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满茵心想您可真坦诚,原来干嘛去了呢?
“哈哈,这样。”刘满茵怕自己惊讶太过再吓着老人,于是尴尬地低头端杯子发现没茶水。
她放下杯子硬着头皮问:“那原来是发生过凶案?”
“没错。”刘边江回忆着说:“那家其实并不是村中人,而是避难来的。那家人一直深居简出,与村里的人没太多交流,一直生活了有一年左右,一夜之间,一家人全没了。当夜村上很多人都听见了哀嚎声,可没人敢去救人。第二天尸体就消失了。”
“所以,你刚开始搬入的时候我没有拦你是想着多住一些人进去能顺一顺那里的风水。”刘边江说:“他们都是各处来的人有个地方住也就不错了。没想到你真将人安排了进去,还养得不错。”
“那一家人来的是什么时候?家里有没有一个小孩子?”刘满茵想起了陈哲的身世。
“大约是二十多年前吧。”刘边江说:“没在他们家看见过小孩子,也可能是没有抱出来过。”
“我该带的话也已经带到了,就不都留了。我还要赶回去照顾孩子,就不打扰了。”刘满茵说完,背好自己的小包匆匆赶回家去了。
又休息了两日一直等不来新的消息,刘满茵便打起了陈婆的主意。
左右都是围着流寇转,这几天只为了将刘菁做的野菜盒子替换出来就浪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老祖宗说得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么等着实在不是办法,于是刘满茵将自己打扮一翻又往明月酒楼去了。
结果这回又吃了个闭门羹,除了陈婆以外其他店员似乎都认得她,且将她列入了黑名单。
具体原因:有待探索。
刘满茵也不泄气,好脾气地退出来找人去打听陈婆家住哪里。
这一打听不要紧,打听出一个大事,今日镇上有位大富豪要娶妻,陈婆等明月酒楼的橱子都背邀请去了。
这种好事,她可一定要参与!程蹭不上饭还能蹭蹭喜气呢。
这种浑水摸鱼的好时候,极容易见到陈婆。
这富豪的宅子距离这趟买卖街,更往深处去两条大道,怪不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虽然早就知道后街的宅子好,有些富人居住,这一去才发现是十分的好。果然那日对陈哲说的话并非胡扯,打开市场对于她这种新兴的商品可是必经之路。
“姑娘,你也是到婚宴上送贺礼的?”一旁有个年纪不大的男主被她不经意踩了一脚,再咬牙忍下以后,婉转的问,以化解自己的愤怒。
刘满茵刚才想得专心,连被硌了一下都迟钝的没有发觉,于是面对这张话说得亲和,表情想揍人的脸感到莫名其妙。
“是。”刘满茵才想到自己一点东西都没拿。
男子见她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翻了个白眼离开了。
“等等!”刘满茵认定此人是个好说话的好人,非要让他给自己做个伴。
“我也要去,但是并不太认得路。你带着我一起吧。”刘满茵笑着跟在后面。
男子赶紧向左跨出一大步:“姑娘自重,我们非亲非故,你跟着我会让人误会。”
“也有道理。”刘满茵委委屈屈的说:“那我跟在你后面好了…”
“不过,哪有姑娘家独身参加喜宴的?”男人说:“你怎么自己来了。”
“是新娘的好朋友不行吗…”刘满茵自己都没想到这谎话张口就来了。
“什么?”男子语气突然松下来,还磕巴起来了:“那,那我更不能跟你走这么近了。”
刘满茵脑子飞速旋转,低着头仔细咂摸他的话以便应对。
“我还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呢,我可是正经人家。”男子继续小声说,步子并没有太快的离开,显然是给自己留辩解的余地。
信号接受完毕。
“我也是。”刘满茵小声说:“我只是个山野的姑娘,只有一次偷偷进城去玩走迷了路,就是她将我送回去的,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哦。”男子松了口气:“没想到青楼女子也是如此有情有义的。”
他站住对刘满茵说:“那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叫陈家玉,你呢?”
刘满茵笑着说:“刘满茵。”
“刘满茵?”陈家玉说:“这名字好耳熟。”
“那你是记错了吧。”刘满茵说:“说不定有重名呢?咱们快赶路,要赶不上午宴啦!”
“有道理。”陈家玉说着加快了步伐。
“对了。”刘满茵也快步跟着他说:“我没什么钱,所以没有准备礼物。你让我跟着你当做你的丫鬟给我带进去行吗?”
“可以。”陈家玉说:“你跟着我就行。”
“嗯嗯。”刘满茵笑着心想,家玉兄弟,你这防范意识是要被警察叫去单独开反诈课的呀!幸好你这是在书里,这容易相信人的人设也太炸裂啦!
刘满茵带着漂亮的笑,一路跟着陈家玉到了陈宅,在门口登记了姓名和贺礼,再看刘满茵时,刘满茵乖巧的跟在后面俨然是丫鬟的模样。
陈家玉以为她是不想留下名字,便带着她直接进去了。
进去以后,刘满茵匆匆与陈家玉告别,准备遁走。
却一把被扯住,兴奋的说:“陈姑娘,咱们来得正是时候!新娘正好被要到了,咱俩这个位置正好!”
他的手特别有劲,而且是拙劲,一下子要把她手腕捏碎了,让她差点直接喊出来。
“不不不。”刘满茵另一只手赶紧掰开他的手指:“肯定要等很久,我先找个地方歇歇。你先撒手!”
她又不敢大喊大叫,怕太引人注目。
陈家玉则因为到了这里十分开心,没轻没重的,先撒开手,然后扯住了她的袖子:“你没听见吗?”他小声说:“刚才他们说了迎亲的队伍在后街,听着声音院其实过个弯就到,咱俩正好挤在前面,你要是现在跑了,一会再回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好的位置了。”
刘满茵一心想赶紧走:“我真是刚才走得累了,先去坐一会。没有那么好的位置也没什么。”
“你那么不容易进来不就是为了看她吗?那么好的情谊若是这都看不到,多可惜。”陈家玉煞有介事的说。
“也是哈。”刘满茵嘴角抽了抽,跟着他站在了远处。
缓兵之计嘛。
刘满茵趁陈家玉放松警惕,向后撤退一步,又退一步。
陈家玉果然没有发现,于是转身逃走。
边走边跑起来,向着应该是厨房的地方跑过去,结果隐约听见后面有脚步声。
刘满茵机警地停住,扭身去看。
什么也没有。
果然穿书没有给金手指。
继续跑。
“啊!”刘满茵失声叫了一声,却被什么东西猛地捂住嘴巴。
手臂被狠狠地折叠起来,疼得她一阵头晕眼花。
整个身体被提着左转右拐一路跑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狠狠地被往地上一按。
她脚下不问,落魄地摔在地上。
“说吧,鬼鬼祟祟的来干什么?”
刘满茵痛苦地在地上爬起,揉着肩膀,丢掉脸上的破布,抬头就看见一张冷峻的脸。
陈哲。
刘满茵狂咳着回头,看见一个面熟的人站在他身后,脸上却完全是不熟悉的表情。
陈家玉?
好,玩谍中谍是吧。
我果然最不会撒谎了,刘满茵丧气的想。
“我来找人的。”刘满茵说。
陈哲在她面前蹲下,他穿着月白色的袍子,手腕上假惺惺的帮着绷带,完好的手拿着一把刚漆过的扇子。
上边还有一股淡淡的生漆味。
看来他今天扮演的还是明月酒楼的老板。
他用扇子柄在手里灵活的转了一圈。
刘满茵赶紧缩起下巴。
陈哲嫌弃的皱眉。
刘满茵哎呦哎呦的叫着,转了转坐在地上:“误会,都是误会。”
陈哲把扇子收起来,颇严肃的说:“那里有匪寇哪里就有你,你果然是很可疑。”
“我说我就是来玩的,你信吗?”刘满茵诚恳道。
“那就送去官府吧。”陈哲说。
“好好好,我说实话。”刘满茵缓缓站起来:“我来这里找陈婆,是在铺子里发现了流寇的踪迹。”
“不对。”刘满茵说:“那你们为什么在这儿?你们也很可疑吧?”
陈哲淡淡的说:“告诉她。”
陈家玉说:“这根本不是在娶亲,这家宅子的男主人被替换了,送来的也并不是真的新娘,而是为了做交易。”
“怪不得你知道我是在撒谎。”刘满茵说:“原来明月酒楼一直在调查流寇的事情吗?怪不得你会在这里。”
“我?”陈哲说:“那我应该在哪里?”
“应该在我心里,满意了吧。”刘满茵混不吝的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哪,不过我也想查到流寇,还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利用我的野菜盒子。”
说着刘满茵突然笑起来,在外人看来颇邪魅:“如果真的只是我的野菜盒子太好吃,那就太好了…”
陈家玉用眼神看陈哲,意思说她这样子真得很像反派啊!
前院突然有一阵慌乱。
刘满茵的笑戛然而止:“新娘来了?”
不对啊。
陈婆急匆匆跑过来,小声道:“不好了!”一见刘满茵突然一怔。
刘满茵说:“都齐了,这是在干嘛?开明月酒楼的上层会议吗?”
陈婆一拍手说:“你怎么在这?也太巧了!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