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山海录[第二部] 第31章 白家

杨戬回到驿馆没一会，白玉堂家的白福就来驿馆请人了。

他们这才想起，白玉堂昨天说过，他哥白金堂今天到杭州。

他哥认识当年被灭门的陈府的主人。

展昭这会不在，所以最后是杨戬和无尘带着沉香一起去的。

快到白家的时候，白福小声跟他们道：

“我们家二爷刚被大爷训了一顿，可能心情有些不好，你们别太在意。”

他们家二爷平时就冷着一张脸，不好接近。

这刚被大爷训过，估计脸色更不好。

他怕这几人待会误会了他们家二爷。

“你们家大爷为什么训你们家二爷？”无尘好奇道。

杨戬和沉香也好奇。

白玉堂都那么大一个人了，他大哥怎么还训他。

那白玉堂被训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三人想象了一下，发现想象不出来。

白福可不知道这几人心里在想什么。

直接道：“大爷到的时候，二爷去了月坊阁，大爷就很生气，说他不务正业还不学好。结果二爷一回来就被大爷劈头盖脸给骂了一顿。”

“他没解释去那里的原因吗？”杨戬觉得觉得说一下，他哥应该不会怪他的。

毕竟，白玉堂是帮着颜查散在查案子，不是去玩的。

“解释了，可我们家大爷不信，还说他拿颜大人当借口。”白福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我们家二爷在大爷那里的……这个可信度……有点不高。”

三人心道，这不是不高，这是没有吧。

没想到，江湖上有名的锦毛鼠，在自家大哥面前竟然是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形象。

“你没帮你们家二爷解释一下。”

杨戬觉得这白福看着很聪明的样子，应该知道白玉堂在干什么。

白福苦笑着摇摇头，他帮着解释了。

他知道他家二爷留在杭州，是为了颜巡按。

那颜巡按是他家二爷的结义兄弟。

他家二爷这段时间神出鬼没的，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干了什么，但知道一定是在帮颜巡按做事。

他整天满街找他家二爷，也是担心他家二爷出事。

而他的话，大爷也不太信。

因为大爷觉得他是在二爷的‘淫威’下帮着隐瞒，谁让他以前真干过这事呢。

白福感觉自己命好苦，大爷让他照顾二爷，他一方面遭二爷嫌弃，另一方面大爷还不信他。

自己这是猪八戒照镜子，简直里外不是人。

沉香听出了一头雾水，月坊阁他听着熟悉，昨天刚人听过。

可白玉堂去月坊阁干什么，为什么他哥因为他去那里要教训他……

总之，他有很多问题，最后问出的却是：“白大哥的哥哥武功很好吗？”

“我们家大爷不会武功的。”白福对沉香笑了一下。

他们家大爷其实是很疼弟弟的，就算会武功也不会揍自家弟弟。

杨戬知道沉香想问什么，就问他：“包大人武功比你展大哥高吗？”

沉香不说话了，表情若有所思，包大人也是不会武功的。

“我们待会帮忙解释一下。”杨戬笑着对白福道。

没想到白玉堂的大哥对弟弟管的还挺严。

“那就麻烦几位了。”白福跟他们说这些，其实也有这个意思。

让他们给自家二爷证明一下‘清白’。

白家在杭州的别院看着很气派，他们只知道白玉堂家里是做生意的，看来生意做得应该很大。

白金堂三十来岁的样子，是现在白家的当家人。

长的虽然没有白玉堂的那种惊艳，但是也好看，而且看着还比白玉堂好相处。

他们看到白玉堂的时候，感觉白玉堂还是老样子，至少从脸上看不出心情好坏。

“白大哥。”沉香一看到白玉堂就跑过去了。

他感觉挺长时间没见到白玉堂了，其实也就昨天一天没见而已。

昨天白玉堂去驿馆的时候，他睡着了。

不过他这还是第二次在白天见到白玉堂，果然还是白天更帅。

白玉堂见他跑过来，就弯腰把他给抱了起来。

白金堂就有些意外，他就见他弟抱过自家儿子。

别的小孩一般都是懒得搭理的。

自家弟弟性子很冷，无论对大人还是对小孩子，都是一视同仁。

不喜欢的话，半个眼神都不会多给。

但白玉堂在家族中又莫名很招家里长辈和小孩的喜欢。

虽然一年在家也没几天，但就是有人气。

堂哥家有个漂亮小姑娘，一大家子都宠着，所以小姑娘的性格就有些蛮横，什么都想拔尖。

一次过年聚会，一群小孩一起玩，话题不知道就怎么扯到白玉堂身上了。

那小姑娘特别喜欢白玉堂，说小叔叔肯定也最喜欢自己，因为他们俩长得都好看。

自家儿子也是个整天把小叔叔挂在嘴边的娃，只要白玉堂在家，他就跟个小尾巴似的，走哪跟哪。

这哪里能忍，就说小叔叔最喜欢自己。

结果那小姑娘非常生气，就动手打了自家儿子。

自家儿子被打倒是没哭，小姑娘却哭哭啼啼跑去找不远处坐着的白玉堂告状了。

大概是想让白玉堂哄哄她。

一般这种时候，大人都会抱起来哄哄她。

有时候还会训斥一句‘欺负’她的人，小姑娘觉得这次也是这样。

白玉堂正被家里一群老头老太太拉着聊天呢，虽然白玉堂也说不了几句话，但是他只要坐那，一群老头老太太就挺开心。

谁知小姑娘刚走到白玉堂面前，连话都没说呢，白玉堂就站起身走了。

把人家小姑娘晾在了那里，一时间哭都忘了。

刚才小孩那边发生了什么，白玉堂听得很清楚。

路过自家亲侄子，还顺路过去把自家委屈得不行的侄子给抱走了。

那会白玉堂也没大多，半大的小子，表情比现在丰富点。

烦了还会皱个眉，不像现在，基本都是个面瘫状。

小姑娘反应过来哭得更伤心了，她祖母可心疼坏了，搂着心肝宝贝的哄。

说出的话却是：“你小叔叔最怕脏了，你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还往他面前凑，他理你才怪。”

这话也不知怎么就在小孩之间传开了，后来想往白玉堂面前凑的小孩，没有一个流泪的。

白金堂有时候看到自家儿子哭，都会来一句：再哭你小叔就不喜欢你了。

这话对儿子特别管用。

这群小孩要求也不高，白玉堂能对他们点个头，他们就很高兴了。

能跟他们说句话，他们能高兴的炫耀半天。

到现在，家里那群半大不大的小孩，一个个还都最喜欢白玉堂。

白玉堂长得好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白玉堂功夫好，白家的孩子多是读书好，功夫好的不多。

等大家落座后，沉香就抬头问：“白大哥，你不高兴吗？”

白金堂就看了沉香一眼，这娃好眼力，竟然能从自家弟弟那张脸上看出不高兴来。

白玉堂看着沉香，好像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道：“没有。”

总不能跟个孩子说自己被自家大哥训了吧。

他不知道白福已经把他给卖了。

杨戬这时开口问白玉堂，“去月坊阁查出什么了吗？”

白玉堂看了他哥一眼，别人没看出他那一眼有什么，但白金堂看出来了。

他弟那一眼的的的意思是，你现在相信了吧。

白金堂可没有冤枉了自家弟弟的负罪感，也看了自家弟弟一眼，那意思是，谁让你有‘前科’的。

白玉堂在心里叹了口气。

对杨戬道：“不知道算不算查出点什么，这个等晚上去驿馆说吧，现在先问问我哥陈府的事情吧。”

杨戬问这一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帮白玉堂给他大哥解释一下。

随后他们就说起了陈府的事情。

白金堂已经听白玉堂说过了，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问。

白金堂给他们讲了陈家的情况，陈家是杭州本地人，家里一直都是做生意的，主要做有关布的生意。

而且他们家布很特别，跟别家都不一样。

这一代的陈家家主叫陈儒生，是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

家里的生意在他的手里越做越大，还涉足了其他不少行业。

他们白家店铺卖的布，以前大半都是从陈家拿的货。

“陈家当年满门被杀，是我们一群生意上的朋友和她家一些亲戚帮着安葬的，我当时也在，陈府上下一共五十六口，一个都不少，不可能有一个孩子存活下来的。”白金堂最后道。

他们听完，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因为一开始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但杨戬还是问道：“那他们家当时有没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会武功的？”杨戬问道。

白玉堂说他见到的那孩子十一二岁，那四年前差不多就是这点年纪。

轻功那么好，说不定能逃脱。

“陈家当年是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叫陈博远，是陈兄的小儿子，特别聪明，读书很好，但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白金堂道，“不会存在什么侥幸的，虽然当年尸体都被烧的面目全非了，但特征都是符合的，陈家没有幸免的，博远更不可能，家里就他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而且他脖子上还一直带着一个长命锁。”

这样的话，飞鹰门要抓的那个小孩，可能就不是因为那孩子和陈家有关系了。

“陈家全家被杀，得是有什么大仇家吧？当年就一点线索都没查到吗？”无尘问道。

“当年衙门的人也是从这点入手的，可是没人能说出陈家有什么大仇家，陈兄做生意，向来以和为贵，名声也很好，不太可能有什么大仇家。”

白金堂他们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当年也被衙门问话了，但是没有能说出陈家有什么能恨到要杀他全家的仇家。

当时陈府库房里的钱财也在，所以也排除了是为钱财而杀人的可能。

一直都是朝着仇家的方向查的，可是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找到凶手，所以到现在都还是一件悬案。

详细问完陈府的事情，他们三人告辞了。

时间还早，沉香拉着他舅舅手，说要去逛街。

“要买什么？”杨戬低头问道，“买吃的吗？”。

“我们去买衣服吧。”沉香道，“陵鱼都没有衣服，出来不方便，我们去给他买几件吧。”

陵鱼不像修蛇和天狗，化身后都是自带衣服。

陵鱼在水里的时候光膀子，上岸后还是光膀子赤足的。

“陵鱼是谁？”无尘好奇，“你们又遇到什么奇怪的异兽了？”

“你肯定没见过，是美人鱼哦，可漂亮了。”沉香小声道。

“说来听听。”无尘觉得他俩一高一低说起话来不方面，就伸手把沉香抱了起来。

沉香一手搂着无尘的脖子，叽叽咕咕给他讲了他们今天抓蛊雕时遇到美人鱼的事情。