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车开进中午才来过的别墅,灯光如昼,奢侈风华。解开安全带,傅说拿上资料,风潜和他一起下车。
见傅说还拿着那条领带,风潜道:“扔了吧。”
他不缺这些东西,给傅说擦了雨这条领带就算废掉了,风潜没有回收废品的喜好,也不缺这几万块钱。
但傅说不仅没扔反而勾在手里,他本就在外工作了一天,白衬衫扣子刚刚开了一颗,现在手上再多了条意味不明的领带,一时间风潜和他比起来都纯良了多少。
风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这么点出息,傅说。
跟着傅说上楼,电梯打开,管家一身英式执事服,早就等在了那里,见到风潜没有惊讶,反而微笑着。
傅说把资料递给管家,管家接过。
“领带洗了,放我卧室。剩下的放进书房。”管家说了声,好的先生,然后做了请的手势。
“先生、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晚上十一点,晚饭准备好了。
风潜跟在傅说身后,内心好笑,他真把老公害惨了。
首都换届,财政吃紧,银行扛着压力,傅说坐在经济委员的位置,扛着首都的压力和地下城做生意,也难为了傅说这个点才吃饭。
脱下外套,洗手,在餐桌前坐下。
傅说家里装着恒温系统,但温度比正常的恒温要高,风潜只穿一件衬衫并不会觉得冷。因为傅说一个人住,餐桌并不是常见的超长餐桌,而是圆形,风潜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管家陆续上餐。
对于傅说来说,控制体重,定制食谱很正常。但今晚“早有预谋”,桌子上的菜都是风潜喜欢的,看来傅说很擅长投其所好。
风潜陪傅说吃了晚饭,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了。借窗景,风潜侧目看花园,天空还在不断飞雨,宛如纷纷飞花坠落。
“我还回去吗?”风潜双手抄兜,问道。
这话彷佛他就是傅说的。
“收拾间客房给我,天太晚了,不想跑。”
风潜说完在想傅说为什么不说话,他侧过头,发现傅说不知何时已经带上了蓝牙耳机,刚刚吃饭的餐具都被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笔记本电脑。
风潜:“……”
蓝移宫到底给了你多少钱,你这么死心塌地。
冰川色的眼睛从上到下把傅说看一遍,尤其是傅说那双黑色的眼睛,吸收一切色彩,如同宇宙,漆黑深邃,宛如十万恒星一场梦,都逃不出一场宇宙大爆炸。
风潜欣赏完良辰美景,推开座椅站起身,侧身弯腰,手抚过傅说肩头,似是轻挠了下。
“今晚我不回去了,陪你睡。”
说完,风潜没看傅说,径直走向管家。
本在听对面人汇报工作的“打工人”坐在椅子上愣了下,肩头好似还残留着那个人指尖的体温。
极轻的声音轻飘飘的宣布声明,隔着耳机有种不真实感,如同隔着一层水。
傅说对耳机里的人说,你刚刚说什么?
这边风潜走到管家身边。
“收拾间客房,拿干净的浴袍给我,傅说如果有新的睡衣同样拿一套,另外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按照我的尺寸买套新的西服送到我房间,领带要黑色,品牌我晚点发你手机。”
风潜熟练地吩咐,俨然一副养尊处优,傅说都没他主人级别。
专业的管家朝楼梯方向做请的动作——
“好的夫人,这边请。”
傅说这个人看似淡然话少,家里却是经典的法式风格,浪漫柔和,奢侈又不失简约,有种海风温柔,将人包裹其中之感。
登上旋转楼梯,巨大的钻石吊灯从三楼一路垂下,折射璀璨光线,争先恐后进入风潜眼睛,直抵数万光年外的色彩。
穿过走廊,管家引着风潜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推开门。
“夫人,这是客房,五分钟后会有人把您需要的东西送来。洗漱用品一应放在浴室,您有什么事情随时吩咐我。”
“嗯,辛苦了。”
接受一个称呼对风潜来说很轻松,先生和夫人只是相对而言,在管家眼里,他就是傅说的某某,自然相对于傅说,他就是夫人。
关上房门,房间里是和傅说身上很像的湿润青草的气味,只不过很淡,混合了点百合的香气,往里走,桌子上恰好摆了一束新鲜的百合。
绿叶青翠,花苞如雪,清香扑鼻。
百合。
风潜的手指勾过百合卷曲的花瓣,傅说的心思未必太多了点。
风潜找到多功能充电器,站在床头,给手机充上电,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刚刚插上,屏幕立刻显示一节红色电池。
风潜放下手机。
凌晨雨夜,万物安静,只有雨水生生不息的声音。风潜很享受这种安静,他触过床头的智能控扳,窗帘自动合上。
叩叩——
房门响了两声,风潜拉开房门,接过衣服,说了声谢谢。
阿姨送来单薄浴袍各一套,还有一套干净的黑色睡衣和换洗的内裤。
风潜脱下衣服,走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风潜洗完澡,穿了套黑色睡衣从里面出来。睡衣应该不是傅说的,傅说的身材他用眼睛观察过,肩比他宽,腿也比他长一点,但不多。
而他身上这件则刚刚好。
黑色的丝绸光滑柔软,触感温和,领口开到锁骨,只露出一片,这种审美,这个尺寸,不是傅说会穿的。
倒像是傅说养的人会穿的。
风潜内心没什么波澜地坐在床边,随意擦着头发。
傅说二十一岁从伦敦剑桥毕业,二十七岁坐到首都经济委员的位置,说他身边没有人是说给外人听,写给资料看的。傅说养人,才是最正常不过。一个、两个、三个,乃至五六个,风潜都不会感到意外。
因为这就是人性。
人生来喜欢享乐,没有人不喜欢。尤其当人到达一个很高的位置时,**的世界才真正对他敞开,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克制反而成了难事。
傅说出身名门,一路坦途,外表翩翩公子,稳重成熟,内里有私人的**也正常不过,只是风潜不喜欢别人用过alpha。
他随便傅说在外寻花问柳,但花柳病别带给他就好。
风潜扔了毛巾,准备下楼给自己倒杯水。
路过书房,风潜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倒水回来,风潜端着水杯,斜立在书房门口,傅说的书房修的面积极大,沉稳华丽,镀金的书架嵌着十六世纪的法式壁炉。
书桌上摊着文件,左上角放着一本《耶路撒冷三千年》,而傅说则站在沙发前听电话。
新官上任三把火,傅说这把火被风潜火上浇油,这才上任第一天,就把傅说烧着了,拿着委员的工资,干着拉动GDP的活儿。
换成他,早撂挑子不干了。
几个钱啊?值得他这么没日没夜?
当然,在风大城主的眼里,多少钱都是小钱,实在不行,傅说给他当娇妻,地下城再落魄,养个人类也轻轻松松。
风潜喝水打发时间的光景,傅说最后一个电话也打完了。
侧身转头,发现风潜懒散优雅地靠在门边,黑色的丝绸睡衣衬得他皮肤很白,领口的锁骨宛如山脉,单薄漂亮,中间蓄了点从银色发丝上坠落的水珠,乌黑的睫毛一簇一簇轻扇,极地冰洋好似装在他的虹膜,孕育无数生灵。
注意到风潜在对着他走神发呆,傅说微微挑眉,略显意外。
他朝风潜走过去,怕骤然出现惊到风潜,把控着距离,在离风潜一米的距离停下。他发现,风潜还是没回神。
而此刻额前的银发往下滴落水珠,顺着风潜眉往下,一路坠在眼睫。
傅说伸手,轻轻一勾。
问道。
“我的水好喝吗?风潜。”
喝我水的意思是和我睡
傅说说我的水好喝吗,也是这个意思。傅说其实有点明着骚……挺喜欢调戏风潜的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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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