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有很多种,推拉暧昧,欲拒还迎。
风潜深谙法则,却很少去用。因为他并不想给予某个人一场春潮荡漾的夜晚或者想看某个人捧着一颗心给他看。
**二字,拆开是情和**,对他来说,没有情就没有欲,只有**的纠缠终究是一场空,让人感受不到**荡魄。真正的争教**,铭心镂骨,鱼水之欢,都离不开情之一字,缠绵不休。
傅说在他发愣的时候靠近他,本就超出风潜对外社交距离的把控,加上轻佻的动作,风潜刹时定在原地。
有几分钟他像没有了往日外表的凌厉,不容冒犯,而成了一个漂亮的银发美少年,睫毛随着手指轻勾的动作,蝴蝶一般轻轻扇起翅膀。
只是刹那之间,理智回笼,脑海里闪过片段几帧,风潜骤然蹙眉,下一刻!身体做出反应,水杯里的水赫然扬在空中。
哗。
杯子碎裂在地,傅说往后退了一步,再抬眼。
风潜浑身透露一种冷意,身体防备,眉心蹙着。
“别碰我。”
风潜没有隐藏自己对傅说刚刚那个举动的敌意,但隐藏了自己这么做的动机和所有的情绪。
他看着傅说,冷淡戒备的警告,而傅说站在灯下,眸色也深了几分。
轻松暧昧的氛围镜花水月,甚至持续一个夜晚,就露出狰狞的裂缝。两相对视的人都不是甘居人下的存在,就如上了断头台的玛丽王后,依旧带着骄傲和尊严。
风潜不会因为联姻曲意逢迎,刻意讨好,傅说也没想过改变风潜,一瞬间,冷静统领高地,驱逐囚禁所有盛景匆匆,给夜晚的轻漫放纵画上句号。
“今晚是我冒犯了,向你道歉。”傅说恢复冷静,转身摁了下书桌上的按钮。
“去休息吧,管家会来收拾。明天一早送你回去。”
成年人最应该善于把握彼此社交最舒适的距离,但强加的婚姻和美色的诱惑都会短暂的迷惑人的双眼,一切发展的太快,短短一天,便是沧海桑田,傅说第一次尝到什么是色,风潜第一次顺从了人,在夜晚十一点,跟着傅说走。
可彼此的真正面目从不会一朝显露,因而搭建的“和平”才会镜花水月,黄粱一梦,触手极碎。
但这种分不开,又戒备,同时又想要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风潜转身出了书房。
因为昨晚的荒唐闹剧,风潜几乎一晚没睡,在车厢里吸入傅说的那点信息素冲撞在身体,加上整个别墅都是傅说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风潜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开了。
是意识上在被一个人侵-犯,是两种力量在一具身体冲突、对抗、碰撞,吞噬和纠缠。
风潜在落雨的床边坐了一个晚上,冷眸如水,全部接受。
八点,风潜和傅说同时拉开房门。
两个人在楼梯处相遇,风潜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压抑和五脏六腑都被信息素掏出来搅了一遍的苍白和折磨。
“早。”
“早。”
傅说准备去上班,风潜还穿着睡衣。两个人一路往楼下走,傅说问怎么不多睡会儿。风潜只是说,睡不习惯。
两个人走到楼下,在餐桌前坐下,阿姨做好的早饭,风潜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说保持身材,吃饱了,实则是他不能再和傅说待在一起了。
多一秒都不行。
恰好这时候管家买好了衣服,风潜接过,扔下一句我去换衣服,就直接上楼,直到他在二楼看到黑色的奔驰驶出别墅,风潜才换好衣服下来。
司机早就等在楼下,准备送风潜回去。
上午十点,风潜到家,城市昨晚已经恢复供电,站在电梯里,风潜忽然想起昨晚傅说在电话里问他。
在家吗?
要不要下来。
他鬼使神差的任傅说操控引力,乘电梯下楼,也和傅说荒唐一梦。
思索至此,风潜都会为自己的纵情感到厌弃。
这样的风潜,不像风潜,而像是被**操控的怪物,被情线提走的木偶。
因而被反噬的时候,就不该有任何怨言。
虹膜开门,风潜扔了西服外套,走进浴室。
和傅说走得越近,身上傅说的信息素就越浓,信息素越浓,就越容易引起身体的不稳定。风潜原以为不会有问题,但他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没有和任何一个alpha长时间单独共处过。
今天在回来的路上,他的信息素溢出水准比平时高了一倍,如果司机不是beta,换做任何一个omega和alpha,估计都会当场发-情。
风潜太累了,长时间保持清醒,缺乏睡眠导致他浸在热水里睡了过去,水温一直在刚刚好的温度,等风潜醒来,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浴室里弥漫着单薄的水雾,浴缸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风潜大脑昏沉,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他轻甩了下头上的水,从浴缸里站起,取过浴巾,径直去柜子里找药。作息颠倒加上被信息素攻击和睡在浴缸,成功让风潜低烧一周,等风潜再打开手机,和外界建立联系时,首都已然“变了天”。
金融大厦之外,黄昏和日落坠入温柔光河,城市车如流水马如龙,关上家门,电梯直下。
电梯中途停了两次,上来三四位身穿礼服的年轻女士。
“上周聚会喝多了,一周都在狂吐,吐的胆汁都出来了,今晚真的不能再喝了。”
“那天大家都喝多了,我第二天起来都在吸氧,这两天才好一点,不然今天可能就看不了秀了。”
“秀看来看去都一样,重要的是换了一批新人。”
“可不是嘛,最近一周首都兑地下城的汇率跌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首都与地下城委员会更是大变天,新上任的那位年轻委员,一手搅风云,连着查了五六个部门的部长,雷厉风行,只手遮天。”
“傅说吧,我听我爸说他最近很风光,有人贪了还地下城的钱,他就直接查了六个部长,按上贪污的名头,查封所有资产,不仅还了地下城的债务,还替银行缓解了换届的压力,上面那位很赏识他,以后未必不能接手那个位置。”
“这哪是年少有为,这是手段狠,作风硬,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都是他的敌人,借力打力而已,只能说是个下棋的。”
“他?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妈说他好像要和风家联姻了。”
“风家?”
“嗯,风家的那位太子爷。之前在宴会上见过一次,混世公子,举世无双。”
“嗯哼?那今天——”
“叮。”
悄然之间,电梯抵达一层,女士们停止交谈,提起裙子往外走,过了几秒,在电梯合上前,身出一只修长冷白的手。
“喂?我下来了....黑色的奔驰S680,看到了。”
高耸入云的金融大厦在夜色闪着纸醉金迷的光辉,成排的豪车停在路边,从金色的大厅里源源不断有人走出。
“风先生晚上好。”
拉开车门,风潜弯腰坐进去,华莎已经等候多时。
车缓缓启动,滑入夜色。
“病好了?”华莎穿了件高定,坐在车里,妆容精致,熠熠闪光。风潜坐在她旁边,长腿一伸,黑色剪裁正装,象征秩序,不容侵犯,衬得他更加高处不胜寒。
风潜的手撑在一边,侧脸看飞驰而过的城市街景,街边楼宇的光亮镀进车厢,映的他脸淡漠众人之外。
“不烧了。”
“你大病一场,首都变了天。”
“听说了,”风潜淡淡道,“傅说动静挺大的,风灵银行正忙着和他对接,准备还款事项。”
“消息不算慢嘛。”华莎看出风潜不欲多言,身上的冷感比今天的温度估计还要低几度,于是说了这几天发生的最后一件事,“你们结婚的消息今天被媒体放了出去,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风氏的股票开盘涨停,傅说有和你说什么时候领证吗?”
一日不领证,就一日无法真正稳住股东,稳住风氏,风潜知道华莎的意思,只有真正坐实了,他才能继续以风潜的身份活着。
但傅说确实没有联系他。
“没有,傅说还没告诉我。”
风潜说完,华沙叹了口气,耸耸肩。
到达秀场,风潜调了下信息素抑制芯片和华莎进场,这次的大秀设置在城市现代博物馆的后台,出场拱门是全玫瑰花设计,内里嵌着品牌奢华的logo,风潜和华莎的座位在前排T台中间的位置,刚刚落座,就见不远处当红的明星。
秀场落座需要一段时间,八点一到,全场灯光落下。
风潜对这个品牌还算熟悉,反叛的精神,流动的性别,极致的修身剪裁,优雅与危险共存。
风潜穿习惯了象征权力、秩序和压力的黑西装,对于这种雅痞的设计敬谢不敏,美学效应够了,风潜就从秀场离开了。
他的病刚好没两天,还有点咳嗽,来这种信息素乱窜的地方跟让他慢性自杀没有区别,只是邀请函递到了手里,他和傅说的婚讯也公布了出去,不露面很难堵住外界悠悠众口。
所以风潜不得不来,就算是走过场也要来。
现在秀他看过了,人也出现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世界每天有无数事发生,每天有无数人平步青云和跌落神坛,风水轮流转,走完好运,必有败运,经历败运,也会有否极泰来。
这一周,风家从跌落谷底到再度屹立,他的命运也系在其中。和傅说匆匆一面,彼此交手,到失踪生病,再度出现,整整一周的时间过去,风潜才真正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让他冷静的究竟是和傅说的联姻,还是傅说对他信息素攻击唤起的某些记忆。
但不论如何,风潜的话更少了,人也更冷了。
博物馆安静的能听到来自过去的回响。风潜靠在走廊的墙上,不远处的展厅安静的陈列精湛的瓷器。
哒、哒、哒。
有皮鞋踩在纤尘不染的地点发出的声响。
傲慢、优越、盛气凌人。
“呀呀呀,我说这么浓郁的信息素,是谁呢?”低沉又略带昂扬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侵略性的目光肆意扫过风潜全身,最终定在那节黑色西服收束的腰身上。
风潜半倚在墙上,侧头,冰凉深邃的瞳孔映出齐荀的脸。
“怎么是你。”风潜的目光跟着齐荀落在自己面前,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齐荀朝他笑了笑,“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盯上你了。”
齐荀和风潜差不多高,风潜靠在墙上,他便比风潜高出一节,风潜淡淡地和他对视,气势铺开,冰冷的走廊上寒意十足,此刻两个人都穿着单薄的西服,竟也没有丝毫失态。
风潜身着黑色正装,精致的剪裁衬得他更加瘦长,但颜色的深沉,能将他身上迫人的气场全面铺开,像是一棵挺拔孤松,却足以带起人内心最幽微黑暗的心思,那就是施-虐-感。
风潜在圈子里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根本不是他的脸,而是他身上奇异的某种气质,这种气质能够轻而易举勾起人最下流肮脏的**,就像是想伸出手染指肃静的神,明知不可能,但还是想要征服、摧毁。
风潜看出齐荀眼底肮脏的欲念,平静道。
“你想说什么。”
齐荀最欣赏也最喜欢的,就是风潜这副处事不惊,置身事外却又能轻而易举引起所有人注意力的样子。
只是看着,就想让人把他撕碎。
齐荀开始笑,起初只是低低的笑,然后是放开声音大笑,疯狂的笑声回荡在走廊,回荡在展厅,最后成为压低的,凑近风潜,双目通红的一句质询。
“风潜,你给宴崇操的时候也这么平静么。”
风潜的身体其实挺特殊的,其实他很有瘾,只不过被封在内心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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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