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从废柴开始 第2章 A与E

经过一系列精密检查后，实验室确认了哥哥是货真价实的火系A级。

A级，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群体中仅占千万分之一的——进化之巅。

与此同时，妹妹也去做了检查，结果是——E等。

唯一不会进化的等级，天生的废柴……

实验室尝试拆散兄妹，由始至终，妹妹的情绪都很稳定，分开后还能吃能睡，反倒是哥哥醒来后情绪崩溃。

他先是嚎哭，在发现哭泣无效后开始愤怒，用异能烧毁了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等灭完火后，他就像受惊过度的动物一样仿徨地缩在角落，眼神桀骜又警惕。

于此同时，他的食欲严重衰减，还抗拒任何人接近他。

实验组的人失眠了三天，在情况未转好下的情况下选择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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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本来正熟睡的他瞬时醒转，身手敏捷地跳下床，缩至墙角处，双手紧张地抠挖着墙壁，手下的墙纸慢慢冒出灰烟，一副时刻会点燃的模样。

直到她被放下地，朝他“啊”地叫了一声，他停下动作，整个人呆滞地站在原地。

几天不见，原先还带着奶膘的脸瘦成了尖瓜子，衬得他眼睛更大。

她抓起奶瓶，爬一段坐一会休息下，挪到他身边后递给他，“啊！”

他顺从接过，她拍拍身旁的地面，他意会地坐下，与她并肩。

身边传来温暖的热意，他迟滞地望了望手中的奶瓶，先举起小口嘬饮，眼睛仍谨慎地望向门口。

她拍拍他的背，过了好一会，他紧绷的肩膀才垂了下来，确认危机解除。像是此时才意识到饥饿，他发狠地吮吸。

因为A级的珍贵，她被允许留在他身边。

他们很快有了名字，他是艾加，她则是瑞莹。

瑞莹痛苦的翻看书本，救命，这个异世的文字是蝌蚪文，读音还弹舌，不光难记还难念，她耳濡目染到5岁才勉强可以交流，迟滞的学习进度反而更证实她是废材，不过这些年旁敲侧击，她还是收集到不少信息。

譬如，此世的历史同前世似是而非，人种、动物几乎一致，但没有频繁的地壳运动撕裂几大洲，主大陆是连成一片的平原，零星的小岛如群星围月般围绕在大陆旁。

因为挨得太近，国与国之间战争频发，唯一的大一统维持了8年，唯一作用是形成了通用语，随后整片大陆再度陷入战争循环。

以史为鉴？

笑，文明古国全数折戟，历史文献也在历次战乱中损毁大半，迄今建国史最长的仅135年，以前的灯塔国在这都能称一句历史悠久。

40年前，一场流星雨导致“异种”入侵。

它们奇形怪状，生命力顽强，先食草、再吞肉，随后是万物之灵——人。

或许是太合异种的胃口，它们开始专门吃人。

人类先各自为战，在异种疯狂的狩猎下，人类栖息地越来越少，数量从72亿锐减至18亿，为了抵御共同的外敌，存世的国家改国为区，结成人类同盟国。

人类据点的中心城位于大陆腹地，她们目前所在地位于中心城3点钟方向，因此被命名三区。

在集结全人类的力量后，从类从异种尸体中发现了能量核。

基于大胆的猜想，被后世誉为“四勇士”的科学家站了出来，冒险吞下它们做实验。

其中三人在几息内迅速爆体成为没有理智的怪物，唯有一人被“寄生”。

她依旧保持着人形，却变得残忍嗜杀，同时拥有神奇的恢复能力，几次被刺中要害仍能存活。

几次濒死后，属于她人性的那一面占了上风，她对人类大喊道：“解剖我，研究我！人类或可进化！”

以她为始，人类开始研究“进化”。

好消息是：成功了，人类成功分化出了异能，且除了E等，其他等级都可升级。

以异能储备量举例，D级是水桶，C级是池塘，B级是江河，A级则是大海。

若按以往的体质类比，D级是运动健将，C级是奥运冠军，B级触及超凡，A级则隶属超凡的领域，人类终于不再被动。

坏消息是：并非每个人都有承接异能的潜质，以人数统计，66%是E级，18%是D，10%是C，约6%是B。怎么没统计A级？因为据记载，最初的18亿人中，A级仅有368人。

自有异能后，人类第一次组织反攻，发现仅有A和B勉强算得了战力，人类有微小的优势，却仍不能改变势弱的大局。

更坏的消息是：无望升级的E级人数太多，一个叫黑格的人自称“神使”大肆宣扬黑格教，只要食用能量核就能成为“超凡”人类，“超凡论”流行了5年，那几年时不时有E等民众赌命吞服，却化为发狂的异种，人类的数量持续锐减。

当然，也有真的成功的，譬如黑格本人。

他本来被宣告为废材，侥幸吞服能量核未死，还保持了人类的特性，他就此龙场悟道，宣称自己是黑格神，被异种“寄生”是人类的另一条进化道路。

而“完美寄生”的寥寥数人，也成为他忠实的信徒，他任命其中最强的几人为使徒。

这个伊始被人所不耻的乌合之众，逐年壮大成不可忽视的势力。

原因是多方面的，一则，E级人数众多，偏偏体质注定无法被开发，是纯纯的废人。

二则，原本散居的人类大规模迁移汇聚，形成了呈同心圆分布的超大城市，地处偏远的耕地被弃置，粮食随之紧缺。

随着异能的逐步发掘，阶级产生了巨变。A级上升为社会高层，BC为中产，D是底层，E自然成为其他阶层脚底的泥。

E级浪费粮食这一观点上下流传，在几次与异种的对抗战中，E级往往被安排做“排头兵”，谁都知道是让他们做炮灰送死。

既不被重视，也不被看见，故而在黑格宣布建国后，约有40%的E级憧憬地追随他出逃，他们盘踞于岛屿上，与大陆隔海相望。

直到几年过去，人们才意识到他撒了个弥天大谎。

他和使徒实力非凡不假，但随着时间增长，属于人性的一面被异种压制。他不定期掳掠良民，豢养人类做取乐的“猪猡”，饱腹的“食物”，以虐杀人类为乐。而在他的引导下，人类大肆吞服能量核，失败的人亦成为异种的一员，使原本黄豆大小脑仁的异种也开启了另一种“进化”，从原来听不懂人言，到可以听懂简单的指令。

而那些转化失败的，人与异种的混合物，也因他的异能成为他悍不畏死的士兵。

黑格就此成为人类同盟另一把时刻高悬的尖刀。

经过几次对抗战，人类总数折损至16亿，现今A级在册仅180人，但有战力的连一半都不到。

A级确属人类最强，但很多A级觉醒后就被推上战场，新兵是最容易牺牲的，因此死亡和致残率高得惊人。

这几年或许是有黑格吸引了异种的部分注意力，又或许是前期惨烈的抗争让异种也减员不少，异种没再大肆进犯，人类获得了暂时的和平。

谁都知道这和平随时会被打破，时不我待，每个区都在国境内搜寻C级及以上的孩子，筛选方法不一，但几乎没有特别人道的办法。

概因这些年的研究显示：在极端状况下，人类会产生强烈的情绪，或有85%可能激发异能。

在这个平均寿命45岁的世界，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揠苗助长，强行催熟。

瑞莹和艾加没有父母，因为三区的原住民主动选择不再生育孩子，他们是从基因库挑选出来的实验室产物。

瑞莹深吸了一口气。

“瑞莹！”艾加兴奋地冲进她房间，“准备好了么！”他一把拉起她，“走啦走啦！”

走廊的玻璃倒映出两张稚嫩的脸，她黑发棕眸，属淡颜系，像飘渺写意的国画，而他五官明锐锋利，棕发棕瞳，如同浓稠艳绝的油画。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牺牲，人类同盟决定集结A级幼童，在适龄时统一送到中央区封闭式学习，由同是A级的前辈教导。

这里的科技水平跟她前世差不多，飞机、火车、汽车一应俱全，比起飞机要飞十几个小时的人来说，他们的距离不近不远，约三小时车程，由光头乔治负责送他们走。

经过几年时间相处，他们算是和实验室的人混熟了。

艾加简简单单，是一身白T加藏青背带短裤，瑞莹则是被好一通拾掇。她的头发由艾莎扎成一根鱼骨辫，刚换了身海伦选的蓝色连衣裙，领口和袖口都缀着黄色小花，脚上套了双玻璃袜搭绿色小皮鞋，显得乖巧又可爱。

几人不舍地眼泪汪汪，一开始他们自然更关注艾加，但谁懂！

比起臭屁淘气的艾加，瑞莹会在疲累时安慰他们，时不时送些“小礼物”，经年累月，他们当然更喜爱乖巧的瑞莹！

艾加翘着脚尖，两根拇指勾弹背带玩，撇嘴，“我还在呢，你们在担心什么啊！”

乔治抹泪拉开车门，“出发吧。”

各区间为了保障通行，在马路边围上了2米高的栅栏，同时也安插了C级以上的人轮值护卫。

艾加新奇地扒着车窗四处张望，长颈鹿在他视野中悠闲嚼草，大象在远处卷着鼻子长鸣，猎豹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羚羊好奇地在山坡上驻足观察……

瑞莹不由想起以前去动物园的经历，这么多年过去，动物仍自由自在，人类反倒像被圈禁的动物。

两人看得目不暇接，好半晌，乔治扬声，“前面就是中心城哦。”

艾加吃惊地从座位上站起，屹立在前方的，是将近40米的，宛如钢铁森林的壮观铁铸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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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的权限只能送到城门口，两个孩子下了车，面面相觑，“没人来接我们么？”

忽听到一声引擎发出的巨响，一辆半新不旧的皮卡车从城门冲了出来，风驰电掣地驶到他们面前。

一颗金灿灿的寸头探出车窗，长臂大力敲了下车门，“上车！”

两人对视一眼，听话地开门爬上车座。

两颗脑袋上下交叠着伸出车窗，朝不远处的乔治挥手作别，黄毛回头警告，“坐好！”

瑞莹拘谨的拉下了裙摆坐好，驾驶座的男人手掌摩着方向盘打了个旋，艾加嘻笑着前倾上身，“叔叔，我是艾加，这我妹妹瑞莹！你叫什么啊？”

“嘶~”，吵。

他不耐烦地皱眉，异常简短的做了自我介绍，“罗斯。”随即油门一踩，整辆车瞬间离地“飞”了起来。

“哎哎！”艾加因惯性整个人朝前一扑，他瞳光一亮，举起双手大喊，“再开快点嘛！”

瑞莹紧张地抓住车把手，绿皮卡嗖得穿过城墙，艾加的注意力转瞬被窗外盎然的绿意吸引住，他眸光闪闪地扒着车框不放，“好漂亮！”

中心城作为一座容纳了5千万人以上的超大城市，当时在选址时考虑了方方面面，东城门靠近林耕区，西城设工厂，南城专营畜牧，北城门是湖泊。

他们进的是东城门，穿过林区就是农耕的稻田，绿穗随风吹出层叠的麦浪，偶有几个农人在田间劳作。

两个孩子分别望着自己窗外的风景，一时安静。

如此开了半小时，前方出现连片的低矮建筑，俨然到了城乡结合处，罗斯瞄了眼后视镜，“我要升车窗了。”

“哦。”艾加收回搁在车框的手臂，“是不是快到了？”

罗斯深吸了口气，“还是好好珍惜现在的空气吧。”

什么意思？

两人正奇怪，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绿皮卡向前驶了几公里，瞬间来了个急刹，“砰！”

瑞莹抓着把手还好，艾加的额头重重撞上前座，忍不住痛呼，抱怨道：“罗斯，你害我撞到头了！”

“唔，什么味道？”艾加五感敏锐，鼻翼抽动后迅速捏住鼻子，“好臭哦！”他皱眉望向窗外，“这是哪……”

罗斯淡瞥了眼如蛛网般互相勾连，密麻堆砌的破烂建筑，“E级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