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里,关于药物期间的那些事,就跟之前宴清禾发现沈意派保镖跟着自己时一样,不了了之了。
宴清禾不提,沈意也没主动辩解,两人无形中好似达成了什么默契,日子如常过着。
沈意的黑化值倒是活泼异常,跟跳楼机一样,很是刺激,忽高忽低。
只是最低的时候也没下过75。
宴清禾嫌系统留下的那道程序播报黑化值的声音太吵,哄着系统暂时收了它的神通。
脑子彻底清净的他将全身心都放在了沈意身上。
偶尔他会看着沈意的睡颜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在床上把沈意折腾的格外狠。
直到沈意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散发着他的气息,才肯将人放过。宛若分离前的抵死缠绵。
这天晚上,他将沈意面对面抱坐在腿上,却难得没有做些过分的事。
他与沈意无声对视着。
两双各自藏着秘密的深邃瞳仁里只有对方的身影,再无旁的。
沈意的视线不自觉开始往下偏移,落在宴清禾的唇上。
空气逐渐灼热,宴清禾清楚地看见沈意喉结上下动了动,随后,沈意探身靠近。
宴清禾微微偏头,躲开了那个吻,却将人抱紧了点。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他贴着耳朵问,“沈意…哥哥?”
男人低沉透着笑的嗓音跟毒药一样,在落下的位置泛起细密难捱、令人头皮发麻的酥痒。
“嗯。”
白瓷似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粉色,让人联想到多汁的蜜桃。
做为见证这一美景的唯一观众,宴清禾没忍住诱惑,在那块留下一个浅浅地齿印。
他评价道:“真可口。”
然后,又凑近了些,吃玩着送到嘴边的耳垂就算了,还要盯着眼睫乱颤、视线不知道放哪里好的沈意瞧,同时用言语逗弄他、让那脸上带着羞意的人表情变得更加糟糕混乱。
直到怀里的人跟受不了般、抓住了他的胳膊,用不堪的声音叫停他。
“宴清禾…别在这儿……”
“乖。我就尝个味儿,今晚不弄你。”
宴清禾将放在别人那儿的手拿出,搓了搓手上的不明水液,稍稍眯眼。
大战之前必先养精蓄锐,不急。
沈意靠在宴清禾怀里小口喘息着、平复呼吸,下一秒一条舌头在颈侧舔舐过。他听到某个不要脸的道——
“小朋友,感谢招待。很合我的口味。”
第二天上午,宴清禾带着沈意出了门。
沈意没有问宴清禾要带他去哪儿,看起来不甚在意。
直到他发现宴清禾带着自己进入了一家珠宝店,总算维持不住面上的淡定了。
他抓紧了宴清禾拉着自己的手,力道之大让比他稍前一步的宴清禾被迫停下。
他紧紧攥着宴清禾的手,干涩的声音听起来无措可怜,又夹着一点期望:“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宴清禾挑眉轻笑:“来珠宝店自然是买东西了,不然…还能是约会吗?”
沈意又问:“买什么?”
宴清禾故意逗他:“沈总这话问得有意思。珠宝店还能买什么,当然是买珠宝了。”
眼看着沈意跟狼似的瞪着他,怕将人逗得太过火,宴清禾总算端正了自己的身份,不再故意逗人玩儿。
“你跟着我继续走,不就知道我要买什么了吗?”
虽然宴清禾跟沈意说只要继续跟着他走、就能知道他买了什么,但实际上,直到在离开那家店,沈意都不知道宴清禾买了什么东西。
宴清禾把沈意按到了一旁坐着,不让他跟着,然后自己走到一旁跟店员说话,在店员的引领下去了另一边。
沈意好一会儿,才等回一个拎着袋子的宴清禾。
袋子里的东西被礼盒包裹着,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路上,沈意的视线一直围着宴清禾手里的袋子打转,直到上车也没收敛。
上车后,宴清禾将袋子放到一边,沈意则还是盯着那个袋子。好似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袋子般,连宴清禾跟司机说了什么都没反应。
宴清禾瞧着沈意这幅小狗盯着肉骨头的模样有点想笑。
但他只是盯着瞧了会儿,接着将人按到了自己怀里,物理隔绝沈意的视线。
“乖,回去了就给你看。”
沈意收回视线,这才察觉车窗外并不是回家的路线。
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宴清禾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不问我们要去哪儿吗?”
沈意:“你会告诉我吗?”
宴清禾:“你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我感觉你不会说。”沈意这么说完,还是问了句,“我们要去哪儿?”
宴清禾笑得恶劣:“预感正确。不告诉你。”
对于宴清禾的捉弄沈意并没有生气,安静地窝在宴清禾怀里。
大概过了个两、三分钟,他突然开口,“旧事”重提。
“袋子里是什么?”
宴清禾捉住一只悄悄往袋子那边挪的手,请某位一点也不老实的小朋友吃了个栗子。
“老实点儿,否则我很乐意采取些特殊手段、让你连手指头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来自爱人的威胁成功压制住了蠢蠢欲动想搞些小动作的沈意。
他将头转向窗外,看着逐渐熟悉的路线,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记忆里的街道上。
沈意看着窗外出神。
他记得,在这条街道的拐弯处,有一家口碑很好、很受欢迎的餐厅。
是一家情侣餐厅。
宴清禾朝他伸出一只手,问他:“来都来了,要跟我一起去吃个饭吗?”
沈意看着那只停在自己面前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说:“好。”
熟悉的位置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沈意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宴清禾,有些恍惚。
宴清禾耐心地等着沈意自己回神,这一等就等到了上菜。
位置和餐都是提前预定的,所以并不需要等待太久。
待上完餐,宴清禾开了瓶酒,倒进两人的杯子里。
沈意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宴清禾坦然道:“有个问题想问你。”
沈意:“什么问题?”
“曾经在这里问过的那个问题。”宴清禾说,“我很好奇,过了那么长时间,你的答案有没有变。”
“没有。”
久远的记忆中,藏不住喜欢的少年用着拙劣借口,发出莽撞试探,却被怀着同样心思的对方引导着说出些堪称直球的话语和承诺。
「“就是不知道你以后想起了会不会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你第一次来情侣餐厅吃饭,竟然是跟我。”」
「“不会。”」
记忆里他说:“不会后悔。”
现在,他说:“没有改变。”
精致漂亮的脸没了当时那种因为不解茫然而显得不谙世事。
脸上的少年气尽数褪去,独属于时间的痕迹将那张依旧得天独厚的脸染上成熟的韵味,唯一不变的是那份出自对于对方的喜爱。
少年的心意从未改变,用眼睛一如既往地说着爱。
来自爱人直白热烈的情感总是会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那些无处发泄的情绪开始汇向一个地方。
“我突然后悔了。不该在这里问你的。”
宴清禾灼热的眸子愈发的亮,他说:“如果我在这儿悄悄对你做些什么的话,你会羞耻的哭出来吗?”
沈意还没来得及疑惑,就感觉到桌布下伸过来的腿。
他连忙夹住那只想要往上的脚,低声斥道:“宴清禾!你疯了?!”
“疯?”宴清禾笑意浓浓,“都是沈总教得好。”
那只脚还有往上伸的意思,沈意不敢放松,因为羞耻慌乱显得格外撩人的眼睛里带着哀求。
“不行。不能在这儿……”
“可是怎么办,小朋友,我突然想看你哭。”宴清禾说,“上面下面都可以,哭给我看好吗?”
真是恶劣任性又自我。
沈意的脖子耳朵红了一大片,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个在这种场合说着荤话、要看他哭的流氓,所以错过了他眼中的戏谑和意味深长,小声立下保证,将坑里的自己埋得严严实实。
“回家…回家给你看。”
那个在某人嘴里带着特殊含义的“哭”让沈意有些说不出口,只想赶快应付过去、让宴清禾不要在这里对自己做些奇怪事情的他竟一时没有察觉被略去哭字的那句话,更让人遐想。
“好,你答应的。回家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