势轻重与大致受伤的时间。

他那道目光倏忽变暗,仿佛能将卫蓁里里外外都看透。

祁宴道:“表妹昨日戴的是什么耳珰?”

“是玉石的。”

“我怎记得是珍珠的?”

卫蓁笑道:“我自己佩戴过首饰,我还是记得清的。表哥问这个做什么?”

一串流苏珍珠坠子,被他放在了面前桌案上,上面凝固着褐色的血迹。

“这是暖殿榻下发现的,应当是那刺客遗落下来的。”

卫蓁目光落在血迹上,抬起头:“少将军还是怀疑我伤了景恪殿下?可昨夜少将军离去时分明已经信我,今日又为何改了心思?”

说到情绪激动处,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手撑着桌案:“少将军,我身子一向不算好,昨夜淋了一点雨便染上风寒卧榻不起,像我这般又如何能伤了景恪殿下?”

祁宴起身到她身侧,弯腰拿起她面前的帕子递给她:“不是怀疑你。”

卫蓁望着他的手,缓缓接过帕子捂口,眼睫抖颤,又假意轻咳了几声,听头顶之人道:“不过是想请你帮我一同调查此事,毕竟昨日你曾撞见过贼人,我想着或许你有别的线索呢?”

“起来吧,我们去暖殿看看。”

卫蓁对上他俯下的眼眸。他是见她不肯承认,索性逼着她一同去那现场,好看着她会有何反应,是吧?

他覆在她肩膀的手微微有力,是不容她的拒绝语气,“走吧。”

卫蓁笑道:“既然表哥这样说了,那我们便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殿舍,竹帘被掀起,卫蓁迎着光眯了眯眼,提起裙裾走下台阶。

没几步,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卫凌见到祁宴,目中诧异:“祁宴,方才我去找你不见你人,你竟在此处?你和我阿姊这是去做什么?”

祁宴停都没停一下:“有一些事与她私下谈。”

卫凌看向卫蓁,“阿姊?”

卫蓁一时不方便将事情透露给他,摇了摇头,跟上祁宴的步伐。

卫凌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眉心直皱,只觉这二人定然有事瞒着他。

今早祁宴寻他,莫名其妙问他是否记得阿姊昨日戴着耳坠款式。卫凌如何记得这细节?只说了阿姊平常爱戴珍珠一类的耳珰。

这向来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两个人,怎会凑在一起?着实奇怪得很。

却说那边,卫蓁与祁宴离开了小院,走在池苑的小道上,一路上宫人皆垂首行礼。

卫蓁落后他半步,看着身前人的侧颜。

“表妹可知景恪在朝中司职何事?”他突然问道。

“知晓,六殿下在朝中掌管刑罚、狱讼一事。”

“是,景恪手段凌厉,行事暴虐,向来送到他手里的犯人,就没有拷打不出来的,无论是用水刑、笞刑、又或者凌迟之刑。”

“知道什么是水刑吗?”他侧首而问。

水刑,便是将犯人捆绑住,再束缚住双目,期间旁人不断朝犯人灌水,使得其体会一种溺毙窒息之感,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只能被迫使张口不断接受灌溉下来的水,意识被一点点摧残直到最后崩溃。

分明是极其残忍的刑法,却由他云淡风轻地讲述出来。

祁宴道:“对了,这次帮着调查此案的也都是景恪是手下,办事风格与他一脉相承。”

卫蓁越听脸色越白,心知他这般说,无外乎是想先唬住她。

“暖殿到了,”卫蓁岔开这个话题,“表哥找到什么线索吗?”

守在门口的侍卫给二人让开一条路。

殿内还维持着事发时的样子,并无其他人在。

方跨过门槛,一股难言的不适便翻涌上了卫蓁的心头,她仿佛回到了昨日的场景,指尖都跟着战栗起来。

“表妹?”

卫蓁回过神来,发觉祁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卫蓁道:“无事,走吧。”

祁宴将她带至床榻边,“线索自是找到了。目前有以下几个疑点,一是昨日景恪倒在榻边,为何会衣裳不整,床榻凌乱,二是景恪脖子为利器所伤——”

他顿了顿,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旁人说是刺客所伤,我倒是觉得他们不至于用这等利器刺杀,刺得太浅,且没有伤及要害,那脖颈上的伤口大小,像是女儿家簪子一类的器物所刺。”

卫蓁走到一侧窗边,鸦睫扑簌着,喃喃道:“然后呢……”

祁宴道:“三是,搜查下来,的确发现了一些女子可能存在过的痕迹。譬如之前展示过给你的珍珠流苏的配饰,还有榻上的口脂印,以及……”

“床柱之上有一些抓痕。我想若是那女子留下的,那她指甲之上必定也会有痕迹。”

卫蓁垂下眼帘,看到自己左手,小指的指甲盖上,微微裂开了一条缝。

方才他翻看自己的手掌,目的便是看这个?

他脚步声朝她这里走来了,身上环佩碰撞,发出泠泠轻音。

“可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如若是那女子做的,怎可能将一个八尺男儿放倒?”卫蓁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卫蓁在问他,也是在问自己。

从事发之后,她便逃避回想暖殿的种种,可眼下真置身此地,才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一处不对。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景恪觊觎她,事先将殿内熏香换成了迷药,可那迷药药性如此强,他自己也昏迷了过去,难道他进来前不清楚那药性有多厉害?

且为何殿外没有一个看守的侍卫?

景恪固然势大,可这里是章华离宫,昨日的宫宴由太子全权负责,外面都是太子的人,景恪的手无论如何也伸不到这里来。

他应当不至于有这个本事做到。

卫蓁思绪如同乱麻,总觉得自己遗漏了关键点。

她问道:“宫宴之上,各个地方都有宫人守着,难道没有宫人目睹到谁来过暖殿?”

昨夜卫蓁离开宴席,是一个侍女给她指路,说可以来此处歇息更衣。

“有的。”祁宴道,“昨晚应当是有一个叫月萦的宫女,在这处暖殿附近值守。”

卫蓁心倏忽悬起,正要询问他是否从宫女口中套出话来,殿外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少将军——”

二人齐齐看向门外。

那侍卫面色仓皇立在殿外,满头都是冷汗。

“怎么了?”祁宴问。

“少,少将军,您让属下去寻的那宫女,被发现溺死在井里了。”

这样的一句话,无异于一道惊雷落下,殿内霎时一静。

祁宴面色一沉,“带我去看看。”

**

池苑,几个兵吏围在一处荒井边。

卫蓁与祁宴赶来时,那具女尸刚好被打捞上来。尸体已被泡得浮肿,身上可见勒痕疮疤,模样惨然,触目惊心。

卫蓁腹中涌起一股恶心,背对过去,身形摇晃间,攥住了身边的人袖子。

祁宴伸手扶着她。

卫蓁颤抖着手,道:“我知道少将军一直怀疑是我伤了景恪殿下,可昨日宴席后我染了风寒,一直在屋内歇息,又如能将人拽至这处荒井给溺死?”

“我知道。”祁宴冷冷望向那具尸首。

他走到那具女尸旁,低下身子去翻看。

负责检查尸体的官吏道:“人是昨夜死的,头被石头敲打过,后脑勺血肉模糊,凶手将人带至此处推了下去,还用石头把井口封住,实在是手段狠毒。”

祁宴正欲再检查一二,身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起到一边。

卫蓁垂下头,清瘦的肩膀轻轻颤抖,待平复好心绪才抬起头开口:“少将军,我想到一事,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景恪遇刺时,殿外一个侍卫都没有,便是之后也是许久才有人发现他倒在血泊中。按理说,是太子负责的宫宴……”

卫蓁的话突然顿住。

祁宴的目光也是沉凝,随后道:“你是想让我查一查,当夜值班的侍卫?”

“是,从他们入手或许能查到些线索。”

祁宴神色紧绷,看一眼尸首,点了点头答应:“我先送你回去。”

卫蓁原以为不过是景恪对她图谋不轨,可牵扯的似乎远比她想象复杂的多,像是谁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一路上,卫蓁都在思忖此事,行到了卫家的院子,一道清亮婉媚的声音唤住了卫蓁。

“阿姊。”

卫蓁转过头去,但见桃树下立着一道倩丽的女子身影。桃花纷纷然,落于她发间,衬得其人面若桃花。

来人是卫蓁继妹,卫家二小姐卫瑶。

“少将军也在?”

祁宴淡淡颔首:“卫二小姐。”

不同于卫蓁艳若桃李般的面容,卫瑶继承了其母温婉的五官,生得清丽而明媚,气质恰如春三月消融坚冰的春水,透着淡淡的暖意。

姐妹二人非一母所生,向来是关系冷淡,井水不犯河水。

“阿姊,你昨夜去哪了?”

这样的话,令卫蓁的脚步一顿,转过首来。

卫瑶目色纯净,声音温柔,一副柔顺模样:“阿兄与我说,当时你并不在宴席上,前后离去了足足大半个时辰……”

卫蓁察觉到了来人用意不善,“昨夜我一直待在寝舍之中,期间少将军带兵前来搜查过,并无任何不妥,你这是何意?”

卫瑶看向祁宴。祁宴默然,并未否认。

卫瑶浮起笑意:“没什么。不过是昨夜席间阿姊不知踪迹,外头又兵荒马乱,我有些担心阿姊,既然阿姊这般说了,那肯定无大事的,我便不打扰阿姊了。”

少女面色无波,朝着卫蓁盈盈行礼,转身往院外走去。

卫蓁眸中倒映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头浮上一丝怀疑,她这个继妹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

丹清殿,太子寝宫。

“铮——”茶盏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门口宦官听到里头动静,挥挥手示意殿外宫人都散去。

殿内阶下匍匐跪着一人,面色惨白,额间渗出大片汗珠:“此事错皆在臣,臣也未曾想到,卫蓁竟敢刺伤景恪。昨夜臣令宫女给路上卫蓁指路,又将卫蓁落单的之事透露给景恪,本意、本意只是想引他孤身去见卫蓁,让那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人撞破,这样卫蓁婚前不检于行被人指点,殿下就能以此为由退婚了,臣甚至在殿中提前备下迷药,不敢真让她和景恪发生什么,没曾想……”

太子冰寒的目光审视着他:“卫蓁是孤未婚妻子,你这般做,又视孤是什么?”

薄凉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利箭,刺痛了卫璋耳膜。

卫璋闭了闭眼:“殿下此前不是说过,愿与卫蓁退婚,迎臣之妹入东宫,如今殿下与卫蓁的婚事就在一月之后,再拖怕来不及了……”

太子目光睥睨而下,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一句:“蠢货。”

景恒自高阶上走下:“孤此前看在卫瑶的面子上,让你领了一份差事,掌管东宫的侍卫,你却滥用职权,算计到你另一个妹妹头上,这里是章华宫,不是东宫,现在东窗事发,你弥补不了,便找孤来帮你收拾?”

卫璋被斥责得不敢抬头,从他的视角,只看到太子那华袍一角从面前冰凉地划过。

“此事你告诉过几个人?”太子问。

“就阿瑶一人。但她不知我谋划,只从我口中得知是卫蓁昨夜伤了景恪。”

“对了,”他想起来道,“给卫蓁指路的宫女也已经被我处置了,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太子冷笑:“孤不知你是蠢笨还是聪明。你分明知晓景恪颇得君心,朝中局势微妙,若是他遇害,父王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孤,你却还是置孤于此险境。”

卫璋摇头:“殿下!臣当真未曾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您且看在阿瑶的面上,帮臣一回!”

谈到卫瑶,太子面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他回到位上坐下,指尖抵着额穴,良久道:“你犯了这样大错,已是死罪!孤会想办法将此事归结到那两个刺客身上,其他的事你最好是能烂进肚子里,永远别说出去,否则牵连的不止是你、是卫家、更是孤!”

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解救卫璋于水火之中。

他连连称是,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发了一身冷汗,仿佛水中浸泡过一般

待到人走后,一侧幕僚方才走出来。

那幕僚问:“殿下打算怎么办?”

景恒摇头:“朝局不稳,孤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退婚。何况这桩婚事牵扯复杂,卫蓁的母亲可是有恩于孤的父王和母后。”

楚王即位之初,朝堂动荡,在一次春狩之中,有反臣谋逆,是卫夫人舍生取义替楚王与王后挡了暗箭。

楚王感念救驾之恩,便对卫夫人留下的一对儿女格外照顾。许卫家女日后太子妃之位,至于小儿子,则赏了钜阳一带封地,能圈养兵马,与诸侯无异。

光这一点,只要他们姐弟二人不犯什么大错,便能一生平安顺遂。

太子叹道:“卫家本就是楚国六卿之一,在南方有自己的封地和兵马。孤娶了卫蓁,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将卫家大片势力收入囊中,并非他卫家随意一个女子便能替代的。”

只是卫家的情况也确实复杂。

当年卫夫人嫁入卫家不久,丈夫卫昭便闹出艳闻,与王后的妹妹暗中有了首尾,使其未婚有孕。待到卫夫人逝世,不过几个月,卫昭便迎娶新人入门。

所以卫家才会出现继子比长女还大上一两个月的荒谬状况。

也因卫昭行事太过荒唐,卫家老家主怕一对孙子孙女为亲生父亲不喜受磋磨,将二人接到南方亲自抚养。

两年前,卫家老家主病逝,临终前只将偌大的家业托付给卫蓁姐弟二人,并不交付给昏庸无能的儿子。

而卫蓁姐弟也被教得极好,的确有些能力,两年来将封地治得井井有条。

幕僚弯腰:“殿下当时也是随口一提退婚的事,那卫璋便信以为真了。”

景恒闭了闭眼:“孤并非随口一提。”

他也是真起了退婚,另娶卫瑶的心思。

他与卫瑶是表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年情意非卫蓁一个外人可比。

他会给卫瑶一个名分,不过不是现在。

至少得等卫家辅佐他登上王位,将吃进去的兵马和土地,全都吐出来才行。

“卫璋行事鲁莽,导致这番局面,孤却也不能袖手旁观。”

他想,景恪极其得父王喜爱,如今性命垂危,不如自己推波助澜一下,坐实了他被害的事实。

而卫蓁杀了景恪,这么大一个把柄落在他的手上,那他大可好好拿捏她一番了。

卫家说到底本质上还是听她卫蓁的,不是吗?

太子坐在昏暗之中,轻扬了扬眉。

翌日一早,太子便离开寝殿,准备去见卫蓁一面。

只是方踏出院子,于池苑道路之上,便被一侍女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我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景恒认出是这是卫瑶身边的侍女,抬头看一眼卫蓁院子的方向,“孤眼下有些事……”

“殿下,小姐说,有段时日没见您了,只想与殿下您叙叙旧。”

景恒无奈道:“她在哪,带孤去见吧。”

却说这边太子与卫瑶相见,那边卫蓁也在等着祁宴到来。

昨日分别前,祁宴说会去查查侍卫。卫蓁牵挂搜查结果,即便与祁宴不算太熟,还是也派了身边的心腹主动去询问。

其实在卫蓁的梦中,并没有昨日二人一同调查现场一说。

梦中的卫蓁淋雨后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在祁宴来见她时,以身体不便为由回绝了去。

于是,祁宴拿着那只耳珰的配饰,转而去找了卫凌,是后来卫凌转告给她:“祁宴在案发的宫殿找到了证据,是女子的耳珰,似乎是要禀告圣上。”

卫凌比卫蓁小一岁,能独当一面,但性格总不够稳妥。

如若他参与此事,万一祁宴向他透露那晚暖殿中发生了什么,卫凌必然会为她出头,尤其是景恪未死的情况下,指不定做出些鲁莽之举。

卫蓁不敢冒这个险,梦境戛然而止后,当即决定去见祁宴。

可若非祁宴带她重回暖殿,卫蓁也不会发觉当晚侍卫有问题,背后牵连的更多。

似乎一切都和那能预知未来的梦境渐渐偏移了。

正想着,替祁宴传话侍卫来了,在外头道:“小姐,少将军正在太后那,陪着别国来的使臣说话,一时脱不开身,晚些时候得了空,便会来见小姐。”

若是陪别国来的使臣,眼下无非是在草场,陪着打猎或是赛马,附近应当是围着不少人。

卫蓁还牵挂着侍卫之事,思量之下,决定主动去见他一面。

她出了门,只快步往草场去。

一路穿过门洞,路过假山,卫蓁正要往前走,脚步却一下停了下来。

前方假山之中隐隐约约传来了男女的说话声。

那两道声音格外熟悉,以至卫蓁不用细细去辨,便听出了是太子和她的继妹。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利用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