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鸟 第28章 兑现承诺

正月十五，元宵节

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大家都忙着团圆，白天街上几乎是没有人的。沈府大多数人应了沈衡的许可也都回去了，偌大个沈府显得有些空落落的。沈衡却意外的积极，大红灯笼往门外一挂，两个大大的囍字贴在大门上。然后又翻出一堆红蜡烛来堆在屋里。苏昭不想搭理他，可是沈衡又时不时叫嚷着手疼，苏昭又不好不去帮他。两个人布置许久，倒也有了那么点意味。

后面不知道沈衡从屋里找出来一套嫁衣，苏昭觉得他屋里是个百宝盒，什么都翻得出来。

“那些蜡烛也就算了，你这喜服哪里找出来的。”

沈衡笑着，笑的那样开心“这是我姐姐当初出嫁时准备的，当初准备了两套，她就留了一套给我，说是留个我未来的新娘子。昨天我叫人加紧改了改。苏昭，试试好吗？今天只有我们两个，谁都不会知道。”

“这就是你选元宵的理由？觉得丢脸？”

“小殿下，我想替你留点颜面，这事越少人知道对你越好。所以快天黑了，你试试衣服，我去把门外的字揭下来。”

苏昭想过他是觉得丢脸，谁会当真娶一个男子？可是沈衡却说是为了顾及他的颜面，放在以前就算是打死他，他也是不信的，可是放在现在苏昭却要掂量一下真假了。望着沈衡那样认真的眼神，苏昭最后选择了相信。

“嗯。”

沈衡在笑的时候就连眼角的泪痣都好像在笑。苏昭不去看他，生怕自己喜欢他一点点。可是心里被无数事物堆积的地方好像真的被撼动了一点，好像挤进了什么别的事物。这一次激起涟漪的不是虚无缥缈的风，而是一颗小石子，就算涟漪过后却还是强硬的留在池内，哪也不去。

沈府外，街上已经开始点灯了，想必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沈衡的心从今天睁开眼时就跳个不停，如今把那大红的囍字捏在手里时更是欢喜的不行。

早上，沈衡小心翼翼得试探“苏昭，今日我可以布置婚礼吗？”

苏昭没有说话。沈衡本打算将这事揭过去。但苏昭一向说话算数，所以他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你救了江家，我也应该兑现承诺。”

无人知道在那一刻沈衡有多高兴。

今夜沈府早早就闭了门，好几位官员想要邀请沈衡出去游玩都被拒了，只能悻悻然离去。只有沈衡知道今天他有多高兴。

回到院中时，苏昭已经在等他了。沈衡在看见苏昭的那一刻觉得心脏快跳出来了。就如同他预料的一样，红色很衬他，就算不施胭脂水粉，不戴凤冠也足以让他心脏漏掉一拍。

沈衡急忙跑到他身边“很好看，你觉得怎么样？合身吗？有没有不舒服？”

苏昭活动一下“还好。”

沈衡激动的有些结巴，丝毫没有了他平日的模样“那，那，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吗？”

“我说了一切随你的心思就好。”

“我只是希望你也可以开心一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激动。”沈衡看着他，眼中流过的喜悦中却兀的掺杂着一丝忧伤。

苏昭主动拉起他的手“那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沈衡觉得自己快要跳起来了，拿着盖头的手有些不自觉的抖，轻轻替他盖上，然后拉着他步入大厅。

高堂之上没有一个人，高堂之下也只有对影两人。沈衡激动的声音掩饰不住，却还是认真走着流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苏昭清晰的感受到他牵着自己的手在发抖，轻声询问了一句“真的有那么高兴吗？”

“嗯。”沈衡一改常态的没有多说。可是牵着苏昭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手心还出了汗。

“称心如意。”沈衡一边念着，一边小心揭开苏昭的盖头。在对视的一秒却又忽的移开视线。

“该，该，该喝合卺酒了。”沈衡有些手忙脚乱，撒了好多，好在最后也算是顺利递给苏昭了。

苏昭愿意兑现自己的承诺，所以全程不吵也不闹，只是这酒递过来时有些恍惚了。酒中倒影中的自己面上什么神情也没有。可是在望向沈衡时，沈衡一脸的笑意，苏昭只觉得扎眼的很。

“为什么这么高兴？”苏昭下意识的问出了一句。

沈衡今天第一次那样认真的看着他，眼中放满了喜欢，那是苏昭害怕看见的，就像苏昭自己深知的一样，他回应不了眼前这样多的爱恋，他还不起，便只能一直亏欠着了。

“因为我真的好……”

“喝酒吧。”苏昭害怕听他说下去。

沈衡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然后端起杯子喝下这杯酒。

酒后壮人胆，沈衡胆大地拉起苏昭的手，拉着他走到床边，沈衡已经听不清其他声音了，耳朵快被自己的心跳声堵住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一切动作都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只是落在苏昭身上，苏昭觉得痒痒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挠着。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觉得晕乎乎的，脸也不住的红了。

这时沈衡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苏昭。

“这是什么？”

沈衡将那东西拿起来“这是我的发带。”

“和你戴的那根不一样。”

青灰色的发带朴素却显得青涩。

“嗯，因为这是我姐姐陪我选的，是我自己喜欢的。苏昭就像你一样，是我自己选的，是我喜……”

苏昭现在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他说出喜欢和爱的时候打断他“先放一边吧。”

“苏昭，你在害怕？”

被拆穿了心思，苏昭第一次觉得有点尴尬“什么啊？我害怕什么？”

“你怕自己不喜欢我，害怕一切超出自己的预期，害怕一切你所不能估量的，你甚至害怕我。”

“我没有……”

“那你看着我，从今天早上开始你就不和我对视，或者说你现在反悔了？只要你说，我就放手。”沈衡拉着他好像害怕他跑走一样。

苏昭避开了他的问题，取下自己的发带递给他来表示自己没有害怕，也没有反悔。

“小殿下，既然如此，一切礼节都完成了，现在我可不会再管你反不反悔了。”沈衡将那两个发带系在床头。

沈衡看着他，红烛映人，苏昭低着眼没有看他，沈衡觉得自己呼吸都加重了几分，抚上他的脸，用了几分力道，迫使他看着自己。苏昭没有躲，望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苏昭，你的眼睛真好看。”

苏昭下意识想要说句“谢谢”，话还未说出口沈衡就吻了上来。

苏昭有些不适应，正当他些许适应时，沈衡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他的腰带，衣服松松垮垮的，不一会就觉得肩头有些凉意。苏昭有些怕痒，可是沈衡的手一点不老实游走在他身上，苏昭忍不住动了动。

“痒。”苏昭的声音带上些许鼻音，到有些像是撒娇的意味。

这一下勾的沈衡心里痒痒，手更是游走到他后腰下。苏昭闷哼一声，不自觉抓住他的手“……嗯……好奇怪……”

“放松，信我。”说着再次吻上他的唇。

一番折腾沈衡自己都不知道把苏昭的衣服丢到哪里去了，只是此时也管不了这样多了，明明自己有好好预习，做好了前提准备的。沈衡想要更进一步，可是一动苏昭又说疼，让沈衡不知该怎么办，只好一个劲的吻他，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

“……啊……疼。”

沈衡有些出汗，现在有些进退两难。

“我说你需要好好补补吧，你还不信我，身上一点肉肉也没有。”

苏昭还有力气和他顶嘴“你，胡说。”

“嗯，我胡说的。昭儿，放松些。”

苏昭闷哼一声，环上沈衡的脖子。沈衡呼出一口气，低头轻咬他的唇。

后面苏昭也不知道怎么又到了书案边，只知道墙上很冷，冻得人意外的清醒，此时身上已经有些酥麻麻的感觉，脚因为够不到地觉得没有安全感。

“……沈衡，慢些……哈……我，够不到，地……”

沈衡这边有点不好调整，亲亲他“……那就环住我。”

“很奇怪……我要回床上……”

沈衡有些哭笑不得，刚刚明明是苏昭说自己太重，不允许自己继续在床上的，现在他又说不舒服要回去，沈衡有些委屈，欲哭无泪。

“好，都依你。”沈衡有什么办法，除了惯着他他想不出其他方法。

苏昭大概有些迷糊了，眼睛红红的，蒙上一层水雾，看着沈衡，低声呢喃着“沈衡……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你。”

沈衡只觉得刚刚消停一会的心又因为他的一句话狂跳不止，沈衡觉得今天自己要交代在这里，可是心里高兴，便又觉得干劲十足。

“昭儿，我也喜欢你。我爱你。”

……

“昭儿，看着我……”

苏昭哭红了眼，呜咽着“……不要，哈……嗯，你停一下……沈衡……”

沈衡有一点不想放过他的意味“那昭儿像小时候一样唤我一声。”

苏昭没有力气，也想不起来小时候怎么叫他的，干着急，抱着他，受不了了就咬他。

“提醒一下，小时候，嗯，昭儿，总是跟在我身后，叫我……”

“沈哥哥……”

沈衡笑笑，吻他“真乖……”

……

第二天睁眼，苏昭觉得自己要散架了，说是停了结果洗澡的时候不知道沈衡哪根筋又搭上了。最后折腾到天亮才睡着。虽然睡到日上三竿了，却还是累的很。

沈衡却出奇的殷勤，又是帮忙按摩，又是帮忙上药，端茶递水一个不落。但是苏昭一点不想理会他，还做出一个重大决定，让沈衡滚出去自己睡。结果就是这小子半夜会翻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