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序在期末考前的最后一场考试中英语有了不错的提高,也难得受到英语老师的肯定。
“你这不得好好感谢一下大嫂。”徐洲在旁边打趣道。
“我也受了不少苦。”滕王序给我们看他通红的耳朵,“她是真下得了手,我感觉这块儿肉都要被她揪掉了。”
徐洲安慰他:“好歹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看,英语老师看你这次考得好,都没让你滚到后面去听讲。”
滕王序一巴掌呼上去:“我去你妈的,谁许你对我用滚字的?!”
徐洲挨了顿揍,不在胡说,转头问我:“过两天月假我们准备去饭馆儿搓一顿,小路他们家开的,去尝尝呗。”
我那天有别的安排,便开口说:“你们去吧,我没时间。”
“别啊,”王小路劝道:“免费的,大家一起吃嘛。”
滕王序的声音幽幽传来:“让尚泽林也来不就行了。”
“啊?”我反应过来后立马解释,“跟他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的事儿。”
“不然,让尚泽林跟你们去。”
滕王序撇头:“那算了。”
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可以自个儿跑去朝阳路。
那边是闹市,人流量极大。我只好一直往两边儿瞅,努力寻找周宇说的酒吧。我一定是疯了,竟然因为那小子的几句话就找了过来。
酒吧的位置倒是很隐秘,在小巷里。虽说之前也因滕王序那小子去过一回这种地方,但gay吧听起来就有些奇怪别扭。
到了门口后我才开始退缩,看着上面奇怪的装饰,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要找的地方。
正在犹豫时,身后传来了说笑声。我突然感到尴尬,脑子一热走了进去。
现在我一想到那个画面还是很有冲击性。两个男人互搂着腰卿卿我我的靠在走廊里,虽然我也不是直的,但我仍然觉得这实在有伤风化。
雾气氤氲,我肯定这就是周宇口中的gay吧。
来来往往眼前晃动着一些衣着奇怪的人。他们的目光扫过我时都带着些探究,旁边有一个通体透明的巨大的玻璃吧台,折射这一种奢侈糜乱的世界缩影。
我到哪去找那个酒保?
一声清亮的口哨声从耳边响起,似是挑逗着自己的猎物。
“新来的?”一个穿着明黄色衬衣的男人从旁边冒了出来,张扬的紫色头发配上他硬朗的面部线条让他极具攻击性,浓郁的酒气让人异常不适。
我无措的看着他。
露骨的眼神仿佛要扒掉我的外衣,“你是这儿的新人?没人带你么。”
“我……”
我正要开口,紧腰的马甲员工服遮避了我的视线。
“不好意思,先生,”面前的酒保毕恭毕敬弯下了身子,“这位儿是我弟弟,不是吧里的新人。”
那个紫毛男人无趣的发出一声嗤笑,手中的酒从他头顶上倒下,晶莹又瑰丽的液体将那蓬松的发丝淋漓得服服帖帖,打湿了他颈间内里白色的竖领。
他却一动不动,任由那人作践。
紫毛男人把手中的空酒杯砸到地上,我惶恐的心跳随着破碎的玻璃渣一齐溅起。
一沓钞票用在他头上,骂道“扫兴的狗东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抱歉。”
我震惊地看着他,竟然还道歉。
那个酒保却十分淡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成他的日常工作。
他把我带出去,双手环抱在胸前,严肃地对我说:“你一个学生,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你是临沂三中的吧?”
他的发丝还滴着液体,甜冽的香味萦绕在他身上,琥珀色的眸光下酝酿着怒气。
我哑然,只好道歉:“对不起,谢谢啊。”
“幸好我认得你的校服,知道你不是酒吧的新人,不然你可危险了,”他挥了挥手,跟赶小鸡一样,“快走快走。”
不耐烦地准备回去。
他认得临沂三中的校服,会不会就是与尚则林相识的酒保。想到这,我就开口叫位他:“唉……”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回头看我。
“你认得尚则林吗?”
“你……”他有些愣神,“一个班的?”
我去,这么神,真是这家伙。
“我……我是他朋友,”搞得有点像秘探员,一时间我紧张的舌头打了结,“你是他什么?”
真想一巴掌弄死自己,我突然觉得这句台词跟上门找事儿的小三没什么两样。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好智障啊。
他被我逗笑了,开口告诉我:“我吗?我也是他朋友,你可以叫我阿廖。”
阿廖?好熟悉的名字。
哦,对哦,那个老爷爷提过,应该是他孙子吧。
“怎么这个表情,”他奇怪地看着我,“小尚提过我?”
小尚……妈的,叫这么亲密。
我开始端详起他——宽肩窄腰大长腿,多情眼睛蜜桃嘴。确有几分姿色,成熟男人的魅力在我无形的比较中,我显得更像个发育不完全的婴育儿。
唯一比过的年龄,也成了这家伙的加分项。
我承认,我是个爱吃醋又喜欢脑补狗血剧情的小孩儿。
“我昨天跟则林去你家花店买花了。”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毫无逻辑的话。
“哦,欢迎。”他点点头,礼貌回应。抬手把湿了的头发向后抹去。
那动作可谓是……风情万种。
“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这倒是把我问住了,我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看你长得什么样儿。
“来……来找人。”
他怀疑地问:“找谁啊?这里有你认识的人?”
我急中生智:“找……找滕王序!”
又眨巴着眼睛装道:“认识不?”
阿廖想了想回道:“没听到这名字。”
“哦……那应该是找错地方,呵呵。”
他有些无语,“你都能找到这来,也是离谱,下次找到人家床上,就老实了。”
我:“……”
突然觉得今天来这就是个错误,早知道跟滕王序他们搓一顿的,何苦在这当小丑。
阿廖拦了辆车,交待司机把我送到临沂三中。临走时我拉他:“那个,别把今天的事儿告诉尚则林,行不?”
他沉默地看我。
“……哥,求你了。”我张口胡来,“我就是一**货儿,闲得没事儿,随便看看,我害怕他知道后不跟我玩了。”
怎么办?想死的心都有了,果然当一个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牛逼。”他无奈极了,“你们现在的小孩……唉。”
“我不会告诉他的,你放心去吧。”他肯定觉得我是个变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